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用甜美的女声问：“是不是每只妖兽要考十门的考试？”
    维娅为了来天元宗，她做足了准备工作，了解了身为一只灵宠在天元宗需要注意的具体事项。
    天元宗如今虽然与御兽宗分裂，不过，很多事都是一起举行的，两个宗门的山门用特定的传送阵保持来往。
    天元宗和御兽宗的特色是，只要是灵宠都会有考试。
    而且，灵宠的考试成绩直接关系到主人每月得到的修炼资源。
    这种类型的考试，最占优势的是蜂妖，拥有一只蜂王的一群蜂，它们这个整体算一个考试对象。
    沈渊在红狐悲怆的眼神下，点头，道：“是的，一共十门。总分一千。”
    黑狐喜道：“没问题，我每门都学了，而且我还特意学了琴道，棋道，杂学绝对会得高分。保证成绩亮眼。”
    红狐也不管自己打不过黑狐了，它撇撇嘴道：“琴和棋只是杂学里的小部分，加起来可能都只有五分。总分一千。”
    “反正比你考八分好。”黑狐早把红狐的底细调查清楚了。
    红狐被噎住了。
    沈渊对黑狐的感官上升了，认真学习的狐狸是只好狐狸。
    沈渊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个鸡蛋大小，外壳是橘红色的蛋。
    他的身上火龙忽然冒出，游走一圈，落入蛋里。
    蛋传给沈渊开心的情绪波动。
    沈渊做出把蛋递给红狐的动作，并道：“小红，你们出去报名考试，把小凤凰也给登记一下。”
    红狐看到凤凰蛋后，它瑟缩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掉下沈渊的大腿。
    红狐问：“它也要考吗？”
    沈渊道：“它还没破壳。”怎么考？
    红狐答：“用灵力作答啊。我们都是用灵力作答。”
    沈渊沉默，他是不知道妖兽是如何考试的，还以为和人一样用毛笔。
    沈渊瞥一眼红狐的爪子。他心想，也是，妖兽是大多不能握毛笔的，和人一样考试就会因为不知道握笔全刷下去了。
    沈渊道：“你和登记的弟子说明一下情况，小凤凰没破壳，已经有了自我行动能力，在御兽宗那里备个案，顺便问问他们有没有养凤凰的资料。”
    这枚凤凰蛋便是卖妖仆的人死活要给他的那一枚了，沈渊上回在天堑山脉被大妖袭击，凤凰蛋出现了不少的小细缝，钱真君为沈渊重塑身体，沈渊把凤凰蛋也贴身带着了。
    在灵湖里，沈渊的新身体自燃时，凤凰蛋成功拉过去了绝大部分火力。
    沈渊身体能在一年内达到平衡基本要归功于凤凰蛋在其中起到的调节作用。
    红狐把沈渊带回天元宗，曾经把凤凰蛋吞入腹部携带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让红狐吃尽了苦头，从它现在看到凤凰蛋就后退的举动可以看出一二。
    黑狐见红狐不接，它摇着尾巴两只爪子做出捧的姿势。
    沈渊拿着凤凰蛋靠近，然而黑狐的爪子猛的收回，它的狐狸脑袋上冒出一对类似牛角的弯角。
    红狐眼都瞪直了。
    沈渊眼疾手快，另一手对着黑狐脑袋就是一拍，把那对角给拍了回去。
    红狐结结巴巴道：“魔，魔……”
    “莫抢你的事？”沈渊把红狐的话含混的带了过去。
    灵湖这个地方其实是在钱真君等大能的监视之下。
    毕竟灵力液化成湖，这个地方十分难得。
    红狐意识到沈渊不想把黑狐的真实身份暴露，它配合道：“明明是小祖宗你要我做的，为什么是小黑？哦，为什么是维娅？”
    红狐把凤凰蛋抢到自己爪子里。
    黑狐维娅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它两只爪子上的毛都没了，露出它里面黑色的血液和黑色的皮肉。
    黑狐把爪子举高，给沈渊看。
    它哭哭啼啼道：“主人，好痛的。”
    维娅心里乐开了花，魔族身份一下子被发现了，但是神根本不介意，只有神才会对她这么好，她就知道自己找到了神。
    比起那些还在试图找到去往其它大千世界的傻子，她维娅最机智了，她找到他们的神，跟着神走，准没错。
    红狐看着黑狐装可怜，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连黑狐说的话都像是哪里听过一样，它略一思索，记起自己被黑狐吞了之前的事，差点炸毛了。
    这不是它刚才用过的招数吗？
    红狐那个气哟。
    沈渊看着黑狐把它的爪子伸到自己面前，颇有蹬鼻子上脸的架势。
