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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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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楚的未婚妻是礼部尚书杜大人的嫡长女,清贵中的清贵,两人前年就定下婚事了,今年八月份成亲。
    “恭喜恭喜,马上就有嫂夫人来管你了。”方之平笑道,可别在街上英雄救美了,大长公主府里的奴婢都快装不下了!
    虽然同魏楚是好友,但方之平也不得不为杜大人家的嫡长女掬一把同情泪,魏楚虽然只比他大一岁,但已经有两个庶子、一个庶女,更别说那满院子的通房和两个有子的姨娘了。
    魏楚不屑的‘切’了一声,“她敢!小爷成婚可不是为了让人管的。”就是想管,也得看他祖母和娘亲答应不答应。
    方之平劝道:“夫妻还是和顺为主,再说愿意管你的人都是为你好,你可不能践踏人家的一片真心。”
    魏楚虽然自在惯了,不想被管,但却是惜花之人,不然也不会频频‘英雄救美’,以至于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摆摆手道:“成成成,我知道了,你呢,府里给你张罗亲事儿了吗?”
    一说到自己的亲事,方之平就头疼,家里人明里暗里的已经跟他说过好几次了,以前还能拿乡试作为理由,毕竟秀才和举人的分量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现在已经中举了,考进士需要等到三年后,而且到时候能不能上榜还是未知数,说亲这事儿怕是马上要提上日程了。
    看方之平苦大仇深的模样,魏楚不厚道的笑出声:“至于嘛,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十七了,再不定亲就成老光棍了!”而且通房、姨娘一个都没有,要不是相识五、六年,对其已经非常了解了,他非得怀疑对方是断袖不成!
    方之平解释道:“我就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让前世谈了两次恋爱,充分享受过婚姻自由的人接受盲婚哑嫁实在有些难度。
    这辈子他没打算置办妾室,更没打算成第二次婚,所以妻子是唯一跟他过一辈子的人,他当然是希望两个人能够交心,而不是相敬如宾的走完这一生。
    可是长辈相看,对方的脾气、性格、长相、学识通通都是按照长辈们的标准来的,万一娶一个跟自己相看两相厌的女人回家,那这辈子可就有得磨了。
    魏楚显然是不能理解方之平心里的想法,“有什么好准备的,又不用自己找!”
    方之平郁闷,就是因为不用自己找,才这么纠结的,“婚姻大事当然要慎重!”
    魏楚把手里的橘子剥开,小巧的果肉放进嘴里,吃完才道:“你慎重有什么用,这事儿你又插不上手。”妻子如果不合意就只给她该有的尊崇,再找几个合意的妾室一起过日子就是了。
    知道他和魏楚的观念没办法相互认同,方之平索性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别说这个了,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过几天去庄子上避暑,你要不要一起?”
    避暑只是个借口,毕竟这会儿他刚中了举,老祖宗对他优待的很,消暑用的冰都是往年的两倍,去庄子不过是为了避开说亲这事儿。
    魏楚摇头,“不要,庄子上有什么好玩的,翠红楼新来了一位花魁,舞跳的那是一个美啊,小爷还得去给她捧场子呢!要不要一起去见识见识,见识过了,你就想成婚了。”
    方之平赶紧摇头,“我还是去庄子上待着吧!”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带你出去见识见识,你都不去。”魏楚嗤笑,“人生得意须尽欢,何苦整天活的像苦行僧一样呢!”
