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她有时候迟钝得可爱，唐白还想说什么，窗外突然绽开烟花来。
    过年了。
    红的紫的，“咻”一声升上去，然后在天边炸开，将他们的房间照得通亮。
    借着烟花的光，舒子亦骤然看到唐白的表情，一下羞红了脸。
    不同以往任何一次的冷漠或者不耐，或许因为人在夜里会习惯性卸下伪装，唐白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全是炽热的。
    爱。
    她知道那是爱。
    舒子亦抿着嘴笑，手得寸进尺地圈过他的脖子，“唐小白，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呀？”
    他被自己颈上的温存弄得心神不宁，再不控制一下就要吓坏小姑娘了，于是唐白松开她的脚，把两条莲藕似的白胳膊拉下来，放回她身前。
    舒子亦也不恼，笑嘻嘻地看着他。
    “本来想拿冠军的。”唐白卖了个关子，沉吟一会儿，“但是冠军肯定会拿到的，所以把我的愿望让给你吧，你有什么愿望？”
    “那我可以许两个吗！”
    唐白点头。
    “第一个，小白不准改id。”她无比郑重地说出这句话，好像是在婚礼上说“我愿意”一样。
    “嗯，不改。”唐白轻轻巧巧地答应了。
    “第二个。”舒子亦也卖了个关子，她重新靠近唐白，这次不再是脖子，而是环住他的腰，额头抵到男人的胸口，拽着手边的衣服不肯松手，“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很久之后，胸腔里传来很低沉的回应声。
    他说“嗯”。
    唐白把怀里的小姑娘搂得更近了，两人透过薄薄的布料紧贴在一起，很快，就感到胸口传来的濡湿。
    “你是不是水做的啊？”他无奈地任舒子亦把自己的衣服当作擦眼泪的纸巾，眯着眼看向窗外的烟花。
    神明啊，如果你真的可以实现愿望的话，那么希望我的小姑娘前行的所有道路，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无论这条道路上有没有我。
    22、第22章 ...
    大年初一, 从一大早开始外面就鞭炮声喧天，舒子亦却赖在床上哼唧着不愿起来。
    突然感觉一个濡湿的东西舔在自己脸颊上, 她撒娇地叫了声小白，然后对上一对圆溜溜的碧蓝眸子。
    “啊！！！”
    一人一猫面面相觑，对视了10秒钟, 她的“突突”跳着的心才慢慢回到复位。
    舒子亦舒了口气, 拍拍自己的胸口。
    唐白在训练室听到房间里的尖叫, 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 匆匆赶到, 床上衣冠不整的舒子亦和某萌宠同时望向自己。
    “唐小黑。”他冲白猫伸手, 它倨傲地“喵”了声，踏着优雅的猫步跳下床，爬上唐白的手。
    舒子亦：……为什么白猫要叫小黑, 还是自己那个小黑。
    基地的食堂师傅已经回家了, 两个人对付吃了点，一个在电脑前看动漫，一个抱着小黑在训练室溜达。
    队员们和工作人员都已经回家, 偌大的基地只有他们俩，舒子亦有种自己误闯了禁地的感觉, 每到一处都小心翼翼的。
    小黑似乎并不喜欢被她抱, 不安地扭了扭, 弓着身子跳到地板上，
    舒子亦一下没抓住，干脆任它去了, 她晃悠了一圈回到训练室，唐白还在看动漫，舒子亦在旁边坐下，正想开口。
    唐白：“今天早上有条微博被顶上了热门。”
    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她手里。
    舒子亦本来以为唐白不看微博的，毕竟他自己的微博除开俱乐部要求的工作和宣传微博，从来没见他用过，她疑惑地接过手机。
    这条已经被顶上的热搜的微博来自@化妆师伊人。
    这条微博里，伊人细数了前些年在张导团队当化妆师的经历，道出了自己辞职的原因，最后说，《今夜》里女主角南昭的妆容由她一手操办，并不是因为舒子亦耍大牌，而是出于人手不足的考量以及张导对她的信任。
    底下还配上了几张图，分别是几年前伊人在张导团队时和他们的合影，以及她私下和舒子亦、梦姐一起吃饭时拍的照片。
    照片里舒子亦是素颜，头发全部扎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她搂着伊人的手臂，笑得眉眼弯弯。
    舒子亦知道现在微博上热门没有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她的工作室也在后面助力，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工作室的群，大家果然都在讨论着这次事件。
    早上梦姐还@了她要她给伊人的微博点赞，没想到自己现在才看到，舒子亦赶紧点了赞，然后在群里发了个大红包。
    红包把工作室的人都炸了出来，舒子亦看他们插科打诨，不禁笑了起来。
    “这么开心？”唐白凑上来，伸手捏了捏舒子亦的脸，眼睛却在她手机屏幕上扫过。
    “是啊，新年新气象。”她把自己的手机收起来，想了想，打开唐白手机的前置，趁他不备“咔嚓”拍了一张两人的合照，然后设成了桌面。
    照片里，舒子亦的头发被随意编成了一个麻花辫垂在左肩，笑起来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旁边的唐白虽然一脸懵逼，可颜值在线，周身一股少年气，什么样子都是好看的。
    “咳咳。”唐白将手虚握成拳挡在嘴边咳嗽了两声，但接过手机时眼里还是噙着笑。
    不知是不是因为伊人的发声，下午高俊安的个人微博也声明说他和舒子亦只是朋友关系，再加上媒体本来就没有拍到什么实锤，大年初一，贯穿了年尾和今年年初的这个风波总算划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