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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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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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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语里再见有好几种说法,“撒哟那拉”一般用于长时间的离别,是知道不会再见的时候才会说的再见,例如恋人分手。平时一般不会用这个词。
    第254章 254
    花小姐整个脑袋都被泼得湿漉漉的, 夏□□衫单薄, 她自己的胳膊肘也都撞破了皮,渗出血丝。一人一狗的周围, 已经围了十几二十个看热闹的闲人了。闲人们不知道什么情况,纷纷同情起狗来了:“再这样下去,这狗都要被你折磨死了, 不要再逼它了呀!哎呦, 这狗作孽死了,被你这样虐待。”
    她和花小姐角力很久,狗爪子拍起人来很疼, 她光是脸都挨了好几下,但一瓶溶液的十分之一还是灌到它的狗肚子里去了。没有过去很久,花小姐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痛苦得再也没力气和她对峙, 直着脖子喘了半天的气,忽然嘴一张,一堆咖啡色的泡沫喷涌而出, 一口又一口,吐的药店一地板都是。她趴到地面上伸头去闻, 的确是混合着胃液和药水的巧克力没错。她心一松,一屁股坐倒在地, 又哭又笑了起来。咖啡色泡沫吐尽后,狗和她都虚脱了。
    回家的路上,花小姐离她远远的, 看她靠近就赶紧躲开。它不懂得她的苦心和担心,只是觉得她今天又凶又可怕,逼自己喝下巨难喝的□□,害自己痛苦,让自己呕吐,所以十分生她的气。在接下来的很多天里,它事事都要和她作对。她说往东,它就往西;她让它往南,它偏要往北。不是在她床上撒泡尿,就是去她鞋壳里拉泡屎。再不然就藏她拖鞋,害得她每双拖鞋都配不上对。有时,几天都找不见,她只好重新去买一双新的回来,它这时就会得意洋洋地把原先藏起的那一只给叼过来。
    一人一狗,僵持着,别扭着,直到十月份,花小姐才算忘了这事,与她和好如初。
    而花小姐能够原谅她,要归功于隔壁楼老阿婆养的一只鹅。这小区是老小区,居民大都是建造世纪公园时动迁过来的本地人,这些本地人以前以种地为生,现在即使没田地了,却仍能想着法子在小区里种小菜、栽果树,养养鸡鸭鹅。隔壁老阿婆养的这只鹅甚是凶猛,平时喜欢在小区里溜达,看谁不顺眼,就冲上去又咬又啄,以至于提起这只鹅,小区里的人无不为之变色。
    十月长假里的一天,五月和领着花小姐下楼去溜达。不小心和这只鹅对上了眼,这只鹅可能心情不好,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给她,直着脖子,扑扇着翅膀就冲了过来,把她吓得屁滚尿流,尖叫一声,丢了狗绳就跑。花小姐跟在鹅后面,慢慢踱着步子,不急不慌不躁。
    五月身材瘦小,爆发力却很强,跑起来像一道春天的闪电,鹅跟在她身后追了半个小区都没追上,遂悻悻作罢。
    等鹅走后很久,她才敢回来。本来想抱怨花小姐的,问它养它何用,每天偏还吃那么多,想一想,又算了。她怕花小姐听懂,更加要和自己作对。
    可能是心理作用,她感觉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花小姐的心情很是不赖,多吃了好多东西,对星期五的包容心大过以往的每一天,更没有故意干坏事来气她了。
    第二天,遛狗时间到。她和花小姐下楼。很不幸,那只鹅又在。鹅住在隔壁楼,和她碰面的几率实在太高。她怂了,自言自语说:“倒霉,还是回去躲躲好了。”正想溜回楼上时,花小姐却“嗖”地一声,从她手里挣脱出去,飞奔到那只鹅面前,一抬爪子,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鹅的长脖子给按到地面上去了,然后,对着鹅龇牙咧嘴,形状甚是凶恶。看架势,大概是想咬断人家脖子。她站在楼梯上,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要命了,怎么向老阿婆解释呢?又哪里去买只一样的鹅赔人家?
