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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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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唯一知道也确信的是, 秦昊现在一定很急, 一定在自责, 在想着如何将他从这里救出去。
    而他虽然急,却也知道干着急没用,如今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又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只能暂且先将其他放下, 勉强自己沉下心, 更加谨慎专心的在自己的大脑中搜寻起了系统的痕迹。
    毕竟系统算是对自由世界拥有权限最大的人, 所以之前才会权限受限,有系统的帮助, 他们在自由世界的任务无疑会轻松很多。
    高度集中精神,一连搜寻三天,别说, 还真叫他找到些许端倪。
    比如说,他总觉得新来的这个系统,它白色的数据红海,似乎白的不那么纯粹了,很有点泛起了淡的不知道是粉还是紫的颜色。
    虽然不知道这个两个系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林日就是有种直觉,新来的系统变色儿,跟他家那基佬紫的系统脱不了干系。
    有了这个猜测,林日一时之间竟放心了不少。
    基于对他的好伙伴——统子的信任,林日坚信他的伙伴有打入敌方内部,争取内部突破的能力。
    虽然自由世界几乎所有剧情都自由发展,丝毫不具备可预测性,但有了这么一出,林日心中的焦虑顿时去了不少,对于目前的状况也乐观了不少。
    林日也终于能够稍稍歇歇,反正现在没有需要他直接参与的剧情,也没人打扰,他正好在这间密室里好好地歇一歇。
    于是林日在密室之中好吃好睡,几日下来,半点不见消瘦,看着反倒比之前还要胖了不少。
    梁皇每日从密室的暗孔之中观察他,眼看着这人面色红|润,送来的饭食顿顿吃的半点不剩,自己掰着手指头都能乐呵呵的玩半天,心中不由啧啧称奇,又想到老三这几日浑浑噩噩,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又不由有些恼恨这人没心肝。
    虽则此人……却也……却也是个惑人心神的祸水。
    梁皇扒着那道小孔又出神似的看了林日半晌,才终于拿定主意,屏退服侍他的宫人,只带了大总管刘公公一个。
    梁皇将手按在御极殿书案上的砚台上,往左轻轻一旋,于睿王妃“暴毙”后的第六日,林日被秘密关押的第五日,再次打开了通往密室的隧道。
    其实,在知晓老三的王妃——容月童实则是个男人的时候,梁皇实际上是大大松了口气的。
    仿佛所有的顾虑瞬间消失,仿佛为他起过的那些背德的念头找到了最完美的饶恕的借口。
    所以,睿王妃理所当然的“暴毙”,这世上再无容月童,只不过他身边多了一个看起来与睿王妃相像的男人而已。
    梁皇深深地觉得自己此举是宽容的,他没有追究容家的欺君之罪,甚至给了容月童一个十分体面的“死法”。
    他不觉得自己将林日私囚在寝宫密室里有什么过错,他是君,是手握天下权柄的帝王,这天下,有什么是他不能拥有的?
    ……
    隧道里幽长昏暗,刘公公打着灯笼走在前面,静谧压抑的空气中,一时之间只剩下梁皇两人的脚步声。
    林日远远听到动静,望着密室门口拂了拂衣袖,从容起身。
    密室的门缓缓打开。
    林日毫不避讳的昂首直视出现在门口的梁皇,抿嘴嘲讽的一笑,没有说话。
    “大胆刁民,看见陛下敢不下跪行礼!”
    梁皇还没说话,刘公公便已大斥出声。
    “刁民?”林日奇怪的挑了挑眉,移开视线看向刘公公,指指自己,“你说我是刁民?”
    刘公公顿时被不按常理出牌的林日问懵了,忍不住战战兢兢的求证是的看向梁皇,不、不就是刁民吗?!
    梁皇倒是看着林日的反应笑了笑,越发觉得这人有意思。
    梁皇用眼神示意刘公公,而他自己却依旧没出声,饶有兴味的等着林日接下来作何反应。
    刘公公得了梁皇的指示,虽然依旧懵着,却还是接着林日的话茬道,“不是刁民是什么?!睿王妃六日前已得急症暴毙,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是睿王妃不成?”
    暴毙?
