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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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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容华贵,举止娴雅,体态端庄,笑容可掬,这些词语用在她身上均不为过。
    “快进来,清清在楼上小憩,尚未起身,”苏幕将人迎进来,轻拍唐晚手背,对沈风临轻点头。
    随后唤来南茜,“告知你家先生客人来了,天大的公事让他先放放。”
    这厢,陆先生与总统府一众内阁成员正在书房商议要事,南茜敲门进去,告知用意,只见他缓缓点头,却并未起身。
    一楼客厅,苏幕与沈家人浅聊着,一碗水端的平稳,制衡之术用的极为炉火纯青。
    她知晓沈清是重组家庭,也知晓他们之间关系,可即便如此,竟未对后母有何区别对待,着实是让唐晚震惊了番。
    她身为一国之母,端的是制衡之术,她越是如此,唐晚便越是自愧不如。
    沈清下来时陆景行依然在书房,倒不是说他不尊重人,实在是事关紧急,又正值紧要关头,
    一口作气解决了才好。
    “睡好了?”苏幕招手唤她过来,柔声问道。
    “恩,”她浅应。
    “去餐室,让南茜将燕窝端出来,”苏幕话语尽显柔情,慈母情怀尽显。
    她手段何其高超,知晓唐晚是后母,话语之中不会苛待你,但对于沈清,她慈母情怀尽显,
    让外人知晓,一个相处不久的婆婆胜过她这个相处多年的后母。
    打脸吗?打。
    苏幕故意的。
    刻意而为之。
    沈清过来尚且未同众人招呼便转身去了餐室,沈南风微眯眼看着眼前这婆媳二人相处,放在
    膝上的手微微缩紧。
    这日,程家,沈家,以及高亦安,章宜,傅冉颜,覃喧众人在沁园齐聚一堂。
    章宜与傅冉颜众人来时时间尚早,与苏幕沈家人打完招呼便开始寻着沈清影子。
    苏幕提醒了声二人朝餐室而去。
    见沈清低头喝粥,二人拉开椅子坐下去,傅冉颜嘀咕道,“你真有心,在这儿喝粥。”
    “不然尼?”她头也未抬问到。
    “算了,跟你说了也没用,换我我就没那么好心情,”继母坐在客厅与婆婆浅笑嫣然,她在这里喝粥,也就沈清这性子能做的出来如此事,换她?没那份心情。
    且不说唐晚对她没养育之恩就罢,偏生也不是个省事的主儿,此时靠着沈太太的头衔受着总统夫人的恩泽,她要不要脸?
    江城数次豪门宴会中,众人当着唐晚面前数落沈清时,这女人除了浅笑淡然,并不会做出反驳之言,任由流言蜚语不仅夸大。
    江城首富沈风临育有两女,长女沈清冷血无情手段狠辣及不受宠。
    次女沈唅温婉体贴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颇得人心。
    这些流言蜚语在江城盛传多年,难道就没有唐晚的一丁点功劳?
    傅冉颜不禁冷笑,也是沈清能忍,换做是她,不得手撕了这女人?反正无论如何都是背着冷酷无情的名声。
    沁园宴会,因都是熟识之人,聊起来倒也是舒坦得很,少了商场的那股子尔虞我诈,多了份随和,话语之间多的是谈笑风生。
    陆景行下来时,与众人一一招呼,紧随下来的便是内阁成员,见如此场景,双方且都愣了愣,苏幕见此,望及陆景行嗓音沉沉道,“有失礼分。”
    “抱歉,”陆景行顺势而言。
    剩下的话语,不说也罢,毕竟他身后这群人中,有几人是在新闻联播中常见人物,众人了然的很。
    环视一圈未见沈清,问了嘴,苏幕道,“在餐室,去看看。”
    闻言,他浅缓点头,去了餐室。
    餐室内三个女人坐在一处浅聊着,傅冉颜趴在桌面儿上神色厌厌,瞅着沈清的眼眸带着哀怨,似是在控诉什么。
    见陆景行进来,一本正经坐好,不敢造势。
    “喝完了?”
