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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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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耳。”谭元洲道,“战兵营有明确的晋升制度,北矿营执行的最好,看起来风平浪静。下回巡查,带你往地方走一遭,你才知何为光怪陆离。”
    孔彰笑道:“有大哥你就够了,拉上我作甚?”
    谭元洲正色道:“你是副将,早晚有一日,总归要管的。你不要一味避嫌。我们营不讲究那个。将军肯编你入队伍,就是信任你。”
    孔彰不愿过多插手军务,非因降将,而是不愿碰触谭元洲的势力范围。一山不容二虎,他要寻求权力还不简单?日后地盘扩大,有的是谭元洲顾及不到的地方。论资排辈哪都有,何必此时心急火燎的表现。遂岔开话题道:“大哥把我当自己人,我便问句体己话儿。你甚时正经做我姐夫呢?”
    谭元洲喷笑:“我原当军中只有一个眼瞎的,没想到还有一个。”
    孔彰疑惑的看着谭元洲。
    谭元洲无奈道:“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到底多眼瘸才跟将军一样以为我喜欢你姐姐?”
    孔彰愕然道:“他们赌你喜欢将军是真的?”
    谭元洲扶额:“有这么不明显么?”
    孔彰大笑:“怪道白日里我打李恩会你叫我去外头狠狠打。我记着了,下回下手更狠点。”
    谭元洲摆手道:“你叫李游击死了那条心吧。将军精的跟狐狸似的,我这种一片真心的,她能看不见。但李游击与方知事满腹算计的,保管她看的透透的。你是没见着江城赵家求亲的时候,她把人坑到什么地步。看在兄弟你的份上,哥哥提醒一句,嚷嚷便罢了,真要动了歪心,只怕她整起李游击来,你护不住。”
    孔彰不由好奇问道:“真有那么厉害?”
    谭元洲同情的看了眼孔彰,当日管平波是怎么摧毁这位的心理防线的来着?李恩会真够有种。好半晌,谭元洲才道:“李游击不怕的话,试试就知道了。”
    孔彰道:“他没机会试了。比不上你。”孔彰又道,“你为何不告诉她呢?”
    谭元洲笑了笑没回答。孔彰便不再追问,他不是长舌妇,亦对男女之事没太大的好奇心。知道需得拦着李恩会作死就行了。
    酒劲过去,谭元洲觉著有些冷了,便起身道:“我去看一圈,省的叫他们闹过头。你呢?”
    孔彰笑道:“真操心。”
    谭元洲道:“可不是操心么!”,
    孔彰也起身道:“骑兵营现是我训着,也不好丢开手,一起吧。”
    谭元洲便带着孔彰,往校场内走。问明时辰,子时已过,就开始从旗队长点起,叫带着人散了。骑兵营皆喝的醉醺醺的,不好再下山,孔彰只得与谭元洲协调,看把骑兵营安排在何处休息。二人足足忙乱了大半个时辰,又守着后勤善后,方才回房休息。
    路过管平波的屋子,漆黑一片,谭元洲道:“看我说着了吧,她一准睡了。”
    孔彰今晚见识了谭元洲的细致,叹道:“有你在,我若是将军,亦可高枕无忧了。”
    谭元洲笑纳了这句夸奖,与孔彰道别,自去睡觉。
    次日一早,睡的正香的谭元洲觉得肚皮一沉,无奈的睁开眼道:“疯丫头,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子?”
    甘临咯咯的笑着伸出手:“师父,压岁钱。”
    谭元洲崩溃的道:“谁教你的?明明去年不会的。”
    甘临爬上床,骑到谭元洲的肚子上,对着他的胸口一阵拍:“压岁钱压岁钱!我妈妈和姑娘都已经给了,轮到你了!”
    谭元洲揉着太阳穴想,家里有个孩子,真是半刻都不得安生。胡乱从兜里掏出几块铜板,摸了根红线穿好,扔到了甘临手上:“好了,你去问别人讨吧。”
    甘临跳着搂住谭元洲的脖子,撒娇道:“师父最好了!”