    他拿起黑狐的两爪，身上的灵力灌入其中，黑狐的伤口处血液立即停止了流动。
    沈渊道：“你们两个，等会去御兽宗那边报名，路上不要打架。”
    红狐恹恹道：“好。”
    黑狐伤口好了，也不装疼了，收了眼泪，怯生生道：“好。”
    红狐别开眼，这只黑狐可是魔族，它哪里敢惹魔族？
    惹不起，惹不起，躲远点。
    沈渊面前的半空中，一个空间通道瞬间生成，红狐率先跳出去。
    沈渊摸了摸黑狐的脑袋，神识传音道：“藏着点自己的身份。”
    黑狐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跳入空间通道。
    待这两只狐狸一走，沈渊的两眼突生异象。
    他的眼里连着闪过大漠孤烟，沧海一粟，天地沙鸥，文人集会，帝王登基，繁华闹市等景象，且一双眼各有不同。
    似是他在眨眼之间，观遍天地万物。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灵湖上空响起。
    “可是功法出了问题？”
    湖中心盘坐的沈渊闭上双目，道：“师尊，弟子并无大碍。这是身外化身死亡而已。”
    苍老的声音没再响起。
    不过，沈渊知晓，钱真君还是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这里。
    钱真君身为医道大能，沈渊即使想瞒下自己修炼三千分神之术也不行，钱真君能看出沈渊神魂上的问题。
    知道沈渊主修功法的只有钱真君和天元宗掌门，对外，他们的说法是因为沈渊重塑新身体，改修了空间一类的功法。
    因此，王寻等人对沈渊熟练掌握开启空间通道毫不惊讶。
    有钱真君为自己护法。沈渊放心的将心神沉入浩瀚的记忆里。
    他那十分之一的分魂最后分出了三千一百一十四个新个体。总共三千一百一十五份记忆，沈渊分辨还是有点困难的。
    现在过去才一年，有些分魂刚投入狐族的肚子里，他们接收的信息比较少，日子越长，记忆会越混乱。
    三千分神之术，说是三千，其实分的神魂可以是成千上万个新个体，全看怎么分了。
    沈渊找到了那具死亡的身外化身的记忆。
    死因，死于宫斗中皇后一系下药。
    那具化身觉得宫斗没意思，奶娘喂了他有毒的药，他喝了，成功死亡。
    沈渊看到死亡原因，除了无奈也就没有别的了，每个个体都有自己的思维，沈渊无法阻挡新个体自己的想法。
    狐族大多是在皇宫当宠妃，王府当侧妃，富商里当宠妾，修真世家里当宠婢，基本是富贵荣华享之不尽，勾心斗角没完没了。
    新个体是几个月的孩子，偏偏是有神识的，它从狐女肚子里开始，就用神识看了身边的宫斗戏码。
    看多了，新个体也就丧失活下去的乐趣了。
    死亡之前，新个体和自己还在和皇帝缠绵的狐女娘说一声自己被毒死了，从容挂了。
    沈渊默默想到，那具身外化身的狐狸娘的心理阴影该有多深？
    自己不过是出去和皇帝看下小曲，孩子就告诉她自己挂了。
    沈渊接着看自己那具身外化身后面的记忆。
    新个体死亡，身外化身的分魂顺理成章从死去的身体里出来。
    分魂晃晃悠悠飞离了皇宫，皇宫里的修士一无所觉。
    分魂离开皇宫后，在皇城逛了起来，逛到一个地方时，分魂心里涌起浓浓的喜悦之感，它找到它感兴趣的新身体了。
    分魂分裂成两份，一份遁入空间里，回归在天元宗的主魂所在。另一份，飞向它看好的目标，一个刚咽气，横死街头的乞丐。
    乞丐？
    沈渊可从没试过这样一个身份。
    狐女们在的地方可都是大富大贵之家。
    的确有点意思。
    第74章
    两只灵宠去参加了考试, 最后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起先兴致勃勃的黑狐一语不发，红狐肚皮朝天, 生无可恋，只差翻白眼了。
    沈渊见两宠如此颓废丧气的模样, 私下联络了御兽宗的齐山道友。
    齐山道友参加了灵宠考试后的阅卷。
    据他透露，黑狐维娅得分三百五十八, 红狐一百一十五，他建议沈渊把这两宠送到御兽宗这边给它们两只狐狸补习。
    沈渊手里的凤凰蛋传递出幸灾乐祸的情绪, 沈渊摇摇头，教育小凤凰不要这样落井下石。
    凤凰蛋自己飞了出去，黑狐被凤凰蛋的动静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了沈渊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