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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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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快的铃声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旋即接通了电话。
    不知电话另一头说了些什么, 岑广义的情绪很快变得慌乱而又惊恐。
    他匆匆忙忙挂断电话, 旋即对着一旁的心腹暴怒道, “杵在一旁干什么?赶紧让医生安排手术需要的东西,心脏源马上就到。”
    说完, 岑广义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留下一脸茫然的张洁雅。
    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说的大抵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不管发生了什么让二爷改变了心意,至少自己儿子的命是救下来了。
    岑广义驱车回了岑家老宅。
    整个路途中, 他的心里都是异常愤怒的, 愤怒的同时, 又替自己觉得悲哀。
    抱着这样复杂的心思,他很快就出现在了贺蔷的面前。
    贺蔷正坐在梳妆镜前卸妆,保养得体的她,皮肤依旧非常细腻有弹性,在柔和光晕的衬托下,不显白日里那般强势之姿,倒是温柔可人。
    她摘下首饰,似乎才感觉到门口的动静似的,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岑广义,“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岑广义见她一副温和的模样,心思漂浮,当初二人刚结婚的时候,也的确有过一段和平共处的时间,可我不知怎么,平衡就打破了。
    他眼睑低垂,开口求情道,“你把江辰辰给我吧,不管你要什么,咱们俩都好商量。岑深在医院里生死未卜,多耽误一分钟,他就更危险。”
    贺蔷心内嗤笑。
    别以为她不知道,早在一个小时前,岑广义就已经决定放弃他的孩子了,现在又来她面前表演什么父子情深。
    她直接挑破两人面前的窗户纸,“现在岑深是你唯一的儿子,金贵的很,我得想想,到底该要些什么,才能把江辰辰送给你。”
    岑广义像是被戳了痛脚似的,一张脸充斥着愤怒之色。
    “上次车祸,我身体留有后遗症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医生瞒着我?又为什么要在现在和我说,贺蔷,你心里究竟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想到这辈子很有可能只有岑深一个儿子,他心里就弥漫着一股无法言语的痛楚。
    本来就已经争夺不过岑景行了,要是被外人知道他不行,后果可以预料。
    贺蔷匪夷所思地看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夫妻这么多年,我打什么主意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过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刚刚你自己说了,多耽误一分钟,你儿子就更危险。这是我准备的合同,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签了,江辰辰就随你处置。”
    岑广义怒不可遏的同时,依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接过面前的合同,一目十行地扫完,简直要失去理智,“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当初岑家与贺家联姻,双方各拿出了公司10%的股份,交予家里的小辈,作为嫁妆与聘礼。
    也就是说,岑广义拥有贺家10%的公司股份,而贺蔷,拥有岑家10%的公司股份。
    相较于岑家对公司的绝对掌控,贺家统筹力稍差了些,这些年更是零零散散地流出了不少股份。
    一旦岑广义拥有的10%的股份落到外人手里,贺家绝对会兵荒马乱,甚至元气大伤。
    这些年,即便贺蔷再不喜欢岑广义,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与对方分开的原因,就是为了这股份。
    为了她的娘家。
    眼下,终于有了扳回一城的机会。
    贺蔷预料不到事情的走向究竟会如何,但她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眼下,她开口道,“岑广义,凡事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你想想,岑深是你唯一的儿子,难道连10%的股份都比不上吗?如果他死了,你就没后了。将来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啧啧,那多可怜。”
    “贺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是嫁出去的女儿,但是我也得为家里着想。就算没有这个孩子,看在夫妻情面上,你不能帮我一回?”
    岑广义全身心抗拒着这提议。
    他和贺蔷相互制肘、相互制约的点就是彼此捏着的股份,他依旧坚定不移地拒绝了,“这样的条件我是不会答应的,你换一个吧。”
    贺蔷也很痛快,“既然你不愿意,对我也没什么损失,那你就等着你唯一的孩子死吧。”
    说完,她慢条斯理地收拾桌上的东西,见岑广义半天不说话,她道,“你杵在这里干什么?我要休息了。”
    岑广义心里不知道有多纠结。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贺蔷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但他还是忍下了心里的那口恶气,“贺家10%的股份市值多少,不用我告诉你,你也知道。总不能让我白送给你吧?逼急了我,我就亲自去抢人,我才不相信爸妈会为了一个外人不管自己亲孙子的命。”
    贺蔷微笑脸,“你要是敢去抢,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岑老爷子与岑老夫人虽不说是心地良善之辈,但他们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谁家孩子的命不是命?
    “至于10%的股份,我会按照市价收购,绝对不会让你亏损一丝一毫,岑广义,你不吃亏的。”
    岑广义是彻底没了辙。
    看着咄咄逼人的贺蔷,他情不自禁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了在病房里还等着抢救的岑深身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贺蔷,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任何事情,你帮帮我行不行?”
