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过头发短了还能再长，这段头发就捐给慈善机构做假发吧，说不定有人想要一头酷炫的蓝头发呢。”多琳的头发长得很快，所以她对自己被剪掉的长发不心疼，她更怕明天早上起来自己头发又长出一段蓝色的。
    “比如内德就很想要。”
    “噗。”想起第一次见面内德说想要染她这个发色的场景，多琳没忍住笑了出来，“看来我不用担心这头发的行情了。”
    她们离开理发店，多琳在和米歇尔分开之前追问了一句:“刚才为什么说我头发是染的？”
    “给你省些麻烦，理发店里鱼龙混杂，你不想被人抓去做实验吧？”
    当然不想。
    多琳抱了抱米歇尔:“谢谢，亲爱的，你总是想得很周到。”
    “谁让我是队长？”米歇尔摊手，一副“你们这些小屁孩只能由我照顾”的无奈模样，“不仅要担心你们的体脂，还要防着别人拿自家队员做人体实验。”
    多琳吐吐舌头，露出了有些俏皮的表情。
    和米歇尔在店门口告别后，多琳转进了一个角落，将外衣脱下来塞进书包，手指一动就将它送到了自家阳台上。
    等天冷了就不能穿这种毛线衫了，会被大家怀疑的。
    “我看我早晚得找个更衣间。”女孩嘟囔着，“希望我冬天就不用亲自出来巡逻了，纽约的冬天据说冷得要命。”
    “但你还是会出来的，因为看不到现场情况你就不放心他们。”
    “……well，我昨天就没有出来，所以我持保留意见。”
    “基于昨天的情况，我也不认为你可以完成巡逻，亲爱的。”
    “星期五，说真的，你觉得斯塔克先生会原谅我吗？在我……害死埃迪·布洛克之后。”
    “sir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你要相信他心里一定没有觉得你是个坏孩子，你只是需要时间被理解，所以我建议你先投入工作，冷静一段时间，这样你们在博览会之后可能会有个促膝长谈的机会，他会把他深思熟虑后的想法告诉你。”
    “真的？”
    “作为sir研发的ai，我想我还是了解他的。”
    “……那我就……等等看吧。”多琳忧愁地叹了口气。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多琳来到和彼得约定好的地方，却没看到他的身影。
    可能是有突发情况？而且染发耗费了不少时间，彼得总不能一直在这等着她。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要你的电话号码吗？”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从她身后响起，多琳转过身，撞上一捧玫瑰花。
    彼得的脸从后面露出来:“一见钟情的两个月纪念日，yeah~”
    “哦天啊！”多琳捂住嘴，虽然她此前已经戴上了面罩，但并不妨碍她表达惊讶，“这是你买来的？”
    “当然啦甜心，喜欢吗？”
    没有女孩能拒绝礼物，面前的玫瑰娇艳欲滴，上面还洒了金粉，花瓣上沾着水珠，仿佛刚采摘下来。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记住这样的日子，天啊，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多琳伸手接过玫瑰花，轻轻嗅了嗅，摘下面罩露出甜蜜的笑，“谢谢。”
    “如果不是怕太啰嗦，我想每天都过纪念日。”少年轻吻了她的嘴唇:“每一天都值得纪念，我只挑出了有代表性的，你知道的，我第一天见到你就不可抑制地动心啦。”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玫瑰花，这也很值得纪念。”女孩把半张脸都埋进了花束，看起来对这束花非常满意。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每天都送你一支新鲜的玫瑰花。”彼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不……重点是送礼物的人，而不是礼物本身。”多琳一手抱着玫瑰，一手拨拉自己的头发，“对了，看我的新发型怎么样？”
    “humm……”彼得闻言煞有其事地摸着下巴围着多琳绕了一圈，“很难用言语形容，非要说的话，宝贝你真的很适合这个发型，以至于我现在不仅要担心男性情敌，还要担心有没有女孩子爱上你。”
    多琳挑眉:“哦darling，我现在取向为男，你应该不用担心这个。”
    “现在……？”彼得的脸色顿时五彩缤纷，他一把搂住了多琳纤细的腰肢，酸溜溜地说:“虽然我支持lgbt群体，但是女朋友被别的姑娘掰弯可不行。”
    “那就要看你表现了，亲爱的mr. parker？”多琳点了点彼得的鼻尖笑盈盈地说。
