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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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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你的主场又如何,火焰的光明又岂是你轻易掩盖的掉的。米迦勒这样想着,眼眸中的嘲讽之色更浓:夏尔.格兰,你弄出这么一个黑翅膀的白痴就想招惹我?一个新人又怎么比得上身经百战的我。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火焰逐渐熄灭,米迦勒却察觉出一点异样,他提高了警惕盯着刚刚黑羽的地方,却见对方分毫无损地立在半空,手中一轴长卷模样的东西。
    路西法大约感应到米迦勒的目光,目光从长卷上抬起,笑意盎然,脸上哪有半分受到惊吓的表情。他将手中的画布反转,那一张长长的画卷上竟然是一副极生动可怖的地狱烈焰图,里面如骇浪惊涛的火焰栩栩如生,红色与金橙色的光仿佛活生生在燃烧一样不断交织闪烁,与刚刚米迦勒施展出来的火焰姿态竟然像了个十足十。
    不等米迦勒色变,黑发黑羽的天使便随意将长卷向外轻轻一抖,画中的火焰如同被点睛的神龙一样,从画卷上呼啸而出,向着米迦勒的方向冲去,其威猛震撼之势与刚刚一般无二。
    第175章 列车上的人质
    因为两条信息的干扰,罗蒙辗转一夜未眠,第二天大清早就起来了,将自己拾掇整齐去见简墨。
    果然,对于罗蒙帮忙搬家的好意,对方婉转拒绝了,这其实也在他意料之中。而对于隐隐透露出来的希望对两个孩子继续给予远程指点的意思,对方竟然没有完全拒绝死,但也没有答应下来,但这已经足够罗蒙感激了。
    告辞的时候,罗蒙犹豫再三还是提醒了一句:“如今世道不安全,与简先生有龃龉的人也不少,路上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简先生的兄长也不知道是听进去还是没有听进去,只是笑着表示谢谢他的提醒,会当心的云云。
    等到罗蒙回到自己的住所,却见三个小孩表情严肃围坐在一起,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只等着他回来说。
    “罗叔叔,我们想回血库。”田雨首先开口。
    他说完,孟燃和韩玲玲跟着说:“我也是。”
    罗蒙稍一思索:“是因为简老师要走的原因吗?”
    孟燃端端正正地坐着,表情认真:“这是一个原因。我和玲玲一开始跟着老师学传统派,现在老师走了,想要再找一个传统派老师教我们恐怕不容易。再说,虽然我们俩在这条路上学得还很肤浅,但中途再转向去学现代派,”他看一眼田雨,体贴地选择了一下用词,“恐怕意义不大。而且我和玲玲都自认能够通过血库的基础测试。”
    血库的存在固然是为了制造纸人,但是任何一个纸人组织最不缺乏的就是没有一技之长的普级纸人。因此血库培养的原文写手最基础的标准是写出拥有特级天赋的原文,手法不论。
    罗蒙沉默了一会:两个孩子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至于田雨,他也很清楚这个孩子应该早就有了回血库的资格,只是冲着简墨,才延迟了回去的时间。
    “既然你们决定了,我也没有理由拦着。”罗蒙说出这句话,在卸下一副重担的同时又生出浓浓的不舍之情,尤其是对孟燃和韩玲玲,毕竟与这两个孩子一起共同生活了近两年的时间。
    “回去之后,不要忘记继续学习,罗叔叔希望你们都能越过越好。”罗蒙有些小小的感伤,摸摸三个孩子的头。
    罗蒙的伤感没有持续两天,黑爷送来一个算得上的是不错的信息:窦富醒了。
    因此田雨总算赶得上在回血库前看望窦富。窦富看见田雨的时候还是挺和颜悦色,但是一听说他现在由罗蒙带着,眼神顿时有了变化:那意思就好像是自己种出来的桃子白白被别人摘了一样。
    “我没本事,本来想给田雨找个好老师。结果孟燃和玲玲自己的老师都要走了,倒让这个孩子白白在我那儿浪费了这些时间。”罗蒙倒不怕窦富记恨。只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他也不想让些无谓的麻烦找上自己。
    田雨十分懂得看人的眼色,他姿态亲密地坐在窦富的床边,握着窦富扎着针管的手,笑着对着罗蒙客气地说:“窦叔叔你不知道,你养伤的这段事件罗叔叔可照顾我了。虽然没帮我找到理想的老师,但我和孟燃、韩玲玲交流的时候也收获了不少,你可要好好谢谢他!”
