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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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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止言抓住她的手按在身后,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罢,吕止言贴着她的脸颊,边缓缓喘气边说,“我那天离开,也是因为猜到柳纤纤进了京,我想为你受的罪找她算帐,当时也不敢保证自己回了京还能不能出来,所以……”
    他又低下头,啄了一下她的唇,低沉地说,“昭昭,我可以娶你的。”
    宋昭昭不听他的花言巧语,他以前也说过很多花言巧语,她在理智没有彻底被这个男人摧毁之前,慌忙出声说,“你先放开我。”
    吕止言问,“你还喜欢我吗?”
    宋昭昭道,“不喜欢。”
    吕止言一顿,目光沉沉地落下来,落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洞察了很久,然后,缓缓松开,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看她一眼,说,“等我回来。”
    结果,等他回来,宋昭昭被别人觊觎上了。
    当然,这是后话。
    吕止言一直认为宋昭昭是喜欢他的,之所以现在不接纳他,是因为他曾经没有给她安全感,现在,他愿意给她名分,给她想要的一切,她应该会等他的。
    吕止言来将军府找宋昭昭,一是来告诉她柳纤纤的事,他知道宋繁花回来了也会对宋昭昭说,但他就是想亲口跟她说一遍,二是他想在临走前跟她告个别,所以,两件事做完,吕止言就走了。
    他回到吕府,一回去就看到大臣们陆陆续续地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地议论,议论声里有唏嘘,有遗憾,还有隐隐的后惊后怕。
    有大臣说,“今天这事儿真是一波三折,还好我够机灵,没有说出不可挽回的话。”
    有大臣附和道,“是啊,原本以为非池是朱礼聪,没想到居然来了个大转弯,这个安筝是曾经的柳贵妃。”
    有大臣道,“王爷差点儿都被她害了。”
    有大臣道,“监国将军也差点儿被她害了。”
    有大臣接腔说,“朱帝一脉不是早就没了吗?怎么又蹦出来个朱礼聪?莫非真有这个人?”
    有大臣连忙对他做噤声的动作。
    那大臣不敢说话了,埋头往外走。
    吕止言一边儿听着这些人的议论,一边儿转过左侧廊门,去了别处。
    而在大臣们走后,薛尉、肖雄、薛凌之没走,苏八公、苏进、苏昱、苏墨也没走,苏子斌又在给云苏号脉,这次还扎上针了,吕子纶也在给云苏运功渡气,吕如宁看着段萧,没舍得走,杜莞丝一脸担忧地立在床头,也没舍得走,云苏在处理完柳纤纤后就晕倒了,这真是吓坏了关心他的人。
    段萧看一眼屋内的情景,现在所有人都去紧张云苏了,床被挤满,他当然也坐不了床了,起身走到宋繁花身边,拉住她的手,与她对望一眼。
    薛尉、肖雄、薛凌之站在一边儿。
    床上,云苏一直在吐血,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格外的严重,刚刚他一直在忍着,其实事情还没处理完,虽然朱礼聪没揪出来,但云苏知道,朱礼聪就在将军府,这一次肯定是被掉包了,这得查,还有这个假的朱礼聪,他也要揭开他的真正面目,还有柳纤纤既是假的安筝,那真的安筝是不是被周氏带走了,这也得查,只是不等这些事提出来,他就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然后就吓坏了众人。
    一个时辰过去后,云苏还没苏醒。
    第205章 反用其计
    苏子斌对吕子纶使个眼色。
    吕子纶收回为云苏运功的手,掸了掸雪白的大袍,离开床畔,对屋内剩下还没走的段萧、宋繁花、薛尉、肖雄、薛凌之说,“王爷暂时情况不太好,你们也不用围在这里了,等王爷清醒,我会派人到府上去通知。”
    这话说的温柔客气,但赶人之意很明显。
    段萧微微挑了挑眉头,望一眼被苏八公、苏进、苏昱、苏墨围住的大床,因为大床被他们围住了,段萧看不到床上云苏的情况,只得又收回视线,说一声,“好。”
    他拉起宋繁花,转身就走了。
    薛尉和肖雄虽然也很想知道云苏的情况,但段萧都走了,他二人自也不会停留,跟着离开。
    薛凌之见老爹都走了,他也走。
    等人都离开,吕子纶立马运出吕氏风云谱,风云谱一出,浩然仙风之气瞬间萦绕而上,如画卷一般,徐徐展开,当风云天池落于画中之时,吕子纶单手一运,那画嗖的一下袭上云苏,眨眼之间,床上的人没了。
    吕子纶将画收起来,对苏八公说,“我带他去闭关。”
    苏八公老脸微沉,虽然目露担忧,却是没法,只得道,“你放心去吧,那些不要命又喜欢蹦的蚂蚱,我会一一捉来。”
    吕子纶嗯一声,不再多言,带着画卷走了。
    等吕子纶离开,吕如宁也拉了杜莞丝的手,离开。
    刚走到门口,两个姑娘就看到抱臂靠在墙上的韩廖,杜莞丝一怔,咦了一声,说,“你怎么在这里?”