    谭元洲哭笑不得,熊孩子不认得钱么?几个铜板高兴成这样?被甘临一闹,他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先把甘临扔出去,再关门换衣裳。甘临从院外一阵风的跑过,直冲孔彰的住所。又是一个被熊孩子闹起来的倒霉蛋,孔彰有过孩子,比谭元洲经验丰富。早预备了一荷包银锞子扔给甘临。然没睡够的他打着哈欠问道:“你妈呢?一大早放着你野?”
    甘临好奇的拆着荷包上的结子,头也不抬的道:“她去后勤发压岁钱了,小孩儿们都有。姑娘叫人给那些没父母的做了新衣裳。后勤好多女孩儿,都是爹妈不要的。张司长说,她们的爹妈管生不管养,是坏人。”
    孔彰揉揉甘临的头,然后跟谭元洲做了同样的事。把她扔出去,自己好换衣裳。甘临还不大有性别意识,不过孔彰忽悠她,叫她去给咸临送压岁钱,她也就心甘情愿的被赶了。
    管平波前世过年的时候,她家总有长辈年初一不在家,因为当官的太多,全出门视察拜年了。管平波现当了领导,也没多想,就遵循着她家的传统,往后勤与矿山都绕了一圈。看望看望孤寡,发点慰问品什么的。返程的时候,见路边有个小男孩,堆了四堆纸钱,正打火烧呢。管平波柔声问道:“你给谁烧纸呢?”
    男孩抬起头,看到标志性的玄色短打,立刻站直,行了个军礼:“将军!”
    管平波看到孩子的脸,迟疑道:“你……是女孩子?穿了兄弟的衣裳?”[男孩脸一红,不情不愿的道:“我是男的。”
    陪着视察的张四妹笑道:“他是方知事的儿子。”
    管平波看着路边那四堆纸钱,想起了方坚死过四回老婆的传说,顿时心生同情。同时想起了这孩子叫方墨,如今正在军医院学医。索性等他点着了火,命人看着别引发火灾,就搂着方墨的肩,一边走一边问他学医的进度。
    方墨一一答了。方坚只此一子,心里抱着大指望,三岁启蒙,基础打的尤其扎实。学医自是比那些个不识字的快。回到屋中,满院子等着给管平波拜年的人,其中就有方坚。见自己儿子被管平波带了回来,登时有些着急,忙问道:“将军,可是他闯祸了?”
    管平波笑道:“没有,我就问问他学医学的怎样了。军医院是我们战场上强有力的后盾,我随便多问两句话罢了。”
    说话间,众人都跟着管平波进了屋。管平波见方墨说话条理分明,连问了好些医学常识都答的十分流畅,心里喜欢,就带着他在身边坐了,又拿糖果给他吃。方坚见儿子入了管平波的眼,立刻眉开眼笑,哎呀!有戏!
    众人拜过年,纷纷落座,与管平波闲话。管平波问上一圈,就溜过了半个时辰。方墨却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不插嘴也不闹腾,实在太乖巧了!缺什么想什么,养了个熊孩子的管平波难免生出些羡慕之情,拍了拍方墨的头,慈爱的道:“我们说话你听着无趣,去间壁寻甘临妹妹耍吧。”
    方墨应了一声,跟着人去了书房。甘临坐在罗汉床上拿陆观颐的棋子摆图案玩。方墨看了半日,看不出甚规律,便道:“棋不是这般下的。”
    甘临抬头,看见个与陆观颐不相上下的漂亮姐姐,眼睛一亮,扬起个大大的笑脸道:“我不会下,姐姐教我。”
    方墨日日被人当女孩儿,早麻木了,纠正了一句道:“我是男的。”
    甘临很没节操的点头道:“哥哥好,哥哥教我下棋。”
    方墨:“……”小姐,你叫我哥哥不大合适呐!