    “恩,”她浅应。
    “出去,”言罢,朝她伸出手转而看了眼傅冉颜跟章宜。
    众人坐在一侧浅聊着,沈清去时,沈风临停住言语,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想言语,却未言语出来,最终还是沈唅颇为乖巧来一句,“姐,生日快乐。”
    “谢谢,”她浅应,神色淡淡,这么多年,她从未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每每这种时候她都是独自一人,今日若非苏幕,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增长年岁的日子,过了今日,二十四岁。
    岁月经年流转,除了年岁增长,她尚未看见其他。
    傍晚时分众人聊天,她静坐一处,对如此场合不喜不厌,许是见她心不在焉,傅冉颜伸手拉了拉她,侧眸,只听闻她嗓音浅浅道,“毛毛呢?”
    “我带你去,”言罢,沈清起身,带着傅冉颜去找猫,章宜紧随其后,沈唅见此清明的眸子落在三人身上带着羡慕。
    毕竟再沈家,她从未享受过来自姐姐的温暖。
    她不厌恶沈清,沈清也不喜她。苏幕何其清明,见此,略微轻笑道,“唅唅一起去呀!”
    话语落地,沈清止了步伐回眸,只见苏幕一副慈母之笑望向她,众人面前,顾大局识大体是必然。
    傅苒颜虽不悦,可终究是没说什么,也就就此作罢。
    别人的家务事不好插手,如此眼见力她还是有的。陆瑾言来时,正值晚餐时间,揶揄了句,“可真是赶早不如赶巧。”
    如此模样让苏幕轻嗔了她一眼,当事人却无所谓,只是笑笑,颇为没脸没皮。
    餐桌上,众人浅聊,言语中无一不是在围着沈清转,她面上始终笑容淡淡,你以为如此就能冷落餐桌气氛?不不不,傅冉颜这个夜场小公主的称呼不是白来的,有她在,这餐桌定然是其乐融融,斗嘴说笑话一套一套的轮下来。
    席间,苏幕端起酒杯看向众人,话语温温;“远在首都,未能与江城各位见面,今日还是拖了我们清清的福,今日在此,感谢各位光临寒舍。”
    一国国母主动端起杯子敬酒,谁人敢坐?纷纷起身拉开椅子高举酒杯,沈清见此,面上微沉,心里暖流直飞而上。
    不难看出,苏幕在给她撑腰,可也能看出,苏幕在宣布所有权。
    是好是坏,暂且不能妄下定论。
    席间,高亦安将眸光落在陆槿言身上,继而转向沈清,眼底笑意凉凉,带着唯独二人之间能看清的情绪,高亦安与沈清多年并肩作战,其一言一笑一举一动对方足以探出究竟,此时高亦安如此笑意,竟让她莫名其妙觉得半心寒。
    晚餐结束,众人转至茶室浅坐,起先是傅冉颜拿出礼物递给沈清,而后众人效仿,络绎不绝。
    但今晚,真正的主角乃沈风临,程家与沈家渊源不浅,但众人好歹识相,没有在如此场合表现出何种情绪来。
    商场上的斗争是商场上的斗争,私底下聚会是私底下聚会,豪门中多的是“明事理”之人。
    沈风临静静看着沈清与好友道谢收下礼物,而后伸手端起面前茶杯浅缓喝了口茶嗓音盈盈道;“八月末尾,九月将至,沈氏副董位置在等着你,阿幽。”
    这番话,不轻不重,但足以让在场人将眸光悉数落在他身上,在回到沈清身上,如此来来回回惊险诧异。
    其中,最为诧异惊愕的应当是唐晚,她想过沈氏集团有沈清的一部分,但从未想过,沈风临会将沈氏副董高位留给沈清来坐,顷刻间,她似被当头一棒敲得鲜血直流,这么多年沈氏集团副董位置一直欠缺,原来,不是沈风临没有设立这个岗位,而是这个岗位从始至终都在留给某人。
    沈氏副董高位,在江城,若说沈风临是首富的话,那第二人应当非沈清莫属,沈风临无异于当着总统夫人一国之母的面直接宣布将半个沈氏集团拱手让给沈清。
    她怎也没想到,沈风临会如此决绝不给自己,亦是不给沈清留任何退路。
    当着总统夫人的面,沈清若是不接沈风临送出来的这份大礼,便是不孝。
    若是接了,就证明他们之间关系牵扯不清,无论如何她都是在承认自己是沈风临女儿。
    无论如何,她都要接受沈氏。
    这个坑,挖的巨大。
    她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此时的沈清,骑虎难下,哪怕再坐的人有天家人,也拯救不了她。
    真真是诛心高手,自遗嘱过后,沈风临再未提及此事,原来,他在等着合适的时机将自己一口咬死,真真是残忍无情不留半分情面啊!
