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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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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立国道:“十之八/九,她是被人掉了包,送走了吧!”
    第405章 重逢
    回省城后的几天里, 安景明找过朱明辉几次,但都因朱明辉工作太过繁忙,两人始终没有建成。
    在卫立国受到安景明的指示,到处找寻林蔓的下落时,城外的精神病院又传来了一个消息。
    那个以林蔓身份入院的精神病患者突然死了。
    “怎么死的?”安景明在办公室听到消息,立刻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卫立国道:“据说是传染病,她生前的病房已经做封闭处理了。”
    “那尸体?”安景明曾去精神病院看过那个叫“林蔓”病人, 尽管她长相与林蔓有几分相似,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 那不是林蔓。
    对于心心念念已久的女人,闭上眼睛,梦里也全是的林蔓,他怎么会认错。
    考虑到或许会存在的一个可能, 安景明没有声张此林蔓非彼林蔓的真相。
    卫立国道:“他们担心传染病扩散,当晚就把尸体送进火化场烧了。”
    桌上的电话响了, 安景明接了一下就敷衍地挂上。
    来电的人是于凤霞,吩咐他晚上去未来的岳父家吃饭, 顺便讨论正在操办的婚事。他没有心情,直接拒绝了。
    “你都快结婚了,还是别管林蔓的事了。”卫立国到底是安景明的发小, 一心一意为他的前途着想。
    安景明淡淡地回道:“我并不打算跟那个女人结婚。”
    卫立国愕地怔了一下, 惊道:“你疯了?就为了林蔓?她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安景明摇了下头:“即便没有林蔓,我也不会跟她结婚,那是我父母的安排, 并不是我的意愿。”
    卫立国愈发听不同了,愣愣地看着安景明,欲言又止。
    安景明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就别管了,还是好好帮我去查那些我交代你的事吧!”
    卫立国道:“那个女人死了,线索等于全部中断,我们还能从哪里查。”
    安景明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我始终觉得徐飞和朱明辉不会无缘无故去找他。这样,你派人去查他们近半年的行踪记录,隐蔽点查,别让任何人知道。我要知道他们都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
    因为有特殊的工作性质,安景明自信查徐飞和朱明辉,要比他们查自己容易得多。
    “另外,那个林远林主任,”安景明又问道:“你查到他去哪里了吗?”
    卫立国道:“他和我们属于一个系统,并且还比我们高几阶。对于那个人,我们根本无从查起。”
    安景明道:“一点消息都没有?”
    卫立国道:“只知道他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去了,至于他去了哪里,执行的任务是什么,那边的人口风很严,半个字都不愿意透露。”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没线索。
    卫立国只得按照安景明的交代,开始细细地查徐飞和朱明辉的行程记录。尽管中间有过一些波折,但一个月之后,卫立国总算完成了安景明布置给他的任务。
    在徐飞和朱明辉的行程中,卫立国发现了一个特别的疑点。
    “林蔓被送进精神病院之后,朱明辉和徐飞先后去过一次。之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去外地出差。”卫立国对安景明说道。
    “出差?他们都去了哪里?”安景明道。
    卫立国道:“先是朱明辉,他倒也不算出差,而是打了一张假条,说要回老家探亲。之后,他当天晚上就离开了,过了一个月才回来。”
    安景明道:“他确实回老家了?”
    卫立国道:“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他走的时候申请了一张特别通行证,没有开回家的介绍信。”
    安景明马上明白了卫立国的暗指:“我明白了,特别通行证全国通用,他这样做,谁都说不清他到底是回家了,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卫立国继续道:“我亲自去他老家查过,那里没人见他回去过。”
    安景明道:“那徐飞呢?”
    卫立国道:“朱明辉走后不久,徐飞也出差去了外地。之后,他一直没有回来。”
    安景明道:“有查到他去了哪里吗?”
    卫立国无奈地摇了下头:“他和朱明辉一样,拿了一张特别通行证,没说去哪里。”
    安景明道:“即便是没说,但也总该能查到他去哪儿了吧!”
    卫立国道:“其实,这事要追查起来,本不是什么什么难事。只是……”
    “只是什么?”安景明道。
    卫立国道:“只是好像分别有人把他们的去向压下去了。”
    “压下去了?”安景明越来越觉得事情有蹊跷了,但是与之同时,他的心里也越来越踏实,因为种种的蹊跷无不表明,林蔓应该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卫立国道:“还有那个徐飞,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侧面向人打听过,有人说他被调动了工作,已经不是市政厅的秘书了。”
    安景明推断林蔓一定是被什么人救了。为了让她彻底安全,一定有人送她去了其他城市。或许是偏远地区,又或是国外,那样更安全。甚至,他还猜测林蔓兴许已经换了名字,过上了另外一种生活。
    卫立国劝安景明放弃找寻林蔓,老老实实地接受家里的安排,奔他的前程。然而他偏执着地不放手,继续找寻林蔓的下落。
    在之后的几年里,安景明借着工作的便利,踏遍了国内的各个地方。他到处找寻林蔓的下落,皆是无果。
    期间,于凤霞和安忠良几次三番催促安景明完成婚事,安景明一边向未婚妻正式表明不会履行婚约,让其另择佳婿,一边自觉调动了工作,离开了省城。
    安忠良想用手上的权力迫安景明回省城,可奈何安景明一早有了准备,另外站入了一个阵营,受到了另一个人的庇护,使得安忠良也动不了他分毫。
    于是,安景明得以游离于各种派系斗争之外,在以后的数年里,专心地找寻林蔓。当寻遍国内的各个城市之后,他又去了国外,继续寻找林蔓的下落。
    转眼间,时间匆匆而过,到了1976年,国内形势发生了巨变。
    安景明辞去了公职,出了国,在香港开起了一家贸易公司。
    起初,公司不大,主要的管理人员也就安景明和卫立国两个人。
    后来,借着华国改革开放的便利,安景明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很快便在香港中环的一个写字楼里买下了半个楼面,雇了三四十名员工。
    这天晚上,安景明留在公司加班,听到外面叮当乱响,似是有人在装修。
    卫立国先下班回家,经过安景明的办公室前时,被坐在里面的安景明叫住:“外面是怎么回事?”
