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尸宗，阴灵教，死咒宗，诸如此类的宗门。这些从头到尾，都是四大古老宗门的死敌，祸乱人族的域界天地，残害了很多人，做出的许多事情，我从师傅那儿了解过，简直，简直令人发指！”
    “如果，我的父母是他们的一员，我和韩森一样，是被他们刻意造就而成。”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以前的师傅，现在对我厚爱的师傅。”
    “……”
    裴琦琦痛苦不堪。
    聂天身形一震，也瞬间变得沉默。
    裴琦琦所担忧的，他先前没有细想，如今给裴琦琦这么一说，他也一下子被惊醒了。
    他，也是混血者，母亲来历清白，出自离天域。
    父亲那边，则消息寥寥。
    要是他的生父，将母亲从死亡中唤醒，也是那一股势力的一部分。
    而这一股潜在势力，分明要颠覆人族、异族、古灵族，甚至整个天地的格局，那他将来夹在中间，该何去何处？
    是坚实地，站在碎星古殿宗门一边，还是跟随他的父母？
    想到这里，他又突然联想起天尸宗酆北罗的态度，隐约觉得，他的生父生母，有极大可能性，就是酆北罗那股潜隐势力的成员。
    甚至，还可能是发号施令者。
    因莫珩曾说过，他父亲为人族混血的缔造者，先驱。
    和异族混血的理念框架，就是他父亲率先提出，发起，并一步步实施的。
    那个裴琦琦、赵山陵进入的奇异天地，一条条血河，众多人族混血者，出于何人之手？
    他那素未蒙面生父的嫌疑实在是最大的一个！
    裴琦琦和聂天纷纷变得木然，不再多说什么，回归时，只是依循着赵山陵指引。
    众人所担心的，会被那个潜隐势力伏击，追杀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很顺利，赵山陵带领众人，依照他事前留下的秘门，重归大荒域。
    大荒域的白骨门那边，奇异的空间脉络，还没有被探察出玄妙。
    赵山陵归来后，就去了那边，想要弄清楚那儿天然形成的空间脉络，能最终通往何处，想借此获得空间力量更多真谛。
    裴琦琦以心烦为名，孤身离去。
    她没有着急回虚灵教，反而去了裂空域，在幻空山脉，还有墟城遗迹的那片区域，无意识地游荡着，想要理清楚头绪。
    董丽，最终还是去了百战域，继续感悟黑暗魔石的奥妙，想尽快突破更高境界。
    聂天人在大荒域，不久，那一株齐天藤，又在缩小后，悄悄飘逸而来。
    “你，既然找不到那生命之树扎根的异地，要么，我送你去木族族人处？”聂天提议。
    齐天藤立即答应下来。
    聂天还记得，他在死星海和奥菲莉雅战斗时，有木族的强者抵达，法拓就是其中一位。
    他和法拓还认识，只要带上齐天藤，转交给法拓，就算完成齐天藤的期望，在木族的祖地域界，去催生新芽。
    齐天藤，能通过这样的方式，留下自身的种子，传承不断。
    得到聂天的允许后，齐天藤的庞大树身，不断地缩小着。
    它一直缩到，看着像是普通的藤树，但却流光溢彩，充盈着令人迷醉的，清新无比的草木气息。
    这样的它，和聂天一道儿，分明就是一件木属性至宝。
    只是，没有太多人，有资格去获取它。
    聂天旋即带上它，先去裂空域，以空间传送阵抵达碎星域，再去幽天域，又通过幽天域的阵法，抵达死星海！
    他再次出现于死星海时，发现聚涌于此的，各族的强者，大尊、大君，圣域和神域者，已消失了九成左右。
    韩婉容再见他时，也相当的意外，奇道：“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大长老和元魔大尊的战斗呢？”聂天询问。
    “早就挪移战场，从死星海转移到碎灭战场的最深处了，只有极少数大尊，还有神域者，有特殊的手段，重返域界之门崩塌后的碎灭战场，去见证那一场举世瞩目的战斗。”韩婉容解释。
    “战斗，发生多久了？”聂天再问。
    “有一阵子了，不过还没有结束的迹象。”韩婉容答道，“怎么，你想过去吗？宗门是有办法安排的。”
    “嗯。”
    ……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重返碎灭战场
    自从裴琦琦在碎灭战场，收获了那件天养级空间至宝后，就令碎灭战场很多的域界之门，一条条空间缝隙消失。
    涡流域那边，和碎灭战场的连接，早已中断。
    人族域界天地，能和碎灭战场连通的区域，有太多太多。
    可现在，还能进出碎灭战场的通道，已极其稀少。
    四大古老宗门，做为统治人族千百万年的霸主，自然是有办法，进入碎灭战场中的。
