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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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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什么,”程放被那笑容晃了眼,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对你好是应该的。”
    第47章 第四十七颗薄荷糖
    “16栋三单元5楼……”
    这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就连房屋外层的粉漆都已经有些褪色脱落,昭示着它曾经经受过的风风雨雨。
    沈温按着纸上的地址,和程放把小区绕了大半圈,愣是还没找见丁成杰家到底在哪。
    “操,这什么破地方,丁成杰他妈是住天上呢还是地底下。”程放不爽道。
    也不知这当时的设计师是怎么想的,房屋坐落得毫无规律可言,1到5栋在东边,6到10栋又跑到了最西边。
    对于这样的设计,程放觉得开发商大概脑子里有坑,大概离破产也不远了。
    沈温叹了口气,安抚正在暴躁边缘的程放:“我们找人问问吧,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这没头没脑的也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两人走到了15栋楼附近,刚好楼下有两个正在择菜聊家常的阿姨。
    沈温走过去问:“阿姨,请问16栋在哪里呀?”
    其中一位阿姨嗓门大,说起来话中气十足:“16栋?咱们这没16栋,早就拆了。”
    “啊?”沈温有点怀疑是不是罗老师把地址给抄错了。
    程放:“我刚过来还看见17、18栋呢,怎么就没有16栋?”
    两个阿姨看见帅气的小伙子心情大好,乐呵乐呵地回答了:“一开始是有16栋的,不过啊,后来小区发生了几起不吉利的事,这房子就难卖咯,开发商就找了风水大师来看,说是这16栋楼的位置不对,上头的人就决定把它拆了,已经拆了好多年哩。”
    另一个阿姨用手指了指某一个方向:“喏,那边就是,拆了之后就被填平改造成停车位了。”
    程放暗骂了一声,这破地方事还不少。
    沈温觉得奇怪,既然已经拆了好多年,哪怕丁成杰当初是住在这,那现在又何必还要填写这个旧地址呢。
    “阿姨,是这样的,我是来找我一个同学的,可是他的地址写的就是这…您知道以前16栋的老住户都去哪了吗?”
    “那些啊,本来16栋就没卖出几套房,开发商当时赔了他们钱,有的拿了钱就还在这买了房,有的就搬去别地了。”
    “那您知道有一户人家姓丁吗?”沈温问。
    “丁?”这位阿姨顿了顿,“你要找的同学是不是叫丁成杰啊?成绩特好的?”
    “对,就是他。”程放开口先应了。
    “他们家啊,收了钱就搬走了,他妈带着他回老房子住了。”
    沈温:“那您知道他那老房子的地址吗?”
    “我也就知道个大概,具体的门牌号不清楚。”
    丁成杰成绩从小就好,丁母没少炫耀,以前她们还向丁母请教过怎么把孩子培养好,聊得多了,关系也算可以。
    “既然不清楚,那就算了。”程放说。
    沈温看了眼程放,示意他别捣乱,又看向阿姨:“那方便把地址给我吗?”
    对方见沈温模样乖巧,又说是学校有急事,就没设防,报了个地址出来。
    “谢谢阿姨。”
    “不客气哈。”
    沈温走远了些,才问程放:“这是在哪里呀,我不认识。”
    她不是本地人,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听过,更别说怎么去了。
    程放:“就一破地儿,贼他妈远…要不咱们别管他了。”
    “不行,我已经答应罗老师了。”沈温摇摇头。
    这胖子真他妈会添麻烦,程放腹诽道。
    他计划中和沈温的甜蜜晚餐约会难道要在此夭折了吗?
    沈温盯着他,眼波微动,潋滟流转顾盼生辉,好像在哀求他似的。
    程放心立刻就软了:“那好吧,去。”
    这种眼神哪个男人能顶得住?
    只能答应了呗。
    程放和沈温拦了车到达那位阿姨所说的街区,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这还是建立在今天路不怎么堵的情况下。
    这条老街在b市算是少有的还未被开发的落后地带之一,这儿住着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年纪轻点的早就搬走了。
    而这处街区,离三中更是隔了个老远,平时丁成杰住校,双休日也经常留校,隔几周才回家一次,毕竟这来回一趟要耽误不少时间。
    两个人穿过巷子,还能听见周围屋子里炒菜的滋滋声,辛辣呛鼻的菜味混合着油烟,从窗缝里漏出来,程放不适应地皱了皱鼻子。
    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还有几处污水蓄着,还有难以形容的怪味。
    娇贵的程小少爷从小到大就没来过这么破、这么脏的地儿。
    污水溅了起来,程放低头一看——他的鞋!
