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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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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见声音古怪:“我的...红颜?”
    他没理阿枣,对着申妙淡然道:“小心...”他又顿了下:“小心别把人打残了。”
    阿枣:“...”
    第27章
    申妙不急不忙,用一双水眸瞧过这四五人,哀声道:“只要你们能放过他,让奴家做什么奴家都可以,但奴家只有一个人,怎么能陪你们四五个呢?总得分个先来后到。”
    阿枣被她影帝级的演技震惊了,最先说话的那位公子哥已经按捺不住伸手要摸申妙的下巴,随手扔给阿枣几枚梅花形的金锞子:“人我带走了,明日你去木家别院接人。”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个人都不干了,本来绝色美人就不多见,更何况是风情万种的,有人嗤笑道:“你算哪根儿葱?我们几个就合该吃你剩下的?”
    他说完转向阿枣:“那个龟.头儿,你这姑娘我要了,钱我有的是,让她多陪我几日。”
    阿枣:“...”龟你奶奶个嘴!
    她恍惚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帮人把她当成龟.公,把申妙当成行头了,估计还以为方才那一番是两人在做戏,好激起这些人的兴趣。不过话说回来申妙方才那做派确实不像良家姑娘,但她难道就像龟公了吗,啊呸!
    薛见忍不住轻笑了几声。
    几人已经从口角升级为争吵,申妙在一边不断地煽风点火,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反正几个主子下人瞬间打成一团,大厅一惊,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还有几个不怀好意想凑到申妙身边的,她也不客气,捉住那人的手腕就是一扭,转眼她身边就横七竖八躺倒了一边,看着一张御姐的脸,没想到内里这么凶残。
    她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嘤嘤嘤,身子一歪就要往薛见身上靠:“嘤嘤嘤嘤嘤,人家好怕啊。”
    薛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申妙身子一转,直接躺在阿枣怀里了:“嘤嘤嘤,人家吓死了,沈长史会保护人家的吧?”
    阿枣:“...”
    我才吓死了!
    阿枣默默地往一边挪了挪:“大姐,你饶了我吧。”申妙看起来瘦,没想到分量还不轻。
    申妙硬是把她的脸扭过来,娇笑道:“沈长史不保护我,我保护你好不好?”
    阿枣正要说话,薛见就轻咳了一声,申妙腾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此时场面已经十分乱了,有的没参合这事儿的人,身上有时候莫名其妙地挨了几拳几脚,就不得不加入战团,就连掌柜的出来镇场都不顶用。
    阿枣本来被申妙突然起来的反杀弄的大惊小怪,见到这般乱象,想到是自己出的主意,又高兴起来,举着两根筷子在一旁添油加醋:“打得好打得好,谁打赢了我就让我们家姑娘跟谁走!”
    大厅里的动静也惊动了二楼雅间的人,当中的一扇门推开,李兰籍赫然在里头,他对面是一位道士打扮的男子,李兰籍一低头就看见‘沈入扣’在上蹿下跳,凑热闹凑的不亦乐乎,他来了兴致,靠在栏杆边细看。
    大厅里的人已经打红了眼,阿枣腿上不小心挨了一脚,她扑过去对着踹她那人就是一顿乱揍。薛见本来还觉着没到火候,见她若此,也只得命人护在她左右,免得伤着。
    阿枣三对一打的十分开心,被揍那人一脸怨毒地抬头看她:“你是哪个府上的?”
    做好事不留名,做坏事要留别人的名,阿枣在这本书里最讨厌的人是...
    “明人不说暗话!我是李兰籍李氏殿下府上的管事,要报仇我在李府等你!”
    李兰籍:“...”
    薛见:“...”
    薛见按了按额角,让人把阿枣拉回来,眼见着二楼的人也大半被惊动了,他退出去,低声吩咐道:“搜!”
