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陈小唯看了徐渭一眼立刻移开眼，昨天俩人做出那么大的动静，她想假装不知道都难。
    “这里的牛奶还不错，你试试。”
    陈小唯点头，麻木的吃着饼。
    吃完早饭准备返程，徐渭收拾东西，推着周斯易下山。山里空气冷冽清新，徐渭深吸气，道，“那个——死变态，现在怎么样？”
    “谁？”
    “你大哥。”
    “半死不活吧。”周斯易说，“不过他也蹦跶不了多久。”
    陈小唯跟上来，周斯易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中午他们在陈家吃了午饭，陈明全不在，倒是和谐。吃完饭周斯易接到电话就先走了，徐渭要准备比赛，没有在客厅多逗留，就回琴房了。
    蔡玉是最早一批参加国际性钢琴赛的人，有着成熟的参赛经验。现在蔡玉在国内音乐界算是顶尖了，徐渭的起步就遇到这样的老师，他的前途基本上是稳的。
    蔡玉在专业上非常严苛，她对待徐渭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还要求的更严格。徐渭连跟周斯易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一直到初赛。
    初赛分三组，徐渭是b组，一共三首曲子。蔡玉对徐渭是针对性指导，这几首曲子徐渭是非常娴熟。比赛时间不长，一共不到十分钟，三轮。评分高者晋级，没有太多的情感加成，纯靠技巧。徐渭上台前，周斯易发短信过来，“比赛结束，直接回d城，我过来了。”
    徐渭看不到台下的人，他把心安稳的放回去。
    徐渭是最后一个演出，心态意外的平稳，他有自信。徐渭选了最难的一段，手指在琴键上跳跃，他听到有掌声。徐渭嘴角上扬，音乐里，他是唯一。
    琴音停止，再次响起掌声，徐渭的世界安静下来。
    三轮，没有谁比他更自信。十八岁的少年，张扬跋扈，坐在钢琴前用琴键弹出自己的梦想，音符交织，他的世界一片明朗。
    音乐竞技和其他竞技有区别，音乐竞技只需要确认自己的位置。他不必张望，面前只有一条路。
    等待评分的时间，徐渭回头猝不及防跟人群中的周斯易对上视线。周斯易太耀眼了，他穿黑色衬衣，坐在人群之中，如同黑夜的灿星。
    徐渭嘴角上扬，他跟周斯易对视，满眼都是笑。正在此时，大屏幕上评委给出了分数，徐渭位居第一。镜头落到徐渭的身上，徐渭的笑还没来得及收起，少年黑眸如墨，笑容明朗澄净。完美英俊的侧脸没有一丝瑕疵，摄影师听到身边同事的倒吸气声，“天使也不过如此。”
    第72章
    下午走回去解掉领结跟蔡玉拥抱, 单手解开一粒衬衣扣子, “谢谢老师。”
    “加油。”蔡玉倒没有表现出来太多惊喜，徐渭发挥太稳了, 他和初见时候还不太一样, 越加的沉稳。
    徐渭把领结装进口袋, 转头看到推着轮椅进来的周斯易，他的全部注意力就黏在了周斯易身上。其他人都进不了他的世界, 徐渭眼里只有周斯易。
    片刻徐渭走过去弯腰和周斯易拥抱, 压抑住了亲吻的冲动。
    “恭喜。”
    “……谢谢。”徐渭努力装出普通朋友的样子，怕被拍到。
    程序全部走完, 徐渭推周斯易出门, 蔡玉看向周斯易, “你怎么过来了？”
    “怕他紧张。”
    “他比你稳多了。”蔡玉说，“下午还有安排？”
    “得回d城一趟。”周斯易说。
    “徐渭过来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家。”蔡玉心里有些感慨，徐渭到底是别人的孩子, 到停车场, 徐渭跑向周斯易的车。
    蔡玉说, “看他着急的。”
    徐渭从车上抱出一大束粉色玫瑰到蔡玉面前，“让他带过来了。”
    蔡玉扬眉。
    徐渭有些紧张，说道，“我不知道该送您什么。”
    蔡玉笑出声，拍了拍徐渭的肩膀接过花，“谢谢。”
    徐渭又拥抱蔡玉。
    “回家几天？”
    “两天, 要开学了。”徐渭说。
    “记得练琴。”
    “好。”徐渭说，“那老师，我先离开两天。”
    徐渭先送走蔡玉，转身上车，看了眼坐在另一边的周斯易松一口气。“老师不高兴。”
    “同样的，我处在那个位置，我也会不高兴。”周斯易凝视徐渭，说道，“你这么优秀，谁都想独占你。”
