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乖巧点头表示受教。
    孔宣便接着道：“但是这世上除了靠自己体内大周天运转之外，还可以靠与外界呼应来完成更大的循环。男女双修互相促进，或者以聚灵阵法来沟通天地灵气，都是这个路数。以双修为例，男女之间结合之后产生的循环，比你自己静坐一个大周天来的还要广大，若是道侣情投意合，心随意转，功法五行再相配，对双方修为都有促进作用。再扩大一下范围，如果不是参悟双修，阴阳双方没有紧密结合，也没有达到情投意合的地步，那就需要能让他们体内的法力不会冲突的媒介了，比如……水。”
    “所以……”悟空沉吟道，“玄鸟和女孩之间，不是正经的两个主体在参悟双修之时的循环，达不到心随意转的地步，功法五行也没有特别配，于是也只能通过绵密而又能收纳滋养万物的水来阴阳相互转化生发？”
    孔宣很满意悟空的悟性（和纯洁程度），欣喜地点头。
    却听悟空又道：“这样的阴阳生发能滋养灵气，让玄鸟和女孩都有所进步，从而玄鸟才会固定到此地来洗浴饮水，这个可以理解，可是阴阳和合……就我自己打坐修炼而言其实只能生发法力，并不能产生新的生命，饮用了子母河的河水便能生子又是何解？”
    好学且不会把话题往奇怪的方向拐的学生总是能让老师讲的十分开心。
    孔宣于是就大大方方说了：“生机产生于冲突之间，你自己的阴气阳气都属于你自己，本为一体自然没有冲突，产生不了生机，但玄鸟之阳与女子之阴大不相同，玄鸟自己生机勃勃，偏那女子光是看上去就杀气腾腾，如此巨大的冲突便产生了无限可能。其实这也未必会产生生命，只是很巧，玄鸟又在这里产了个卵，生机便有所依托。”
    悟空略想了想，道：“如果那个女孩子没有那么凶残的杀气，没有摧毁那个玄鸟之卵，那生发出来残留在这个湖泊之中的生机便能被玄鸟蛋吸收，等积聚了一定程度的力量之后，里面的小鸟自然能够积攒到了它作为一个神兽需要的生机，然后破壳而出。”
    孔宣点头：“这样本不至于影响到子母河，只是更巧的是，蛋被打碎了，蛋中的生命便与此地阴阳和合的生机搅和在了一起，溶在水中，这份生机毕竟是神仙的东西，哪怕是一点半点，也够凡人孕养生灵了。”
    “那这孩子到底算谁的？”悟空果然还是关注了法明提过的这个问题，“阴为母阳为父，其实是那女孩在借腹生子？”
    “不。”孔宣声音终于多了点点尴尬，“元凤感天地交合之气生孔雀大鹏，我不还是叫元凤母亲，也没管天地叫爹娘啊。”
    “养恩大于生恩？”悟空脑洞越来越大。
    孔宣想了半天，还是道：“生机只是一个产生新生命的机会，血肉骨骼，天赋能力，都承接自母体，吞玄鸟之卵产子的那还可以认玄鸟为父，但玄鸟蛋都被打碎了只留一湖水的生的希望，谁抓住了，谁就是那新生命的父母。”
    悟空脑子运转了半天。
    倒是能理解这是个什么逻辑……
    但还是更加敬双修而远之了。
    一言不合就搞一条人命出来，如果那条人命在中途毁了，传播出去就是若干条人命什么的……还是自己修炼比较妥当。
    他只问孔宣：“要解决子母河的事儿，师兄有法子了？”
    “如果不能把大日如来请过来洗澡让他们比一比是阴气重还是阳气重的话……”孔宣笑着指了指那莲花上的萝莉，“切断她垂在水下的那小半条衣带就成。”
    “这么简单？”
    “她和水之间唯一的联系在衣带，断了联系之后水里阴阳差距就不会那么大，到那时即便玄鸟之卵再被打碎了生机溢出也无妨，只要阴阳之间没有压倒性的差距，生男生女都可以。”孔宣道，“那黑莲灵气内敛，并不张扬，只要解决了女孩的问题就妥了。”
    悟空终于了然。
    而这时，孔宣直接掐了个诀，一道法力直直朝着那萝莉的衣带而去。
    却万万没想到那睡的死沉死沉的萝莉对冲着她去的法力如此敏感，直接在莲花上一个翻身，睁开眼睛的同时已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根长枪，眼屎都没来得及擦，就以电光火石之态朝着孔宣刺了过去。
    一边刺一边揉眼睛，口中还嘟嘟囔囔：“能不能让枪好好睡觉了啊？”
    孔宣这也是欺负人家萝莉没睡醒脑子不清楚，笑嘻嘻一边躲闪一边问：“枪？什么枪。”
    “弑神枪啊还能是什么枪。”小萝莉杀气腾腾。
    怎么说呢……
    萝莉今年一米三。
    萝莉手上那杆长枪得有两米八吧。
    哦，萝莉浑身的杀气怕有二十八米。
    第124章 起床气凶猛
    惹毛了一个龇牙咧嘴看起来超凶的小萝莉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一般现代社会里面遇到这种症状，给小萝莉买个甜甜圈棒棒糖什么的然后亲亲抱抱举高高就没事儿了。
    那萝莉再张牙舞爪，最多也就是和个小奶猫一样，挠你两下，然后你再给人家顺毛撸一撸，绝对风平浪静。
    可是面前的是一个真·母老虎也真·能打啊！
    且人家自己也能上天，并不需要你来亲亲抱抱举高高。
    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问题是……叫人起床，如杀人父母。
    尤其那萝莉看起来起床气还无比之大。
    好了，总之孔宣现在被这么一个萝莉撵得上蹿下跳节节败退什么的实在是情理之中——且不说起床气真的会给人带来强大的力量，能让一个平时手无拧瓶盖之力的妹子秒秒钟变身一个你绝对抢不赢她的被子的超级赛亚人，即便这妹子没有变身……
    她不在五行中啊，五色神光对萝莉君来说其实也就是好看了一点点而已并不能有什么用啊。
    于是，孔宣一边和人家小萝莉缠斗，一边觉得自己整只鸟都不好了。
