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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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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具体让谁负责调查案子,也得王司令来指定人选。显然,宋青山并不是特别合适的人选,因为他前阵子才为了13师的位置,跟龚师俩起过争执。
    王琳为了自得利益,既然能在成都的时候就把过错全推给保姆,在秦州她就可以大抱大揽一次。强奸或者说是猥亵并没有最终实施,这是第一,第二是,像龚师这样特种部队出来的,刘在野都能叫他给气的暴跳如雷,自己先乱阵脚,真要是心理素质不够的人去,非但审不了龚师,说不定自己还得给人上上一课。
    “我去吧领导,我答应了我家几个孩子要亲自让龚师吐口。”宋青山说。
    王司令本来很愁,正在沙发上吞云吐雾,一听宋团这话挑眉头了:“你和他得避嫌,再说了,你那几个整天满院子乱窜着打人的孩子,平常不教,今天你就得教一下?”
    “首先,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儿子只是人多势重能打,能占到便宜,这不代表陈爱党家的孩子们没有错,这方面我不认怂。”宋青山说。
    他和陈爱党一路搭着班子干,俩人不算莫逆,但也是生死与共的好战友,不知道为什么俩家的孩子住进同一大院之后却打的不可开交。
    宋青山别的方面可以让,孩子没错他就不能让,相反,他觉得陈爱党教育孩子的方式,也有问题。
    “你和小龚之间有竞争关系,真的不行,避嫌吧,我另找人审这个案子。”
    “我手有重器,首长,这个任务就让给我吧,我保证自己嘴巴都不张行吗,重器一出,龚师必认无疑,真的。”宋青山说:“这个任务我必须请缨。”
    第142章 冰白配虾
    大山已经很老了,老到但凡拴在院子里,人路过的时候,都要吃惊于,院子里怎么会有这么老一条狗。
    而现在这条老狗,被牵到王司令的面前了。
    监察委的办公室里,两张红漆桌子,军区几个副司令员,参谋长,还有做战部、政治部的几个领导全在。
    “小伙子,你是说你这狗会断案子?”高副司令指着牵狗的宋东海,有点不敢相信。
    “它是缉毒犬,嗅觉非常灵敏,任何人的气味,它都能分辩得出来。”驴蛋牵着自家的老狗说。
    现在,警犬还是一个特别先进的概念。领导们不太相信,而且,宋东海那种正义凛然,一副天塌下来有我大个子顶着的,顶天立地的汉子模样,也让大家觉得好笑。
    王司令扬了扬手,掏了包烟出来说:“这玩艺,名叫凤壶,两毛钱一包,我和高司令抽的是一个东西,现在我做个手脚,俩人的烟放一块儿,你这狗要能闻出哪一支是谁的,我就信你,好不好?”
    驴蛋弯腰,把狗当人似的,给大山说着呢。大山也跟个老孩子似的,瞅瞅司令员,再瞅瞅高副。等到两个司令员把彼此的烟往哪儿一放,大山窜了起来,趴桌子上嗅一嗅,叼起一根,递给王司令员。
    几个司令员对视了一眼,觉得这狗还真挺神的。
    “同理,现在王琳说内衣是自己偷的,但是呢,我们认为内衣很可能是龚师偷的,那咱们现在就来让大山断断这个案子,好不好?”宋团说。
    现在,王琳和龚师俩属于分别关押。
    高副和王司令商量了半天,专门把宋青山留在外头,让驴蛋带着大山,又试了几次,当然了,百试不爽。
    “也有可能,是家里条件困难的原因呢,龚师家属想不开,偷了人两个内衣,开除党籍就行了吧,应该没那么夸张吧。”高副说着,挑起内衣给大山闻着呢。
    王司令也说:“要龚师愿意这么认账,那也行,咱们看情况吧。“
    但真实情况是什么?
    大山闻完内衣,只等一打开房,窜进门四处一嗅了一圈,大张着嘴巴,就把正在左躲右躲的,龚师不可描述的位置一口给逮住了。
    几个司领员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高副直接把件内衣扔到了龚师的头上:“你就等着枪毙吧你!”