    甘临只要好看的,哪管是男是女。她的棋尚未启蒙,方墨便从头教起。一晃就到了中午,管平波后知后觉的道:“甘临今日怎地这般安静?”这不科学!
    陆观颐起身往屋里一看,发现甘临居然老老实实的在下棋!不由笑出声,可是又多了个带孩子的人了。
    第142章 分道
    第94章 分道
    石竹,盐井。
    一夜小雨, 元宵踩在湿漉漉的鞭炮碎屑上, 缓缓的往前走。盐井曾是虎贲军最初的地盘, 次后管平波搬去了云寨百户所, 这里登时冷清了一半。再后来, 虎贲军占领了梁州全境,总算有了一方诸侯的架势。
    虎贲军今非昔比,便是驻守盐井的旗队, 亦无需再依仗山形水势苦苦支撑,自舍弃了阴冷潮湿的盐井, 搬去了别处。盐井变回了最初的模样——纯粹的盐场。
    梁州的土地上, 似石竹这般的小盐井还有几处,可惜产盐量不大, 当地所需都不大供的上。即便改良了工艺, 也仅够虎贲军内食用。百姓们购买的已经是雁州来的盐了。不过食盐紧紧捏在虎贲军手中,通过货郎贩卖到梁州的角角落落, 价格也不贵就是了。
    元旦放假, 盐井停工。做活的人早回家团聚。与此刻的寂静无声相比,除夕白日里轰轰烈烈的祭祀仿佛是一场梦。可脚下的碎屑又提醒着元宵, 昨日的祭祀是真实存在的, 真实到令她不适。
    盐井的旁边,曾经管平波居住的地方, 因房屋过于破旧,索性填平、立碑, 改成了烈士陵园。石竹境内牺牲的战兵皆安葬于此。曾云儿、魏迎春、罗康、祝芝蓉、张四妹……元宵的手拂过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不知为何眼睛又开始泛酸。昨日的贡品还在,元宵什么也没带,只坐在了曾云儿与张四妹之间。
    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元宵喃喃的道:“悄悄跟你们说,我讨厌昨日那般郑重。”踢了踢脚底足有半寸厚的碎屑,元宵用手撑着额头,有些哽咽的道,“不是不敬你们,可我总觉得,不该这么浪费火药。四妹,云儿,我们离平定天下还很远,不是么?即便是商户们自愿凑钱,留着杀敌不是更好么?可潘志文与杨欣都笑我傻,都说今时不同往日,没有排场又怎能震慑宵小?我从来是兄弟姐妹里最笨的那个,可我这次觉得我没错。你们觉得呢?”
    阴冷的风滑过山谷,元宵的疑问不可能有人回答。心事无处可诉,不被人理解的郁闷,只好寻求亡故之人虚无的安慰。元宵细细碎碎的叨念着高兴与不高兴的琐事,就像曾云儿她们在世时的那样。只不过再得不到任何开解了。
    不知过了多久,守陵园的战兵送来了个炉子,笑道:“天冷,元处长烤烤火吧。”
    元宵道了声谢,却没有接过炉子。而是沿着青石板路,往陵园外走。
    元宵隶属于稽查司,镇抚后勤参谋三处的称谓与战兵截然不同。稽查司在飞水,下辖各营的便称处。分管后勤的亦称处,可见稽查司虽在镇抚下,但一开始就是预备独立的。元宵不是很好的稽查人选,她性格远不如李玉娇强势。她能到今日的地位,完全是资历。
    在整个虎贲军内,众人皆闻李玉娇色变。但在石竹营,潘志文比她有威望的多。不知不觉间,她似成了活动的军规,专为潘志文垂询。元宵有些着恼。
    按照规定,她与游击潘志文、后勤处长杨欣应该平级的。作为同样是管平波在巴州就收的弟子,元宵不免有些恨自己的无用。每个人都那样能干,只有她,从最初就一无是处!
