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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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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真私奔?”赵寒烟试探问。
    “傻姑娘,以前的机灵都哪儿去了,怎能随意和男人如此。你可是郡主,再说就是普通女子,这谈婚论嫁也要一步步来。连这个都不肯为你做的男人,便不配娶你这样的佳人。”白玉堂浅笑着用双手捧住赵寒烟白嫩的笑脸,来回抚摸了下,又叹她傻。
    赵寒烟低眉顺眼,继续红着脸,“也不是一直傻的,就对你如此。”
    白玉堂听她此话,心更为震动,紧攥着赵寒烟的手,嘴上不说,心里不知发了几遍誓言。这样的女子,他白玉堂岂能辜负。明明是高贵的郡主,却傻得想要和他私奔。
    白玉堂轻轻拍了拍赵寒烟的额头,抚慰她冷静下来。其实他也不想冷静的,不过现实问题总要考虑。
    “现在的隐忍,是为了以后更好的长久,我不会让你跟着我没名没分。”白玉堂笑了笑,感受到赵寒烟紧拉着他的手,便感受到一股莫名地力量从他身体内爆发。
    赵寒烟踮起脚,双手按着白玉堂的肩膀轻轻地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那我等你。”声音糯糯的,比她做的桂花糕甜百倍,几乎要把人甜化了。
    白玉堂浅笑应承,把赵寒烟的手攥的更紧,然后送她回房。
    俩人这一路,碰见人的时候就分开,没碰见就靠在一起,可谓很猖狂了。多亏白玉堂有一双武人敏锐的耳朵,俩人没露馅。
    到赵寒烟屋门口时,赵寒烟就和白玉堂总结了下,表示下次不能这样了,太危险。
    “好。”白玉堂目光灼灼地看着赵寒烟,想目送她进屋后,自己再走。
    赵寒烟则站在原地看着白玉堂不舍得走。手指还不老实的往白玉堂的手上碰,还想拉手。
    刚说要改,下一刻就板不住了。赵寒烟脸皮也不要了,拉一下白玉堂的手,才恋恋不舍地把再见的话吐出口。
    “进吧。”白玉堂也用同样恋恋不舍的语气回应。
    明明俩人同住在开封府,明明俩人住处的距离只有十几丈远。
    终于分开了。赵寒烟进屋关门后,回身就扒窗户缝看白玉堂离开的背影。
    一步三回头,嗯,她很满意。
    秀珠缓步从内间出来,看见自家郡主还猫腰透窗缝往外看,假意咳嗽了一声,竟没反应,再假意咳嗽一声。
    “公子!”秀珠喊道。
    “啊?”赵寒烟回头,拍拍胸口,受惊地看着秀珠,怪她吓自己。
    秀珠缓缓吸口气,觉得自己这会儿也没必要和郡主解释了,只问她和白玉堂的事。
    “婢子看得出来,公子动了真情了。公子性子倔强,婢子肯定拦不住,再说白少侠那样的人物,也不怪公子跟他跑了。”秀珠酸溜溜道。
    “看出来了?”赵寒烟试探问。
    秀珠:“婢子在公子身边多少年了,公子喝个茶都能傻笑出来,婢子若看不出来,那可是婢子大大地失职了。”
    赵寒烟点点头,由秀珠的话总结教训,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在他人跟前尽量克制。
    秀珠问赵寒烟有什么打算。
    “嫁呗。”
    “白少侠能做驸马爷?”秀珠问。
    “我就是个郡主,怎么还做驸马爷了。这大宋郡主也不在少数,都要嫁人的呀。”
    “可婢子之前就听郭公公提过,太后娘娘想在日后公子指婚的时候,封公主。”
    赵寒烟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公主不行,束缚太多。”
    “太后她老人家可不好劝。”秀珠提醒道,“其实这都不紧要,紧要的是白少侠,如何能得到太后娘娘和圣上的同意,娶郡主。”
    “会有办法的,我做厨子都成了。”赵寒烟倒不介怀这点,方法总会有,实在不行她还有破釜沉舟的一招,不过要连累她的皇帝堂哥跟着倒霉了。
    秀珠冷眼看自家郡主在哪儿自顾自美滋滋半天,实在忍不住,凑到赵寒烟身边,小声问她。
    “我知道白少侠在江湖上名声好,但行侠仗义的侠客可未必适合做丈夫。怎知他不是一时兴起?再说后头的事多难,他就算预料了,却没实实在在碰到,要真一步步走的时候,他受不住了呢?