    韩廖冲她笑道,“进京好几天了,你不来看我,我自是要来看你的。”
    杜莞丝叹道,“云苏受那么重的伤,我哪有心情去找你。”
    韩廖听着这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没表现,如果哪一天杜莞丝不关心云苏了,那才奇了怪了,他抿了抿嘴,带着关心的语气问,“王爷现在可是好多了?”
    杜莞丝忧愁道,“没有。”
    韩廖见她满面忧容,劝慰地说,“你也别担心了,王爷吉人自有富相,身边还有这么多人,他不会有事的。”
    杜莞丝肯定地说,“他当然不会有事。”
    韩廖跟着没原则地附和,“嗯。”
    吕如宁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又看一眼韩廖,韩廖不是第一次进京,却是第一次来吕府,吕如宁也是第一次见他,不认识,但看他跟杜莞丝似乎很熟,便笑着问,“这位公子是?”
    韩廖看她一眼,没应。
    杜莞丝热情地为二人作介绍,介绍罢,吕如宁吃惊地看着韩廖,“你来自衡州的韩府?是韩府的公子?”
    韩廖不大热络地嗯一声,嗯罢,转脸看向杜莞丝,问她,“要去哪儿?”
    杜莞丝被问的一怔,要去哪儿?
    她还真不知道去哪儿。
    原本她住进吕府,就是能够日日看着云苏,日日照顾云苏的,可如今,云苏被吕子纶带去闭关了,她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好像真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杜莞丝皱了皱眉,站在那里,傻了一般。
    韩廖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抿了一丝笑,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拉,“你不知道要去哪儿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杜莞丝被他拉着走,倒也没拒绝,只问,“去哪儿?”
    韩廖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杜莞丝唔一声,随着他走出堂屋的大门,到了院子里,已经不见那些士兵了,韩廖拉着她直直地走,然后又走出院门。
    出了院门就看到了姜小黛和素音。
    姜小黛和素音见自家小姐出来了,纷纷迎上前,看到韩廖,二人笑着喊一声,“韩公子。”
    韩廖道,“我带莞丝出去走一走,你们去备伞。”
    姜小黛眨了一下眼,明显是被韩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给惊了一下,再去看杜莞丝被韩廖拉住的那一只胳膊,虽然没有拉手,但似乎,这二人相处的模式越来越像夫妻了。
    姜小黛吓一跳,被自己这突然而来的想法吓死了,她连忙道,“好,奴婢去备伞。”
    备好伞,韩廖就带着杜莞丝出了吕府,姜小黛和素音自然是跟上。
    云苏被吕子纶带去圣泉闭关,画一入水,就有一股雾气从水面上蒸腾而起,片刻后,雾气消散,云苏雪白的衣衫泡在水中,他整张脸也是毫无血色的,却在入水的一瞬间,睁开了眼。
    眼前是缥缈的山云,神境一般的天地。
    云苏默默地转了一下眸,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看到吕子纶双腿盘着坐在一株花上,他将自己往水里又沉了沉,沉的越深,浑身皮肤就越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挤压着往毛孔里钻,其实水里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只不过这里是吕氏一族的圣泉,圣气十足,而他体内有很多残留的污秽之气,早先的鬼剑之气,醉暖香的毒气,媚术的媚气,在他体内残留交织,他之所以气血一直翻滚,就是因为受伤太重,一方面内力在强力排斥这些想要侵害身体的残留物,一方面又在损耗内力,内力一虚,肉体就跟着撑不住了。
