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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食无忧[穿越] 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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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星:“说是……定北侯重伤,不知生死。”
    闵雪飞忍不住骂道:“这老匹夫!”
    第160章 八仙糕
    季鸿当下这个样子,北氐大破北雁关这等大事,虽说与他们没甚太大的关系,但还是有些事需要提前料理,闵雪飞自然不敢交给他去处理,也嘱咐了他手下那些人先不要拿这消息去烦他,只让他好好歇几天。
    闵雪飞在偏房里见了几个探子,都是跑死了两匹马日夜兼程赶来的,落脚还没喝上一口水,就赶着先说正事。
    那侥幸逃生了的北氐小王子贺逻阿野心勃勃,进了北雁关后直南而下,所过之处虽不如当年季老将军纵火焚城,却也是抢掠一空,北地百姓均苦不堪言。
    如今大夏朝已是多年未有过大的战事,北雁关又是易守难攻,因此军营难免有些疲懒,最重要的是,谁也没想到定北侯竟然会失守!况且京城内外因为天谴的事正是焦头烂额,这时候北氐突然起兵,真是打了大夏天子一个措手不及。
    据探子说,那贺逻阿嚣张得很,也不知是仗了谁的势,直大放厥词,连声辱骂,道要用大夏天子的血来祭拜先祖,还要捆了当年屠北氐皇城的季家人回去磕头谢罪。
    闵雪飞道:“若不是他们用下三滥的手段,绑了季家公子在先,季公怒上心头,否则又怎会做出那般狠辣的事来。”
    朝中已紧急点了两员大将帅兵去支援雁城,算脚程,应不日就能抵达前线。依照现在两军的势头,估计会在朔东县有一战。
    闵雪飞听罢,觉得有些不妥:“一群乌合之众,何至于要派那么多兵?”
    朝中来的探子道:“北边军报说北氐发兵二十万,可不是个小数儿,我们这边自然得点差不太多的兵过去。兵部的陆大人也言之凿凿,说事态如何严重,其他大臣被斥得驳不出半个字来,北雁又军情紧急,容不得长久的商议,便只好先派兵过去了。”
    闵雪飞心中蹊跷:“这陆永川之前不是主和?怎的突然又主战了。”
    探子对此没有什么实据,便只提了一点:“陆大人最近与司宫台冯简走的挺近。我们跟了几次,见那冯简多次与陆大人密谈,似乎还有旁人,但那人遮着面,我们也不敢跟得太近,具体是谁、谈了什么也就不得而知。”
    闵雪飞:“罢了,这事我知道了,你继续说。”
    那探子自顾自地说:“如今朝中局势紧张,天谴之说甚嚣尘上,上头那位一面弹压流言,一面还要安抚下头这些遭了大疫的地方,现今还闹了战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是……现在不仅是前朝,连后宫私下里都开始议论纷纷。”
    他们几个虽说是效命闵霁,但实际上闵家二公子与季家世子是一心同体,所以两边的事他们都知道不少,那京城神医的事自然也听说过。他转头看了看坐在角落里低头摆弄药箱的少年,有点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闵雪飞点点头,示意他不必顾虑。
    探子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朝中已有多位老臣联名上书,要天子顾全大局,说、说……”
    闵雪飞听他半天讲不出个所以然,也烦了:“说的什么?遮遮掩掩做什么!”
    探子忙道:“那折子上具体怎么说的咱们也没瞧见,大概意思是参了小世子几笔,说他仗势凌人,纵着府上的侍人在京中横行霸道,欺弱凌小,还收受贿赂。”
    余锦年听到这一愣,不禁抬起头来,插嘴问道:“我何时横行霸道,欺凌弱小了?”
    探子喃喃:“不是您,是另一个。”
    “哪有另——”余锦年正纳闷,才猛地想起这么个事来,说的另一个,怕不是指那个曾在金幽汀里短住过一阵子的余旭。那小畜生的确屡次在外头狗仗人势,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连着把余锦年也开罪以后,还想着能用爬床这种最下等的手段糊弄季鸿。
    他皱了皱眉,心道京里的人可真能斤斤计较,这么屁大点的事时隔好几月,还能翻出来倒旧账。余锦年那时生气,就是怕余旭这狗东西在外头胡作非为,给季鸿泼上脏水,也就没管季鸿如何惩治他,后来听说他被打断一条腿扔出了城,也没再过问。
    就是担心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
    探子咽了口唾沫,又说:“还说要好好查查季府,查查小世子,是不是仗着有贵妃娘娘的宠遇,就……就不把天家放在眼里了……”
    “行了,不必说了。”闵雪飞不耐烦地挥挥手,“那些老东西,季家得势时怎不见他们上去硬碰硬,如今倒赶着季妃被禁足的时候落井下石。这几年季家确实对朝事不怎么上心了,那也轮不到他们来挑拨离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分量!”