    回头真心立变,扭头就走了,公子该怎么办?他可是江湖人,功夫高深,来去无踪,就是一朝廷的名义派人去找也未必能找到。男人变心的可不在少数,在乎的时候是真在乎,说什么都好听,心冷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秀珠从在厨房发现俩人异常之后,就一个人在房内做了很多思考,也做了总结,她一定要劝慰她家郡主冷静!
    第107章
    “刚刚我说要和他说私奔, 他没同意。”赵寒烟托着下巴说着,嘴角带着愉悦, 似乎很满意。
    秀珠差点惊掉了下巴,她家郡主莫非是有了男人,就没有脑子了?
    “这可万万不可啊,公子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
    赵寒烟笑着拉住秀珠的手, 让她好好听自己解释。
    “我是想告诉你,这‘私奔’呢,不止有一种暗示。如果他只图一时欢愉, 定会选择更容易些的。但他选择了忍耐、节制,还提到了以后,说明他确实是深思熟虑过后才慎重做了决定。
    白玉堂一直不太喜欢和官府有瓜葛, 当初因我做的吃食,留在了开封府。现在明知道我的身份,明知道在一起以后会有多少麻烦,他也没有犹豫。我觉得他待我的态度已经很诚恳了。”
    其实还有一条, 是赵寒烟最近才顿悟的事。白玉堂之前有几次吃她做的东西, 被她几番询问是否好吃,但都没有心声。结合当时白玉堂看自己的眼神, 赵寒烟觉得白玉堂当时极有可能在琢磨她, 所以才‘食之无味’。
    不过这点还不能证实,或许要等以后他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才能去询问。但赵寒烟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因为白玉堂自己也说过他的喜欢自己并非突然而至。
    “再有你说的变心, 没有人会一辈子一成不变。随着日子慢慢变长,人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改变,心境自然也会随之改变了。他会如此,我也会如此。
    若仅因忧虑日后的改变,而放弃现在的勇敢,可能不得什么也不会失去什么。但这是懦夫的选择,我不会。”
    秀珠愣了愣,看着自家郡主,“公子,你脑子好清醒啊,我以为……”
    “你以为我和他在一起就变傻了?”赵寒烟挑眉。
    秀珠忙摆手,“没有没有,现在知道了,是我多虑了。”
    “是变傻了呀,可我还是有脑子的。”赵寒烟笑了一声,“我这个人很倔的,一旦认定什么就容易发痴,比如做饭,比如……白少侠哈哈哈”
    赵寒烟在提及白玉堂的时候,忍不住又脸红了。
    “公子好了解自己,还真就是这样。”秀珠连连点头赞同,接着缓缓地叹气,“已经和做饭并列,可见白少侠有多重要。公子不说也罢了,这么一提,想想你们俩以前似乎确实……唉,当时拦着点好了。”
    “臭丫头,说什么呢!”
