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学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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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闻现任党支部副书记徐有才是瞿总的接班人,何况他还是集团副总,赢面很大。老闫自从抱上他的大腿,一改往日对党支部那伙人爱答不理的态度,集团申报市精神文明建设先进单位,老闫比负责该项任务的党支部还上心,整理申报材料,设计封面,甭管多小的事,党支部但有所求,老闫无一不应。
    很难想象最近好的蜜里调油的两个部门会起冲突,也许老闫内分泌失调,自己发癫……猜不出所以然,舒楝耸耸肩,放弃追根究底。
    下一刻,她知道了谜底。
    本该明早九点出现的新晚报副主编傅辛成脸色铁青地奔下楼梯,跟在后面的记者林孜琪也沉着脸,冷不丁和站在前台旁的舒楝打了照面,他收住脚步,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扭头去追自己上司。
    傅辛成走到门边,猛然回转,双眼喷火地盯住舒楝,手指就差戳她脑门了,“闫宝行搞什么鬼,新杂志样刊都出了,线上交易平台也正在试运营,他商量都不跟我商量就拍板儿卖出去了,还有你,他做决定前,你怎么也不跟我通下气儿?当初可是你找到我谈合办新杂志提案的,费了多大劲儿才促成合作,没有人比你更清楚,现在说卖就卖,千万别告诉我,在这桩交易中,你没掺一脚!”
    舒楝的嘴张开又闭上,她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形容她此刻的震惊和愤怒,没错,这桩交易中,她是无辜的,无辜的像个白痴,她甚至不知道老闫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联系好了买家,又如何把这个消息瞒得密不透风。
    在傅辛成看来,舒楝和老闫是一伙的,他朝她发火理所应当,但看她的反应比他接到老闫的电话时更茫然,于是难以置信地问:“这事你不知道?”
    舒楝恶狠狠地磨牙,“我要是知道了,这么缺德的事他干得成么!”
    傅辛成终于让怒火中烧的大脑冷静下来,找回一丝理智,就立场来说,他和舒楝是一致的,两个人都急于打破在单位受辖制的现状,致力于开辟能够自己说了算的新事业——傅辛成在报社是万年老二,做了多年的抬轿人,终于熬走了一把手,以为上位的机会来了,谁知空降的人轻易地摘去了他望而不得的胜利果实。
    舒楝的情况略有不同,她是为自己效力的部门谋个退路。
    瞿总当家时,喜好作秀,热衷搞面子工程,故而重用精通此道的闫宝行和他的企业文*化部,上行下效,集团和分公司的人也跟着高看老闫一眼,即使再不齿他的为人,见了面,也得捏着鼻子尊称一声“闫老师”。
    企业文*化部地位超然招致了不少眼红和嫉恨,人们在背后亲切地叫老闫狗腿子,更把他领导的部门看作可有可无的鸡肋。如果瞿总倒台,老闫耀武扬威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很难说继任者萌哪一套,近来集团人事变动频繁,有人升有人降,其中蹦跶得最欢的要数闫宝行的老对头卢博士。
    卢博士和他的企业战略发展研究室正着手调整集团的组织架构,很多部门面临着合并整合,一时之间,从高管到职员人人自危,企业文*化部更是首当其冲。
    如此大规模的“战略调整”,比较冠冕堂皇的官方说辞是“以更良好的姿态迎接未来的挑战,而不得不经历转型过程中的阵痛”,但明眼人心中自有计较,不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老闫和卢博公开别苗头不是一回两回了,卢博这次手握尚方宝剑,磨刀霍霍挥向高耗低产部门以及非核心业务部门。作为后者,即便企业文*化部被调整没了,也不过是“艰难地抉择”下必要的牺牲罢了。
    无论是舒楝还是老闫都不会引颈就戮,早在集团有异动时,俩人就琢磨着想辙儿躲过这一劫。舒楝的思路很清晰,独立出去,只有这样才不用战战兢兢地听命行事,不用担心因为上面的喜好变化而被裁撤,所以她想办一本新杂志,老闫也同意了。
    做一本可以发售的杂志,与企业内刊和dm杂志不同,不仅需要钱还需要刊号,刊号的事傅辛成可以用新晚报的名义申请,至于钱,舒楝正和几个有意向的投资人在谈,这个节骨眼上老闫釜底抽薪,只会说明一件事,他又抱上了新的大腿,并与之达成某种共识,把杂志和配套的线上交易平台打包卖掉应该就是投名状了。
    前后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傅辛成冷哼一声,“闫宝行涮我没关系,可他连我们报社一块涮,刊号的事儿就别惦记了!”,说完拂袖而去。
    舒楝脸色几度变幻,呆立半晌,转身上楼,直接闯进老闫的办公室。
    “啥宁?”,老闫愕然抬头,看到是舒楝,拧紧了眉头。
    “卖掉新刊和线上交易平台,上边就不动企业文*化部?”