    韩婉容安排的通道，就是那艘星河古舰，底部建造的跨域大型传送阵。
    “大长老和元魔大尊的战斗，发生在碎灭战场深处，你过去的话，也要小心一点。”来到阵法处，韩婉容神色有些凝重，“那种级别的战斗，尽量不要太沉溺其中，以免心神承受不住，受到创伤。”
    “多谢。”聂天轻轻点头。
    “碎灭战场……”
    他想起了师傅巫寂，巫寂在碎灭战场已经待了很多年，现在情况不明。
    自从涡流域那边，和碎灭战场的联系中断，他就没有去过碎灭战场，后来陆续从别人口中，也没打听到巫寂的情况。
    他只知道，巫寂似乎寻觅到，那条神秘出现于碎灭战场的时间长河。
    修炼时间力量的巫寂，从时间长河中，怕是能得极大的感悟，如今的境界修为，兴许也有令人震惊的进步。
    聂天又询问一番，得知各方、各族的强者，大多数都通过不同途径，进入了碎灭战场。
    阵法旋即被开启。
    一阵天旋地转中，聂天忽生一种，又坠落于虚空乱流地的混乱感。
    众多不知名的流光，从他身旁飞逝而过，他本人……仿佛也化作一道流光，在层层叠叠的空间夹缝内穿梭着，随着空间之力的吸扯牵引。
    “呼！”
    一段漫长的飞逝，他的血肉都隐隐生出酸胀感。
    终于，一切令他不适的异状，尽数消失。
    “聂天！”
    一条绽裂的空间缝隙处，碎星古殿那位精通空间秘法的阚智圣，惊奇地看向他。
    阚智圣，原先为虚域后期，如今竟然踏入圣域。
    他屹立在那条空间缝隙处，不断地施法，有一块块蕴含空间灵力的石块，光烁，丢入那条空间缝隙，维系其稳固不爆碎。
    能建造跨域空间传送阵的他，在垣天星域为神火宗，打造了一座，令聂天三大星域互通。
    他和聂天早已熟识。
    只是，以前面对聂天时，他还稍稍端着点架子，自视甚高。
    此刻再见，他收敛了所有的傲慢，第一时间就主动迎来，脸上还堆满笑容，道：“你不是应该在恢复状态吗？怎么突然着急的，又赶了过来？”
    态度的变化，源自于聂天战胜奥菲莉雅，成为星辰之子中，如今最夺目的那个。
    阚智圣毕竟是碎星古殿的人，面对着此刻风头正劲，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星辰之主的聂天，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大长老和元魔大尊的战斗，发生于何处？”聂天道。
    阚智圣伸手，指向远方一片天穹，“碎灭战场为环形，这一点你想必早就知道，环形，越往圆环中央，陆地，星空，一切物质都会愈发坚固。碎灭战场本为超大型域界，有生生不息，永不会枯竭的能力。”
    “这超大型域界，连番被征战，破坏虽然严重，可环形的中央，还是能承受巅峰强者的战斗。”
    “大长老和元魔大尊的那一战，就发生在碎灭战场的最中央，陆地最坚固，空间最稳定的区域。”
    “我们的通道，离那边还有一点距离，你要是着急，我亲自带你过去？”
    阚智圣很热情地，将情况言明，为聂天指引了方向。
    “你留在这里？”聂天疑惑。
    “因大长老和元魔大尊的战斗，碎灭战场和外界沟通的所有域界之门，空间缝隙，又变得不太稳定。”阚智圣解释，“我留在这里，是要保持这条空间缝隙，能一直畅通，能进出。”
    “这样啊，那你不用送我了。”聂天沉吟了一下，认真严肃地说：“那你可知道，大长老和元魔大尊的战斗，情况可严峻？”
    他最担心的，就是莫珩会承受不住元魔大尊的滔天魔威，刚刚踏入神域中期，就被轰杀。
    在那虚空乱流地，获得众多混血者的存在秘密，都没有告知韩婉容，也没打算和魏来、炎战去说。
    他只想，见到莫珩后，将他了解到的情况，如实道出。
    他只相信莫珩，也觉得只有莫珩，才能给他指引，能够让他找到新的方向。
    “老实说，因距离较为遥远，我没办法感知，没办法窥视那边的战斗。”阚智圣苦涩一笑，“不过呢，根据那边反馈来的消息，大长老和元魔大尊的那一战，虽落于下风，却并不是毫无反击之力。”
    聂天神色一喜，突道：“冒昧问一句，可知道碎灭战场中，出现时间长河的位置于何处？”
    他还是想找机会，去见一见师傅巫寂。
    “哦，时间长河啊，那条神秘的溪河，其实会变幻，而且时而虚幻的。”阚智圣斟酌了一下，“我没有特别关注那边，你如果要找时间长河，我想想办法就是了。”
    聂天一皱眉，道：“给我指明大长老和元魔大尊的战斗区吧。”
    阚智圣旋即给出一个罗盘。
    捏住罗盘，聂天唤出星舟，根据罗盘的指示，朝着碎灭战场深处飞逝。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