    谁知花小姐压着那只鹅,没去咬脖子,而是把嘴伸到人家屁股上,开始用嘴拔毛了。没两分钟,鹅屁股上的一圈长长短短的毛被它给拔了个干净,露出红通通的屁股来。它把人家屁股毛拔光,才抬起爪子,放了人家。鹅一路惨叫着奔回家去时那凄厉的叫声,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再接下来,鹅不爱出门了,也变温柔了,偶尔出来溜达时,经过她这栋楼,都要绕着走。而花小姐也在她被鹅欺负的第二天完完全全地原谅了她,不仅原谅她,还给她报了个仇。一人一狗,和好如初。
    十月长假过后,回到公司上班时,吕课长找她谈话:“你旅游签证这个月就要过期了,正好日本大阪有个为期两天的研修,你不如趁这个机会去一趟日本,两天研修结束后,你留在日本玩上一个星期再回来。机票和研修两天的酒店费用由公司报销,你自己只要负担后面几天的住宿费用,怎么样?往年为了削减费用,这种研修我们一般不去报名参加的,但你要是有兴趣,我去万部长和施总那里给你争取下。”
    她如果这时再拒绝吕课长的好意,未免就有矫揉造作之嫌了,于是就说:“好,谢谢课长。”
    她签证早就下来了,到了时间,带上护照,说去就去。去之前,把猫和狗都送到林兰妃那里去了,她现在怕死了金秀拉。
    尽管从小独立惯了,也没有任何语言障碍,上海到关西机场的飞行时间也仅需两小时,但到底是第一次踏出国门,第一次乘飞机,又是只身一人,紧张和心怯是必然的。
    飞机抵达关西机场,办好出关手续,根据大阪津九发来的手顺书,买了去往目的地的jr车票。但在迷宫似的机场内转了两圈,都没找到jr检票口,于是向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伯问路,老伯极为耐心地指给她看,告诉她怎么走,但她这人天生没有方向感,听得云里雾里,恐怕出错,向老伯再三确认走法。老伯看她样子,怕她走错,亲自带路,把她领到了检票口,嘱咐她路上小心,等她检票进站后,才转身离去。
    jr下去后又换了一辆巴士,找到位于淀川区的大阪津九,和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以及各个地方过来的研修人员开了个简短的碰头会,互相认识以后,由主办方招待去餐厅吃了一顿饭,然后和一群研修人员回酒店休息。为期两天的研修明天正式开始。
    研修人员里面,有一个泰国过来的小哥,是泰国津九的财务人员。这小哥是典型的泰国人身材和长相,干瘦黑。但面目还算清秀,双眼皮比她的都宽。小哥也会说日语,只是发音有点奇怪,日语这种公认的发音柔和又优美的语言,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一群鸭子在吵架,呱呱呱,呱呱呱。
    小哥人很热情,才见她第一面,就搭讪着找她说话,对她似乎很有好感。开会时坐在她身边,吃饭时也要和她挤在一起。可惜她总记不住这小哥名字,小哥的泰国名字有一长串,至少在五个字以上,异常拗口。于是小哥就请她称呼自己的英文名字:查理。
    查理小哥还自说自话地给她也起了个英文名,may。回到酒店里,查理小哥一会儿就打个电话过来:“may,我房间在你隔壁,巧不巧,哈哈哈。”
    过一会儿,又打电话来说:“may,我们晚饭在一起吃吧。”
    晚上一起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他说:“may,酒店附近有条商业街,等吃完饭,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吃完饭,一起逛到了商业街,她去药局采购自己的和帮别人带的化妆品等,他在身后帮她拎袋子,又说:“may,我们明天上课时也坐在一起吧。”
    等到第二天,两个人坐在教室里的时候,查理小哥突然说:“may,你什么时候来我们泰国津九工作吧?”