    赵寒烟抄起桌上的茶盖,作势吓唬要打她。
    秀珠忙抱头躲着,连连笑喊不拦了。
    “公子,你现在掉进蜜罐子里了。”
    “嗯。”
    “公子,想想你的飞白堂哥。”
    秀珠脑壳挨了一记。
    秀珠揉着脑袋,冷吸气,抱屈喊着赵寒烟偏心。
    “秀珠跟在公子身边多少年了,全然抵不过认识几个月的,唉。”秀珠作愁思状。
    赵寒烟知道秀珠在玩笑,故而也做愁思状玩笑她,“确实比不上,唉。”
    “公子!”秀珠撅嘴,“安慰下也好啊,虽然真的比不上。”
    赵寒烟笑着又敲一下秀珠的脑袋。
    主仆二人相视而笑,秀珠数了数白玉堂的诸多优点,特意强调了几遍他的长相,畅想了下白玉堂和她家郡主成婚以后如果生孩子的话会多好看。
    “到时候一定要把孩子交给我哄。”秀珠兴奋道。
    “别瞎想了,第一步还没迈出去呢,我琢磨着怎么过太后娘娘那关。”
    赵寒烟都不太敢想太后,一想她老人家忍不住犯愁了。太后娘娘什么都好,特别疼她,但就是在有些观点上特别的固执。在程度上还很重,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就比如她下厨这件事,普通老人看到孩子们动手做些点心孝敬,多数都会非常开心,赞晚辈们用心。但太后偏不是这样,不许她十指沾上阳春水,哪怕是出于对她的孝敬也不行。
    太后喜欢姑娘们打扮得精致优雅,对她的要求更甚,恨不得让她比正经的皇家公主更高贵出一截。对她的这种要求,就跟不准赵祯吃肉差不多。反正赵寒烟花了三年的功夫,还是没有劝动她老人家。赵祯花了十几年,也没有劝动他老人家。
    “那就难了。”秀珠很有信心地对赵寒烟道,“不过我信公子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公子的主意可多呢。”
    “办法是有,但不伤害她的办法却没有。”赵寒烟锁眉,“还是不想伤她老人家的心,能和善解决才最好。”
    秀珠认同地点点头,这下她十成十地确认了,她家郡主脑子还在,而且非常之灵光。
    屋内静了下来,门外奔跑而来的脚步声就分外清晰。
    秀珠看眼赵寒烟,察觉不对,去开门,就见张凌急忙跑过来。
    张凌见门开了,还没看清楚是谁,就喊起来:“赵兄弟,出大事了!”
    “又出什么大事?”秀珠发现最近张凌每次来都喊着出大事。
    张凌气喘吁吁在院中站定,焦急道:“死人了。”
    赵寒烟从秀珠身后走出来,听这话脸色立刻严肃起来,让张凌快说谁死了。
    “张大姑娘。”
    赵寒烟睁大眼,立刻快步朝牢房去。白玉堂也听说了消息,正从自己的院中出来,刚好和赵寒烟汇合。
    张凌边走边应要求解释经过:“正吃饭的时候毒发,倒地抽搐后,狱卒就去找公孙先生,但等公孙先生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苏姑娘也在,吓傻了。”
    赵寒烟扭头看张凌。
    张凌迟疑了下,压低音量道:“是苏姑娘送的饭。”
    到了大牢后,赵寒烟和白玉堂先看了尸体,口涎,嘴唇青紫,整个人蜷缩躺在地上,明显的中毒死状。赵寒烟还看见地上放着还没有吃完的饭。苏越蓉正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站在牢门外,有两名衙差看着她。她一直在流眼泪,看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公孙策已将饭菜验毒,告知赵寒烟其中一盘白菜炒肉有毒。
    “这……这不可能。”苏越蓉身体晃了晃,哭得更凶,让公孙策再查一遍。
    公孙策很肯定道:“苏姑娘,再三确认过了,就是这盘菜炒肉。菜是你独一份,专门做给张大姑娘?”
    “是,张大姑娘招供以后,伙食就稍好了些,是牢头如此吩咐我的。”苏越蓉抽着鼻子解释。
    公孙策召来牢头细问。
    牢头:“先生交代要把证人照顾好了,我才如此吩咐厨房,万万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改善伙食给重要证人,这不算违规。公孙策细问苏越蓉送饭的经过,只有她一人操办,期间并没有牢头或其他狱卒经手。
    “那这菜怎么会有毒?”赵寒烟盯着苏越蓉,问她还有谁接触过这盘菜。
    “只有我,”苏越蓉委屈地哗哗落泪,“可我并没有下毒。我跟她无仇无怨的,都不曾认识,我给她下毒干什么!”
    公孙策:“苏姑娘嫌疑最大,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按律当收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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