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忍肩膀就抖动的越厉害。
    听到江一叫她， 阮玉不止没理，头还一直往下低， 不想让江一看到她的脸。
    “抬头。”
    不知道是不是嫌弃阮玉满脸泪痕， 江一没伸手勾她的下巴，帮她抬头而是命令式地开口。
    没有软声安抚，语气反而比之前还要冷硬。
    阮玉吸着鼻子，默默抬起了头。
    没有镜子，阮玉也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糟糕，满脸泪痕， 而且还控制不住眼睛， 泪水一直往外溢。
    就那么委屈？
    哭得跟小猫叫唤似的，又弱又可怜。
    胸口梗着东西的感觉又上来了， 比之前还要不上不下，江一的眉头皱得更深， 很想拿什么东西捂住眼前的脸， 眼不见为净。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静站了半晌， 阮玉忍不住问。
    庭院里安安静静，只是偶尔能听到几声包厢里面的喧闹。
    江一弯着腰打量她的脸，不安慰也不责骂，就像是在等她哭够。
    “没有。”
    江一回答快速干脆，阮玉抿了抿唇，不知道江一这是在说假话，还是真的觉得她不麻烦。
    她知道江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大概是乖巧听话，不给他惹麻烦的。
    就像是林萱那样，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乖巧撒娇，但是他不需要了，她就要懂眼色的走掉。
    她打算跟他在一起，就想好了要按着他的喜好方式来，只是她好像没她想象的那么八面玲珑，处事圆润成熟讨他喜欢。
    “江一……我忍不住想哭……”
    一想阮玉又忍不住泪汪汪，脸上的泪珠子还没被风吹干，又添上了新的。
    江一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兴趣亲一个泪包，现实就是看到男人哭他觉得恶心，看到女人哭他觉得麻烦。
    当年他亲爹找到他，老泪纵横，他都是嫌弃地走远，但现在他看着阮玉的眼泪，都沉默了半晌都忘了移动步子。
    俯身嘴唇触碰到阮玉湿哒哒的脸颊，江一忍不住把她抱紧了点，灼热绵密的吻拭去她的泪珠。
    阮玉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僵硬着身子：“江一……”
    “别那么软绵绵地叫我。”
    江一略微仰头，稍稍警告，带着泪水的吻落在了阮玉的锁骨上，一下一下的啃咬。
    被他警告的阮玉不敢叫他，只有吸着鼻子，扯着他的衣摆。
    察觉她腿软站不住，江一直接把人抱进了怀里，胳膊撑起，驾住了她的腿。
    两人的视线持平，阮玉觉得这个姿势过于亲密，两个人的紧紧贴在一起，她能感觉到江一身体最热的地方。
    而且她稍一挣扎，那个地方似乎就变得更精神更热。
    好想逃啊……
    阮玉眼眸蒙了一层雾，已经不觉得委屈了，只觉得害怕。
    这个样子，让江一的唇毫不犹豫地又落在了她的脸上，阮玉不敢往后仰，只有更用力搂住了他的脖子。
    纤细的腿夹在腰上，江一有些后悔穿了外套，让触感变得那么不明确。
    恶意吸吮怀中女人的舌头，在她的嘴里留下自己的印记，听着她弱生弱气的喘息，江一本来只是脖子酸才把人抱起来，现在倒是想抱着不撒手了。
    阮玉被亲的迷糊，早就忘记了哭，感觉到江一停下，一双哭红的眼睛迷茫地看着他。
    “江一，你不讨厌我。”
    “嗯。”
    “那你……喜欢我吗？”这句话阮玉的声音细不可闻，要是江一耳朵不好，大概只能听到个尾音。
    “喜欢。”
    江一没怎么样犹豫，沙哑的腔调迷人，让阮玉觉得本来就不清醒的脑子更晕。
    回答完，江一在她下颌轻咬了一口，舌尖触到她微肿的唇瓣，忍不住又滑了进去，吃了满嘴甜香，才克制说：“我送你回去。”
    “嗯？”
    阮玉怔了下，她以为江一的意思是不打算让她今天走了，但是他竟然要送她回去吗？
    身上披上了江一的外套，阮玉揉了揉眼睛，虽然想错了，还是坦然地接受了江一的安排。