    这些年自己身边的下属来来去去,唯独舒楝职位一路攀升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是聪明人,不需点拨,心中想必早已透亮,反正尘埃落定,他不介意跟亲信交下底,“徐总的意思是,咱们部门的摊子不要铺太大,专注于企业内刊和公关宣传这两块就好。以前咱们走领导路线,现在走基层员工路线,谁能说半个不字,出于精神文明建设的需要,撤谁也不能撤咱们部门”
    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无济于事,舒楝还是忍不住质问:“只要新刊拿到投资人的钱,咱们部门立马可以出去单干,什么瞿总徐总都不用理会,他们什么意思也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外行领导内行这回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老闫点了支烟,猛吸两口,烦躁地说:“你真当投资人的钱那么好拿?他们为什么想投钱,还不是看咱们的后台是城投集团!徐总说了,以后他会推我进行业协会当会长,有了行业协会的背景和资源,什么杂志办不起来”
    看来徐总许诺给闫宝行的条件甚为丰厚,那么需要闫宝行回报的绝不仅仅是卖掉一本小小的新刊。
    舒楝轻轻扯了下嘴角,笑意未达眼底,“我就不问卖掉新刊和线上交易平台的钱去哪儿了,料想徐总的胃口不会这么小吧,他一定另有所图,你说是不是,闫老师”
    听了舒楝的话,老闫诧异之下被烟呛到了,咳嗽平息后,不自在地抚了抚光溜溜的脑门,扭头望着窗外,低声说:“瞿总的位置,徐总还不一定能坐上,负责项目质量管理的廖建国也是有力的竞争人选……”
    舒楝不露声色地问:“所以呢”
    “所以——”,老闫的眼神晦暗不明,脸颊的肌肉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狞笑着说:“所以就要搞他,为徐总让路!”
    “怎么搞?廖总官声良好,人缘也不错,据我所知也没什么黑料,闫老师想……无中生有?”
    最无耻的嘴脸已经撕开了,老闫也不打算伪装,他呷了口茶,淡淡地说:“廖建国不是跟着瞿总去了趟海南嘛,有没有收东道主的钱谁说得清”
    “我说得清啊”,舒楝佯装无知,“海南之行,我全程跟拍,收了钱我能不知道?倒是瞿总接受了东道主的好意,去欧洲学习考察了一圈”
    “那就更好了”,老闫弹弹烟灰,“有你在,廖建国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你让我诬陷廖总?”
    老闫皱眉,“小舒,你用词严重了!”,旋即又笑了,“咱们顶多算扰乱视听,等徐总位置坐稳了,再为廖建国澄清也不晚,咱们要做的是态度暧昧点,廖建国也许收钱了也许没收,需要考量的是上边的人”
    舒楝自问不是多么崇高的人,走出校门后,良心也有了很大的弹性,饶是如此,还是被老闫不加掩饰的卑鄙给恶心到了,她轻蔑地眯起眼睛,“如果我拒绝呢?”