    “我对你言听计从，未来的mrs. parker。”少年低头，吻住了女孩正在微笑的嘴唇。“一直如此。”
    第81章 eighty one
    晚餐按照惯例是买着吃的, 但因为是纪念日，所以就算是最普通的晚餐，他们两个也想弄出点花样来。
    在有木质平台和小桌的无人码头，他们摆上用快餐盒装的晚饭, 点上几支蜡烛，用手机播放轻快的音乐, 伴着倒映星光，波光粼粼的海面倒是很有几分情调。
    多琳伸出手，在他们的头顶布置了星星点点的金色闪光, 把这里更染上了童话般的浪漫。
    “我们这也是一顿烛光晚餐。”她笑着拍了拍手，那些光点就幽幽地飘动起来，就好像萤火虫一般。
    “十八岁的时候我们去吃真正的烛光晚餐。”彼得从后面抱住他的女孩, 侧过脸来在她耳畔亲了亲, “真希望我们快点成年, 这样我就能带你去买戒指了，我真的很想买。”
    “我以为你是说成年了可以喝酒呢。”多琳看着桌上摆的两瓶橙汁轻笑, “你这是又在和我求婚吗？”
    “如果我们现在十八岁, 我发誓会每天向你求婚的, 直到你不得不答应我。”
    “说不定我第一次就答应了？”
    “那你现在答应吧？”
    多琳笑看他一眼, “等帕克先生得到我爸爸的认可吧。”
    “……那我觉得我这辈子娶不到你了，未来的mrs.parker。”
    “噗……”
    烛光晚餐虽然简陋, 他们两个却吃得很开心, 海浪的声音伴着音乐, 带来一种无比静谧温馨的氛围。
    虽然交往仅有短短两个月, 他却觉得他们好像从来没这么慢条斯理的共进晚餐，交往的时候他们已经各自成为了皇后区的守护者，每次都是来去匆匆，最多就是一起坐在天台边沿吃热狗三明治，然后又各自巡逻。
    “mr parker，i ha.ve to tell you，i ha.ve loved you for so long……”一首新歌响起，听到歌词的时候彼得不由愣了一下。
    “and my heart is beating stronger about to calm and down，and i don't think i can make it without you by my side。”【我无法保持冷静，心跳的如此之快。没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做不成】
    女孩跟着音乐温柔浅唱，红色眸子倒映暖黄烛光，大约歌词里的主角和他同姓，彼得看得有些失神。
    “stay with me or i may die。”
    海风吹拂起女孩细软的黑色发丝，露出温柔的眉眼，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每句歌词都像山盟海誓，而她神情认真，引得少年本就柔软的心又为她塌下一块。
    “i love you。”他看着多琳无比认真地告白道，而多琳只是莞尔一笑。
    其实这个纪念日一开始只是彼得随便找的理由想要哄多琳开心，他知道虽然女友不说，但她心里还是有些郁结，原因他大约能猜到是和埃迪·布洛克有关，那她的心情肯定不会美好到哪儿去，所以彼得翻了翻日历找了个略显蹩脚的借口，希望这一天多琳可以过得开心一些。
    但是当多琳轻吟浅唱着“i ha.ve loved you for so long”的时候，他就很难说到底是谁比较开心了。
    总而言之，这个约会之夜十分圆满，没有作乱的抢劫犯，没有恐怖分子，甚至也没有发生车祸，彼得和多琳度过了一个相当安稳的纪念日。
    “这说明我们的巡逻很有效，说不定今年皇后区能超过曼哈顿成为犯罪率最低的地区呢。”回家路上，多琳十分乐观地畅想道。
    “这段时间的治安确实很不错，如果这段时间你想把精力放在博览会上，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你因为兼顾两边而累到。”
    “放心吧，我还能应付的来。”
    “多琳，你有一通新的来电，来自瑟兰督伊。”
    “ada？”多琳停住脚步，彼得也跟着停下，疑惑地看着她。
    接通了电话，多琳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瑟兰督伊感受到了月亮的灵力独自出门散心，结果……
    因为城市里如出一辙的高楼大厦太迷惑眼睛，精灵王喜闻乐见的迷路了。
    “在那儿等我，我马上就去接你。”
    挂掉电话，多琳有些无奈地笑着跟彼得说明了情况:“所以我得去接他，你就先回家吧。”
    “哦，好吧。”彼得的声音从面罩下传出来，有点发闷:“明天见。”
    多琳来到瑟兰迪尔的定位地点，却发现这里并不只有精灵王自己，还有个她十分熟悉的人。