    “为什么啊?”傻乎乎的may问。
    “因为我喜欢你啊,好喜欢的。”率直可爱的查理小哥答。
    may有点腼腆,笑着脸说:“泰国是个好地方,可是我更喜欢上海。而且,泰国又不是我说想去工作就能够去的地方,旅游几天倒是没问题的。”
    查理小哥胸有成竹说:“不要紧,你嫁给我后,就可以留在泰国了。工作也不用担心,我爸爸会帮你安排的,知道吧,我爸爸是泰国津九管理部的部长,人事财务和总务都归我爸爸管。”
    瓦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眼前这个瘦又矮又黑的小哥其实是个矮富帅。在只有日本人说了算的日企里面,一个泰国当地人,能够做到统管三个部门的管理部长,本事绝对是有的,家境想来绝对是殷实的。
    may想起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个人问题早就可以考虑起来了。may一直是个恨嫁的姑娘。may又想起大脚先生的话,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就自己和泰国矮富帅之间的可能性做了一番分析。分析下来,可能性不能说没有,还是有的,遂试探问:“哎,查理,请问你多大?冒昧问一下,你对今后有什么规划?比如说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年龄?25岁。结婚?随时。”查理小哥话答得很爽快,想了想,又说,“不过,今年已过去大半,只剩两个月了,等我回去和爸爸说,请他答应,再帮你办好去泰国的工作手续,怎么样也得明年了吧?那我们就明年结婚好了。”
    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原来年轻又多金、明年可结婚的真命天子在此。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是也。
    may心内百感交集,感慨良多,眼泪水都快要流出来了,真想奔出去喊上一嗓子:“上帝呀,你终于开眼了!终于让我交上久违的、正儿八经的桃花运了!”用多少变得含情脉脉的眼神瞅着他,认认真真说:“好,我回去考虑考虑。”
    两个人为表诚意,当场交换了手机号码和邮箱,并保证回去后一定联系。
    研修第一天,这一天的主题是《关于禁止商业贿赂行为的暂行规定》。讲师是大阪津九一位姓辻村的财务部长,其人衣着考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略显刻板的黑框眼镜,话多,无趣,把台下一众研修人员讲得昏昏欲睡。而且,说实话,商业贿赂这种事情和五月这样的翻译兼底层财务人员压根就没有关系。查理小哥和她一样,小巴辣子一个,也是借研修之名,行旅游之实。五月是公司旅游加上有吕课长照顾,查理小哥则是朝中有人。两个人半斤八两,一样一样。
    第255章 255
    上课时, may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 一边和查理小哥在台下递起了小纸条,同时在心里想象着、憧憬着和查理小哥的未来。
    她明年就带上她的猫, 嫁到泰国去。有查理小哥他爸的帮助,在泰国津九谋一份工作应该不成问题,以后就和查理小哥, 不, 应该是查理老公,每天和查理老公骑着小电驴一同上班,一同下班。然后每天芒果吃吃, 菠萝吃吃,榴莲吃吃,龙眼吃吃。信仰方面,就随查理老公, 皈依小乘佛教,将来再生个小和尚。当然,她泰语也要学起来, 到时一家三口都说泰语,一家人一起呱呱呱, 呱呱呱。
    这样一想,唉呀妈呀, 感觉画面还挺美。
    晚上回去后,和查理小哥又去逛电器街,采购了很多东西回来。还是她买, 查理小哥帮忙拎包。来时受几个同事及林兰妃的委托,要她帮忙带马桶盖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公司同事们八月份过来的时候,正好是旅游旺季,好多人没抢到想要的东西。她一口气买了铁锅两口,厨刀三四把,马桶盖三四只,商场的营业员鞠着躬,一直把她送到大门口。都走出老远了,营业员还在后面弓着腰。
    查理小哥说:“你们中国人太疯狂,一来旅游,头一件事情就是扫人家马桶盖,都世界闻名了。你们把人家马桶盖都扫光,人家日本人就只好蹲着拉了,人家也是人,你们怎么忍心?”
    may乐不可支,没想到这小哥还挺幽默。
    第二天,may姑娘和查理的感情百尺竿头更进了一步,都已经到了互赠礼物的地步了。她把自己带来的洽洽香瓜子送了一包给查理,查理送了她一包芒果干。
    二人也都高瞻远瞩地想到了互学对方母语以为今后的生活打好基础,从早上开始,两个人你说一句泰语,我说一句汉语,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总算把对方的名字都记住了。看样子,明天就可以学我爱你了。
    正式研修的第二天。在酒店吃好早饭,乘上大阪津九派来的车子,去公司研修室坐等讲师来上课。查理小哥说:“may,今天的课上完,我们一起去买两日周游劵吧,我们在大阪玩好,再去东京迪士尼和海洋公园。时间够的话,再去爬爬富士山,箱根也去逛一逛。”
    旅途中有个说得来的矮富帅作伴,总好过一个人形只影单。几天时间,正好也可以加深了解,增进感情,may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好,就这么定。”
    开课前五分钟,辻村的女助理进来和大家鞠躬行礼,打招呼:“大家早上好。”寒暄完毕,又笑说,“今天辻村部长有紧急工作要处理,已经前往东京去了,叫我来向大家请假并道歉。今天的课,我们请了另一位讲师来为大家讲授,可能大家都还不认识,这位讲师姓……”
    女助理的话音未落,新讲师泽居晋已经抱着一摞资料和手提电脑走了进来。
    他走在六月份,再见他是十月份,当中隔了四个月,但他发型也好,哪里也好,和他走的那天相比较,没有任何变化,变的只有着装。他走的那天,身上是条纹衬衫,今天则是灰色西装加解开两颗扣子的白衬衫,没系领带,正式中又透出一些挥洒自如的随意。
    泽居晋走到台上,资料和手提电脑放下来,向台下研修人员的头上略扫一眼,然后作自我介绍:“我姓泽居,是今天的讲师,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may小姑娘才看他到一眼,就懵了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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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徽梁山集,客再来客栈。
    凤楼于灯下看月唤,又是爱又是恼,喝问她:“你要怎样才肯听话?你要怎样才能收敛一下性子?”