    老闫的脸色霎时变冷,恶声说:“那你要想清楚了,咱们是坐同一条船的,我遭殃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没了企业文*化部,我还是办公室主任,大不了日子过得清闲一些,你可有去处?人一旦失势,比丧家犬还不如,小舒,我喜欢和聪明人共事,你应该明白,什么叫死道友不死贫道!”
    舒楝双手撑住办公桌,垂首俯视老闫,“闫老师,你这是在低估我,还是高看我?”
    见舒楝似有松动,老闫换上劝慰的语调,“低估还是高看全凭你的选择,你现在供的房开的车花销不小吧,你放心,只要咱们把这道坎儿迈过去了,什么都有了,钱,小意思!”
    “那闫老师就拭目以待吧”
    舒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失落与挫败无所遁形,就像中了一枪,她听到胸口破碎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办公室政治神马的大家要小心
    第7章 以梦为马
    傍晚下班,舒楝推了应酬,打车回家。
    摇曳的烛光照亮室内一隅,角几上摆着一支红酒,舒楝裹着浴袍深深地陷在沙发里,波尔多红酒杯遮住了半张脸,她不知节制地仰头吞完最后一滴酒液。醉意朦胧中她想,每个人都有一段纯白的日子吧,相信正义、相信梦想、相信一切美好的词汇……
    这样的夜晚,适合追忆。
    七年前,除了梦想,她一无所有,那时的她元气满满,不知转弯,倔强得可爱,却也格外让人咏怀,青春对于她来说,在记忆深处永不散场。
    舒楝从名牌大学新闻系毕业后,满腔的理想主义遭遇了现实的无情绞杀,同一期毕业生里只有不到六位同学做到了学以致用,能跟报社或者电视台正式签合同,家里多少都有点背景,舒楝一个外地人想都不要想了。纵使她实习期间表现出色,颇得纪实频道的各位老师欢心,没有名额也是白搭。
    相熟的师姐帮她开拓思路,“咱们专业出来的,不外乎五条路,一读研然后争取留校;二出国镀金拿个洋学位再回来当敲门砖;三考公务员,报个清闲衙门,对于女孩子来说最适合不过;四在电视台没名没分的当牛做马,小姑娘起早贪黑剪辑片子,不出几年身体一准垮了,这样煎熬等一个不确定的机会很亏;五当自己是祖国的一块砖,哪里给钱哪里搬,都说中文专业万金油,新闻专业也没差,只要不造飞机火箭什么不能干?”
    言者谆谆听者藐藐,舒楝初出校门,正是书生意气踌躇满志之时,她想坚持新闻梦想,成为肩负社会良知,揭露黑暗现象的记者,怎么能为了稻粱谋向现实折腰呢。
    年轻人有一往无前的资本和勇气,舒楝也不例外,看到市报的招聘信息,不作他想,当即投了简历,笔试面试通过后,她和市报社签了劳务合同,成了新闻版的一名编外记者。
    带她的前辈提醒,“你这合同签的有欠公平”
    “只要能跑新闻饿不死就行”
    呵,少年人不识愁滋味,前辈摇摇头。
    舒楝每天精神头十足地来上工,端茶倒水扫地抹桌子干得不亦乐乎,指望自己勤快点前辈老师们外出采访时捎带上她。
    社会新闻版的记者出任务是机动的,晚上还要值夜班,甭管跳楼的喝药的肇事逃逸的,诸如此类的突发状况又不会按时按点来,为了抓新闻线索,就得和朝九晚五说拜拜,忙起来几天不见人影是常有的事。舒楝一职场菜鸟,重大新闻轮不到她跟,顶多打打下手校对校对稿子
    相比同组前辈忙得脚不沾地,舒楝闲得发慌,决定发挥主观能动性,火力支援报纸其它版的同事。她也不是那么没眼色,跨版这事肯定要向直属领导请示才行。领导刘闻和她是校友兼师兄,新闻系的大神级人物,拿过“中国新闻奖”,毕业多年,声名依然在系里流传。
    刘闻埋头写稿,耳边清净的过分,小师妹初来乍到,趁着新鲜劲,拿他当大神供,小厮一般鞍前马后伺候着。一向朝气蓬勃的姑娘玩静默他还有点不适应,不禁抬眼看去,嘿,师妹正向地产版块的同事暗送秋波,那积极主动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得让他想起刚参加工作时的自己,职场新人需要入门忠告,更需要快速了解圈子潜规则的提点,避免做无用功。
    “小舒,你知道咱们跑新闻是分口的吗?”
