“蛋、蛋碎？”原本接班结束就要离开的圆脸护士跟长脸护士听到这故意将动作放慢了一些，听着娇小个子护士询问情况。
    娇小护士本来还在喝水，差点儿没被一口喷出来，但在病患家属面前此时也只能硬生生的忍着，好不容易把水给吞了回去，脸色因此涨得通红。
    “不好意思啊，可能我说得不清楚，就是昨天半夜有没有一个姓方的病患送进来，男的，大高个，大概二十几到叁十岁上下。”
    顾笙稍微缓了缓语气，尽可能的给人描述方饶的特征，但见护士还有些愣怔，她只好又补了一句，“长得看起来有点痞里痞气的。”
    “哦哦哦，那位啊，我知道，就是柳医生主治的那个帅哥啊。”长脸的护士在一旁捂着嘴笑。
    娇小护士回过神，于是便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是来探病的，是病患朋友？”
    顾笙一看见护士台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打过来，于是便笑着说：“是亲属，能探病吗？”
    “结婚了啊，那柳絮衣白勾搭了呢。”
    此时一个极小的声音在中间响起，原来是护士台下面还蹲着一个胖乎乎的女护士，方才全程在地下吃零食，所以只管竖着耳朵听八卦，这会儿不知道为啥，知道柳絮衣负责的病患结婚后，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吃你的，少说话。”圆脸护士没好气的挤着眼，那胖护士立即会过意，才有些尴尬的转过身。
    这边顾笙也没登记，问到病号房后就朝右侧倒数第叁间病房走。
    这一层好像据说是“高干病房”，偶尔还能看到自个儿推着轮椅出来的老头，估计都是来休养的离休老干部。
    在走廊上给秦旭这边去了电话，告诉司机已经送到她到，至于老顾那边，只能让秦旭先传达一下信息，晚点儿才能给老顾打电话。
    方饶病房外只写着“方先生”，她刚要敲门，里面就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
    女医生板着一张脸似乎挺不悦，差点儿与浑身湿哒哒的顾笙撞了个正着，顿时吓了一跳，于是又退了好几步回去。
    病房里面的方饶见她又回来，心里不由得烦躁，心想这女大夫在病房前后待了将近二十来分钟，又是常规例检又是各种询问过往病史跟习惯的，看着虽然很正常，但也就忽悠没住过院的人，一般医生能搁病人房里那么久？你当时ZY首长呢，从头发丝检查到脚底板？
    方饶没空跟这种自认清高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的女人在那浪费时间耗，虽然对方的确是小美女，但搁最高级的会所，也就一漂亮服务员的水平，还没到让他眼睛都挪不开的地步，就真有那种美女，那也得是……
    “干嘛呢，你还不走？”
    方饶不耐烦地抬起上半身，这女的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结果眼神瞥见外面站着的人，蓦地瞳孔猛震，差点儿就要从床上蹦起来。
    “别乱动，我过去。”
    顾笙凉薄的语气让方饶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随即又乖乖坐了回去。
    柳絮衣发现两人是认识的，便立即回神自己这举动的确有些大惊小怪了，而且人家只是淋湿了，她这一后退就显得有些突兀，于是便抿着唇刻意避开顾笙往外走。
    才刚走没两步便听到女人的声音。
    “还以为你不愿让人进来打扰呢？”
    “嗐，你说啥呢，就那样的我能看得上？胖叁会所一抓一把的。”
    柳絮衣猛得咬着唇回过头，眼底溢出一股不忿，但又看见原本嘴巴刻薄的男人正拉着女人的手想往怀里扯，结果却被女人躲过。
    柳絮衣才深呼吸一口气，心里想着“不过就是个油腻轻浮男，即便是结了婚十层十会在外边包小叁的，这种人也就只有那张脸能看看，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脏黄瓜！”遂踩着高跟鞋离开。
    顾笙上下端详着方饶，看到他左侧小腿打着石膏架在前边的床板上，下面盖着被子，于是便直接问：“你那儿还好吗，应该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吧？”还是给他留了点尊严的，不能一下子就说蛋碎这词吧，只能斟酌用词。
    方饶此时注意力却落在她身上，应该是路上被雨打湿了，此时外面又开始下大雨。
    她身上只穿着一条棉麻质地的孔雀绿的长裙，原本飘逸的材质被雨水沾湿之后紧贴在身上，倒是勾勒出她细腰长腿，还有高耸的胸部线条。
    头发也是湿的，甚至露在外面的刘海还在稍微滴水。
    她路上就这么走过来的，这穿着衣服就让人想着要脱掉的冲动，走廊上有男的没？
    方饶想着嘴里就随口应着，“嗯，一两个月不能用吧，没多大事儿，乔小乔那傻逼想把老子打残，下辈子做梦吧。”
    “所以是小乔把你蛋踢碎的？”顾笙蹙着眉，语气有些迟疑，但很快又释然，如果是小乔那倒没啥奇怪的了。
    结果方饶会过意，差点儿没急着从床上蹦起来，最后只气急了，低声骂道“傻逼，你他M才蛋碎了，老子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