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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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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是她插足了梁时与萧湛,她如何能怨恨谁呢?
    他……日后要做什么事?
    楚翘也幽幽一叹,感叹了一下造化弄人,道:“妾身都明白的。”
    既然她明白就好,萧湛为了她的清誉,并没有在雅间逗留多久,少顷之后就离开了。
    三个孩子没听出所以然了,他们也觉得萧湛与楚翘之间的谈话没甚重要。
    但如影却是头大了,他是需要回去如实回禀的,可方才夫人和萧王爷之间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懂啊。
    如影:“……”心好累!
    这天晚上,梁时刚回府,如影就一脸深沉的来到了梁时面前,并且将今日的事一个字不漏的汇报了一下,强调了一句,“大人,属下绝无谬言,句句属实,萧王爷的确说了这么几句就离开了,并没有为难夫人。”
    梁时眉头一簇,思量之后才挥了挥手让如影退下。
    以他的城府和心智,竟然也没能明白……他的翘翘不是一直都这样么?脑子与寻常人总是不太一样……
    这天晚膳,梁时对萧湛的事只字未提,他观察了楚翘的表情,见她一脸泰然,根本不像最贼心虚。
    梁时心下也了然了。
    此前,他总以为楚翘可能会看上萧湛的权势与一张清俊的面容。
    故此,只要萧湛去了坤寿宫,他后脚也会跟过去。
    小妇人太没心机了,又是年纪轻轻就守寡的皇太后,而且喜欢看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难免宫廷寂寞难耐……
    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梁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被旁人给玷.污了去。
    一直以来,梁时都觉得护着楚翘是他的责任和义务,时日一长,这便成了习惯,再也改不掉了。
    今日梁老太太略显清醒,因着花木暖近日都以“身子不适”为由,阖府上下皆知道花木暖这是无声的在矫揉造作。
    二爷要重新迎娶夫人,她这个被二爷从苗疆带回来的贵客自是处境尴尬。
    梁老太太知道儿子这些年都是过得什么日子,若非梁时用情太深,梁老太太也不会怨恨上楚翘。
    好在她并不知道如今看好的儿媳就是她曾经怨恨过的那人。
    梁老太太道:“待如玉生下嫡子,花姑娘也该有个名份了。”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梁时和楚翘。只见楚翘正喝着一盅乌鸡汤,反应了一会才听懂了梁老太太的话,她尬笑了一声,好像还挺配合。至于梁时……还是那张冰玉一样的俊脸,未作表态。
    他这辈子栽在了楚翘手上,再也没有多余的柔情分给旁人,自然不会纳妾。他只是想知道楚翘会是什么态度。
    他们已经互通心意了,她应该很介意此事吧?
    但见楚翘并无半分醋意,梁时微微心伤,吃饭也显得生无可恋。
    不过,梁时到底不是凡夫俗子,他肯定不会揪着这点小事不放,也不会当面去质问楚翘。
    旁人见他,只是察觉他神色微异,因着他寻常就是不苟言笑之态,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
    到了晚上,两人还是相安无事,屋子里点了安神香,楚翘又研制的新品种,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
    这几日去上朝,就连朝中大臣也嗅出了梁时身上的香味,还向他打听用的是什么香料。
    时下文人多是讲究,不少人晨起读书之前,还会更衣熏香一番。
    梁时也不知道楚翘用的什么香料,她上辈子喜欢花花草草,这辈子一门心思钻进了研制香料一事上。
    梁时对此毫无意见,只要她老老实实呆在自己身边,她就算将梁府的屋顶给掀了,他也是支持的。
    *
    刚入腊月,梁府上下重新焕然一新,为了补办婚事,梁时命人将府邸修葺了一遭,风一吹,簇新的红绉纱灯笼随风摇曳,处处彰显一派喜庆祥和。
    楚翘不止一次嫁人了,这一回却最是心安的。
    头一次嫁皇帝表哥那会,她知道自己是要封后的,心里很是没底,她其实心里很清楚,她根本当不好一国之母。
    皇帝表哥突然驾崩之后,她还松了口气,当然了,这种事肯定不能说出来,太罪过了!
    皇帝表哥虽然待她算不得好,可到底也是她表哥。
    这一天一大早,楚翘就被接去了隔壁楚家上妆,按着规矩,她应该从楚家重新出阁一次。
    她如今这张脸也是俏生生的模样,底子很好,婆子给她上妆几乎没费什么劲。
    看着一屋子的熟悉的人,楚翘内心感慨万分,她又回来了,现在母亲,长嫂,还有梁温,都给她送嫁呢。
    好像日子再次回到了多少年前的光景,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个苦命人,或许峰回路转,老天还是眷顾她的。
    楚翘有些懒,平日里不怎的上妆,今日稍稍一打扮,整个人端的妩媚娇妍,楚楚动人。
    在屋内的妇人家不由得惊叹:难怪梁时开窍了,这等相貌,就是女子瞧见了也挪不开眼啊。
    楚夫人和楚家大奶奶赠了贺礼与添箱,楚莲也意思了一下。
    一对继子还特意送了一副画册给楚翘,楚翘还以为画的什么好东西,打开一看,竟是梁时的画像,画的非常之俊美,当真有魏晋风流名士的气度,楚翘心中微微惋惜,多好的一个俊美男儿,可惜是个断袖,这件事要是传开了,不晓得要哭碎了多少姑娘家的芳心,她勉为其难的将画册收起来了。
    吉时还未到,梁温留下来陪楚翘说话。
    楚翘虽是认了楚夫人为义母,可有些事情楚夫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嫁妆箱子里总不能缺了避.火.图,梁温找了借口将梁云翼,梁云奇,还有梁云玥支开了,这才偷偷摸摸塞了一本类似于话本子的书册给楚翘。
    梁温同情她此前的遭遇,好在颜家再也不敢登门闹事了,“如玉,你与梁时虽已有夫妻之实,这东西也是能派上用场的。”
    楚翘:“……”夫妻之实?这误会真大!不过她也不想辩解。
    楚翘且不论梁温究竟给了她什么,她只要看到话本子之类的东西就会兴奋,在吉时未到之前,当即翻开看了看。
    梁温吓了一跳,面不改色道:“你先嫁过去再看也不迟!”怎么这么猴急?