    走在路上，夜风吹过，江一拿了支烟叼在了唇上没点。
    “那你呢？”
    低哑的声音淡漠慵懒，“喜欢我，还是没胆子拒绝我？”
    “啊？”
    阮玉眼睛红肿，嘴唇红肿，茫然看着江一的神情就像是迷路的小羊羔。
    第20章 20
    喜欢还是没胆子拒绝？
    阮玉坐在副驾驶一直低头思考这个问题。
    江叔叔好像是感觉到她想讨好他， 所以才问这个问题。
    没胆子拒绝， 当然是因为想讨好他，而想讨好他当然是因为喜欢。
    阮玉眉头皱成了一团，觉得自己面临了一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她感觉到她要是说的不对，江一会不高兴，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能说出让他满意的答案。
    到了家门口，阮玉也没想出个答案， 仰着头苦恼地看着江一，没下车的意思。
    得不到答案， 江一也不至于没风度的赶人，在驾驶位玩着打火机：“明天我要去外地一阵子。”
    所以什么不该开始的东西，也可以趁着这几天整理结束。
    “那可以联系吗？”阮玉小心翼翼地问。
    江一怔了下，扫了她一眼， 不知道她的小脑子里面到底塞得都是什么东西。
    “……可以。”
    “那我给你发短信。”
    “嗯。”
    “偶尔……你有空， 会给我打电话吗？”阮玉抓着安全带， 眨了眨眼。
    这些都在合理男女交往的范围之类， 只是从阮玉的口中说出来就有些奇怪了。
    那么好的机会，她不想趁机跑了， 却想着他有空给她打电话。
    江一盯了她一会，每次他打算大发慈悲放过她一马， 她都要伸出爪子在他眼前晃， 偏偏他就差她这口“兔子肉”， 看到她就全身火气上涌，想按住她，把她里里外外都啃一遍。
    “我会。”江一揉了揉头发，“到时候你闲，可以来接我。”
    去接他吗？
    阮玉蒙了蒙，反应过来就点了头：“我会去的。”
    话说完了，人就该走了。
    阮玉解开了安全带，看了看靠在驾驶位一言不发的江一。
    视线在他嘴角多停留了一会，身体朝他的方向倾斜。
    江一想着事情，迟迟没听到关门的声音，若有所察地侧过了脸。
    阮玉的嘴巴还没嘟起来，被逮了个正着，心猛跳了几下，干脆破罐子破摔地飞速亲了江一一口。
    “是晚安吻。”
    说完便飞速下车。
    江一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摸了摸嘴角，有种想下车把人逮回窝里的冲动。
    虽然很想但还是克制住了，车在路边停了良久，唐恒的电话打过来，他才转了车钥匙。
    “你人在哪？要不要再喝一杯？”
    唐恒那边还在会所，隔着听筒江一都能听到麻将的声音。
    江一心情算不上好，特别是唐恒这个时间打电话来，分明是料定了他没吃小白兔，江一舔了舔唇：“去你妈的。”
    “江爷这是性生活不和谐，把气出到我身上了。”唐恒吊儿郎当，“你过来一趟，我给你安排个好的，清纯女大学生，腰细腿长床上叫你爸爸。”
    刚刚护阮玉还像护女儿，这就要给他安排女人了。
    江一嗤了声：“你留着自己用吧。”
    “江爷怎么能拒绝我的一番好心，妹子是真不错，最重要的是懂事，晓得规矩，怎么玩都没事……”
    这话里话外，还是不想他碰阮玉，想让他换了猎物撒野。
    江一猛地急刹车，按开了窗户，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
    还算结实的手机，在柏油马路上跳了两跳，竟然还隐约有声响传出来。
    别说把手机捡回来，江一看都懒得看。
    他这个人天生逆骨，旁人越觉得他不该做什么，他越想试一试。
    只要他能快活，又何必管别人死活。
    /
    阮玉还不知道自己在江一的眼里已经成了无路可逃小羊羔，回了家洗漱干净就愉快地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
    快睡未睡的时刻，手机叮咚响了声。
    阮玉迷迷糊糊拿起了手机，点开了信息，图片缓存出来，猛地打了个激灵，困意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