    也就是趁着闵家这位不在京中才敢生事,不然以闵霁那三寸不烂之舌,满朝文武没几个能是他的对手,他往年还曾有把对方气到中风的战绩。今年大不了再气病几个。
    探子喏喏称是,又问闵雪飞该怎么办。
    余锦年起身,出去到厨房,用菊花、甘草、安南子泡了一壶润喉的茶水,回来给他们几个续上,那探子见余锦年亲自来续茶,惶恐得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眼前这个少年据说是季府上的贵人,一切随用起居只比小世子奢侈,绝不会比小世子差,有时候那季家世子还要反过来听他的差遣。听说那别院里的人都唤他一声“小公子”,是名副其实的受宠,这样的人给他斟茶,他千恩万谢都来不及。
    他以前只是从别人嘴里听说余锦年的事,还觉得那些老臣们传得那般玄乎,说什么季家世子受人挑唆,断袖成癖,谁也不放在眼里。今儿个亲眼见了,这其实也不过就是个清秀的少年郎罢了,哪里像是会挑唆人的主儿?倒是那季家世子挑唆他还有可能。
    探子两手捧着雪白的小瓷盏,闻着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飘出来,还没喝,就觉得解了这风尘仆仆的渴。
    闵雪飞也端了茶,道:“我替叔鸾写封请罪的折子,回头进上去,我们先自己递个台阶,免得那位上不得下不得,再气出个好歹来。算日子,季妃快生了罢?叔鸾这小外甥,可真是多灾多难。”
    “是,算日子,是快了。贵妃娘娘虽说是被禁足昭阳宫,但该有的还是如常,伺候的人一个也没少,旁的什么人也进不去,也算是难得的清静。想这禁足也不过是天子变着法子护着她,不舍得她遭受这风波。”
    闵雪飞点点头:“只要诞下了龙胎凤子,就一切好说了。不过……”他仔细想了片刻,“这好大一出乱子,宫里绝不可能没有帮衬的人,可是冯简那老东西在里头嚼舌头?”
    探子忙不迭喝了口茶,才愤愤道:“可不是!还有陆家那个送进宫的女儿,前些日子因为季妃被禁足,天子为了做样子,就在陆妃那儿坐了坐,陆妃便鹦鹉学舌似的说了不少后宫的流言蜚语,天子脸都青了。”
    “陆妃?”闵雪飞想起了什么,“我记得,那陆妃与十二爷的亲姊妹汝玉公主是手帕交?”
    探子道:“不知公子还记不记得,当年陆妃有个嫡亲的姐姐,正是被先皇许给十二爷,最后却没福分,临嫁之前就病逝了的那个,后来那十二爷还为陆家小姐居丧一年。要说这陆家与十二府上,也勉强能算是个姻家,虽然最后这亲没能结成,可这么多年十二爷也没再另娶,陆家因此念了十二爷的好。”
    随即他将一封密折递给闵雪飞,闵雪飞打开看了一眼,不由冷笑一声:“这可有意思了,这里里外外的人,怎么都要跟十二扯上关系。他人在越地,还指挥着京内一干人为他操心卖命?倒真如叔鸾说的,盐铁司里都已是他的人。”
    余锦年想起来说:“我也记得,他那儿的盐都是极细的雪花盐。他那侍卫还遮遮掩掩,怕我瞧出来。”
    说到了盐铁司,闵雪飞就不禁沉思起来,毕竟盐铁司里可不只有盐,全国上下的盐、矿、茶和铁器等,可都要从盐铁司过,那燕昶作为封邑王,盐铁司这种重司,他哪怕是为了避嫌,也是沾也沾不得的,若说就是为了贪墨一点油水,那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余锦年看自己实在是多余,便挑了个空隙出来了,走到季鸿门前,抬了好几次手,还是没勇气进去,怕一推开门,他又冲着自己叫“二哥”。于是就背着身在门前站了一会,段明恰好端着盆子出来,见他杵在门口不动还吃了一惊。
    余锦年还是没忍住,探头往里瞧了一眼,问:“他在做什么?”