    金发少年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他穿着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装，看见女孩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碧绿色的眼睛里带上了不加掩饰的惊喜，而瑟兰督伊坐在他的对面，穿着英伦三件套，把玩着银制小刀。
    “ada，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是皇后区最高档的餐厅之一，不仅需要金钱，更需要社会地位才能在此用餐，瑟兰督伊虽然是高贵的国王，但中土的身份却不能在这里帮助他分毫。
    “他请我来的。”瑟兰督伊的语气充满理所当然，浅蓝色的眼睛扫了一下对面的少年。
    “我很荣幸能认识这样一位得体的先生，也无法让他独自徘徊在街头。”哈利·奥斯本放下酒杯，展现出身为贵公子的风度，“更没想到我因此有幸见到您，星闪。”
    “谢谢你帮我照顾ada。”多琳抿了抿唇，稍微压低了自己的声线，以免被这位朋友认出来，“时间不早，我们就不多加叨扰了，告辞。”
    “实际上，既然无意间和您见面，我正好有事相求。”
    多琳微微蹙眉，哈利是她的朋友，但他这样的做法，让她有点落入圈套的不适感。
    “什么事？”
    “您是皇后区的超英，应该是个不喜欢兜圈子的人，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哈利双手交叉在一起，碧绿色的眸子盯住星闪的红色防风镜，似乎是想透过它观察女孩的反应，“我想要你的基因。”
    “不行。”瑟兰督伊抢先拒绝，多琳则是顿了一下才问道，“为什么？”
    “我需要强化基因……”少年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不瞒您说，我有家族遗传病……从我祖辈开始我们就一直在寻找解决方式，直到我这一辈，才发现像你们这样的强化基因可以侵蚀掉遗传病的基因，原本我们一直在找美国队长的血清，但是那在二战时期就已经被毁掉了，而美国队长被严密保护，他也不会为我这样的小人物提供制造血清的血液。”
    他苦涩地笑了一下，抬起一只手，多琳才发现他的手臂一直在不受控制地哆嗦，这是上学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的。
    “我得打很多抑制剂才能在白天维持正常生活，但是这治标不治本，每到它失效的时候我都……非常痛苦。”少年颓然地把手臂又放回腿上，在有支撑点的状况下它们看起来还算正常，“几天前我曾经找过蜘蛛侠。”
    “他怎么说？”多琳没想到哈利已经找过了彼得，而且彼得丝毫没有跟她提过这件事，或许他有自己的考量，但这也让多琳在此时有点乱了阵脚。
    “well……很显然，他无情地拒绝了我。”哈利自嘲地笑了笑，“他觉得我不能冒险被蜘蛛咬一口，上帝啊，我都要死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尝试的？”
    “哦……我真抱歉听到这个消息。”多琳对哈利的状况一无所知，少年在学校的时候是那么意气风发又充满活力，他甚至还报名参加了校运会，怎么看都是个健康的男孩。“但是我知道他为什么拒绝你……如果你认识我们两个，你也知道我和蜘蛛侠关系不错，他的变异过程我有所耳闻……你确实不能轻易尝试，他自己都差点没命呢。”
    “可我起码还有一半的几率活下来，如果不尝试，我就会像我父亲那样一边工作一边等死……我不想死。”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着急，让我好好想想。”多琳一边安抚有些急躁的哈利，一边示意瑟兰督伊不要动怒。
    “我没有办法给你我的血清，你或许会因为注射它而变成石头，而且还很可能是实心的，我不能害你。”多琳是通过泰瑞根水晶鱼油变异的，要不是她具有克里人的血统，恐怕这会坟头草都没过脚踝了，她也不可能让哈利冒这份险。当她看到少年骤然灰暗下去的脸色后，又连忙补充道:“但是，我会给你想别的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遗传病……别担心，你不会死的。”
    “如果没有血清，还有什么办法能救我？”哈利不由得表达了自己的疑虑，声音带着绝望。
    “darling，条条大路通罗马，你没有发现的办法，不一定我就没有。”
    “如果你不愿意信任阿娜尔，又何必劳烦她为你短暂的生命负责。”瑟兰督伊冷哼一声站起来，哪怕哈利收留了他也丝毫不给对方情面。
    “……是我失言了，抱歉。”哈利的表情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