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北唉声叹气：“你们季家真穷。想我在盛朝，晚上都是用夜明珠照明的好吗？”
    季年柒：“……”
    大佬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第56章
    杨凡被傅北北这个态度给气得不轻。
    傅北北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调监控做什么？杨凡最后的时候是背对着傅北北走上讲台的, 所以并没有看见梁玉把纸团扔给傅北北。
    杨凡走到傅北北的座位，一眼便看见了扔在地上的纸团。
    而后, 眼睛一亮。
    她立马把纸团捡了起来，拆开来看。
    果然，里面写了密密麻麻的答案。
    单选：1-5 aadcb。
    一整张里全都是类似于这个的长串答案。
    杨凡把纸团捏进手里, 暗暗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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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完英语后，梁玉走上讲台交卷子, 同时偷偷递给杨凡一个小纸片。
    “小姨，那个纸团是我扔给傅北北的。你可以去说傅北北抄袭, 但是千万不要让她调录像！”
    杨凡一惊。
    她倒没想到，纸团是梁玉为了陷害傅北北而扔过去的。
    点点头, 杨凡表示明白。
    监控并不是容易调的, 尤其是a大考试的监控。需要写书面申请不说，也必须让监考老师同意才能从监控室调取。
    换句话说，杨凡不同意的话, 傅北北便是调不了监控的。
    杨凡收完卷子，抱起来卷子走向英语年级组的办公室。
    她一早就申请了英语年级组长过来改傅北北的卷子。刚走进办公室，便看见英语年级组长正跟一个人聊得愉快。
    杨凡皱眉辨认了一下, 而后连忙打招呼：“沈老教授, 您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居然是沈林。
    沈林老教授在a大乃至全国的业界内都是有名的老教授, 真正意义上的桃李满天下。这些年来, 因为岁数稍长，除了公选课外，已经不再带别的课程了。
    别的不说, 沈林老教授简直堪称a大的一个活招牌啊。
    杨凡心里纳闷，沈林老教授今天怎么来了这个一点交集都没有的英语办公室了？
    沈林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杨凡，而后笑道：“我来看看小张。”
    沈林嘴里所说的小张，正是英语年级组长，张鹏业。
    张鹏业连忙应了一声：“是的是的，小杨啊，你都不知道，沈老教授当初还当过我的老师呢。我在a大读外语的时候，沈老教授还给我上过外国文学的课程。今天老教授闲来无事，逛到了这里，听说我一会儿要单独改一个学生的卷子，就颇感兴趣。所以要留下来看看。”然后推推眼镜，“小杨，你们是考完了吧？卷子呢？我保证公正公平。”
    杨凡闻言，急忙把傅北北的卷子和答题卡抽了出来，递给张鹏业。
    张鹏业刚接过卷子，沈林便看了一眼，而后感慨：“鹏业啊，这个学生的英文写得可真漂亮。你们年后不是要举办什么中英文书法大赛？我看她就很合适。”
    张鹏业点点头：“我觉得也是。多亏沈老师提醒啊。”
    杨凡皱皱眉。
    她可是想来看张鹏业改出一份低于90分的卷子，好让傅北北滚蛋的啊。不是过来听别人怎么花式夸傅北北的。
    张鹏业把答题卡塞进读卡机里，等待着出选择题的结果。而后自己抽出了一根红笔，改起了傅北北的主观题和作文。
    边改边暗暗心惊：“小杨啊，你还别说。你这个学生还真是厉害，你看这个填词和翻译，都做得很好啊。我觉得没什么好扣分的地方。”
    然后又读了一遍傅北北的英语作文，再次点点头：“作文也写得很好，逻辑清楚，不管是短语还是词汇都挺高级的，也没什么毛病。我觉得这样的作文，小杨你完全可以给个满分，然后印出来当范文啊。”
    杨凡还没来得及开口，读卡机提示选择题结果已经出来了。
    张鹏业拿起结果看了一眼，更是一愣。
    扭过头对杨凡道：“选择题全对。”
    杨凡彻底傻眼。
    怎么可能！
    傅北北的英语水平，她比谁都清楚好吗。傅北北可是个连“a”和“an”都区分不清楚的纯英语白痴，怎么可能选择题全对！
    沈林笑着开口：“这样说来，这个学生倒是可以得满分了？”
    张鹏业点点头：“对啊，我觉得可以。当然，如果实在想扣个分，作文顶多扣个一分吧，99。虽然我觉得这个学生的作文已经写得比很多范文还要好了。”而后思考了一下，又对杨凡道，“这样的好苗子，小杨你可得好好教。让她去参加下一年的英语竞赛之类的，一定可以拿荣誉归来的。”
    杨凡吞吞吐吐的，觉得自己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如果傅北北真的得了满分，那么自己就要颜面扫地了……
    杨凡咬咬下唇，出声道：“组长，能否借两步说话？”
    张鹏业皱眉。
    沈林倒是毫不在意地挥手：“鹏业去吧。”