    田雨对窦富表现出来的亲昵随意和对罗蒙表示出来的客套礼貌对比鲜明,昭然若揭了他待窦富更为亲近而罗蒙一个外人的态度。这不但让窦富心情舒畅的同时,也让罗蒙松了一口气,暗道这个孩子真是了不得。
    窦富声音还有些虚弱,但是依旧透着一副盛气凌人:“那是自然,你窦叔叔可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
    罗蒙实在懒得和窦富继续敷衍,道:“窦组长言重了。我还有点事情,先回去了,晚上再来接田雨。田雨,你好好照顾你窦叔叔。”
    出了医院,黑爷正在停车场等他:“看过窦富了?”
    罗蒙坐上驾驶座,点点头:“看样子恢复的还不错。”
    “上面专门派下来的异级,专精治疗。”黑爷也坐了上来,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透着疲倦,“能不快吗?”
    罗蒙一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遇上难题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上面查到那个异级的来历,据说是造纸师联盟某个高层的人。”黑爷声音平静地说,“但是这个异级的照片曾经被挂在造纸管理局的通缉名单上误导我们,所以肯定跟管理局也脱不了关系。分部现在很生气,认为这是一种挑衅,似乎是很想搞点什么大动作。”
    “打算怎么弄?”罗蒙问,“向那个异级发追杀令吗?”
    “不,他们想动的对象是五十七区的管理局分部或者是造纸师联盟分部。”
    本来并不觉得什么的罗蒙微张了嘴巴,惊讶地瞪着黑爷:“他们这是疯了吗?”
    虽然罗蒙不认为自己从事的是什么不光彩事业,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此刻东五十七区的独游还是一个地下组织。既然是地下组织,就该小心地在暗处潜藏着,直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天。当然,如果敌人蓄意造成同志的牺牲,罗蒙是乐见组织给予一定的反击和报复,谁不喜欢快意恩仇,更何况死的人是与他朝夕相处同志。
    可到底要怎么反击怎么报复,这是要选择方式方法的——如果只是针对那个动手的异级,又或者是他背后的指使者,这样小面积的动作既警告对方他们已经知道对方的伎俩,也直接报了血仇,缓解了同志们。可这个时候,东五十七区的独游并没有成熟的“见光”计划,却要因为极小一部分人去动人家的分部,这显然是被气昏头了。就这样直接攻击整个东五十七区的两大势力的分部,跟打草惊蛇有什么区别。
    “是窦富那帮人给上面压力了吗?”罗蒙理所当然会这样推测。不是罗蒙妄自菲薄,普通的组织成员牺牲,一般情况只有基层会热血沸腾,巴不得组织赶快给点颜色对方看看,但绝大多数情况下,这种程度的损失并不能影响组织高层保持理智冷静的态度看待大局,最终的结果不过都是安抚而已。
    不料黑爷竟是摇摇头:“不全关窦富的事情。”
    “听说分部的负责人换了一个,不知道是想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本来态度就有激进,我父亲几个人也都劝不下来。”黑爷抛出一个算得上机密的上层动态,一双修长的眉毛笼上淡淡的愁色,“如果最终结果不理想,怕是连这一小片宁静都保不住了。”
    罗蒙没有说话,只是仰头对着车顶叹了一口气:是动好还是不动好,这是一个难题。然而,他再怎么操心纠结其实也都是无益,因为决定这件事的人鄙视他。所以目前最好或者说唯一的选择,就是等待上面的命令了。
    只是罗蒙没有预料的是,后来高层选择发作的时机和对象,竟然就在他身边。
    中秋过去一个星期后,简墨终于坐上了离开的列车。
    其实他完全可以选择驾车的方式离开,不过坐火车速度要更快些,而且能够看到不同的人,也能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他是很喜欢宅,但却不是与世隔绝。
    简墨下铺,简要中铺,他们的上铺是个年轻女孩子。简要很主动帮忙她将重重的行李箱放上架子,赢得对方连声感谢。对面上铺是个经常出差的采购经理,三四十岁的一个男人,很喜欢说话。说的虽然都不过是天气饮食和各地风土人情之类,不过他的语气诙谐又爽朗,虽然不免又些夸夸其谈,但这样有趣又不会透露各自隐私的话题也很容易引起了周围人谈论的兴趣,很快形成了以他为中心的一个谈话圈。中铺和上铺是带着一个一两岁左右男孩的年轻夫妇。因着孩子的缘故,年轻夫妇带了不少零食。和周围的人聊开了后,也拿出了瓜子,花生之类常见的零嘴分给大家。
    简墨听得也很有趣,但也只时不时跟着插一两句或附和一声。简要见他兴致勃勃,也不干扰,只拿出茶叶也泡一小壶。茶叶的清香立刻弥漫出来。其他人倒没有察觉什么,只是觉得这茶叶的味道格外好闻些,唯有那采购经理眼睛一亮:“好茶叶!”
    简墨接过简要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笑道:“要不要也来一杯?”