    行到门口,她的亲卫拥了上来。天色不早,几个人骑着马,赶在天黑尽前,回到了石竹营。
    石竹营的前身百户所,早被改的面目全非。城墙加固,箭楼比往日多出了一倍。营房皆改成了盐井那样的两层小楼,按照编制居住。战兵的家眷则尽数安顿在云寨城内。
    腾出的地方扩大了校场,故营内显得特别宽敞。唯一留下来的原建筑,就是管平波曾居住过的主屋。军营是等级分明的地方,按理最好的地方该给潘志。
    但虎贲军皆知管平波素来最照顾女兵,遂潘志文便让了出来,东西两间房,元宵与杨欣恰好一人一间。
    今夜依旧有表演,众人都去看戏,居住区很是安静。屋内漆黑一片,元宵点亮了灯,亲卫同时点着了火盆。很快,温暖的炭火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元宵对几人笑了笑,道:“辛苦你们陪我走一趟。我藏了两坛好酒,回头交班的时候,你们正好拿去喝。”
    亲卫道了谢,便退出了屋外,侍立在厅中。女官是比较难照顾的,她们需要人保护,又难免要避嫌。培养女子亲卫又极难,到底体能跟不上,遇到危险时,不如男兵顶用。数次选拔,皆无满意人选,各级女官也就只好这么混着了。
    元宵曾得管平波亲自教导,又常求教于潘志文,身手还算不错。隔壁的杨欣则全不相同,自从调到后勤,休说跟元宵一样闻鸡起舞,日常都懒的练了,算彻底放弃了武学一途。
    靠在窗边,元宵听着模模糊糊的戏曲声发呆。传统的房屋,每一间都有尊卑。当日分房时,她与杨欣是抓阄。比较幸运的,元宵抽到了西间,也就是管平波当日居住的房间。除了撤走了甘临的小床,元宵就再没改动过。青色的铺盖,暗黄的苎麻蚊帐,除了书再无任何装饰的桌面。一如管平波生活在此时的模样。
    炭火温暖着房间,孤独感却始终挥之不去。元宵家里弟妹颇多,记忆里的自己,永远有忙不完的家务。调皮的弟妹,经常能换下堆成小山那么高的、脏的发光的衣服。她双手泡在冰冷的水里,不停的洗。家里房屋狭窄,弟妹吵吵嚷嚷,没一刻安生。
    人挨着人的大通铺,冬天有多温暖,夏天就有多炎热。直到有一天,她妈妈眉飞色舞的回来说府里的姨奶奶要几个孩子陪她耍,她就这么被送进了府。第一次吃饱饭,第一次吃到泡螺,也是第一次被人严厉的挥鞭打在背上。
    在家的日子很累,但乖巧的她几乎没挨过打。鞭子打在身上很疼,回家哭诉,险些又被打。不得已,勉强跟着讨厌的姨奶奶继续学着莫名其妙的东西。识字、擂鼓、习武。渐渐的,她适应了府内的生活。又跟着窦宏朗来到了石竹。之后,历经生死,她却再也没有回过巴州。
    离家四年了,元宵奇异的,没有多少怀念。大概因为在元家的日子,贫乏干涩到不知如何怀念。相反,她很想念管平波。尤其在新年时节。因为长大了的她知道,严师出高徒。看似无情的举动,才是最真挚的关心。
    至少,她现在不用被父母嫁给完全不认识的人。虎贲军中,多好的战兵,可由她挑选。因为,她是将军的弟子,她在军中有着旁人奋斗多少年都未必能获得的地位。这一切,都是她那严厉的师父给的。
    顺手打开手边的匣子,放在最上层的是一对烧蓝的蝴蝶步摇,倘或梳着双丫髻,就可装点在发髻上。她剪了短发,却极喜爱这对步摇。杨欣亦有一对一模一样的,初时常常戴,后来首饰多了,她就换成了旁的。
    想到此处,元宵心中的阴霾加重了几分。她们的确有很多首饰,那都是她们的师父为她们积攒的嫁妆,通过货郎一站一站的从飞水发到石竹。可杨欣的首饰,明显比她的多。管平波不会偏心眼,那么杨欣的首饰从何而来?偏偏杨欣属于后勤。
    后勤是不同的,水至清则无鱼,是谭元洲来石竹巡视的时候说的话。历经诸事,元宵不至于天真如孩童,昨日震耳欲聋的鞭炮,来自商户。