    林日听见这个词,瞬间呆了呆。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心里除了忧心他男人,倒也没有太过惊讶的感觉。
    自古以来,皇亲贵胄、世家大族之中凡涉及什么秘闻丑事、或者什么不甚光彩的斗争,需要一个人从此失去威胁或者消失,用的最多的一个法子,怕就是“使人暴毙”了。
    这一点,林日知道的也不少。在他在遇见他男人之前,扮演的那些个古代宫廷背景的言情男主之中,就很有些霸道帝王、王爷之类的人设就曾多次用过这种手段。
    而且既然他能想到这一点,那么同样是扮演着的秦昊肯定也能想到这点。
    思及此,林日便也慢慢放下心来,顿时觉得压抑的身心轻松了不少。
    于林日不经意流露出的轻松相反,梁皇心中倒觉得有些阴郁起来。
    似乎是不满林日的轻松,梁皇挥退刘公公,表情淡淡尤似不悦的开口,“你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你就不怕朕真的杀了你。”
    “我为什么要着急?”林日泰然自若,嘴角的笑容若讽若嘲。
    “陛下若想杀我,我哪能舒舒服服的活到今日。不过,陛下真当别人看不出不知你那些龌龊心思吗?陛下为君为父,于伦理纲常、父子亲情弃之不顾,就没想过,陛下如此作为,可是会遭天谴的?”
    林日一番话说的毫不客气,什么礼数也尽数抛在脑后。本以为梁皇勃然大怒,不想梁皇的表情甚至都始终未变分毫,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凭白令人浑身发毛。
    虽然是在自由世界,但林日到底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原身性格的影响,虽则有无可挑剔的完美容貌,但性格却并不如同他的容貌一般美丽,很有些冲动易怒。
    “怎么?陛下认为我说的不对?”林日忍不住挑衅一般说道。
    然而,梁皇却始终笑而不语,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不听话的宠物。
    一时间,两人僵持,气氛凝滞下去,沉默的空气几乎令人窒息。
    不知这样沉默着过了多久,梁皇才又招来刘公公,转身欲走。
    刘公公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的举着灯笼为梁皇照明。
    眼见梁皇一只脚已经迈出密室,林日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只是气才松了一半,就听梁皇略显老迈却精神矍铄的声音传来。
    “此子,赐名‘祸’,刘永全——”
    “奴婢在。”
    “你带着他,一会儿着人把该收拾的收拾妥当,今夜起……就跟着一块儿在御前伺候吧。”
    第54章 第四个任务11
    当日, 梁皇离开没多久,内务府便来了人。
    时隔六日,林日也终于有机会好好洗漱一番,将自己打理干净,换上了宫人送来的衣服。
    虽然那衣服看起来与外面太监穿的宫装一般无二,却又在颜色制式上稍有不同,轻佻的柳叶花纹缀边, 在左肩肩上又不伦不类的绣了一簇颜色鲜艳的牡丹, 将整件严谨质素的衣服点缀的有种艳俗的风尘气。
    虽然把衣服拿在手上的时候, 林日就觉得有哪里不妥,但奈何密室之中除了他换下来的那身脏衣服,再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
    索性他不是那种挑剔的人,反正已经知道梁皇的龌龊心思,任凭他用什么手段羞辱自己, 只要自己本心不变,便能以不变应万变。
    况且林日向来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人, 虽然这身衣服看起来轻浮,但料子确实不错, 穿起来倒还妥帖。
    再者, 若是梁皇不开眼偏要犯一犯他,他也不介意让老皇帝长长记性。
    似乎是掐着时间,林日刚刚拭干身上的水痕,披上衣服,密室门外候着的几个太监便一拥而入。
    霎时间, 在林日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十几只手在林日身上、头上同事动作。
    不过片刻功夫,还淋着水的的长发被莹绿的碧玉簪子高高挽起,艳红色的宫装长袍妥帖的穿在任人摆布的青年身上。
    红袍上的柳纹牡丹艳俗,然而青年姝丽的容貌却生生将这份艳俗压了下去,衬成了风韵独成的风雅。
    林日可以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密室中的太监们看向他的或隐秘、或直接的目光,都有瞬间的惊艳与怔愣。
    身经百战的太监们变簇拥着焕然一新的林日,一步步踏出了这间林日被秘密囚禁了六日有余的帝宫密室。
    林日囚徒一样被簇拥着行在隧道之间。
    隧道里幽冷寂静,空气潮|湿,只有星点的烛火照明,阴沉沉的透不过外面的一丝光亮。
    林日颦眉走着,在踏出隧道的一瞬间,久违的光亮顿时驱散了人心头大半阴霾。
    颦眉微展,林日脚步微顿,不动声色的大量了一遍这间陌生而又威严的宫殿,看到龙榻之上侧躺的微微佝偻的人形,紧紧抿了抿唇。
    ……
    秦昊脸色难看的盯着来人,眼神复杂仿佛从未认识过面前之人一般。
    “月童尸骨未寒,母妃就要儿子再娶……母妃,在您眼里,难道我就是这么一个……这么一个薄情寡性的人吗?”