    月唤手被他攥住,不得动弹,于是抬脚去勾他的腰,他脑子嗡的一声响,低头便亲了下去。一面亲,一面急吼拉吼地去扯她和自己的衣衫。待到衣衫褪尽,月唤望着他的眼睛,道:“我要在上面。”
    “什么?”他先是一惊,继而呲牙一乐,“你要怎么样?”
    月唤爬坐起来,将他推倒,跨坐到他腰上,按住他的肩膀,不许他动,同时腾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脸颊,用的是那天他对她用强时的调笑口吻,微笑着又说了一遍:“我要在你上面。”说话时,望着他的眼睛,不躲不闪。
    他这下终于听清,起先还当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哪里受了伤,以至于连话都听不明白了。听明白的同时,气得笑了,不禁就是一乐:“敢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她不说话,伸手取下发髻上金钗,一头黑发披泻而下,发梢拂在他的胸膛及腰腹上,有点刺,有点痒。他捉住她的腰肢,尚未用力,她就已识破他的意图,伸手往他小腿的伤口上用力一掐,凤楼痛得一条腿的肌肉发起抖来,眼前也是一花,没能忍住,“嗷”地一嗓子吼叫出声。
    她这时又低低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笑道:“乖,听话。”捧住他的脸,从上而下地亲吻,就像他平时对她做的那样,只是她更为温柔,更有耐心。他被她的忽冷忽热和忽强忽弱的手段整治得毫无脾气,疼哼也渐渐转为难耐的闷哼。
    月唤对他的克制与驯顺也颇为满意,又拍了拍他的脸,以示嘉许。其后,手指与他交握,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脸上,眉上,唇上,与英挺的鼻子上。他这人,一双眸子黑白分明,鼻梁高且挺,看着一脸正气,实则坏到骨子里。明明是那样坏的一个人,因为有一副好皮相,哪怕坏事做绝,也叫人气恨不起来。
    头一回见着他,被他瞧了一眼,她的小心肝儿又慌又乱,跳个不停。只是那个时节,她年纪尚小,不懂什么是情,也不懂什么时爱,只是惊诧于自己为何会在夜里梦见白日里来讨水喝的年轻男子。梦里头,年轻男子眼带桃花,含笑看她,向她伸手,她便也羞人答答地将手递给了人家。
    第二天早上,她想起夜里头的梦,又是疑惑,又觉羞耻,后来不过半碗樱桃下肚,也就好了。再后来,媒人跑来提亲也罢,纠缠也好,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她那时每天只操心吃喝玩耍的事情。
    没料想,她会那么快又见着他第二面。第一回 ,她吃了一半的桃子被他抢去咬了一口,又被他耍流氓亲了一记嘴唇。打那以后,就坏了事,她十次做梦有九次都是那个流氓,而且他每次都是眯着桃花眼对自己笑,笑得她心内好生烦恼,却又不知道自己烦些什么。
    那之后,固然每天照旧吃吃喝喝,但自己的变化,自己心里头却清楚。那一段日子,她恍恍惚惚的,每一步路都像是在云端里行走,脚落不到实处去,步子就显得有些轻飘飘的;别人说的话,十句有九句听不进去,即便听进去,转眼也就忘光光了。到了夜晚,头脑就会清晰起来,总是躺在床上想这想那,乱想一气,次日醒来,又晕晕乎乎、稀里糊涂了。
    如此日复一日。也就她饭量好,能吃,才没瘦下去。换做人家心小的,那还得了。
    直到罗秀才来迎亲的那一天,她总算才弄明白自己在烦恼些什么,原来,是她把自己的心给弄丢了。
    那一天,她一大早被拽起来,吃是照样吃,喝也照样喝,却恍惚得像是在做梦,又像是丢失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一样,空落落的,惆怅又忧伤,抱着花点子很是洒了几滴眼泪。
    直到那个人,他率人来抢亲,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掀起轿帘的那只手,她悬了许久的心,也就跟着“咚”的一声,重新掉落到腔子里去了。踏踏实实,妥妥帖帖。她的心,原来早在被他亲到嘴唇的那一刻就被偷走了。
    她后来想想,自己未免太不像话,人家罗秀才也未免太过可怜。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她又左右不了自己的心,她的心都不是她的了,她还能怎么办?这世上,谁又能左右得了自己的心?
