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念看到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慌忙走过去抱住他的手臂，红着眼哽咽：“你一定要替我做选择吗玉？”
    “你问都不问，就把离婚协议丢给我，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宋今朝紧咬着牙关，掌心冰凉，清隽的脸苍白无血色，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甚至不敢去看念念的脸，脑中无数次闪过那些粗暴的夜晚，“可我会伤害你玉。”
    在他失去理智的那些夜晚，他不止一次弄伤她，即使念念不介意，可他介意。
    静谧的病房安静地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宋今朝紧了紧拳头，脑中始终紧绷着一根弦。
    身后陆念念上前，不顾他后退的举动，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际再也不撒手，“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除非我死。”
    语落，宋今朝的心脏颤了颤，身体僵硬如石，声音也慢慢低下去：“你可知道，说这句话的后果玉。”
    陆念念心底苦涩，抱他抱得更紧，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静静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分离这半年，只有此刻抱着他，她才觉得心安。
    “求你，别推开我。”她埋在他的胸膛，声音如月光般温柔，撩动他脑中紧绷的最后一根弦泽。
    宋今朝眼底的挣扎痛楚，在她说出这句话时全部瓦解，他此生最害怕的莫过于放开她的手，此刻却亲耳听到她说，不愿意分离。
    他说：“念念，我不希望你后悔。”
    下一秒，回应他的是陆念念踮起脚尖的亲吻，她笨拙地吻在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再上移，才覆上那片清冽温凉的薄唇泽。
    宋今朝微怔，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撬开她的贝齿，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抛开所有的隐忍，带着粗野霸道汲取她每一寸的气息。
    从她愿意进入他黑色世界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决定不再放手，无论以后的路该如何走，这一刻，便足够了。
    第65章
    宋今朝在疗养院治病那段时间, 陆念念请了一周的假, 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时间一长, 她渐渐发现今朝的不正常。
    自从她来到疗养院，这家伙总是回避她的亲密，就连接吻都会适时的停止, 不越雷池一步。
    陆念念一开始没在意, 后来才明白过来，宋今朝现在根本不愿意碰她, 甚至已经到了宁愿冲冷水澡, 也不愿意那啥的程度。
    慢慢猜到今朝的心底或许还有芥蒂, 某晚, 陆念念脱了睡衣在被窝等他，等某人上了床, 她立马裹成一团滚过去。
    宋今朝手里还拿着书, 清隽的眉眼间就连情绪都是淡淡的，听到身旁的动静，他低头，目光刚好落在陆念念刚从被窝里伸出的脑袋，毛茸茸的头发有些凌乱。
    以为她是睡不着, 宋今朝很贴心地递给她一本少女漫画，这些都是他让方玉在书店买来的，中文的书很少。
    陆念念将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开, 顺便推了他手中的漫画，又往他身边靠了靠。
    宋今朝看她一眼, 看到她裸.露着的香肩，挑眉：“冷不冷？”
    房间的温度并不高。
    陆念念一本正经地摇头，身旁的人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等真正挨到他身边，陆念念一边偷瞄他，一边挪动小腿，一点一点往他并紧的两腿间挤。
    偏偏这人的腿硬得跟石头一样，就是不回应她，陆念念用脚丫子踢他小腿肚，道：“松开点，别那么紧。”
    宋今朝紧绷着脸，就是不动。
    陆念念不乐意地挑眉，“让我进去。”
    宋今朝终于皱眉，眼神冰凉凉的看她。
    陆念念努努嘴，“我就是伸一下腿。”
    宋今朝抿着唇一言不发，夹住那双修长软嫩的腿，不让她动了。
    “乖一点。”他语气淡淡地开口。
    陆念念薄唇嗫嚅，小声地抱怨，双腿竟被某人压得死死的。
    动了几下，她泄了气：“我又不会吃了你。”
    闻声，宋今朝侧目看向她，果然看到某人耷拉着脑袋抱怨。
    他神情一顿，松开。
    安分没多久，陆念念钻进被子里，看准那个方向慢慢将手伸过去。
    摸到那块硬硬的腹肌，还带着温热的皮肤，陆念念手一颤，不自觉咽了咽唾沫，目光炯炯地注视他几秒，见他一脸淡定，她大着胆子轻轻戳了戳。
    啧啧，一如既往地手感不错。
