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小心，被我妈发现了。”
    他只能这么说，至于其他的，不提也罢。
    毕竟人家已经和闺女离婚了，叶念国倒也不好再多吐槽什么，叹了口气，
    “也罢，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你是个什么意思？你既然这么说，那肯定就是有些想法的，不妨直说。”
    虽然最后做出决定的是闺女，但是不妨碍叶念国帮着闺女做出判断。
    “看晨曦的吧，我是怎么样都成，再婚了之后我也不知道孩子跟着我会不会受委屈，等我和晨曦商量商量吧。”
    叶念国无无言以对，毕竟对方说的也有道理。
    “随你们吧，你再婚的话，你们离婚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记得好好儿地跟孩子解释，总之将伤害减小的最低，可以吧？”
    这也是叶念国唯一的一点儿要求了，对于他来说，大人离婚，可是后果却不能让孩子承受。
    “这是肯定的，我会跟他们好好儿地聊聊的。”
    小顾心中也同样地苦涩，对着叶念国道。
    他原以为两个人是可以白头偕老的，只可惜，他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没办法承受的了一个人的孤单生活。
    虽然这并不是自己出轨的理由，但是那种孤单真的是让人没办法长期承受的。
    叶晨曦为了工作，别说是十天半个月的，基本上两三个月不露面也是常有的事情，刚开始如果说是还有些耐心，觉得自己能撑下去的话，时间久了就真的不行了。
    好在叶晨曦也从来不是个会死缠烂打的人，所以发现了异样之后，当机立断地就选择了离婚，这样也挺好。
    虽然他表面上的生活仍旧是洁身自好的，不过私底下的糜烂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即便是这辈子再想改邪归正，从头再来，叶晨曦都不会给自己机会了。
    妈妈晓得他离婚这事儿当然也是他算计来的，至于结婚的对象，也同样如此，毕竟对方的家世不差，性子也是柔和顾家的类型，约好了结婚之后就相夫教子的。
    唯一的要求，两个孩子不能留在家里。
    他有些不虞，但是也怕两个孩子跟着自己的话会受了委屈，反正是自己的孩子，不管是在自己身边长大亦或者是在他们的妈妈跟前长大，都是一样的。
    叶念国对于这些是半点儿地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不过他不会替着闺女做决定，一切都需要叶晨曦自己做出决定。
    因为妈妈生病的缘故，叶晨曦特别地叮嘱了自己的助理，如果有自己家里的电话，务必通知自己。
    这会儿听着爸爸的电话，叶晨曦心中冷笑。
    当初离婚，她觉得大部分的责任是在自己身上，但是现在么，却不这么认为了，她的确是有些问题的，可是对方也绝对不是他自己说的那样，盛世白莲！
    “爸，你放心吧，这事儿我自己处理，小团子和小圆子的抚养权我是不会留给他的，有那样的爸爸，我还怕孩子将来也跟着不学好呢！”
    这就是话里有话了，叶念国只要想着自家闺女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受了委屈，他简直要气死了。
    “爸，您也别觉得我是受了委屈的，我是委曲求全的人么？您也不想想，果然受了委屈，我只怕是早就闹腾的天翻地覆了！”
    这话倒也对，叶晨曦的脾性别人不知道，叶念国觉得自己还是晓得些的。
    “没受委屈就好，我给你养大，可不是让你去别人家里受委屈的。”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没错儿，可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一点儿的委屈都不受呢？
    所以既然孩子不说，叶念国也不会去追问，最怕的就是掀开孩子的伤疤，让她再疼一次。
    叶晨曦不知道爸爸到底脑补了些什么东西，总之对于她来说，过期变质的东西绝对不会留念，尤其是感情。
    因为想着至少要给孩子一个解释，所以她从单位请了几天的假来搞定自己的麻烦事儿。
    小团子和小圆子对于父母的情形其实也算是心知肚明的，现在闹了出来也没多么地惊讶。
    只是觉得这两个人都很自私，不管是妈妈还是爸爸，都是一样地自私，如果当初不想给他们一个和睦温暖的家庭的话，干嘛要生了他们呢？
    现在搞成这样到底算个什么呢？
    他俩是真的想不明白就对了！
    自私的母亲，现在又有了同样自私的父亲！
    “我们俩不是东西，你不想要了，嫌弃了可以推给对方的东西！你们两个人简直让人恶心！”
    叶晨曦和小顾面面相觑，虽然晓得孩子可能不会好受，然而真的听到这种指责的时候，还是挺尴尬的。
    “对不起，我为自己的自私道歉！”
    叶晨曦很是痛快地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毕竟这的确是他犯错在先，也怨不得孩子对着自己这个当妈的有意见。
    至于小顾，他觉得自己是对得起两个孩子的，当初也叶晨曦离婚的时候，他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两个孩子的抚养权。
    “……虽然说起来可能还会有些没办法让你俩接受，然而我是真的觉得自己是对得起你们的，这些年的陪伴和照顾，我也同样地付出了心力的。”
    听着他这么说，两个孩子并没有因此就感激他，反而是觉得爸爸就是在推脱，一点儿的担当都没有。
    “切，还是算了吧，你宁愿跟着那些女人鬼混也不愿意陪着我去上课，只打发了秘书罢了，现在说这种话，不觉得羞愧么？”
    小团子是男孩儿，也好运动，足球啊，棒球的都是他的爱好，所以对着爸爸的话嗤之以鼻。
    “……好吧，看来有些时候，我的选择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毕竟你们也足够大到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的时候了，不是么？”
    小顾不觉得自己有错多少，反正现在可以修正这个错误了，对着两个孩子不也是好事儿么？
    “都是自私鬼，只为自己着想，真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成为你们的孩子有什么好的！”
    小团子拉着妹妹，冷嘲道……
    第167章
    “你们既然有事情要商量，那我跟妹妹就不打扰了，反正结果我几乎也已经可以预料了！”