    所以说,他爱看脸,以貌取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他爱慕她的容颜,她也放不下他的那张脸。
    初初那一段时日,他们的确是相亲又相爱,以至于她时常傻乎乎地想,姨娘也罢,什么都好,只要成天能看见他那张脸,和他那个人守在一起就好。只是后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种局面?她和他,还能再走多远?
    昏黄迷离的灯光下,她捧住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的脸,看向他的目光当中,既有沉迷又有怨恨,直至被他攥住手腕,重又被他翻裹在身下,方才醒过神来,想要挣扎,却丝毫动弹不了。
    她知道自己力气敌不过他,索性放弃挣扎,凤楼单手捉住她的手臂,又一只手捞起她的小腿,其后俯身去亲她,从她的头发稍一路亲吻下去,亲着亲着,腰-胯忽然一送。她闭上眼睛,死死咬住嘴唇。
    忘乎所以中,凤楼在她耳边嗤嗤笑说:“小样儿,时不时的就来这一出……倒也新鲜有趣……只是,天道阴阳,岂可颠倒?钟月唤,你怕是不知道,敢压在我身上的女人,从来没有过,今后也不会有。”
    凤楼等一行人重新住回客栈,一众伙计只当他被大雨阻住,并不多问,见他们一行人出手大方,只管尽心尽力伺候着。两天过后,凤楼及受伤的水生鸡鸣等人好得差不多了,重又动身南下。这一回再上路,不时的就能遇到三五成群南下逃荒逃犯的难民,因行人来往不绝,路上就顺遂多了,不过十数日,便到了嘉兴城。
    老太太这几天抱恙,躺在床上几天没下来了,听闻凤楼平安归来,心中欢喜无限,忙忙的穿衣下床,拄着拐杖,领着家下人等,亲自至大门口迎接。
    第256章 256
    凤楼大老远的瞧见老太太, 心内欣喜非常, 眼圈儿却是一红,急急的翻身下马, 缰绳一丢,往前疾走两步,往老太太面前一跪, 抱住老太太的腿:“孙子回来晚了, 老太太-安好?”
    老太太一只手从他头顶摩挲到下巴,点头笑道:“本来有些不调和,在床上躺着, 听你一回来,立马好了大半。”又问,“月唤呢。”
    月唤堪堪从马车上下来,也过来跪在了老太太的脚下, 向老太太请安问好。老太太笑道:“老五看着黑瘦了些,这孩子却吃胖了。”问香梨道,“你瞧瞧, 月唤她是不是胖了些。”
    香梨掩嘴而笑:“老太太还会看错么?胖了,胖了。说起来, 她一路颠簸,却还能吃胖, 都是我们老太太的功劳。
    老太太笑道:“怎么就成了我的功劳了?”
    香梨道:“是老太太把我们五爷调-教得又体贴,又会照顾人。”
    一众人等轰然而笑,唯有美婵一身半旧棉布衣衫, 站在一堆妇人里头,不语不笑,眼观鼻,鼻观心,如入定老僧。凤楼与她是青梅竹马,结发夫妻,许久未见,心中总还有些儿挂念的,见她如此,心下颇觉伤感,从地上爬起来,上前去拉了她的手,问道:“你一向也好?”
    美婵垂首,两颗泪珠落在他手背上:“什么好不好的?我一直不都是这个样子么?”
    凤楼便去为她拭泪,泪水拭去,却觉得身后有人盯着自己,回首一看,却是月唤。月唤这时眼睛已看向了别处,嘴角往上勾起,面上似笑非笑的。瞧见她这个样子,凤楼竟有些不自在起来,脸皮微微一热,暗暗着恼,故意拉着美婵的手嘘寒问暖。月唤耐着性子听他夫妻两个说了几句话,给老太太磕了头,自己爬了起来,借口头晕,忙忙的跑回自己的居处去了。
    月唤从京城回来,最高兴的当数李大娘,也来不及去看静好与四春两个给她带来的一堆玩意儿,只拉着月唤的手,把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个不住,笑道:“我总担心你渴着饿着,穿不好住不惯的,看你气色好得很,害我白操心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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