    这一点都不优秀……
    悟空呢？
    悟空一开始其实帮了一把手的。
    只是很不巧，没选好时间。
    悟空插手的时候是在孔宣刚刚放出五色神光打算试试看能不能把面前的萝莉擒下的下一刻，然后萝莉没出什么事儿，悟空的金箍棒被孔宣卷走了。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关键在于孔宣发现五色神光没用之后就和人家弑神枪缠斗了起来实在是腾不出手来把金箍棒掏出来还给悟空。
    然后我们的大圣爷，在失去了趁手兵刃的情况下，也就只能在一边看热闹了。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句的是，孔宣和人打架打high了的时候，五色神光会不自觉地爆出来。
    即便是卷不走别人的兵器也能够闪瞎别人狗眼嘛(￣▽￣)~
    这就导致了悟空根本不敢再上前。
    他可记得清清楚楚，那个青牛精拿出了能套他金箍棒的圈儿耀武扬威的时候，孔宣师兄的五色神光一闪，可是连圈带牛都没有了。
    刚刚也就是他溜得快，不然被刷没了的何止金箍棒？
    而就在悟空看热闹的时候，他肩膀突然一沉。
    悟空回头——
    一个黑衣小正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看着他：“你好呀。”
    悟空……虽然第一秒还是心惊于正太君就这么欺身到了他身边而他一无所知，但是想想自己全副心神都在孔宣身上，没感觉出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奇怪的事情。
    再说了小男孩不也没对他动手么，应该还是友好的。
    所以下一刻他就更加友好地目测了一下小正太的身高，感觉很满意。
    因为小男孩和那小姑娘保持了一样的一米三的体型，这对于一枚身不满四尺的猴子来说简直不能更加亲和。
    实际上所有说话不太需要抬头的人对悟空来说第一印象都还不错。
    所以悟空舔了舔嘴唇，还是没有来一句“妖怪！吃俺老孙一棒！”（然而实际上棒棒已经被孔宣收走了），他只斟酌道：“你……好？”
    小黑……额不是，小正太很友好地点头笑：“好看吧。”
    “你指？”
    小正太指了指打成一团都看不明白具体动作了的孔宣和那个萝莉。
    摸着良心讲，很好看。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好看的，哪怕打成一团了还能有一种凌乱美——
    但是悟空定睛一看，火眼金睛一闪的时候，便看到孔宣已经是险些差点被萝莉菌戳中了右手手腕。
    且那把枪实在是招招紧逼险象环生。
    看样子萝莉妹子也实在是个心狠手辣剁人目的性极强的人……的枪。
    悟空瞬间变得十分之紧张，一声“师兄小心”才要出口，便说时迟那时快地，孔宣手腕一沉一闪，软妹子的枪便没戳中预定地点，妹子也不着急更不要说紧张，只是枪尖一转，直直冲着孔宣的喉咙而去。
    ——虽然跟法明学了一段时间的力学，悟空还是不能思考这神特么一转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优雅的避过。
    所以，为了思考这一枪里面的打架之奥义，悟空相当不靠谱地愣了那么一秒，没出声。
    事实上出声了也没用，这时候发出不该有的声音反而会让孔宣分心，如此就更加躲避不开了。
    而一秒之后，一把玉如意架住了险些把孔宣变成死孔雀的一枪。
    孔宣立刻抽身后退，心有余悸。
    要不是抬手抚胸口这个动作太娘，他现在都想捂着自己的小心心质问一句面前的软妹子：至于么姑娘，不就是叫你起个床么这么大火气。
    嗯，来的人是金灵。
    金灵用玉如意架住萝莉长枪的同时，还来得及抬手用一阵清风把无当留在天庭没和她满世界奔波的蛇妖送到了悟空身边。
    这才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孔宣，在孔宣开口询问“师姐要不要我们一起上”之前先说了：“边儿呆着去，少在这帮倒忙。”
    孔宣：哈？
    金灵冷笑一声，解释道：“你一打激动了就会控制不住地放五色神光，可不就是帮倒忙么，刚才悟空的金箍棒怎么没的？”
    悟空眼巴巴看了金灵一眼，然后对着孔宣幽怨地点头。
    孔宣尴尬了。
    比悟空更加幽怨地把金箍棒掏出来还了回去。
    然后，我们一米三的萝莉拎着比她两个人还要长的枪，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下巴特别傲娇地对着金灵一挑，明明声音嫩生嫩气却非得摆出老气横秋的表情来，说了一声：“聊完了？”
    金灵大姐姐也是输人不输阵地优雅笑着：“聊完了。”
    “换人上？”
    金灵点头：“我们换人，你要换么？”
    萝莉菌看向小正太：“小黑，睡那么多年了，想松松筋骨否？”
    不爱好打架的小黑狂摇头：“我就是个坐骑我为什么要打架！不想！”
    “那我们不换了。”萝莉似乎也是很清楚小黑到底是个什么尿性，得知了这个答案并不觉得奇怪，只帅气地抽回了长枪，“道友请。”
    金灵也是干脆：“请。”
    ————
    眼看着大姑娘小姑娘就这么战成一团，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症状的悟空只得看向边上蛇妖：“小白，你怎么跟着金灵师伯，你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