    舒楝点点头,这谁不知道呀,各司其职呗。
    刘闻看她一脸懵懂,心知话得说透点儿,“咱们报纸呢,比较好的口有地产、医药卫生,这种广告性质的版块,用不着外出采访,就会收到对口单位制作好的成品,稍加润色就能上稿”
    刘闻点到即止,舒楝也不笨,领导的言外之意她秒懂了,人家地产版稿件现成,哪儿用得着她献殷勤。况且你帮人家忙,人家不一定领情,涉及到署名稿费,人家凭什么便宜你一外版小记者。闹不好被碎嘴八婆再编排一钻营巴结人的名声,她就不用混了。
    多亏师兄的从旁指导,舒楝安然度过了职场新人期,初时的兴奋与忐忑刚平复,隐忧又生——差钱呐,底层小记者基本工资少得可怜,奖金福利又跟资历有关,稿费倒是收入大头,多写稿多赚钱,不出稿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每月那点进项,交完房租,剩下仨瓜俩枣拮据度日,何谓“愁滋味”,舒楝终于有了切实的初体验。
    分进好口有肉吃,同期考进报社的人,分流去了行业版文娱版的,混得都比舒楝滋润,行业版的不愁稿源,灰色收入自不必说,大家都懂得。文娱版的油水也不少,开机发布会、记者招待会、明星大婚,娱乐圈新人发通告,劳驾文娱记者共襄盛举,那车马费红包能少给?
    苦的是社会新闻版诸位同仁,挣扎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坚持新闻理想,写出具有社会影响力的稿子,就要花费时间对新闻线索进行追踪调查,一两个月出不来稿件,没有稿费拿,衣食住行都成问题。但跟生命安危比起来,那都不叫事儿,到违规违法的行当卧底暗访,不走运被逮住暴打一顿,尊严扫地,真是挣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呐。
    穷则思变,足不出户上网百度,处处都是新闻,擅长乾坤大挪移的快手们,一天能东拼西凑出好几篇稿子,钱有了,任务也完成了,两全其美,傻子才去做耗时费力不讨好的选题呢。
    半年下来,舒楝摸清了门道,她不是圣人,做不到安贫乐道,就算她能固守清贫,不计得失,没有稿件刊发,迟早会被淘汰。保工作要紧,可也不能胡编乱造无中生有,做新闻职业道德底线还是要守住的。正因为如此,舒楝很纠结,她不想写低俗肤浅的稿子,什么小三嚣张挑衅正室,正室街头围殴小三,这类新闻够耸动,够吸引眼球,可价值何在?