    他的愤怒并不能做点儿什么，对于改善他们的处境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既然爸爸已经找妈妈商量了，那就肯定意味着他已经说服了爷爷奶奶了，所以他们兄妹俩被顾家扫地出门，这是必然的结果。
    虽然并不怎么喜欢顾家的生活，但是这种被人扫地出门的感觉还是让人觉得耻辱！
    虽然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罢了，可是小团子成熟的令人震惊。
    “你放心吧，妹妹，我肯定会照顾好你的。将来也肯定会让他们后悔的！”
    小孩子见过，听过了太多的他们这种家族的龌龊事儿，对于自己经受了这样的事情愤怒并不怎么强烈，只是看着妹妹伤心的样子，气狠狠地道。
    “我并不完全是伤心，只是觉得那样恶心的人怎么会是自己的爸爸呢如果当初不想养活咱们，我相信妈妈肯定也不会放弃抚养权的，这简直太让人觉得恶心了！”
    小姑娘对于自己被二次抛弃很是不满，而且因为她是女孩子的缘故，在顾家的待遇本来就比不上哥哥，略微地带着几分愤世嫉俗的意味。
    “走吧，咱们去找外公，其他的这些人都是靠不住的。”
    在两个小不点儿的内心中，这个世界上最为靠谱的人可能就只有外公外婆了，他们对于兄妹俩的爱完全不掺杂任何的功利性的东西，而且绝对是会无条件地站在他们这一头，将爸爸妈妈骂的狗血淋头的。
    “好，外公最喜欢我了，并不会和爷爷奶奶那样嫌弃我，我也最喜欢外公外婆了。”
    小圆子对着哥哥甜甜一笑，这个世界上有外公外婆在，简直是太好了。
    “可惜的是，好人都没有好报的，外婆之前还生病了，所以咱们俩要懂事一些，不能让外婆生气，如果你遇上了不开心的事情就找我或者找外公，好不好？”
    虽然两个人同龄，出生前后不过是半个小时的差距，可是小团子显然对着妹妹非常地有责任心，肩负着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我很乖的……”
    小姑娘的言下之意小团子显然也是明白的，点头表示认可，妹妹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别人家的妹妹都没有他的妹妹这么可爱，这么优秀。
    两人要出门，司机自然是不会拦着的，甚至身边的助理也一起地跟着出来了。
    叶念国看着搬着箱子，一副要离家出走的两个孩子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小团子打发了小圆子陪着外婆去玩会儿，自己想要跟外公聊聊。
    叶念国和吴曼青也没有坚持，照着孩子的吩咐去做了。
    这也是让小团子，小圆子两人很喜欢外公外婆的地方，他们尊重自己，并不会因为他们是小孩子就笑话他们，就看轻他们。
    反而会因为他们是小孩子，更加地重视他们的想法，这种感觉太棒了。
    “爸爸显然是因为对方的家世，所以妥协了，放弃了我们俩的抚养权，虽然妈妈并不是不爱我们，当然也会接手我们兄妹俩，可这种感觉还是挺让我觉得恶心的，您能明白么？我们好像是物品，是什么坏东西，妨碍了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似的，阻碍了妈妈全心全意地投入自己的研究一样。虽然我在极力地粉饰太平，可感觉还是很糟糕！”
    小孩儿显然是很痛苦的，叶念国虽然也知道他是不一样的，成熟的厉害，可是在孩子感受到伤害的时候，仍旧觉得愤怒的。
    “你自己是这样想自己的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会觉得难过，伤心，失望的！”
    叶念国将小孩儿团到了自己的怀里，淡淡地道。
    “虽然你是跟着你的爷爷奶奶，爸爸生活的时间比较长，可是我觉得我对着你的付出也是同样的多，甚至是更多，最盼着你好的那个人里头，肯定有我的，为什么你不去照顾那些为你好，付出更多人的心情，反倒是要顾虑，重视那些伤害你的人的想法呢？”
    叶念国生怕外孙子自此心态崩了，以后的人生更艰难痛苦，开导道。
    “他们不是外人，是我的父母呀，他们难道不应该是爱我和妹妹的么……”
    小团子也觉得奇怪的，明明曾经他们好像也挺恩爱的，怎么就闹成了现在这样呢？
    他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错，都不知道自己该去指责谁！
    因为他们都有错，离婚了他们倒是解脱了，可是自己跟妹妹呢？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父母的，也不是所有人都配当人的，显然你的父母也是一样的，虽然我也很爱我的女儿，也从来没有让她品尝过家庭的不幸对于孩子的伤害，可显然我并没有教育好我的女儿，所以她太任性了，太不负责任了。我很抱歉，孩子！”
    叶念国觉得心里很难过，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是带着一丝哽咽的。
    小团子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也开始颤抖，显然对于他来说，这些话是有极大的触动的。
    “追根究底，你妈妈的错其实就是我的错，可是外公现在愿意补偿你，你可以试着原谅外公么？”
    叶念国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对着他道。
    至于叶晨曦自己造的孽，她自己想办法去解决好了，他是不会替着叶晨曦做决定的。
    他相信，两个孩子也是同样地不愿意有人代替。
    “外公，我知道这不是您的错，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爱着我们的……所以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外公我有个很自私的请求，可以请您答应么？”
    小孩子从叶念国的怀中挣脱，仔细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可以，只要是你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不会拒绝的。”
    虽然不晓得孩子到底想要什么，可是这一刻，叶念国是真的不想拒绝他的。
    “ 我和妹妹的监护权可以转到外公的名下么？我们已经十岁了，再有八年的光景就可以成年了，到时候就可以独立了，不用被别人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