    尤其想到他昨晚碰了柳纤纤,他就恶心的直想犯吐。
    身体和心理的原因,让他在解决了真假朱礼聪和真假安筝后一下子就晕倒了。
    如今,这圣气是在治愈他,虽然疼的难以忍受,云苏还是忍了下来,脸色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一如继往的平静,他找个好的位置,缓缓坐了下去,任由着身体接受圣气的进犯。
    吕子纶见他醒了,开口说,“现在段萧和宋繁花以及所有的大臣们都认为你命在旦夕了。”
    云苏淡淡扯了一下唇角,“宋繁花在长乐关的那一次大火后化明为暗,暗入江湖剪除我苏府的羽翼,本王也用这招来对付她。”
    吕子纶笑道,“你倒是开始跟一个女人计较了。”
    云苏撇嘴,“自己的女人,计较一下没有关系。”
    吕子纶戳心口窝地说,“宋繁花是段萧的女人。”
    云苏冷笑地说,“早晚会成为本王的女人。”
    吕子纶说,“但愿你能如愿,不过现在你得好好养伤,外头的事儿就不要想了,苏八公既来了京城,薛尉和肖雄也蹦跶不了多久了,等这两个老贼一除,段萧在京都的支撑就没了,到时候你要收拾他,很容易。”
    云苏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却没说话,安静地养伤去了。
    吕子纶也不再说话,稳坐花台,镇住这一方圣泉之空。
    苏八公在吕子纶把云苏带走后就回了九王府,苏进、苏昱、苏墨、苏子斌都跟着去了九王府,云苏的四个贴身侍卫倾心、弥月、墨砚、水英也跟着去九王府。
    夜辰眼眸转了转,也脚步一抬,去了九王府。
    原先九王府的管家是林新竹,不过,如今林新竹入了燕洲玉府,九王府的这个管家就等于名存实亡了,云苏受伤,回京也没住进九王府,苏八公就让自己的亲信郭力暂任这个管家职务。
    九王府有很多人,宫女太监一大堆,人虽然很多,却是个个都识得苏八公,也识得苏府的四位公子的,苏八公以及苏府的四个公子回来后,郭力让宫女奉了茶,等茶水斟好,郭力又挥手让宫女们退出去。
    偌大的客厅,坐着苏八公、苏进、苏昱、苏墨、苏子斌。
    几个人都没说话,大厅里空的渗人,过了很久,苏八公伸手托起桌边的茶杯,缓缓端起来,杯口入目,水中的倒影清晰可见,却不是他的面目,而是头顶的金壁横梁,横梁上雕着腾龙,龙爪狰狞,眼神凶煞,一下子就让他想到了在陵安城吃喜酒的时候与非池对视的那一幕。
    苏八公眯了眯眼,看着水中的倒影,一点儿一点儿地将茶杯口递在了嘴边,然后将那影子全部喝进肚子里,喝罢,他将茶杯挪开,对苏进说,“段家军中的这个非池就是朱礼聪,那天的刺杀行动惊动了段萧,他必然提早做好了防范,今天带来的这个人被掉了包,你去查一查是谁在暗地里帮段萧,今天这个人的脸与非池的那张脸一模一样,宋繁花敢把他带来,就说明她不怕我们撕他的脸,所以,此人有很高的易容术,或者是易身术。”
    易身术这个词一出,苏府的几个少爷均是一怔。
    苏进沉吟片刻,出声说,“听过易容术,从没听过易身术。”
    苏昱冷着声音接话,“确实,以我们苏府的见识都没听过,可见,此人能为绝非一般。”
    苏墨不吭声。
    苏子斌说,“早年二姐在闯荡江湖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出神入化的易身术高手,只不过,二姐当时只随便提了一句,却没说那人是谁,我也是不知晓的。”
    苏八公道,“既然不知道,那就去查。”
    苏进即刻站起身,一脸认真地说,“孙儿这就去。”
    苏八公嗯一声,对他嘱咐一句,“小心点,将军府里的人都不是好对付的。”
    苏进笑了笑,“我苏府也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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