    出稿量是列入考评计分的,迫于无奈,舒楝上交过几篇不痛不痒的稿子,事后又觉得很没脸,有愧所学,自我检讨了一番后,她便摒除杂念沉下心来想选题,确定好切入点,她把采访主题和采访计划整理好交给师兄审阅。
    开完采编例会,舒楝独自留下,等领导示下。
    刘闻弹弹手中的a4纸,笑着说:“你的选题不错,切入角度很新颖,365行的日常,可以考虑做成系列报道”
    预想中的批评指正并没有发生,反而听到了肯定和表扬,舒楝的自信心得到鼓舞,面对领导时恭谨的态度无形中轻松了不少,她很乐意谈谈自己的构思。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人们对和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职业了解多少呢,消防员、环卫工人、便衣警察,这三种职业保障了人们生存环境的安全和整洁,很多报纸都做过类似的报道,但倾向找这个行业的楷模人物,以点带面的略谈他们的职业,侧重的还是传统的学先进树典型那一套,老实说,对于行业中的佼佼者,人们是钦佩的,但优秀人物形象是高大的,行为是超凡的,普通人拍马都赶不上,只能敬而远之,同时还会产生误解,好像警察、消防员就是给英雄当的。
    这种认识无疑是带有偏见的,那我就想何不从这些职业的日常工作入手,几点上班几点开始跟踪记录,形式跟真人秀差不多,应该能够引发人们的阅读兴趣,毕竟人人都有好奇心,别的职业的工作内容是什么样的,多多少少都想知道点吧。
    当然策划这个选题,目的不是为了满足人们的窥私欲,而是为了祛魅、辟谣,譬如,做金融的是不是点金胜手,医生是不是罔顾患者乱开药,作为记者,站在客观的立场上,记录他们一天的工作过程不偏不倚,人们看了自有公断。
    最后重中之重,文章的立意,选题的旨归,是为了揭示一个道理,平凡中见伟大,世俗中有闪光,就算是普通人,只要努力、只要坚持、只要尽责、只要无愧我心,环卫工人和宇航员一样值得人们敬重”
    说到得意处,舒楝双眼闪闪发亮,刘闻恍然失神,很多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的意气风发激扬文字吧,可是那个正直的少年人去哪儿了,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的志气,他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的信念,都去哪儿了。
    刘闻摇摇头,哂然一笑,把刹那的失落与感怀轻轻拂去,又做回青年人心目中的精神导师,严正不失温和地给出评语: “职业敏感度是需要训练的,对于很多人来说,可遇不可求,而你已经具备了,我想你会成为一名好记者的!”
    哇,高规格认同,舒楝仿佛看到百佳新闻工作者的大奖在向她招手,想入非非了会儿,她屏住笑意谦虚,“我算哪门子的好记者”
    “在你眼中,什么样的才算好记者?”
    “能惩恶扬善匡扶正义的记者”
    刘闻深深凝视,似自语似忠告,“捍卫梦想是需要勇气的”
    “以梦为马,选择永恒的事业,我——早做好准备了!”
    舒楝握住门把手回头,“师兄,你是我的偶像,追赶的目标,所以,我会加油的!”
    “偶像啊……”
    刘闻目光半嘲半讽,落在不知名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以下几章又名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新闻工作者是如何堕落的!
    第8章 小卒向前冲
    舒楝策划的选题写成系列报道后反响不错,电子邮箱里的读者来信爆满,赞扬的提建议的占多数,还有不少人写信表示感谢的,感谢365行日常的系列报道在他们择业时帮了大忙。
    无意间做了件和谐社会的大好事,连报社的几位头头都耳闻了舒楝的大名,透过她的顶头上司刘闻师兄转达了对她的赏识,并叮嘱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记者再接再厉……听着很意味深长,舒楝忍不住揣摩上意,难不成自己奋勉进取,就有机会从编制外变成编制内?
    舒楝机灵懂事上班卖力不拖后腿,社会新闻版的同事都很喜欢她,和她开玩笑,说她是报社的小红人。平时采访也会带上她。正如刘闻所说,舒楝的职业敏感度很高,经她整理的采访提纲很少被采访对象拒答。采访录音简单加工就是一篇精彩的人物专访。
    工作顺风顺水,偶尔帮同事忙,舒楝也不居功,看她这么上道儿,同事们也乐得假手于人,舒楝不是活雷锋,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广结人缘不过是为了等一个机会,一个真正能挑大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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