    商户为何要巴巴的送那多鞭炮来给虎贲军祭祀?无非是有利可图罢了。这些元宵都懂,她无法接受的是,杨欣的理所当然。
    她们都是不被家族待见的孩子。韦高义、潘志文、石茂勋是男丁,还被家里人惦记一二。至少潘家就给潘志文送过不少东西。
    而元家和杨家,只会源源不断的问她们要月钱。她们跟了虎贲军,她们的父母无法收那笔彩礼,所以变本加厉。一面是家族永不知足的索取,一面管平波千里之外,犹记得她还有两个女弟子长大了要裁衣裳打首饰,元宵心里偏向哪方不问可知。
    正因为如此,她才格外不能容忍杨欣偏离管平波的教导。尽管她在后勤,尽管她的确比稽查司的自己有更宽泛的规矩,但……身为管平波的弟子,不该如此。
    子时,窗外有了说笑声。随即房门被敲响,潘志文的声音传来:“元宵?你没去看戏?”
    元宵只得起身,打开门笑道:“没甚意思,不如回来歇歇。”顿了顿,用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略带着黯然的声音道,“你送杨欣回来么?”
    杨欣从潘志文身后探出头来,笑道:“今晚他们演了新戏,很是诙谐,你不去看可惜了。”又指着潘志文道,“他喝了酒,正兴头上,差点笑的跌下凳子。把我们都笑翻了”
    元宵从没有哪一刻觉得杨欣上了胭脂的笑颜是如此刺眼。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个笑,道:“我只觉得日日训练累的慌,想要睡了。”
    杨欣道:“谁让你把自己当汉子训了。天下又有几个师父?”
    元宵淡淡的回了一句:“玉娇也如此的。”
    杨欣的脸色僵了僵,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二人理念早已分道扬镳,自不复往日亲密。见元宵冷淡,她也心生不快。元宵自己没本事,才被潘志文架空。
    潘志文又不是故意的,军营里那多事,定不下规矩如何治军?她反倒阴阳怪气起来。杨欣觉得自己才可惜,明明当时都是稽查队的,偏因后勤缺人,临时把她调过去,之后便归了后勤。她哪样不如元宵了后勤跟各色人打交道,手头是要宽裕些。可在军中地位,如何比得上陆观颐直管的稽查司?何况谁都知道,稽查司将来要独立,而李玉娇亦是管平波的心腹。
    对李玉娇这位最开始就压过所有女孩子一头的主儿,杨欣无话可说。然对莫名其妙仗着是贴身丫头就做了后勤部长的雪雁,她满心都是不服。
    偏生自己做了雪雁的下属,元宵那糊涂蛋因无能被落在了稽查队,顺利的升任了石竹营稽查处长,到成了李玉娇的下属,与潘志文平起平坐,找谁说理去!此时见元宵一张死鱼脸,心里也恼了,只没发作出来。敛了笑,胡乱说了句:“我也困了。”便转身回房。
    潘志文皱了皱眉,两个人又闹什么别扭?看着杨欣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又扭头看元宵。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终是叹息道:“你们这样,将军会不高兴的。”
    元宵腾的心头火起,冷冷的回了一句道:“不知谁会更让将军不高兴!”说毕,砰的把门关上了。
    潘志文脸色沉了沉,他不知道元宵跟杨欣闹什么,却知道元宵跟自己闹什么。元宵数次劝他休与商户来往过密,他不好计较,心中到底不快。懒的跟元宵那榆木脑袋歪缠,往杨欣窗外吱会了一声,径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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