    ……
    宋小芹这儿,其实非常容易说服。
    她怕的是什么,是龚师的权力和地位,苏向晚是她的嫂子,只要苏向晚晓以利害,单独说服一番,宋小芹其实就愿意指控了。
    从一开始,龚师先是摸摸她的头发,渐渐的会亲亲她,再发展到上下其手,慢慢的实话侵犯。本来昨天,龚师是意图强奸的,宋小芹因为有苏向晚原来提醒过,叫了一声,正好吵醒楼上睡觉的王琳。
    宋小芹想告强奸,龚师两口子为了怕要吵嚷出去影响龚师的名声和前程,才想把宋小芹给彻底解决的。
    当然,谷东因为名声臭,也正是王琳情急之下,找来的顶罪鬼。
    ……
    断案子,一边得有指控,另一个得愿意认罪。
    开车往军区去的时候,苏向晚估计今天军区应该会很热闹,这种风纪问题,尤其又是在十一严打的档口,传扬出去整个军区都要抹黑。
    而龚师一天不交待,拖一天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
    千百年来,军人的威信在新的共和国,被提高到了空前的程度。
    但是,正如一颗老鼠粪坏了一锅粥,龚师长一个人,毁掉的,有可能是个整个秦州军区所有军人的节操和尊严。
    刘在野对此就很开心:“该,要我说秦州军区的风纪就该好好整顿一下,真是,一帮兵都养废了,想当年我和我家属结婚,啥求都不懂,人家在外头拉我的手,我还以为她要耍流氓。”
    “你这叫一棍子打翻一船人,我们秦州军区的风纪是最好的,也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常丽萍说。
    俩人互看不顺眼,但刘在野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还是瞄下去了。
    这朵军中小绿花,皮肤又白又嫩,但是他刚才摸过人家的罩罩,哎呀,那个碗碗好大呀?
    单身太久就是狂野啊,刘在野突然就有点按捺不住,想给自己找顶绿帽子来戴。
    摩拳豁豁,交涉完,等卫兵移了障碍进了军区,刘在野说:“事儿简单,但是老龚那人难缠,青山肯定没办法,这案子还得你军区配合我们公安才成。”
    打着小口哨,他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往监察处走着,心说当公安还是有好处的,比如说,今天这样,他不就扬眉吐气的,又回来了吗?
    谷东蹦蹦跳跳,驴蛋和狗蛋俩兄弟看起来也贼高兴,宋团手里还牵着家里的老狗大山。
    “他招啦?”刘在野当然不相信,他还有一千种酷刑要给姓龚的上呢。
    谷东说:“招了呀,咱家大山闻了王司令的烟,就只认王司令,闻了那些内衣内裤,就只认龚伯伯,大山差点把龚伯伯的蛋都给咬烂啦。”
    什么叫人不如狗?
    多么复杂的案子,居然就给条老狗破啦,还破的大家用心服口服?
    不过就在这时,宋团把大山的绳子直接递给刘在野了:“估计你得去趟成都军区,王琳还没吐口,老龚除了承认自己偷内衣内裤,依然拒不承认猥亵罪,但我感觉成都那边有蹊跷,你去搜他们家在成都的房子,然后把他的档案再细查一遍,万一有人命案子呢。咱们得争取像龚师这样的人从监狱里出不来才行。”
    好吧,刘在野总算挽尊了一下。
    不过,就这么一条老狗,真有那么厉害?
    刘在野想象不到这条狗能多打他的脸,牵着狗,贱兮兮的回头看了常丽萍一眼,鬼使神差,居然说:“要不,你们军区派个人协助我吧,小常就不错,咱战友,让她跟我一起去,咋样?”
    他的心在咆哮:这纯属于自己给自己找绿帽子戴啊。
    “可以啊。”宋团说:“这个案子我负责,我答应你了。”
    常丽萍终于可以不用洗碗,调动工作还不用牺牲色相,多高兴啊,一把就把狗绳给牵上了:“宋教官,记得明天帮我调档案啊。”
    临走的时候,明明苏向晚就在身边站着呢,她还得给人宋团飞个媚眼,军区的家属不讨厌她,简直天理不容。
    转眼就该是期中考试的时候了。
    狗蛋和驴蛋,吱吱几个的学习倒不需要太操心,李承泽归来的日期临近,极为思念他的谷东还专门在日历上标着圈儿呢,十月五号,一天天的划着圈儿等。
    当然,他说要考进前五,这个是谷东答应过宋团的,但是苏晚一审,就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上学就上学,为啥出门的时候兜里要塞那么多糖,你是不是上课一直在吃糖?”这天晚上,苏向晚整理书包的时候,就发现问题了。
    谷东也有理由:“这是韩明给的糖,当然由我支配,我可以随便吃。”
    装模作样,还往嘴里放了一颗。
    “那让我数数,大白兔,总共29颗,你们班里总共34个人,要考到第五名,好像中间就差着29个人哦。”
    “对啊,一人一颗糖就是29颗。”看嘛,他的算术不差的嘛,小器鬼,多一颗都不肯拿。
    苏向晚自己也剥了一颗吃:“那要是吃了你的糖,人家还是不愿意考0分,你打算咋办?”