    方之平反驳:“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前世二十几年教育的影响还在,要想心里踏实,黄赌毒都不能沾。
    两人的观念在很多地方都相差甚远,相识以后常常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交情就跟吵出来的一样。
    眼瞅着又是一番争吵,偏偏今日过来有点小忙需要方之平出手,魏楚识相的告辞,“我先走了,别忘了帮我准备几首催妆诗。”说完,就抬抬屁股走人了。
    方之平无奈,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一个惧婚的大龄青年,写什么催妆诗呐!万一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他是‘恨娶’呢。
    “少爷,小表少爷到了,在侧厅等着呢!”刘时上前道,都等了快半柱香的功夫了。
    “怎么没请他过来?”方之平皱眉道,三个人都认识,没什么好避讳的。
    刘时赶紧解释道:“小人请了,但是小表少爷一听魏少爷在这儿,便又坐回去了,说是先等等。”
    方之平起身,快步往侧厅走去,二表哥怕是因为这次未能中举的事儿抹不开面吧,毕竟魏楚向来嘴上不留情。
    说起来这已经是二表哥第二次参加乡试了,三年前就去过一次,不过当时大家都不怎么看好他,他自己也是想着试试看,没打算能中,这次临出发前倒是感觉十拿九稳,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是名落孙山了,这心里的失落也苦闷可想而知。
    第20章
    在侧厅等着宋高杰此时心里是百爪挠心,既羞恼,又不甘心,平心而论,在国子监的这几年他是不如表弟用功,但夫子上课讲的,他都听懂了啊,没打过瞌睡,也没逃过课,怎么这次就没考中呢。
    家里倒是没责怪他,但是谁都没有个笑模样,看着就沉闷,他也不想待在那儿,之前一起吟诗作对的同窗,虽然能玩到一块去,但不足以交心,想来想去就只能来找表弟了,尽管人家中了举,但依着表弟的性子,也不会嘲讽或是可怜他。
    “你来了,恭喜!已经是举人了。”宋高杰强颜欢笑道。
    方之平瞧着二表哥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都为他心疼,忙道:“运气而已,这次的主考官性子务实,我也是误打误撞,不然若是赶上一位文风华丽的主考官,能不能中就不好说了,你也别灰心,这次就当是为下次准备经验了,总比那些连下场都不敢的学子有收获。”
    “其实我心里也有预感,赶考之前,爹就说我的文章在两可之间,行不行全凭运气,但我还是想着试试看,万一中了呢!”宋高杰顿了顿,“不过让我长这次教训也好,反正把书读好了、文章写好了,不仅乡试用的上,也是为日后的会试做准备。”
    还能怎么样呢,既然考不中就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了。
    方之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生怕一句话不对,就是往对方伤口上撒盐。一时之间,屋子里反倒是静下来了,只能听见窗外不间断的知了声,平白让人烦躁。
    良久,宋高杰笑了笑,“家里已经开始给我寻摸说亲对象了,你要不要一块?”定安侯府交际的都是郧贵,在军中可能还有些势力,但在文臣里头可就抓瞎了,表弟日后是要科举入仕的,娶郧贵家的姑娘于他的前程毫无助益。
    自从从永安郡回来,方之平每天起码得听三个人跟他讲‘说亲’、‘说亲’‘说亲’……他现在真的知道在古代十七岁是多大年龄了。
    正所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方之平决定还是缩头吧,不都说古人迷信吗,他打算去贿赂贿赂寺庙的和尚,给他解一个‘不宜早娶’的签,把婚事拖到二十岁,这几年他还是好好读书吧。
    打定主意,方之平也不含糊,“暂时不用了,我最近去城外上柱香,求个签,算算再说。”
    宋高杰点头,“也成,让菩萨给你安安心。”十七岁的头名举人,在京城已经很是能拿得出手了,婚事上选择的余地也大的多。
    告别宋高杰,方之平把自己打算去城外的消息告知家里人,言明打算住几天再回来,顺便去寺里烧香。
    老祖宗是没什么意见,倒是他爹和他娘唠叨了几句,无外乎嫌他在家没待几天就要出去,不过孩子大了,当父母也管的也宽松了,虽然念叨了两句,但到底还是放他去了。
    六月份,天正是热的时候,尽管方之平选择大清早就出门,但还没出城门呢,便已经是一身的汗了。
    这次出门,方之平拢共就带了两个人,书童刘时,还有小厮方刚,三个人一人一匹马,行在有几分清冷的街道上速度倒是不慢。
    出了城门大约四、五里路,官道上迎面过来几辆马车,瞧上面的坠饰,乘坐的应为女子,前后皆有七、八个身穿军服的小兵护着,看上去阵仗不小,不过大都很是疲惫,小兵们的衣甲已不鲜亮,应该赶了很久的路。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马车上的颜色——黄色,除了皇家以外,可没人敢用。