    楚翘稍稍钻研了一番,翻阅了几章之后,怎么看好像都是男女在打架?她这般机智也是没能深刻领悟,“长姐,我晓得了,那我先放在身上,一会去了梁家再看。”
    梁温今日也稍稍捯饬了一番,头上还插了一朵鲜花儿,现在年轻俏丽,闻言后,艳红的唇角猛地一抽,“……”她还真要看啊?!
    梁时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怎么让一个女子打头阵?!他平时就没……教过她?
    梁温收敛一切诡异之色,安抚了一下自己波涛汹涌的内心,“就要到吉时了,把盖头盖上吧。”
    楚翘将避火图藏入裙摆下,好像还很在意。
    梁温还能说什么呢?这样也好,梁时太过沉闷阴重,有这样一个妻子,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吉时到,唢呐,炮竹声响彻天际。
    梁时身段颀长,不管穿什么衣服,总能给人伟岸如山之感。他今日穿着一身正三品官员才有资格穿的大红色祥云补子纹络的喜袍,玉冠上绑着大红绸带。因着近日火气旺盛,他里面只着中衣,如此更显得肩宽腰窄,气势凌然。
    梁阁老是本.朝的的传奇人物,他这个岁数便位极人臣,是多少读者人仰慕的对象,以及姑娘家爱慕的幻影。
    旁人总以为他是与常不同的,所以他素日里都是一副沉默寡言之态,旁人只会以为正常。
    今日的梁阁老非但面带笑意,还十分和善的招呼同僚。
    就连一直与他不合的严首辅也备受关照。
    梁时抱拳道:“严大人快里面请坐,下官接了新娘子就过来陪严大人喝上几杯。”
    严首辅上回已经出礼了,这次梁时大婚,他自然还得出一份。
    严首辅愤愤然,两撇八字须颤了颤,违心笑道:“梁大人大喜之日,本官也替梁大人高兴啊。”
    严首辅一进府门就被眼前一派奢靡场景给吓着了,他看了看府上陈设,又看了看酒席上的陈酿和菜品,脸色煞是难堪。
    太招摇奢侈了!
    他这个贪官都看不下去了!
    梁时不是清流派么?!他哪里来的银子如此破费!
    真的好想参梁时一本啊!
    严首辅越想越委屈,这些年他被梁时盯着,日子过的如履薄冰,即便有银子他也不敢花啊,前阵子家中嫡孙过生辰,他也是扣扣巴巴的小办了一下!
    没想到啊没想到,好一个深藏不漏的梁时!还好意思在他面前哭穷!
    严首辅可能年事已高,即便再怎么老谋深算,此刻还是被梁府的奢华弄的头昏目眩。
    不过,多半应该是被气的!
    这厢梁时面带春风的迈出了府门,但凡看见他的人都被深深“惊艳”了一下,梁阁老当真是俊才啊!
    他身着大红吉服的样子,如果谪仙临世,自成一派的文人风流。今日前来吃酒的年轻官员们都黯然失色了。
    因着楚梁两家靠的很近,花轿很快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梁府大门外。
    梁时看着花轿上面垂挂的镂空银制的香球,眼神痴迷璀璨。
    “新郎官还等什么呢?快踢轿子吧。”喜婆是楚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她也是算是看着梁时长大的,如今梁时成婚,她自是高兴着。
    (往下翻,作话里还有一大章哦,不要屏蔽了作话【此处画重点,要考的啊】。以后我就不一一提醒啦,不然占字数,会让大伙费币。)
    第56章 鼻孔出血
    梁时离开之后,楚翘与梁家的几位远亲说了一会话,她对家长里短的不甚感兴趣,谁家的姑娘嫁给了哪家的公子,谁家又喜得麟儿……她听多了只会睡着,遂只是敷衍了事。
    待到人都走后,楚翘让阿福伺候她除去了大妆,用过午饭之后就睡下了。
    她今晨起来的很早,加上上妆拜堂折腾的不轻,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昏黄后,月上柳梢时。
    婚房内正燃着大红色的喜烛,烛泪盈盈,照亮了满室的旖旎。
    楚翘有严重的起床气,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她便依旧横躺着,反正洞房花烛夜也没她什么事。
    其实,梁时早就在一刻之前已经进屋了,看着毫无动静的大红色帷幔,梁时不忍心,也不敢惊扰了榻上熟睡的人儿。
    他盯着桌案上的一副画册看了良久,这上面画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
    她……竟然还收藏了他的画册?!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心悦他的?!
    单相思太久了,梁时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再也忍不住,多年隐藏的满腔情愫无处可诉,他缓步上了脚踏。
    楚翘听到了动静,懒洋洋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身边只着中衣,面颊却早就因为熟睡而显得粉颜酡红。
    幔帐被人撩开,顺手挂在了鎏金挂钩上。随后床榻微晃,人影浮动,一旁静燃的火烛也跟着羞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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