    意识到那抹温凉软绵绵的触感有下移的趋势，宋今朝墨色的眉峰微微一拧，垂下眼睑，漆黑剔透的眼顿了顿，下一秒，他伸进被子，扣住他小腹上某人作乱的手。
    “别闹。”他的声音低哑又深沉，在静谧的卧室里却显得尤为动听。
    陆念念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那双乌黑圆澄的眸子格外明亮，此时带着羞怯的光看他，像盛满了星星。
    被他握住的手不能动，陆念念换了个姿势，另一只手飞快地下移，非常精准地摸到他那处。
    宋今朝神经紧绷，浑身僵住像被冻住，对上念念狡黠的笑意，目色愈深。
    见他慢慢变了脸色，陆念念紧张地抿着唇，手却不松，意识到宋今朝起身的动作，她的手一用力，稳稳地握住。
    宋今朝下颚收紧，闷哼一声，凉薄的唇抿成一条僵直的线，脸色甚至有些难看。
    陆念念的目光上移，看到他修长白皙的脖颈，凸起的喉结滚了滚。
    这是什么反应？
    手中某物的热度一点一点渗透到掌心，陆念念面红耳赤，紧张尴尬地咳了咳，闭着眼道：“今朝，你是不是有反应啦？”
    宋今朝黑着脸低头，克制的喘息中对上她眸光潋滟的眼睛，清冷的神情顿了顿，他抓住那处纤细的手腕几乎是推开她，掀了被子直接走出去。
    见人一下子冲进浴室，陆念念眨巴着眼睛，愣愣地收回手，一脸疑惑。
    这是遭人嫌弃了。
    浴室里宋今朝打开淋浴，冰凉的水直直冲在他脸上，一想到刚才的一幕，某处憋得生疼，看她那样，想必是存了心要撩他。
    一想到她还在外面，宋今朝直接泡在浴缸冷水浴。
    浴室外响起敲门声，他听到陆念念在外面喊：“今朝，你什么时候出来啊？”
    闻声，宋今朝眉心一跳，坚硬的胸膛不规律的起伏。
    久久听不到回应，陆念念蹲在浴室门外画圈圈：“你要是不出来，那我进去了。”
    她说的陈述句，宋今朝眉心突的一跳，忙从水中跳上来，在陆念念打开门之前直接上了锁。
    一气呵成地锁了门，宋今朝才松了一口气，将整个身子沉进冰凉的水浴中。
    门外的陆念念拉了半天没拉开门，才意识到门被锁了。
    这家伙明摆着躲她。
    陆念念砸了下门：“你出来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里面的人没反应，听到她的话，顿时连水流的声音也没了。
    无奈之后，陆念念翻了翻洗手台边的抽屉，摸了半天摸出一串钥匙。
    浴室里，宋今朝心火气旺地潜在水低，听到开门的声音立马从水里坐起来。
    面前的陆念念眼睛轱辘轱辘转着盯着他看，嫩白的指尖还勾着钥匙转圈。
    看着宋今朝黑眸中暗涌流动的情绪，陆念念顿了顿，讷讷道：“我、我来帮你搓背。”
    宋今朝拧紧眉梢，本就清隽的脸越发冰冷，“你出去。”
    陆念念摇头：“不要。”
    看她一眼，宋今朝垂下眼睑，黑如鸦羽的长睫微动，抬脚就要迈出浴缸，陆念念先他一步，拽着他的胳膊自己也跳了进来，“来来来，一起洗。”
    刚说完，她脚底一滑，直直地扑在宋今朝身上，坚硬的胸膛撞得她脑门疼。
    宋今朝紧咬牙关，精致的眉骨拧成焦虑的形状，目光看着她湿透的睡衣，贴着她的胸脯，勾勒出美好玲珑的曲线，愣了几秒。
    陆念念脑门有些疼，泄愤似的一巴掌拍在他精干的胸膛，抱怨道：“你这什么做的呀，比石头还、”
    话还未说完，伴随着哗啦的水声，面前的男子突然抱着她起身，陆念念惊呼一声忙勾住今朝的脖子，被他横抱着出了浴室。
    力气怎么大得跟头牛一样，陆念念湿漉漉地缩在他怀里，经过走廊时，风吹得她直打哆嗦。
    宋今朝沉着脸将她放在床上，拿过手边的浴巾整个将她抱住，语气不悦：“现在知道冷了？”
    陆念念舔了舔唇，嘟囔：“谁让你躲着我啊。”
    宋今朝不再说话，好在她的头发没湿，脱了湿哒哒的睡衣，陆念念光.溜.溜地爬回被窝，见宋今朝打开抽屉正找着什么。
    不多时，他手里多了个盒子，从里面拿出那个东西。
    陆念念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果然，宋今朝看着手中的东西皱眉，某套套上扎了无数个肉眼可见的小孔。
    不等他开口，陆念念飞快得扬声道：“不是我干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千万别问我！”
    宋今朝：“......”
    做贼心虚就是她这样的。
    看自己的丈夫扭扭捏捏的不像话，陆念念从被子里伸出手，将他手里的避.孕.套扔进垃圾桶，“别用这个。”
    宋今朝抿唇，末了轻声开口：“今天不是安全期。”
    正因为不是安全期，她才这么主动的啊！陆念念恨铁不成钢的用脚尖戳他：“你怕什么，就不想有个宝宝？”
    闻声，宋今朝的身体整个僵住，捏紧的拳头隐隐泛着青白，“我、我......”
    正当他犹豫着要说出口时，陆念念的手慢慢覆上他温凉的手背，安慰：“别怕。”
    此刻，她知道今朝的担心，他害怕他们未来的孩子，很有可能跟他一样，有精神疾病的基因。
    可那又如何，他们的孩子有爱他的父母，会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就算以后的日子充满未知数，可她相信，今朝会为他们撑起一片天。
    陆念念低下声继续开口：“愿不愿意要孩子，你决定吧。”
    选择权留给他，她不想逼他，更不忍看他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