    徐渭：“……”
    周斯易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徐渭，“初赛第一的奖品。”
    “只是初赛。”徐渭看着周斯易片刻，接过去打开看到一块手表，颜色款式似曾相识。徐渭抬眸，周斯易露出手表，“情侣款。”
    徐渭的脸热了下，“我没有戴手表的习惯。”
    “试试。”周斯易嗓音沉哑诱惑他。
    徐渭拿出来打开套在手腕上，徐渭的手腕偏瘦。周斯易拉过徐渭的手，给扣上，“挺漂亮的，平时就戴着吧。”
    徐渭晃了晃手，“我这个年纪戴这种不合适吧？”
    徐渭的上一个手表还是电子表，忽然换上金属的，总觉得怪怪的。周斯易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蓝色的表盘上还有碎钻。
    “真的钻石？”
    “什么？”
    徐渭动了下手表，他眼里有星星，周斯易修长的手指轻敲扶手，道，“你对你男人的财力有什么误解？”
    徐渭：“……”
    周斯易摸了下徐渭的头，“最近缺什么跟我说。”
    徐渭：“……”
    从跟周斯易到b市，徐渭就没有花钱的机会。衣食住行，周斯易给承包了。徐渭拿下周斯易的手，靠在座位上，“你对别人也这么好么？”
    “哪有别人？”
    徐渭忽然想到周斯易的纹身，抿了抿嘴唇，手落下去，转头看周斯易，“这里的名字是谁？”
    周斯易看他摸的位置不正经，意味深长道，“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别转移话题，纹身。”
    周斯易明显的顿了下，随即嘴角上扬，“我的英文名叫leon。”
    徐渭瞪大眼，三观炸裂，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你——”
    “如何？”
    “真自恋！”徐渭感叹，“你纹自己的名字到身上？”
    “在遇到你之前，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没有什么值得我爱。”周斯易语气淡然，沉邃黑眸注视着徐渭，“回头把你的名字也纹上。”
    徐渭一脸菜色，“你可千万别。”
    “为什么？”
    徐渭收回手，没说话。
    “嗯？徐渭？”
    徐渭还是不说，周斯易拉过徐渭捏着下巴吻下去，徐渭差点吻呛住，立刻挣脱。擦了一把嘴，对上周斯易笑眯眯的眼。
    “多好的皮肤，纹那玩意干什么？”徐渭蹙眉，“不好看。”
    “不喜欢？”周斯易说，“那我洗掉。”
    “你喜欢你留着。”
    “你不喜欢。”
    徐渭实在搞不懂周斯易的脑回路，谁会把自己的名字纹屁股上？
    周斯易捧住徐渭的脸，“刚刚那么严肃的问，你以为这是什么？”
    徐渭抿了抿嘴唇，“情人。”
    周斯易松开徐渭，手指点了下扶手，目光沉下去，“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徐渭还是不了解周斯易，周斯易这个人的脑子是黑洞。
    “我只有你一个。”
    “哦……”
    “不信任？”
    徐渭立刻摇头，周斯易一脸杀气，他再多说一个字可能就命丧在这里了。“没有不信任，我累了，我睡一会儿，到机场叫我。”
    徐渭说睡就睡，周斯易看着徐渭的脸，他会越长越英俊。不久后，会长成一个成熟英俊的男人。
    他为什么会没有安全感？
    飞机晚点了半个小时，到d城是下午六点，d城在下雨。天空阴沉，徐渭推着周斯易，外面空气闷热，“打车么？”
    “司机在外面等。”
    徐渭拿出伞撑在周斯易的上方，推着他走了出去。徐渭并不认识周斯易的司机，不过周斯易的车他开过，有印象。徐渭把周斯易推过去，司机连忙打开车门，徐渭让周斯易上车。司机过来合上轮椅放到后备箱，徐渭从另一边上车。
    空气闷热，潮湿让人喘不过气。
    徐渭上车，周斯易递给他一瓶水，说道，“你妈喜欢什么？”
    徐渭想了想，“花吧。”
    周斯易看了徐渭一眼，直男审美，送老师玫瑰，送妈妈也是花。
    “护肤品她用什么牌子？”
    “不知道。”徐渭一脸迷茫，把水咽下去，“你还会买护肤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