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川顿时一脸紧张：“哪儿不舒服啊？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就是有点头晕，我吃点药就好了，就是要扫你的兴了。”韶清满怀歉意的看着张小川。
    张小川说道：“哎呀！扫什么兴啊！当然是你身体比较重要啦！走，我送你出去。”
    “哎！怎么啦？！你们去哪儿啊！”黄毛见张小川牵着韶清往外走，连忙问道。
    张小川说：“清清有点不舒服，我送她出去。”
    苏言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不自觉的朝韶清的脸上看去。
    还没等他看清，张小川就扶着韶清走出去了。
    “不用送了，只是有点头晕而已，我自己去休息室就好了。”韶清站在门口对张小川说道。
    张小川说：“那好吧。”然后忽然想起什么来，从屁股兜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红包来，牵过韶清的手，放在她手里，笑嘻嘻的：“给你。”
    韶清抬眼看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讶，这个红包的厚度，起码有五千以上。
    张小川拉着她的手，期期艾艾的看着她，说：“清清，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他一脸忐忑“就当是我的生日礼物。”
    韶清点点头：“你说吧。”
    “我不在的时候，你能不能别去陪别人？”张小川一双大眼睛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我每次来都多给你钱，你别陪别人好不好？”
    韶清看着少年恳求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往前一步，伸手攀住少年的肩膀，在少年微微怔住的眼神中踮脚吻了吻他。
    她嘴角绽开一丝笑，眼睛里像是有星星闪烁：“生日快乐，小川。”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小川站在原地，被巨大的失落感包围。
    “哟，寿星亲自来迎接我呐？”
    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张小川回过神来，转脸一看，就看到一头黄毛的林洋走了过来。
    一听到后面传来的那道声音，韶清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走的更快了。
    张小川看了一眼那边已经消失在拐角处的韶清，压下心里的失落，对着林洋不满道：“你怎么回事儿啊！来的那么晚！干脆不要来了！”
    林洋切了一声：“要不是你三请四请的，我才不来这种鬼地方呢，玷污我的纯洁！”
    然后就跟张小川推门进了屋。
    扫一眼室内，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里喝酒的苏言，顿时夸张的大叫道：“哟！这不是苏言吗！张小川你挺有面儿啊！居然能请动我们的大学霸！”说着走过去一屁股坐在苏言身边，啧啧两声，说道：“平时滴酒不沾的学霸怎么都喝上酒了？”
    “别说了！人苏言刚刚还吹了一瓶呢！”黄毛说道。
    林洋像是才看到黄毛，看着他那头和自己一模一样发色的黄毛，顿时摆起了臭脸：“黄峰，你没毛病吧，我前脚把头发染了你后脚就染！明天给我染回去！”
    黄毛有点悻悻的。
    林洋不理会他，用胳膊撞了撞苏言，说：“怎么了苏少爷？怎么还喝起闷酒来了？”
    “你别理他！”张小川说。
    “怎么啦你们两？”林洋才发现两人气氛不对。
    坐旁边的赵龙用手偷偷撞了一下林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刚为了一女的差点打起来。”
    林洋表情像是听天书，一下笑起来：“不会吧？”
    他不理苏言了，坐到赵龙那边去，问：“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苏言和张小川能为了一女的打起来？这爆炸性新闻啊！
    “张小川看上这儿一个公主……”赵龙三言两语就把话说清楚了。
    林洋切的一声：“张小川脑子有病吧？眼光也太差了。”
    “你还真别说！”赵龙说道：“你是没看到那女的，真的，跟仙女似的，不说特漂亮吧，就那气质说不出来的勾人，身段也好销魂的，皮肤白的发光，刚进来那会儿我都给看呆了，说话声音也好听，唱歌那小嗓子都快把我给唱硬了——”
    林洋一脸不信：“得了吧！你就算对着一头母猪你都能硬！”
    “哎，你还真……”赵龙本来想解释，顿了顿，又说：“我说了你也不信，下次你见着本人你就知道了！”然后就不跟林洋说了。
    林洋半信半疑，又挪过去问苏言：“刚那女的真有赵龙说的那么好看？”
    苏言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顿住。
    好看吗？
    的确是好看的。
    他先前开门的时候，她转过头来看他，他都被惊艳了一下。
    但是一想到她今天晚上做的事情。他又恨恨的想，自甘堕落。
    “我问你话呐！你发什么呆啊！”林洋撞他一下。
    苏言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赵龙说的，能信吗？”
    “我就说嘛！”林洋嘀咕道。
    见苏言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站起来，又问：“去哪儿？”
    “回家。”
    苏言说完不顾其他人的挽留，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的韶清也正好在门口等车。