    方之平识相的打马让道,待对方过去以后才继续赶路。
    年纪渐长以后,方之平没少关注朝廷的动向,一般的大事小情他还是知道一二的,如今的皇帝已经年逾五十了,年迈而体弱,虽然立了太子,但其余的几个皇子并不安生。
    太子是中宫所出的嫡子,虽然在政绩没多少建树,但也没犯过什么大错,荣王居长,在文人里名声不错,母妃是正二品淑妃,英王最得人心,可惜出身不高,母亲是庶出,仅被封为从四品贵仪,母族地位也不高,睿王年纪最小,仅二十岁,在朝堂上没多少根基,但最是得宠,母妃是庶一品贵妃。
    刚刚过去的这位,方之平料想应该是嫡出的四公主,仅十八岁,虽然是皇上最小的孩子,又是嫡出,但并不是很受重视,上面有同为嫡出的大公主,还有才名出众的二公主,相比而言,四公主的确不甚受瞩目。
    去年皇帝带着众多的皇子、公主去江南巡视,四公主不幸在途中染病,只能停在鄣郡养病,而一行的众人不管是皇帝,还是妃嫔、皇子,都没停下,直奔江南而去,三个月后返回时也未作停留,当然要不是今年年初皇后在国宴上发了几句牢骚,方之平还真不太可能听见有关于四公主的这些传闻。
    看这车队的阵仗,十有八九是这位在鄣郡养病养了一年多的四公主,在这样的天气里赶路,方之平深表同情。
    不过,这些皇家的事儿,离他太远了,茶余饭后的时候听听也就罢了,用不着他来操心。
    借着主持‘不宜早娶’的解语,方之平总算是把婚事拖到了三年后,这事儿还真没有他之前想象的困难,他娘和他爹一听人家的批语,立马就松口了,剩下的人对他的婚事就是可有可无的态度了,成与不成都是无关紧要。
    不过让方之平高兴是因为以后不用去国子监上课,府里特意给他划了个院子,毗邻前院,方便外出和交际,月例也上涨了一倍,不过这点银子可远远不够他的日常开销,他现在的主要收入来自之前跟李昊然合伙开的几家衣橱店,大齐是没有衣橱的,衣服都是放在柜子里,所以店铺刚开张那会儿,一个月单是利润方之平便能得几千两,不过现在没那么多了,一个月仅有一、二百两银子。
    不过方之平还是很满意的,每个月他也就花费四、五十两银子,余下的四分之三都能存下来,即便是将来分家也能维持现在的生活水平。
    第21章
    这几年宋氏过得还算舒心,平日里要忙的事情不多,再加上保养得当,看上去变化不大。
    对于掌家权她早就已经死心了,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二儿子的亲事,眼瞅着大儿子那边光孩子就已经四个了,二儿子这边婚事儿都没着落,让她不得不操心。
    “慧姐儿的婚事儿已经看的差不多了,你这个当哥哥的,倒是让妹妹走前边了。”宋氏抱怨道,辛辛苦苦为庶女相看,虽然不至于使坏心,但心里到底是不怎么得劲儿。
    方之平心虚的摸了摸鼻头,“再等三年,儿子不是也可以相看了,再说了,搞不好到时候我已经中进士了!”
    最后一句方之平心里可没底,虽然打算三年后参加会试,但并不敢肯定三年后的水平能够让他榜上有名。
    宋氏只是发几句牢骚而已,毕竟人家主持的批语在那儿放着呢,便是儿子想娶亲,她也不敢呐。
    “行,大不了娶一个比你小五、六岁的姑娘回来。”这年头谁家姑娘都得是十四、五岁就定亲、成婚,真跟他儿子一样拖到二十岁,不是被孝期耽误了,就是本身或者家风不好,她也不愿意让儿子娶这样的女子,当然皇家除外,那是最不讲规矩的地方,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多大年纪成婚都没有别人说话的余地。
    方之平有些木然,三年后他这副身体二十岁,灵魂却已经活了四十年,心智怎么也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他下不去手啊。
    “慧姐儿看的哪户人家?什么时候定亲?”方之平问道,试图把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慧姐儿虽然是他唯一的妹妹,但两人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面,感情还真算不上深。
    “能定什么人家!”宋氏不满道,小户出身的举人、秀才,老祖宗看不上眼,只能从郧贵里头找,但慧姐儿只是个庶女,可选择的范围小,“定下了理国公府二房的庶子。”
    理国公府同他们定安侯府一样,也都是祖辈留下来的爵位,比他们高上一等,而且现在人家府里的三老爷是兵部尚书,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不过二老爷就没多大本事了,富贵闲人一个,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闲职,算是面子上过的去。
    方之平甚少在郧贵圈里走动,知道的消息也不多,对理国公府二老爷的庶子,还真没怎么听说过,“哪个庶子,人品、学识怎么样?”