    卫立国道:“对面那一半楼面刚被人买下来了,有一家新开公司正在装修?”
    安景明没有多想,近年来香港经济发展很好,新开公司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出来,数不胜数。
    卫立国走后,安景明又独自工作到深夜。当他从公司走出来时,时间已经过了子夜12点。推开门的一刹,安景明怔怔地站在了原地。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了数年,找寻了多年的林蔓,就这么出现在了面前。
    在看见林蔓的一刻,安景明的心脏几乎激动地停滞了。
    林蔓的面容依然秀丽,眼眸熠熠生光,眉梢眼角尽是风情,唇色是现下时兴的正红色。她乌云般的波浪黑发长过了肩,
    同安景明一样,林蔓亦是一脸惊愕。
    她的面容依然秀丽,眼眸闪烁着盈盈的光彩,眉梢眼角尽是风情。一改在国内时的保守的发型,她那乌云般的黑发留长了,烫现下最时兴的大波浪。她身型婀娜,穿修身的小西装,凸显腰线长腿的a字裙。这一身橘色的职业装,与她诱人的正红唇色相得益彰。
    “你……”林蔓脱口而出的同时,安景明也开口说了一样的话。接着,两人相视而笑。
    淡淡地笑了一下,再次开口时,林蔓先问安景明道:“真没想到,竟会这么巧。”
    安景明道:“我其实来香港找过你,但没有找到。”
    林蔓轻轻的笑:“香港说大不大,但人很多,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
    安景明道:“这些年,你一直在香港?”
    林蔓道:“离开华国后,我去过一些国家,但最后还是留在了香港。”
    “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景明急不可待地想知道事情的缘由。猝不及防地,他低了下头,瞥见了林蔓右手无名指上有一颗闪亮的婚戒。
    林蔓没有直接回答安景明的问题,而是反问他道:“你现在怎么样?该升很高了吧?”
    暂时压下了心底的疑问,安景明回答道:“我早就辞去公职了,离开华国了,现在算是定居在香港。”
    林蔓道:“你来香港了,那你的父母,安局他们也一起来了?”
    安景明道:“他们早就和我断绝关系了。70年那会儿,我父亲和我母亲离了婚,另娶了一个叫赵梅的女人。”
    “那五钢厂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说郑燕红后来坐到了厂长?”林蔓又问道。
    安景明道:“那是76年之前,之后高厂长被平反了,郑燕红又被撸下去,回底下工作了。倒是现在做副厂长的人,你一定想不到。”
    林蔓道:“是谁?”
    安景明道:“是做了一段时间后勤科长的王新民,平反的时候,所有人都下去了,就他留在了位子上。”
    紧接着,林蔓又问安景明一些事情,安景明一一作答,但越来越心不在焉。不时地,他有些沮丧地看向林蔓指上的戒指。终于,他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林蔓道:“我记得你后来跟秦峰离婚了,是么?”
    林蔓道:“没错,那年冬天,我和秦峰办理了离婚手续。”
    安景明道:“那你手上的戒指?”
    林蔓低头看了一眼安景明目光所向,笑答道:“到了香港以后,我又结婚了。算起来,已经快十年了。”
    第406章 尾声(大结局)
    林蔓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一当上供应科的科长, 形势就急转直下。
    她原以为, 自己在五钢厂里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下了办公楼后,她找了一家夜宵店, 点了几盘小菜, 跟安景明边吃边聊。
    “这事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安景明问道。
    林蔓一边用桌上的茶水洗涮碗筷, 一边回答道:“一开始是政治科1组组长突然被带走接受调查。他是我在政治科里安插的线人,
    以前的种种教训告诉我,在政治科里无论如何要有一个靠得住的自己人,否则寸步难行。因此郝正义一出事,我就想办法救他了。可是谁成想……”
    林蔓点的明火白粥上来了, 安景明转头让店家切了一例烧鹅。回过头来,安景明继续对林蔓说道:“我总觉得,
    光凭厂委里的那些人,不至于让你沦落到那种地步。”
    林蔓点了下头:“让我陷入那种境地的人, 并不是厂委里的人,既不是副厂长,也不是那个一直在背后的吴主席。”
    安景明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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