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陆尧把酒杯放下，“我说，褚晨没死。”
    这下子轮到陆霏呆了。
    她嘴角略微的抽搐了一下，用了好几分钟才把陆尧刚才说的那句话消化完毕。
    “你说……褚晨没死？”
    “嗯。”
    陆霏看着陆尧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陆尧微微低头，像是自嘲一般的笑了一下。
    “那天，看见她了。”
    陆霏一开始是沉默，随后便十分暴躁的把手里的洋酒瓶一把摔到了地上。
    “所以说她当初根本就没死？！”
    酒吧里面本来是来了一个人的，刚跨进来，但是看到陆霏的这副样子，又吓得退了出去。
    陆尧没说话。
    “好啊……竟然一家子联合起来骗人！”陆霏恨恨的磨牙，“那你又算什么，你这十年又算什么？！”
    陆尧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都过去了。”他说的平淡。
    但是陆霏知道，陆尧心中并没有那么平淡。
    “所以呢。”陆霏挑起来了自己一边的欧式上挑眉，“我现在对她当初为什么骗你，以及她的死而复生都没有任何的兴趣，我只想知道，你对她是不是还有意思？”
    陆霏保证，如果陆尧说是，她下一秒就会把自己的酒抢回来。
    陆尧放在一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把手机拿了起来。
    是褚晨。
    陆尧直接开口，淡道：“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好像愣了一下，然后怯生生的。
    “……你怎么知道的是我？”
    “昨天存了你的号码。”
    “……”
    褚晨意识到，大概是因为她昨天把手机落在了包里的原因。
    陆尧补充道：“放心，只是存了一个号码而已，没有窥探你的任何隐私。”
    “嗯……我只是想打电话告诉你，我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跟你说。”
    “什么事？”陆尧道。
    褚晨：“我想起来了鄢妮曾经跟我说过，有一个人确实对她是有些关照的。”
    陆尧正色道：“谁？”
    “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后勤部曹主任……之前听她说起过，曹主任有对她说过，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学校的食堂里面勤工俭学，并且也经常的会给她一些补助。”
    陆尧思索一下，“我明白了。”
    “嗯……因为你上次问过我这个问题，所以我就想到了打电话告诉你。”
    陆尧还未说话，手里的手机忽然被人抢了过去。
    陆尧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了。
    明晃晃的“褚晨”两个大字。
    陆霏一口闷气出不去。
    他们一家人这是把他们耍着玩啊！她反正咽不下这口气！
    陆霏刚把手机抢过来，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嗓子，满脸怒容。
    “褚晨！！”
    电话那头的褚晨直接被吓得一个哆嗦。
    陆霏刚打算说些什么，下一秒，陆尧就极富技巧性的把手机从陆霏手里拿了出来。
    陆尧对着手机快速的说了一句，“还有事，不说了。”
    “好……”
    褚晨觉的刚才电话里面的女声有些熟悉，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了。
    陆尧把电话挂断，陆霏火还没消，气的叉腰。
    “行啊你，陆尧，你竟然现在还护着她。”
    陆尧：“我只是希望你淡定一点。”
    “淡定？！老娘淡定不下来！我现在只要想到你这么多年受的苦，我就想跟褚晨决一死战！”陆霏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
    陆尧：“算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不用管。”
    陆霏气的冷笑。
    “行，我知道了，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但是最好你不要惹我，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我的纹身不是白纹的。”说完，陆霏把自己大腿上的青龙纹身露了出来。
    青龙图案从膝盖处直接攀爬到腿根，很是惹人眼球。
    陆尧不说话。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
    陆霏淡定下来了一点，给他重新倒了一杯酒。
    “陆尧，你告诉我，她这样又忽然出现，你是怎么想的？”
    陆尧握住酒杯，指尖有些用力的泛白。
    他的嗓音却是淡淡的，“这十年，总不能白费。”
    第5章
    005
    “鹦鹉能够张嘴说话，但却不是人类；他们要想和人类一样，就需要学会说谎。”——罗伯特·伦布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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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晨今天早上没什么事情，从办公室的书架上拿出来了一本书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打开第一页的序言，上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
    褚晨的眸子是略微带着一些褐色的，远处朦胧些看，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就像是油画里面的人物，有些不真实的美感。
    自从鄢妮跳楼的事情在学校里发生之后，虽然学校已经在极力的压制着这件事情引发的恐慌感，但是同学们之间相互传消息，让事态反而变的更加严重了，现在已经有些家长开始向学校提意见了，关心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面的身心健康问题。
    学校领导很生气，学校里面人人自危，褚晨觉的自己离被批评也没有多远了，批评或者也许只是小事，到时候责怪下来，也许她就是出头的替罪羊。
    关于学生的心理问题这方面，她这个心理辅导老师估计有着直接的责任。
    可是事情就是发生的那么突兀，距离鄢妮上一次来做心理辅导的时候，她还很开心的对着褚晨道：“老师，谢谢你，我以后争取少来找你，那就证明我越来越好了。”
    褚晨当时笑着说好。
    结果没几天，鄢妮跳楼了。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砰砰砰——”
    褚晨不自觉的抬起头。
    一道修长的身影就站在门口。
    褚晨放在书页上的指尖僵硬了一下。
    窗外的一只停落的小鸟抖落着翅膀起飞了。
    陆尧站在门口，看着褚晨，轻声问道：“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了。”褚晨赶紧站了起来，把书合上了。
    陆尧走了进来，走到褚晨的办公桌前，随意的瞟了一眼褚晨正在看的书。
    《说谎》
    陆尧嘴角勾了一下，不无讥讽，“你看的书倒是很哲学。”
    褚晨：“……你今天怎么会来？”
    陆尧：“昨天你打电话给我说的那个曹主任。”
    “嗯。”
    “能跟我说一下他的情况吗？”
    褚晨回忆着说道：“曹主任……据我了解，他今年五十多岁，还是单身。”
    “单身？”
    “对……好像是因为离婚了，净身出户，所以过的还是比较紧的，他好像是在学校里面住的。”
    陆尧挑眉，看她，“他在学校里面住？”
    “对。”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嘛？”
    “应该就是我想的那个地方。”
    “能不能带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