    段明道:“在桌前熬了一会,精神不济,现在又睡了。”
    余锦年自言自语道:“以前身子不好的时候,是成宿成宿的睡不着,每日不知要给他熬多少安眠汤,现在倒好,大白天都能阖上眼。”
    “世子方才还问,姜小少爷说的那人是谁,是不是自己受了人家的恩惠。”段明也心情郁郁,觉得这些年应该死乞白赖留在国公府上的,有他在,或许季鸿这十年间也就不会太受人欺负,也就不至于少时频繁犯病,留了这种不知该怎么治的病根。
    以前二公子还在时,季鸿虽不讨主母的喜,但因为有季延护着,也没吃太多的苦,只是那一方小院里冷清些罢了。大小姐被母亲看得紧,也只敢偷偷地送他些小东西,是故阖府上下,都没人能陪陪三公子,他又正是好玩好动的年纪,每天唯一一点盼头,就是二哥议政回来,能跟他说说话。
    就说看桂花那事,也不知是哪年的事了,季延平日也忙,只那一年突发奇想带他骑着马出京逛了一圈,赏了一回花,三公子许是从没玩那么开心过,就给记挂上了。因为年纪小,也分不清什么去年今年的,逢人就说是昨天,康和院里的下人一听就是好几月,都听腻歪了,也懒得纠正他。
    好容易盼到季延又闲下来,再带他去那片花林,谁想就出了那种事。
    没了季延,大小姐又不敢做主,三公子在府上的日子可想而知,定不会多好过,更何况在那雪原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听说场面惨烈,去的人还有呕出来的。三公子小小年纪就受了那种迫害,回来还被人到处嫌弃憎恶,动辄打骂,能犯出这种病来,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若是在梦里能开开心心的,还能有人依靠,有人疼,谁也不愿意醒过来,面对荒凉惨淡的现实。
    他看了余锦年一眼,支支吾吾道:“世子还让我去库房支五百两,要赏给小公子您呢,说虽然他记不清了,但若真是有恩,也不能亏待了您……”
    余锦年哑然:“敢情我就值五百两?!信安的头牌名妓都不止这个价钱。他倒是觉得我好打发!”
    段明忙说:“不是,您哪能跟头牌比!”
    余锦年深以为然:“头牌只是伺候伺候床上,平日里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站楼上就行。可我还得管着他吃喝,还得给他治病,我比头牌还不如。”
    “……”段明说不过他,恨不能打自己一嘴巴。
    余锦年气得不想进去了,掉头出了院子,本想找姜秉仁和解,走到隔壁院子门口,见那骄纵得不可一世的小少爷正跟石星搂在一起,两人靠在树下头说悄悄话。
    这下更气了。
    绕了一大圈,大家各自都在忙,唯独他游手好闲无处可去,荆忠那边还没醒,他也不想去楼里。坐在门前台阶上数了会蚂蚁,看几个小孩子上树掏鸟蛋,实在是太无趣了,闲到发慌。
    余锦年一面感慨自己就是操心劳碌命,根本闲不住,一面站起来扑打扑打身上灰尘,还是回到院子挑了几种正在晾晒的草药,带着去了厨房。
    这时候前后不沾饭点儿,厨娘们都闲坐着聊天,见他进来了,忙让进个空儿,问他吃什么,只消到前头等着,没多大会就能做出来。余锦年苦笑两声,说自己只是来打发打发时间。
    厨娘们心中不解,实在是不明白这等官家哥儿怎么还到厨房来打发时间。
    余锦年把手里的药挑挑拣拣,留了品相好的,就是些党参、白术、山楂、莲子、砂仁之类的健脾药,丢进锅里武火煮沸,文火慢煎,熬出一锅药汤,再用这药汤和糯米粉和山药泥,加上蜜糖,一起揉成面团。
    这叫八仙糕,有健脾胃的功效。只是因为用药汁揉出来的,颜色上有些重,余锦年便想着再做个茯苓小米糕,一起配色。
    不过家中小米用完了,得有人出去买,余锦年正好不想在家里闷着,便自己拎着篮子去了。
    尽管出了那样的流言,街上还是很热闹,对百姓来说,上头那片天到底姓什么根本无关紧要,还不如今日的菜价几何、肉价几两来得重要。因为刚经了大疫,城中还是有不少聚集起来的乞丐和流民,每天巴巴地盼着哪家大善人出来施粥。
    余锦年手里还有些闲钱,就买了几个杂粮馒头,偷偷地给转角几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孩子分了,看他们狼吞虎咽地吃完,起身要走,几个孩子就将他缠上了,也不管他要吃的,只是尾巴似的跟在后头,唱之前街上传开的童谣。余锦年听这童谣就来气,回头喝了一声“不许唱这个”!