    操。
    他的洁癖瞬间就犯了,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暴走的冲动。
    沈温主动牵着他的手,往自己那边带:“往这边走,这边地干净些。”
    两个人转了两个弯,又在附近一户人家那打听了一番,才在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丁成杰家。
    程放正欲抬手敲外面的铁门,发现小院子的大门根本就没锁住,里面似乎还传来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冒昧地直接推开了大门。
    房屋里头的第二扇门半开虚掩着,传来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碗碟的破碎声,男人的咒骂声,女人的抽泣声,夹杂在一起。
    程放走在前头,沈温跟在他身后,毫不犹豫地撞开了半掩着的门,只见碗筷碎了一地,饭菜洒了一桌,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正揪着女人的领子抬手扇巴掌。
    那女人是丁成杰的母亲,之前程放把丁成杰打了,商量赔钱事宜的时候见到过。
    而丁成杰则鼻青脸肿还流着鼻血地被推倒在地上。
    沈温看见这幅场景低声惊呼了一下。
    三人察觉到有外人的出现,竟还能在这种状况下默契地同时转过头来看他们两人。
    丁成杰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沈温,你,你怎么…?”
    那中年男人凶狠喊道:“谁啊,滚出去。”
    “你他妈凶谁呢。”程放把包甩到一旁,脱下外套轻轻盖在沈温头上,温柔道:“别看,在这等我。”
    沈温听话地站在原地,点了点头,衣服随着她点头的幅度一动一动的。
    程放无声笑了笑,迈开长腿往屋子里走,直接冲那男人脸上来了一拳。
    “呸!哪来的臭小子!”丁父吐了口血沫出来,抡着粗壮的胳膊就朝他使来。
    沈温听见对方的骂声,担心道:“程放,小心点。”
    她的视线被程放的外套遮着,看不见是怎样的光景,只能凭耳朵听到的声音来推测现下的情况,可她还是听对方的话,没把外套扯下来,她知道程放是怕她看见这些血腥的场面。
    “没事,别担心,小意思。”
    程放一个侧身,灵活地躲开了对方的攻击,并抬腿往他肚子里一踹:“打女人?真他妈没品。”
    “别多管闲事。”丁父没想到眼前少年看着瘦,劲却那么大,一下子有点招架不住,下意识地冲一旁的丁成杰和丁母怒吼,“你们谁把他找来的?啊?找死吗!”
    程放又加大力度挥了一拳过去:“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是我打得不够狠。”
    几分钟后,五大三粗的男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狼狈地躺在地上喘气。
    程放回过身去,把盖在沈温头上的外套撤下来,眨着眼睛问:“我把他打趴了,厉害吧。”
    沈温先是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确认程放没受伤后松了口气,笑道:“嗯,厉害,特别厉害,还很帅。”
    程放被哄得更开心了。
    他牵着沈温的手,把人领进屋子。
    此刻丁成杰扶着丁母站了起来,两人表情呆滞,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程放扬了扬下巴:“家暴,你们不报警?”
    丁父先开口了:“我看哪个敢!”
    “还不老实?”程放挑挑眉。
    丁父不敢说话了。
    丁母怯懦道:“没,没有用的。”
    这副样子完全没了当初向他大坑一笔医药费的气势。
    丁成杰抿着唇,似是在思索,最后转头对丁母说:“妈,报警吧。”
    他深知自己父亲那副德行,程放一走,不管报不报警,他和丁母都免不了一顿打,还不如报了警,说不定能把他关进派出所里拘留几天,暂且过几天好日子。
    丁母摇摇头,流着泪绝望道:“没用的,以前什么下场你不是不知道。”
    她也曾经报过警,结果民警全当小两口吵架草草了事,而她呢,反而换来了自己丈夫更凶狠的一顿毒打。
    沈温皱着眉:“有用的,不报警就是姑息,只会让他得寸进尺,法律会保护你的。”
    丁父已经从地上坐起来,咬牙切齿恨恨道:“你当那群人那么闲会管这些小事啊。”
    他又抬手指着沈温,唾沫星子乱飞:“还有你,哪家的姑娘啊,识趣点就滚出我家。”
    沈温往程放身后躲了躲,弱弱道:“阿放,他凶我。”
    程放冲着他又是一脚:“不会说话就闭嘴。”
    还敢凶他的小学姐,真是给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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