    苏言一出大门口就看到她。
    她换了衣服。
    穿一条小碎花裙，头发放了下来，一边挽在耳后，路灯的光从她头顶洒下来，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却与周围的景物格格不入，仿佛把自己隔离出了世界，带着一种巨大的孤寂。
    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她淡淡的望了过来，看到他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惊讶，就像看到路边的一棵树，只是一眼扫过，又淡淡的移开了目光。
    苏言忽然有点生气。
    虽然连他都不知道这气从哪儿来。
    她拦到了一辆出租车，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径直上车走了。
    他这个想法仔细想来其实是没有道理的。
    好像韶清应该回头看他一眼才正常。
    可是苏言心里就是不舒服，要说怎么才能让他舒服？除非让他再把她对他做的事再做回去！
    想到这里的时候苏言连自己都呆了一呆，这完全是他潜意识里的想法，脑子里却又控制不住的回想起在洗手间门口被韶清堵在墙上……
    她的唇是软的、舌头也是软的、紧贴着他的某个部位也是软的、而她的口水是甜的……原来接吻其实一点都不恶心……
    一阵风吹过，苏言猛地惊醒过来，目光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夜风中，少年的耳根殷红似血。
    第5章 包养
    出了小巴黎。
    张小川林洋一行人去下一个场吃夜宵。
    吃饭的时候林洋整个人都有些闷闷不乐。
    林洋忍不住：“张小川，你可真没劲儿，就为了个女人，还是个做公主的。你要真喜欢，你就直接把她包了不就好了！不喜欢了就丢，装什么小学生玩什么纯情啊。”
    张小川脸色一黑：“你别胡说八道！”
    嘴上这么说，张小川心里却压抑不住的悸动，对啊，他要是能把韶清包了，那韶清就是他一个人的了！谁也不能碰！
    ……
    韶清回到自己和陈莉莉合租的小出租屋，先卸了妆，又洗了个澡，然后就坐在沙发上把张小川给她的红包拿出来，一张张点过，整整八千。
    她还是得好好笼络住张小川的，像他这么大方的客人不常有，关键是年轻，长得帅，手脚也规矩，来了一个星期，最多的也就是像今天那样亲亲嘴。看得出来他是真喜欢她，可是喜欢不值钱，今天喜欢，保不定明天就不喜欢了，趁着现在还在兴头上，多赚点才是正经事。
    从监狱里出来，有杀人犯的案底，而她又很需要钱，除了做这一行，她别无选择，所幸不用卖身，顶多就是和客人有一些身体上的接触，而且她有自保的本事，不至于被客人强迫。
    韶清把钱放回自己的卧室收好，然后走到客厅拿出手机开始做“功课”。
    陈莉莉回来的时候，一开门，就听到电视的声音。
    反手关上门，往客厅一看，果然，韶清正捧着个手机聚精会神的看着，她已经卸了妆，穿着一件长款t恤当睡衣，清纯的像是个女大学生，一脸严肃专注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正做学术研究。
    “又听课呐？”陈莉莉调侃。
    韶清头也不抬，点点头，目光定在屏幕上。
    “今天看啥片子？”陈莉莉把包一丢就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韶清身边，然后往屏幕上一瞅：“色戒？”
    “嗯”韶清聚精会神。
    “啧啧啧。”陈莉莉说：“你天天看这种类型的片子不会看吐啊？”
    韶清摇头，继续聚精会神的看。她也没有办法，她在进监狱前没有什么和异性相处的经验，唯一谈的一个男朋友，无比的纯情，只限于牵牵小手，她必须要学一学怎么和异性相处。
    陈莉莉算是服了韶清了，她几乎每天下班几乎都要固定看一部电影，而且都是一些讲述暧昧之间的男女关系的，一开始陈莉莉还惊了一下，以为韶清口味独特，没想到她却美曰其名说是要“学习”。陈莉莉一开始还嗤之以鼻，但是后来每次看韶清那一脸严肃认真，看起来……真的是在学习。
    “那个韶清……”陈莉莉用肩膀拱了拱她。
    “嗯？”韶清只专注看着屏幕里来回彼此试探的男女。
    “你教教我呗！”陈莉莉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
    陈莉莉挨过来：“就你到底是怎么勾搭那些小帅哥的？要知道以前你没来之前那个姓张的小少爷也和朋友来过好几次，但是从来都没人勾搭上的。还有今天啊，我看到你和姓张的小少爷的朋友在洗手间门口亲起来了，他可连公主都没要，看着就像个三好学生似的，你怎么勾搭上的？教教我嘛~~~~”
    韶清愣了一下，想了想，然后说：“张小川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她不是那种美而不自知的女人，她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好看。
    “得了吧！”陈莉莉却不耐烦的打断她：“爱丽丝你知道吧？”
    韶清点点头，说：“那个去了富贵堂皇的？”
    她经常听她们提起那个女人，以前是小巴黎的头牌。在她来之前刚刚被挖角去了小巴黎的对家富贵堂皇。
    陈莉莉说：“她长得可比你还漂亮！之前那什么张小川来的时候，她可是第一个上去的，张小川第一次是点了她，但是之后可就再也没点过了。不像你啊，张小川每次来就找你，那肯定不止脸那么简单！”
    韶清一脸茫然。
    陈莉莉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那那个张小川的朋友呢？不会也是看你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