    孩子们一愣,大概是看他长得嫩,也不怕他,没等他走出太远就又追了上来,开口唱些不入流的小曲儿,唱着唱着还带上了颜色,也不知道是哪里听来的。
    余锦年越听越觉得凄凉,自己这摊上件儿糟心事,以后还不知能不能过上有颜色的生活,却在这里听一群毛头小子唱颜色,顿时感觉心境悲凉,一瞬间连青灯伴古佛的日子都想好了。他走到前头买了两支糖葫芦,让这些恼人的孩子们一人一颗分着吃去,别再烦自己。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段明则在院子里长吁短叹,忧心忡忡。
    过了晌午,余锦年还是没回来,季鸿也没醒,厨娘们做的饭菜远不如余锦年的手艺,闵雪飞等人虽对菜肴没什么太大的执念,但毕竟是吃惯了好东西,再吃这些还是有点不习惯。闵雪飞随口问了一句余锦年去哪儿了,也没人知道,倒是厨娘提了句说是买菜,可谁家买菜买了一个多时辰还不回来?
    自余锦年出门后两个半时辰,季鸿才悠悠转醒。
    叫了两声,也没人应答,便自己下床收拾,却不想将一只靴子踢到了床下,他弓腰去捡,发现床底下有一只不甚太大的小箱子,也没上锁。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个物件,遂拉出来看了看。
    红枣木的小箱子,扣着金锁扣,一拨就开,里头是些瓶瓶罐罐,一些银钱银票,还有几种不知做什么用的脂膏,闻起来有股淡淡的幽香,也有闻着像什么甜果子的,有的已经用了不少,有的还是满的。季鸿虽说不记得这些东西,但莫名地却觉得这些东西有些眼熟。
    翻了翻,也没什么了,正要放回去,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暗扣,竟是咔哒一声,掀开了一块板子——原是下头还有一层。
    只是下面那层的东西让季鸿身心俱骇,几如五雷轰顶般,震得灵台发麻。
    这是、这是,母亲的弯刀?!怎么会在这里?
    他明明记得这刀在……
    好像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立刻被他的潜意识压下去了,仿佛一旦抓住了这个闪现的念头,就会有别的什么顷刻轰塌,会让他现在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会让他面临一种未知的可怕。
    可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要去想——这把刀究竟……在谁的手里来着?
    ……
    外头段明吃过饭,又借题发挥调教了一番手下的人,才回到院子里,只听“咣啷”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撞翻了,他一下子将心提起来,正要冲进门去,却见那门霍然洞开,门后站着个微微发颤的男人,脸上血色褪尽,好一副气急攻心的模样。
    段明不由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发什么病。
    季鸿张了张嘴,试了好几次,但发出来的声音还是有些颤巍巍:“五百两……给他了?”
    段明以为他随口说说的,怎么还真放在心上了?难不成他还要亲自强塞给小公子五百两,把人打发走吗?他要是这辈子再也不醒了也就算了,要是以后想起来了,知道是自己亲自把人赶走了,还不得为此抓狂?段明舔了舔嘴皮,视线瞥到一旁,心道主子这是为了您好,于是闪烁其词道:“给、给了,他拿了钱就走了。”
    季鸿脚下一晃,面色更加苍白,匆匆出来两步,把上赶着来扶他的段明推到了一边。
    到了院子门口,又回头:“往哪?”
    段明一懵:“啊?什、什么往哪?”
    季鸿怒不可遏:“我问你他往哪去了!”
    段明心想怎么的,这是觉得五百两给多了吗?可他哪里知道那小神医去哪了,看着自家主子这表情,他又委实不敢说“不知”,只能硬着头皮随便指了一个方向,视线直往天上瞟,摇摆不定道:“大概是往……往那罢?”
    季鸿二话不说,拔腿就往他指的方向走。
    等段明反应过来,他已瞬间消失在人群当中,段明吓得忙纠集了若干个手下,分散开了去追。别说他现下脑子不清醒,就算是清醒了,这时候这么乱,那贺逻阿还扬言要用季家人血祭先祖,谁知道会不会再来一次当年绑架的事!万不能一个人都不带就出门啊!
    季鸿出了巷子,一路往北去,但凡遇到个驾马车的就赶上去看看,有牵骡子的也停下来瞧瞧,又想着他要是走,除了马匹,总得置办点干粮罢,就连沿街的点心大饼铺子也转了个遍,直到了北城门也没瞧见人。
    守城兵士见他披头散发地一路飘过来,确有玉山将倾之美,一时间还看愣了,直到被这位季大人抓住了领子,问他们有没有瞧见一个少年郎出城去,才猛地回过神来。几人用力回忆了几番,不好意思道:“今日有好多少年郎出城,不知大人说的是哪一个?那人可是犯了什么罪?要不要我们派人去捉拿?”
    一个农妇挎着篮子经过,瞧见了季鸿,凑上去道:“这是季大人罢?大人说的可是那位妙手仁心的小神医?老妇一个时辰之前进城的时候,正瞧见他在这城门口附近呢!瞧着好像心情不大好的模样,约莫着这个时辰,该是早就出城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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