    平川带着人分别从三个门鱼贯而入,此时茶楼里的人正打的热火朝天,压根没留意进来几个人悄悄找着东西。
    阿枣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先引战,再浑水摸鱼,看起来效果不错。
    掌柜的一看实在打的不成,只得报官,这座茶楼颇有靠山,官差没多久就过来了,薛见皱了皱眉,立即让平川出来,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平川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们把来往的字条全烧了干净,我倒是找到一处活动的地砖,里面有放过东西的痕迹,想必是册子账目之类,可惜里面的东西已经没了,想必是被转移走了。”
    “想来经过上回之事,楚家人行事更隐秘了。”薛见早有所料,倒也不怒,点头道:“走吧。”
    阿枣难免失望;“白折腾这一遭,看来暂时是扳不倒楚贵妃了。”
    薛见转头问她:“你很想扳倒楚贵妃?”
    不是,她就是想皮一下...阿枣想了一下:“这不是最近太闲了吗。”
    薛见:“...”
    官差进了茶楼很快控制住场面,仔细一问竟是因为几个纨绔子弟调戏别人未婚妻,这才引发的祸事,但这些人大都身份贵重,官差也都和稀泥和过去了,压根没查到薛见身上。
    三人又坐上了返程的马车,申妙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瓶花汁,专心地给自己涂着指甲,等涂完了之后她才忽然转头看向阿枣,好奇问道:“沈长史不会武?“
    阿枣摇头:“从未学过。”她说完忍不住看了眼申妙:“申姑娘居然会武,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申妙轻笑了几声:“出门在外坏人那么多,总得学几招防身,沈长史可千万不要就此误会我是野蛮粗鲁的女孩子啊,人家可是很温柔贤良的呢。”
    阿枣:“...不敢不敢。”
    申妙突然拉起阿枣的手,沿着手腕就要往上摸,边轻笑道:“我大概瞧了眼沈长史的根骨,也很适合学武,要不要我来教沈长史?”
    阿枣来了兴趣,正要细问,薛见忽的瞥了申妙一眼;“你教?”
    阿枣还以为他吃醋,暗暗提醒自己这可是男主的女人,一定要保持距离,忙把手抽了回来:“不不不,我想了一下,我毕生的追求还是读圣贤书。”
    申妙吃吃一笑,薛见转向她:“已经到了聚宝街,你戏班还有事,下去吧。”
    申妙五分不悦五分无奈,冲着阿枣抛了个媚眼:“沈长史,等着人家哦。”然后就跳下了车。
    阿枣忙对薛见解释道:“我和申妙姑娘不过玩笑几句,殿下不要误会。”
    薛见问道:“你方才在茶馆里为什么说申妙是我的...红颜?”不知为何,他对这句话有些耿耿于怀。
    阿枣小心道:“额...殿下和申姑娘是郎才女貌,申姑娘竟不是您的红颜知己?”
    薛见蹙眉:“自然不是,我身边没有所谓的红颜知己。”阿枣不怎么信,原书里暧昧的都好几个了,别以为能瞒得住她:“...殿下才华无双,俊美如天人,身边有红颜知己相伴也是乐事,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呢?”
    薛见掀开三足青铜香炉的小盖,拨了拨里面的兰香:“所谓的红颜知己,不过是给不敢占有的喜欢找一个借口而已,强装风雅的庸懦之人才会给求而不得之人冠红颜知己的称谓。”
    阿枣没想到一个爽文男主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来,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殿下以为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呢?”
    薛见不觉抬眸看着她:“别人我自不知,若是我喜欢一个人,定会不择手段把她收入怀中,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我的。”
    阿枣被他的霸气侧漏弄的虎躯一震,没想到男主竟然是个病娇款的...但是对原书里的女主也没有这样强的占有欲。她又忍不住问道:“您真的不喜欢申姑娘?”
    薛见攒了攒眉心,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
    难道她对原书的理解有误?她颇为不甘心地嘀咕道:“申姑娘怎么说也是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又不是男人,您何必这么嫌弃她呢?”
    薛见:“...”
    他默默地低头喝茶。
    马车行过一处闹事,阿枣道:“您在这儿把我放下吧,我要给我娘买点针线,她做绣活要用。”
    薛见也下了马车:“正好睦月居就在前面,中午就在那里用饭吧。”
    有人请客阿枣当然高兴,下了马车跟他并肩逛着,阿枣从袖子里抽出李氏用的单子,低头细细比对着买线,正好两人路过长风书局的门口,老张看见她,兴高采烈地打招呼,她脸色一绿,忙带着薛见快步往前走,要是薛见知道她是春.宫大手,她这长史生涯就算到头了!