    贺蔷简直要被逗乐了。
    她甚至想敲开岑广义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面粉还是浆糊,“岑深是你和外面的野女人生下来的私生子,作为你名义上的妻子,难道我还应该感恩戴德帮你养孩子吗?我贺家不是小门小户,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丢谁的脸面,你心里就没点数?”
    “总之一句话,要么贺家10%的股份换江辰辰,要么你就等着你唯一的儿子死。”
    岑广义见贺蔷油盐不进,便开始思索对方话里的可行性。
    许久后,他才咬了咬牙问,“你真要这么逼我?”
    岑家与贺家的关系如丝如缕,就算把股份还给了贺蔷,短时间内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等岑深的情况稳定了,他再想办法好好哄一哄贺蔷。
    只是,岑广义根本没有去想,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贺蔷,为什么这一次不在乎他有私生子,甚至还拿着私生子的命与他谈交易。
    贺蔷姿态强势,“我逼你?不应该是你逼我吗?”
    岑广义听到这话,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行,我答应了。”
    见对方终于松了口,贺蔷一颗心顿时落回了平地,她拿出了银/行/卡,“那就签了吧。银/行/卡里的数额你可以随时去查。”
    说完,她把合同推到了岑广义的面前,“别忘了,岑深还等着救命呢。”
    岑广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现在已经没了退路,他正准备签下自己的大名,但想起什么又冷不丁的开口问道,“如果我签了,你没把江辰辰给我,那怎么办?合同里可没有这一条啊。”
    贺蔷冷笑,“把咱们的交易光明正大地写到合同里,这样的合同你敢签我还不敢要,至于我的人品,大家都清楚,你爱信不信。”
    岑广义眼里露出了深深的迟疑之色,他回想了一下贺蔷为人处事的风格,的确没有言而无信的时候。
    闭了闭眼,终究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等签完后,他才急忙道,“去把江辰辰带来,岑深还在医院里等着救命呢。”
    贺蔷见到面前的合同,眼底深处划过一波激动之情,甚至还有隐约的泪花浮现,她吸了吸鼻子,把合同收到了保险柜里,才走出来。
    她疑惑地开口道,“什么带江辰辰?”
    岑广义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贺蔷,你这是得了好处,立马翻脸不认人吗?”
    贺蔷摇了摇头,心平气和道,“江辰辰就住在咱们庄园里,现在你和我谈妥了,接下来就该去和她做交易了,如果我是你,就会好好想想,要用什么样的代价,才会让她付出自己的生命,去救你的儿子。”
    岑广义听到这话,一张脸瞬间变得铁青。
    贺蔷还在继续道,“当然,如果你没有和我的那纸合约,就算江辰辰同意了,我也不会允许她去救人的。所以二爷你也别觉得自己吃亏了。”
    说到最后,她才问出了一个最尖锐的问题,“哎呀,二爷,难道你以为江辰辰是我的所有物吗?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当然有自己的自主权了!!我哪里能主宰她的想法?”
    第98章
    再次动用千里眼、顺风耳围观的江辰辰, 听到贺蔷的反问,忍俊不禁。
    白皙的脸颊上透出淡淡的粉,眼眸熠熠生辉, 全身觉得畅快。
    同样的话,她早就想质问岑广义了。
    虽然人分三六九等, 但人命不分贵贱, 岑广义凭什么罔顾她的意愿, 用她的命去救一个私生子呢?
    “很开心?”
    坐在一旁的岑景行偶然瞥了一眼, 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想到什么了?”
    江辰辰的笑容一下子凝固。
    事实上,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岑景行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既不处理公务、也不寒暄聊天,就如一尊佛似的坐着, 她对对方的来意表示匪夷所思。
    她轻咳一声, “没什么。”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什么, 她绞尽脑汁地找出了一个话题,“马上要和君衍搭戏了, 在想他好不好相处呢。”
    岑景行是听安排在江辰辰身边的保镖所说, 才知道对方已经到了岑家老宅。
    联想到贺蔷冒冒失失的举止,他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岑广义有些小聪明,但为人并不怎么样。
    岑景行怕他一时冲动下, 做出不合时宜的行为, 所以才会亲自到了这里坐镇。
    有他护着, 江辰辰一定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眼下,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岑景行还不会离开,他顺着江辰辰的话往下讲,“君衍为人风趣幽默,你的性格好,和他相处一定会很轻松的。”
    江辰辰本是顺嘴提的一个话题,可听到了岑景行一本正经的回答,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和君衍很熟悉吗?”
    岑景行实话实说,“对。”
    江辰辰心内一片复杂。
    当初马威贸然地换了苏竞泉,又找了来头更大的君衍,最后还把女主角给了她,她迟疑地开口道,“岑景行,昆仑那电视剧……是你在背后帮我吗?”
    岑景行并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他应声道,“是啊,你是我的合作伙伴,当然要保护好你。”
    以前,江辰辰的手伤过一次,他觉得是自己保护不当的缘故,所以便对对方多了几分心思,结果,倒是把对方照拂到了自己的手底下。
    不过他也没觉得哪里不好。
    江辰辰语塞,但心里却冒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那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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