    采购经理立刻哈哈笑道:“这么好的茶叶,你要舍得的话我当然求之不得。”
    简要笑着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自己的茶杯,倒了个七分满。
    “果真是好茶叶。”那采购经理低头闻了两口,然后轻轻抿了一口,眯着眼睛享受无比的样子,“上次喝到这样的好茶叶还是在一位异造师那里呢,据说一两就要好几万。”
    他这么一说,简墨立刻成为了众人注目的对象:能随便拿出几万块一两的茶叶在火车上喝的人,这也太有钱了吧——是什么人啊?
    简要却刻意摆出一副被夸赞后得意洋洋的表情说:“这茶叶是我一个做茶叶生意的朋友送的。虽然不至于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外面卖也得几千块一两吧!”
    他这么一转圜,大家心里自然然而想原来是有熟人渠道拿的。茶叶这个东西还不是靠炒作,外面卖几千块,有门路的人拿说不定也就几百块。对于喜欢喝茶的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顿时周围人目光中的羡慕立刻又消失了。
    那采购经理也是会察言观色的,虽然他自己心知肚明这茶叶铁定价值不菲,但是看对方似乎并不乐意炫耀,当下也就马上接过话圆起来:“有熟人就是好啊。我上次去东十区办事,通行证本来是办不下来的,还不是拐了几道弯找熟人才办下来的。”
    简墨上铺的年轻女子立刻惊叹道:“你竟然敢去东十区!那里乱成那个样子,你也不怕去了有危险。”
    采购经理笑道:“风险当然也有,但是利润回报也是很客观的。你知不知道,现在那里一罐婴儿奶米分卖到多少钱了?哪怕是最差的牌子,都已经是原来的二三倍的价格了,好牌子都是四五倍往上走走。”
    “天啊!那怎么吃的起。”这回惊叹的人变成了年轻夫妇中的妈妈。
    “当妈的没有奶,吃不起还不是得吃。六七个月后还可以考虑断奶,刚刚出生的小孩你让当爸妈的怎么办,倾家荡产也要熬过开头半年去啊。这还只是奶米分,有的特效药已经涨到十倍以上价格了。”采购经理说。
    年轻女孩瞪大眼睛,显然还有些不相信:“报纸上不是说东十区的局势已经控制住了,双方正在谈判吗?”
    采购经理用一副看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的表情看着年轻女孩说:“报纸上说的能全信吗?要是管理局能够控制得住局势,会和纸人谈判吗?我去时间短,但是也感觉的出来,那边估摸着还是纸人占优势的。我还隐约从当地人口中听出些信息,东十区现在真正打的狠反而不是原人和纸人,而是‘独游’和‘曙光’。他们在争地盘。不过大概是担心自己打的两败俱伤又被管理局钻了空子,所以打得还算克制。”
    年轻女孩惊呼一声:“那现在东十区的原人岂不是过得跟奴隶一样的生活。”
    采购经理脸上略过一抹不知道是嘲笑还是滑稽的表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只是到了那边,可不能像在其他地方,动不动把什么‘纸片’、‘纸头’之类词汇挂在嘴上,对待纸人的态度也不能像原来那么轻慢随意。现在只要你不主动惹事,一般也没什么。‘独游’的态度算是比较温和的,只是强调原人纸人要一视同仁,公平公正。但‘曙光’是出了名的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风格……听说最开始被‘曙光’控制的区域有不少原人被原来他们欺负过的纸人狠狠的打击报复过了,弄死弄残的都有,很是引起了一阵动荡。后来因为有了‘独游’这个对照,两害相权取其轻,很多原人开始倒向‘独游’,逼得‘曙光’很是丢了些地盘,后来才变得收敛了些。”
    “这么说‘独游’还算是比较好的啦?”年轻女孩子似乎对这些比较少听闻的事情很有兴趣。
    “这怎么说呢?要是我,我还是乐意在原人掌控的地方生活。虽然说我对纸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偏见,但是要是哪天跟人产生矛盾了,谁知道他是纸人还是原人。如果跟你发生争执的是纸人,又是在纸占区,本来普通的争执说不定会被上升为政治矛盾的层面,到时候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采购经理话锋一转,立刻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嗯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年轻女孩听采购经理这么一说,立刻觉得也十分有道理。
    周围的听众也跟着都点头,显然采购经理最后这一番话很得人心。
    刚刚的话题显然有些严肃,弄得大家心里都有些紧张,于是采购经理又换了别的话题,说起自己见过某些有名的人物的一些轶事,果然是又有趣又轻松,说得大家笑声连连。
    正当大家开心的时候,车厢一头突然传来纷乱的声音和杂乱的惊叫。
    大家纷纷向那边探出头,一脸茫然地看看出了什么事,却不想那引起纷乱的源头马上就到了他们面前:一个身手矫健的青年,快速地跨越横七竖八各种物品,人体的障碍物,从车厢的这头逃向那头。他的身后七八米追着数人。
    然而想在拥挤的火车上逃脱追捕,除非是跳窗,否则最后还是会被追上。然而列车一旦开动,就是封闭状态,想要跳窗还必须先打碎玻璃。这么短的时间内,青年无法完成这几个动作。
    除非,他能够想出办法为自己争取到一定缓和的时间。
    这个时候年轻的妈妈或许是因为太紧张的,抱得怀里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一哭立刻引起了青年的注意。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冲了过来,越过惊呆的年轻爸爸,一把夺过年轻妈妈怀里的孩子。然后,拿过简要泡了茶的瓷壶,果断砸碎在床沿上,用手中裂口锋利的瓷片抵着孩子细嫩的颈脖,对着追来人裂开嘴一边笑一边威胁道:“想让这孩子死就过来!”