    安贵妃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幕,老僧坐定一般端坐在帘后,面对秦昊的质问始终一言不发,似乎正是在默认。
    “无论如何,反正我不同意!”
    不再管安贵妃如何反应,秦昊直截了拒绝了安贵妃的提议。
    林日失踪已经六天了,虽然六日前一直悄然跟着带走林日进宫的人的无衣带回了消息,确定林日无恙,让他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但谁想,就是在宫中传来睿王妃“暴毙”消息的第二天,他的母妃安贵妃便遣她身边的安泰,送来了一箱子画满了各色|女子的画轴,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秦昊本来没放在心上,那些画轴自然搁置一边。
    可谁想,就在今天,赐婚的旨意便由他父皇身边的刘公公送来的睿王府。同样跟来睿王府的还有他父皇的口谕。
    他父皇在口谕中直接用储位要挟他,若是他不遵旨从事,改邪归正,那么未来的大梁,便绝不会有半分属于他的可能。
    秦昊这才知道,原来安贵妃送来画轴不过是走个过场,安贵妃和梁皇分明就是商量好了,用另一种形式的“夺情”,让他彻底的断了对那个男人的念想,回归所谓的“正途”。
    秦昊哪里还能坐得住,哪怕他能够暂时娶过一个继王妃当摆设,但万一消息传到被关在宫中某一处的林日耳朵里,岂不是白白令他伤心?
    他怎么舍得让林日伤心。
    所以秦昊当日入宫,本来直奔梁皇寝宫,却不巧那时梁皇不在,他这才转道安贵妃处,撒泼耍浑的磨着安贵妃答应帮忙劝梁皇收回旨意,一磨就磨到了现在。
    安贵妃隔着纱幕看着对面断然拒绝的男人,神色恍惚,像是在透过秦昊看什么人,眼中漫过一丝苦涩,嘴中喃喃,“你可不就是这样薄情寡性……寒商……”
    “什么?”
    秦昊没听清安贵妃说了些什么,不由一怔,疑惑的看向安贵妃,“母妃您说什么?什么商?”
    安贵妃被秦昊的声音惊得猝然回神,才惊觉自己方才竟然一个没注意,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朱红色的指甲瞬间狠狠掐进肉里,尖锐的刺痛令她瞬间清醒。
    揉了揉眉心,安贵妃疲惫的挥了挥手,道:“你走罢,你求我也没用,此事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眼见外面天色不早,宫门就要落锁,毕竟是宫妃寝宫,秦昊不便久留,见安贵妃态度坚决,只好从安贵妃处退了出来,匆匆向宫门赶去。
    秦昊走后,疲惫的安贵妃却并没有歇下,而是叫来了身边的大宫女绿云,“那边如何了?”
    绿云压低了声音,凑在安贵妃耳边,恭敬道:“刘公公说,人已经放出来了,怕是今儿晚上,那边就要召那人伺候着了。”
    安贵妃脸?系男θ菡峙で乓恢忠氐目煲猓笨吹穆淘婆屡碌乃趿怂醪弊印?
    安贵妃冷笑一声,道:“哼,倒不知那老货知道他父子乱|伦,脸色该是何等的精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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