    到底是侯爷唯一的女儿,宋氏对她的婚事儿还是挺上心的,起码男方那边的情况都细细打听过,“在他们国公府里头,排行第七,单名一个榆字,在私塾读过几年的书,人倒是挺老实的,不出去瞎混,有两个通房丫头,不过没闹出过人命来。”
    总的来说就是没什么本事,但也闯不了大祸,靠着国公府,慧姐儿跟着他起码不会吃苦,不过若是想当诰命夫人,怕是有些难度了。
    方之平点头,“人不出去瞎混就好,有国公府在,日后也能弄个过日子的营生。”郧贵子弟只要安分守己,日子总不会太难过,起码吃喝不愁,就怕那种整天出去瞎混的,京城掉下块砖头来都能砸到个官儿,碰上硬茬子的机率比别地儿大多了,那是给自己找不安生。
    宋氏叹了一口气,那也得他自己愿意干才行啊,就怕他自己什么都不想干,反正只靠着府里也能过活,“慧姐儿自己挺满意这婚事的,小两口慢慢过呗。”反正她是不会去管。
    方之平直觉娘亲语气不对,“瞧娘你说的,慧姐儿这么小,知道什么呀,还是得你们长辈看着才行。”
    宋氏因为是慧姐儿的嫡母,所以在婚事儿上是上了心的,她本打算托娘家兄弟给庶女找个家境一般的年轻举人,嫁过去就是当家太太,有侯府和丰厚的嫁妆在很快就能在婆家立起来,哪成想老祖宗直接就看重了理国公的庶孙,慧姐儿本人也更想嫁进理国公府。
    “她的事儿都定下了,就不说了,青哥儿在老家怕是也快来信了,不管他能不能中童生,你对他的态度都不需要变,记住了吗?”宋氏嘱咐道。
    方之平点头,他对两个庶出的弟弟,向来是不怎么亲近的,该给的礼物给,该有的礼节也有,但交心做不到,帮对方争取利益就更不可能了。
    ***
    “姨娘,没几天三弟就得来信儿了,这次肯定能中,就是不中您也别骂他,这读书中举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弟弟才十三岁,咱们会中的,您别总拿二哥跟他比,人家启蒙比三弟早,又有舅舅和外公教导,不一样的。”慧姐儿叮嘱道,上次三弟没考中,姨娘便总是絮叨他,弄的他都不想再屋里待着了。
    杜姨娘心里不舒服,孩子托生到她肚子里,天生就比太太肚子里的孩子低一头,侯爷不重视,老祖宗瞧不上,银钱不凑手,读书也没有长辈教导。
    “怪我啊,要是你们姐弟托生在太太肚子里,哪还用吃这些苦!”杜姨娘丧着脸道。
    慧姐儿抿唇,“我不是怪您,三弟也不会怪您的。”她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杜姨娘也知道自己刚刚那话是伤孩子的心,解释道:“我是真发愁,读书花银钱不说,若是一次、两次都不中,老祖宗可能就不让三少爷下次再回老家考试了。”二少爷考试都是一次就过,到了三少爷这儿,第一场考试就这么费劲,老祖宗肯定会觉得三少爷没用,一句话下来,三少爷还能不能读书都不好说了。
    慧姐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老祖宗才不管咱们几个呢,姨娘就别杞人忧天了。”她们几个是哪个牌面上的人,一年到头能老祖宗想起来一次就不错了。
    杜姨娘欲言又止,半响才叹了口气道:“你就别管了,说不定明年这时候就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慧姐儿皱眉道,“看在理国公府的面子上,我出嫁的嫁妆也肯定少不了,到时候姨娘和三弟手里头也能宽松些。”
    她选择嫁给理国公的庶子,图的就是以后帮衬姨娘和弟弟,谁不知道太太给她安排的举人、秀才才是更好去处,嫁过去就能当家作主不说,更重要的是以后十有八九能被朝廷封为诰命,成为正儿八经的官太太,而不是一个国公府二房的庶子媳妇。
    但她若是真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嫁妆肯定不会太丰厚不说,姨娘和弟弟不会也不能借着理国公府的势让府里的人高看上一分。
    杜姨娘心里闷极了,喉咙就像堵了一块棉花一样难受,为人妾室就是半个下人,有时候甚至不如下人过得舒心,有很多时候她甚至会后悔当初用尽手段成为侯爷的通房丫头。
    ***
    八月十六,万里无云,天气不冷不热,正是结婚的好日子。
    方之平的身份在宾客里头可不起眼的很,不过因为是新郎官的好友,所以同其他几个经常蹴鞠的同窗一起都被安排在第四排第二桌上,同桌的人大半都认识,倒是挺能聊的开。
    借着好友的婚宴,方之平倒是把皇家的人认了个大概,,除了皇帝和后妃以外,诸位王爷、公主和宗室基本都来了,本朝虽然有男女大妨,但公主毕竟不同,不然二公主的才名也不会传出来,所以几位公主都在前院露过脸之后,才去了女眷那边。
    四公主是唯一未嫁之女,又是太子的妹妹,一时之间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方之平也凑了热闹,不过因为距离远,所以只能看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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