    张鹏业点点头，而后和杨凡一起走出办公室，到了走廊上：“有什么事不能在办公室说非得出来说？”
    杨凡把手里的纸团递给张鹏业：“刚才沈老教授在办公室，我说的话不太方便。组长，这个傅北北，她作弊。”
    张鹏业神色一肃。
    作弊？
    接过来纸团，果然，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答案。
    杨凡点点头：“是的，组长。这是傅北北交卷之后，我在她的座位下面发现的纸团。”
    张鹏业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行，作弊这种事是绝不允许的。我要通知他们辅导员，然后给这个傅北北下处分！”
    杨凡神色一喜。
    张鹏业转身走进办公室，脸色深沉。
    正准备拿起电话打给文学院的辅导员，看到还坐在旁边喝着水的沈林，笑道：“沈老师，不好意思，我打个电话可以吗？”
    沈林一脸随意：“不用管我，鹏业你忙你的就行了。”
    张鹏业拨了文学院辅导员的电话：“喂？何老师吗？我是大一的英语年级组长张鹏业，何老师能不能通知你们年级的傅北北，让她过来一趟？”
    饶是决定要处分傅北北，张鹏业也没有直接决断，而是先把傅北北叫过来，看看她承不承认作弊这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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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北北倒是来得挺快的。
    她敲敲办公室的门：“张老师在吗？”
    张鹏业应道：“是傅北北吗？你过来一下。”
    傅北北有些心知肚明张鹏业叫自己过来做什么，淡淡定走过去，颇有礼貌：“老师找我做什么？”
    说实话，张鹏业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么漂亮又气质的女孩子居然会做出作弊一事，严肃着脸：“傅北北，你在刚刚那场英语考试中，有作弊吗？”
    傅北北摇头：“没有。”
    张鹏业把纸团拿出来：“那这个是什么？”
    傅北北继续淡淡定：“别人扔过来的，但是我没有看。老师你可以比对一下，我的答案和这个纸团上写得肯定不一样。”而后笑笑，“说实话，我的英语水平，还真的用不着抄别人的答案。”
    张鹏业一愣。
    沈林放下了一直拿着的水杯，也笑道：“对啊鹏业，你对比一下答案不就清楚了？”
    张鹏业对比了一下，的确不一样。
    如果说傅北北没有全对的话，他还能觉得傅北北是在狡辩。可是事实是，这个纸团上的答案正确率挺高的，但是远远比不上傅北北的全对。
    难道说，傅北北没有抄袭？
    张鹏业正思考着，傅北北又悠悠哉拿出一张纸：“另外，老师，我要举报别人陷害我作弊。我在交卷的时候，我们班上的梁玉同学突然扔给我一个纸团，但是我看都没看一眼便交了卷子。所以，我申请调监控。”
    傅北北拿的a4纸上，题目写着的正是“监控录像调取申请”几个大字。
    张鹏业还没来得及说话，杨凡先急忙开口道：“这就不用了吧。傅北北，你不应该因为你个人的事情去调取监控、麻烦技术师傅。而且，你都说了梁玉是你的同学，梁玉又为什么要陷害你呢？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只能证明你肯定之前就拜托梁玉给你答案了。梁玉那孩子我知道，她肯定是被你威胁了才做出这种事来的。”
    傅北北笑笑，又对着张鹏业道：“老师，事实如何，一看录像就知道了。我们在这里辩驳，一点意义都没有对不对？”又转过头对着沈林道，“沈老教授觉得呢？”
    沈林点头：“我觉得这位同学说得很有道理。小杨啊，我觉得于情于理你都得同意这份监控录像调取申请。”
    张鹏业深思了一下，也开口道：“我也觉得如此。监控才能还人清白，作弊这件事不能妄下结论的。小杨，虽然说一般只有监考老师才有批准申请的权利，但是特殊情况下，我们这种组长也是可以的。”
    然后对傅北北道：“傅北北同学，我同意了你的监控录像调取申请了。一会儿，我会发邮件给技术师傅的。”
    傅北北礼貌地笑笑：“谢谢老师。”
    杨凡心里一个咯噔。
    这里，完全没有自己说话的机会啊。
    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傅北北把录像调取出来？
    杨凡正心里没底，看见傅北北扭头，对着自己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里，分明满满的都是嘲讽和鄙视的意味。
    杨凡心里一惊。
    可能是因为这个笑容的原因，竟然让她忍不住反思，自己一个a大的老师，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帮着别人说谎、陷害学生，然后恨不得学生被退学了？
    教师，真的是像自己一样的吗？
    如果说一开始是听信了外甥女的话，觉得傅北北欺负了自家外甥女，那后来，为什么宁愿做出陷害傅北北作弊这样的事情也不愿道个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