    薛见竟勾唇笑了一下;“那人是谁?”
    阿枣不自在地低头:“好像是聚宝街上的一傻子,见谁都打招呼。”
    薛见笑了,宛如春雪初融,泛着滟滟晴波。
    阿枣看的一呆,两人正互相对视的功夫,人群里忽然有个貌美女子,打扮朴素,穿着粗麻衣裳,手里还牵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貌美女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阿枣,先是犹疑不定,然后变的万分惊喜,眼里甚至还泛起了泪光。
    阿枣没注意,那貌美女子突然冲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腰,哭喊道:“可算找到你了。”
    阿枣一脸懵逼,薛见神情微冷,左手轻轻一抬,人群里几个穿着寻常衣裳的汉子就停住了脚步,准备着要冲过来护着二人。
    她给那女子搂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那两三岁的小男孩仰起头呆呆地看了阿枣一会,也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爹!”
    阿枣:“???”
    第28章
    路人瞧这一幕有趣,都纷纷围上来凑热闹,阿枣给那一声爹喊的心里山摇地动,有三魂没七魄,整个人僵立在当场。
    那貌美女子见她不应声,抽泣道:“你不认识我们娘俩了吗?”
    阿枣木木地应道:“我...我应该认识吗?”
    薛见面色越发冷淡:“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寻个僻静地方再说。”
    他说完带着人到了一处僻静的棋社,棋社里面别有洞天,绕进里面,是一处花草芳菲的院落,里面的小二帮着沏了壶茶就走了。
    阿枣终于重启了一边,捋了捋思路,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来找他,而且那孩子还叫她爹?这孩子肯定不是沈丝丝的,她就是想生也没有那功能,而且她现在顶着的是沈入扣的脸,难道是沈入扣原来进京赶考的时候欠下的风流债?要么就是仙人跳的。
    那孩子见她走神,又扯了扯她的袖子叫了一声爹。
    阿枣:“...饶了我吧,我喊你爹都行!”
    薛见从那孩子喊了一声‘爹’起就神色漠然,阿枣忍不住道:“那个...姑娘,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女子突然停止了哭泣,神情凄楚:“你就真的把我忘得这么干净吗?你忘了我也罢了,怎么连咱们的孩子都忘了?”
    阿枣头大如斗;“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那什么,我回家的时候遇到了马匪,好些事都忘了。”
    女子突然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叫瑶洲。”
    平川在后面忍不住插了句嘴:“我听同僚说过,原来枫桥画舫上有个行首就叫瑶洲。”行首就是花魁。
    瑶洲双颊发烫,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我本是欢场女子,飘若浮萍,四年前无意中遇到了进京赶考的沈君,我两人互生倾慕,沈君身上的银两不多,我对着妈妈百般哀求,我把这些年积攒的积蓄拿出来,又和沈君凑了凑,才终于得以赎身...”
    感觉像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高配版,要是四年前两人认识的,孩子两三岁倒也合情合理...阿枣心乱如麻,就听她继续道:“沈君在京里的这段日子,一直都是我陪着的,后来你成了二甲进士,要荣归故里,我等你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谁知,谁知...你竟再也没有回来过。”
    听着是有点像剧本,但是穿书这种荒诞的事都发生了,生活戏剧化一些也没什么。
    阿枣完全可以用一头雾水四个字概括,沈丝丝不过是书里一个小炮灰,篇幅当然不会很多,关于沈入扣本人提到的简直是少之又少。
    瑶洲摇晃着她的手臂,激动道:“你知道我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竟然完全不记得我了?你现在是不是娶了新夫人,是不是就要抛弃我了!“
    阿枣含含糊糊地道:“你冷静一下,我还没娶亲,这事太突然,我得理理。”
    旁边一直冷着脸的薛见突然问道:“沈入扣是什么时候走的?你是何时怀胎的?这孩子是几月生下来的?”
    瑶洲被问的怔了片刻,想了想才道:“沈君是十月初一走的,这孩子当是八月份怀上的,孩子生在六月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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