    第176章 慢走不送
    车上空间狭窄,追着他过来的人不过距离他两米,可那青年偏生躲进了下铺的角落,手上又有了一个正在哇哇大哭的小人质,便不得不有些投鼠忌器,嘴上说着“你还是放下人质束手就擒”之类无用的劝降话,到底动作还是停了下来。
    年轻夫妇不过是普通人,猝然间孩子被夺走,除了满脸惊慌,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不断地发出恳求。
    青年嗤之以鼻:“放了你的孩子,那谁肯放了我?你不若去求求我对面这些人,若他们今天肯放我一条生路,我自然不会强抓着你们的孩子不放。”
    年轻夫妇明知希望渺茫却还是把目光转向了追捕的人。
    追捕的人虽然一时不敢动手,却也没有散去。其中一人冷笑道:“你们知道他是谁?他可是一个臭名昭著‘曙光’骨干。和他有关的案子有七八宗,牵扯的人命近百!!我们跨区追捕了他好几年,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将他堵到这里,如果放了他,很可能就没有下一次了。他若一去,不知道又有多少原人会死在他手上,你们觉得这样的人可以放?谁担得起这样的责任?”
    青年哈哈大笑:“说得你们多冰清玉洁啊,你们每个人手上沾了多少纸人的献血,不知道你们数过没有?”
    “那些都是该死的!”
    “可我也不是无缘无故杀人啊,我主动去杀的,也都是该死的人!当然今天这种情况例外。”
    “区区纸片也算人?”
    此话一处,青年脸上虽然还是带着笑,但眼中的温度已然降至冰点:“看,这就是观念不同带来的鸿沟。你若想将我们当成牲畜宰杀,也要看我们是不是乐意被你们当成牲畜?可惜你们忘记了,即便是牲畜,被打杀也是会咬人吃人的。既然敢肆无忌惮的欺辱打杀我们,向来是做好了被报复的准备。可笑你们这种人让别人去死的时候总觉得理所当然,轮到自己死的时候一千万个不愿意,那种扭捏作态,真是叫人恶心!”
    年轻的母亲在一边哭道:“我们却从来没有做过欺负纸人的事情,我们的孩子还小自然更是不会。”
    青年却一点都因此动容:“你们或许确实无辜,可是这世上无辜被杀的人可多了去了。若你今天你的孩子不幸死在我的手上,你可记好你面前这些人,就是他们逼得我杀的。”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青年性命攸关,不敢有丝毫松懈。而追捕的一方也不肯让步,脸上的忍耐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打破僵局,劫持人质在手的青年最终会体力不支陷入疲态,给追捕一方有机可乘。但是青年也并非是这般容易放弃的人,一旦他发现自己再无力继续坚持下去,也很可能选择先杀掉人质垫背。
    然而大约就在十多分钟一周,火车顶上突然出现巨大的撞击声。
    青年面色一喜。
    追捕方却表情不妙。
    接下来快速接近的步伐为周围一动都不敢动的众人解了惑:青年这一边来了帮手。
    追捕方显然有些蠢蠢欲动,然而青年也清楚他们的想法,挑着眉毛将手中的碎片故意又向孩子的脖子靠近了一些。
    大约三四分钟后,众人头顶忽然一亮,狂风大作,抬头一看方震惊地发现他们这一块的车顶整个消失了,车顶边缘站着一男一女两人。
    那女子见到下面的情景,眼中立刻露出轻蔑的光,五指向下一张,一抬,便见追捕方其中一人的颈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然后如同提鸡鸭一样被从车厢中提了起来。
    众人脸上骇然之色顿时浮现:异级!
    追捕方其他几人反应利索,手枪对着那异级女子连连射击,企图营救同伴。
    异级女子只是手腕轻轻一动,那被提起的人就变成了现成的肉盾,被打得血花四溅,惨叫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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