    “我还有拳头呀。”谷东得意洋洋的在饭桌上挥舞着拳头:“打服他们。”
    苏向晚拿出他的数学园地来,指着上面的乘法说:“你明明知道二二得四,我从小就教你背这个,但你故意就得答错它。”
    谷东仿佛第一天看到这道题似的:“对哦,二二得四。”
    苏向晚说:“用最简单的方法,不要乱想别的,你只想想,你要考的好,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万一要还乱想,就想苹果,两个苹果乘两个苹果,是不是四颗苹果?”
    “四颗苹果。”就跟驴蛋的子弹似的,谷东的苹果那是屡试不爽:“但我会把它们全吃光。”
    “拿回来给妈妈。”苏向晚说:“所有的苹果拿回家,妈妈分配了才能吃,要不然,只胖谷东一个,南溪和东海,西岭三个怎么办?饿死算了吗?”
    这种煞有介事谈话,也只有苏向晚和谷东之间才能懂,虚拟的苹果,就跟驴蛋的子弹一样,苏向晚觉得,应该会成为谷东打开数学之门的钥匙。
    谷东总算把糖全从书包里拿出来了,这是打算真正凭实力去考试了。
    不过,俩人的身后居然响起掌声来。
    苏向晚回头,见好久不见的韩明穿着件藏青色的解放装,头发有点长,风尘朴朴的提着旅行包在门上站着呢,笑着说:“韩书记进来啊,咋不进来?”
    韩明一来,谷东嗖的就跑:“这个人真讨厌,我不吃你的糖,哼!”
    孩子蹬蹬蹬的,上楼了。
    “你家那几个呢?”韩明说。
    苏向晚说:“俩大的在高中,得上晚自习,宋南溪去练琴了。”
    韩明刚调回省里,风尘朴朴的来看儿子,但是这个儿子就这样,老子都敢打,听苏向晚刚才跟他的一席谈话,估计在学校里没少打过别的同学。
    至于在大院子里,刚才韩明进门的时候,就见一群孩子在围攻假山上的一个稻草人,稻草人的身上,拿毛笔粗歪歪的写着几个大字:大咕咚最可恶。
    儿子人嫌狗憎,猪嫌狗厌,一路进来,虽然大院里没人认识他,但韩明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这是两张票北戴河中心我的疗养票,是上面发下来的,我有个会议,你和谷东俩跟我一起去吧。”韩明说着,把票放到桌子上了。
    “北戴河,这会儿大闸蟹该肥了,哎哟喂,还有大龙虾,多少年我都没有吃过海鲜了。”可以说,韩明一声,就把苏向晚上辈子最大的爱好给唤醒了。
    “红酒,鲜虾,那可是我的最爱啊。”说着,苏向晚轻轻旋了个身:“要是有冰白配虾,那可最好不过。”
    “咱仨一起去吧,我们的会议正好在北戴河,这个会议非常重要,谷东外公也会参加,到时候你想吃海鲜就随便吃,他外公那边派上几个工作人员,陪你到秦皇岛、承德,坝上草原,各地转一转,怎么样?”韩明说话的声音一直都特别文气,在他这儿,说话那是一门艺术:“你不用怕花钱,一切的安排都由谷东外公来,他特别想见见你,走吧。”
    最近苏向晚正好在家休息,而且呢,大的几个孩子也长大了,军区有食堂,现在只要你有饭票,家属一样可以打饭吃。
    要真说出去玩一趟,很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韩明给的疗养票,那是十二级以上的干部们才有资格享用的。
    苏向晚自打到这儿,整整十年了,为了养几个孩子,连门都没出过,这时候奢靡一下,享乐一下,似乎也没什么啊。
    “不行,我家还有几个孩子呢。”苏向晚起身,把谷东的小书包扔到盆里头,端到外头刷着呢:“更何况宋青山最近正在集训,我得给他做饭吃。”
    “顶多也就半个月,眼看放假,给宋师长雇个保姆顶半个月吧,怎么样?”韩明搓着两张票说:“要不然,这两张票可就作废了,这种票是有专人陪同的,不去可真是可惜呀。”
    苏向晚没抬头:“不可惜,而且,韩书记,你也该找个家属了吧,谷东一直在我家也不是办法,对吧?”
    韩明依旧笑嘻嘻的,摊了摊又手:“这不一直忙于工作,没找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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