    沈清将眸光落在陆景行身上试图让他解救自己,可显然,陆景行此时并不能如此做,无论出于何种境地,他都不能插手。
    若是帮着沈清,众人只会觉得他没大没小多管闲事怂恿自家爱人离开生养她的家庭。
    离经叛道,背信弃义,这些罪名背不得。
    再来说说沈风临为何早起满面春风?他想了许久该如何将沈清拉进沈氏集团,想了足足两个月都未曾想出个所以然来,可昨晚苏幕的话语无疑是给了他当头一棒,将人敲得清醒。
    他怎也想不到,一国之母竟然在给他做嫁衣,让他借机完成烦扰自己多日的事情。
    好,实在是好。
    沈清这场生日宴,不大不小,都是熟识之人前来参加,错过这个机会该等多久?
    沈风临何其聪明通透?
    一切从他面前走过的机会他都会伸手抓住。
    苏幕闻言,端着杯子的手缓缓收紧,温婉的眸子就这么不喜不怒的落在沈风临身上,嘴角笑意浅浅,但心底却是暗潮汹涌,只道是沈风临好本事。
    敢在她的宴会上设局,迄今为止第一人,从古至今尚未有人敢尝试。
    正想着,只听闻一处嗓音不疾不徐响起;“这事儿只怕沈董得等等,沈清与盛世之间的事情尚未落定,若现在贸贸然入驻沈氏集团岂不让人戳脊梁骨?”
    当沈清将求救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时,帮助她脱离苦海的确是高亦安。
    这场宴会,前半部分其乐融融,后半部分暗潮汹涌,
    众人各怀鬼胎,脑海中快速思忖事情解决之道。
    陆沈两家的事情外人不好插嘴,旁人都在抱着观望态度,唯独傅冉颜有些看不下去想开口,
    却被程仲然一个眼神给杀了回来。
    而后她心有怒火将茶杯重重搁在桌面上。
    此时,苏幕内心怒火中烧,她似是怎也没想到,原本好好的一场生日宴,竟然为某人做了嫁衣,丢尽她天家人的颜面。?思及此,桌子底下踢了下陆槿言。
    后者将眸光落在高亦安身上,带着七八分怒意,只听她漫不经心开口道;“只能说明高董办
    事效率真真是极差,哪里还未落定的,明日让集团律师过来亲自找高董洽淡。”
    她虽不喜沈风临在自家宴会上作威作福,但更不喜高亦安与沈清有过多牵扯,最起码在主权上,沈清是陆家人,与高亦安这人,除去同事关系不该有任何纠葛,今日陆景行都未言语什么,他一个外人竟然如此不上道开口言语,是说不识相还是说他傻?
    “早就听闻沈先生爱女心切,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那方,程父开口,话语中带着半分玩笑。
    陆槿言都如此说了,无异于是间接性做了主让沈清回沈氏集团,若在僵持不下只怕是众人都不好过。高亦安闻言,嘴角挂着浅笑,端起杯子喝了口清茶,眸光似有似无落在沈清身上,带着半分无能为力。
    他懂沈清,理解沈清,在公,二人经常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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