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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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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东深盯着被她塞进怀里的一套衣服,半天没动弹,再抬眼看她,一脸的费解。“这是我之前买的情侣服,本来没想今天穿来着,但你这一身我看着太热了。”夏昼拍了拍剩下的那一身,“你放心,我都洗过晾晒好了,在洗衣水里我还加了些鸢尾香,是我亲自从花草里提炼的香,可不是随便用了紫罗兰酮香精调配的啊,所以晒干之后,衣服上的气味柔和清淡。”
    陆东深闻得到衣服上的清香,很干净很柔和,一看就是精心处理过的。他了解夏昼,她是个挺小资的姑娘,素日来对穿着用品都十分讲究,总会利用气味来留下些印记。自从有了她在身边,他的生活里也充满了“五颜六色”的气味,就好像是一贯平淡无奇的人生突然有了活力,他以为他不会太依赖于这种多姿多彩,可现在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已经上瘾。等换完衣服出来后,夏昼也换好了,娇嫩的颜色衬得她皮肤透白,上衣宽大,露出十分精美的锁骨,短裤的裤腿到膝盖,两截小腿细腻得如削皮的藕段,也是白的耀眼,
    十分典型的衣服架子。
    陆东深穿得有点不自在,这份不自在从他略显拘谨的行为举止和眼神里暴露无疑。“上衣的颜色不适合男人穿,太变态了。”
    夏昼看着他“哇哦”了一声,t恤衫穿他身上,许是料子的缘故,很是完美地体现了他的轮廓,结实的胸肌都拓在衣衫上,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摸。
    他觉得颜色刺眼,可实际上她觉得他穿这种玫粉还挺迷人的,一贯都是深色系,这么跳跃的颜色他也完全可以驾驭,使他看上去柔和了不少,也俊朗非常。
    她的目光不老实,又往下瞄,短裤虽说宽大,但也难保不会让人想入非非。
    陆东深叹了口气,往茶椅上一坐,任由她的眼珠子在自己身上揩油,“这个料子也不适合穿出去。”
    “多合适啊,又舒服又柔软的。”夏昼抿唇浅笑。
    陆东深看着她,冷不丁伸手把她扯过来,她没站稳,结结实实地就坐他腿上了。
    夏昼一手环住他的脖子,一手轻掐他的胸肌,“说拉我就拉我,说拽我就拽我,粗鲁到底呗?怎么着?还想让我跟你刀兵相见?”
    陆东深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她,眼睛里有深邃的光晕。
    夏昼刚开始没觉得什么,但很快就感觉出不对劲了,刚要起身,陆东深的反应更快,环着她腰身的手臂一收,令她动弹不得。
    他慵慵懒懒,脸上的笑也多了坏意,“你现在知道这料子有多不适合了吧。”
    夏昼耳根子一热,挺着脖故作冷静盯着他回了句,“看来有时候发育太好、资本太足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是吗?我看你挺喜欢的。”
    夏昼伸出手指头使劲戳他,“一脸骄傲是吧?好意思现在站起来吗?好意思吗?”
    陆东深拉过她的手,收在手心,笑说,“好了别乱动了,再乱动我就说不了正事了。”
    “什么正事?”
    陆东深稍稍收了笑,眼睛里多少有了些严肃,“你说呢?”
    夏昼似笑非笑与他对视,想了想说,“这样吧,今天就在这过节吧,不回酒店了,太折腾了。”
    陆东深看了一眼时间。节假日不论是出城还是进城的确麻烦,尤其是夕阳泼天的时间,但如果搁平常,再麻烦陆东深也会带着夏昼回城里,毕竟酒店餐厅里有精心准备的过节气氛。可今天特殊,陆东深更关注的是夏昼的情绪,所以在哪过节就变得不重要,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就好。
    实验室里没有过节的东西,最终两人一商量去了超市。
    当然,前提是换了短裤。
    用陆东深的话说就是,这个料子的确不大适合外出穿。
    实验室里有些临时换洗的衣服,陆东深选了条休闲的长裤,因为对于向来讲究仪态仪表的他来说,要他穿着大短裤趿拉着双拖鞋外出见人,倒不如一刀捅死他。买了食材、水果,还有必不可少的月饼,整个过程中陆东深都像是最听话的孩子似的,夏昼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夏昼指什么他就拿什么往购物车里放。一来,很少进超市的他实在不知道要买什么不买什么,二来,夏昼迟迟不肯透露中午时的谈话内容,这让他始终担着心。
    可这一对着实是养眼。虽说陆东深换掉了短裤,但他跟夏昼一样还是穿着玫粉色的情侣上衣,路过之处惹了不少回头率,除了两人的外形条件同样出色外,许是许多人觉得,这么个英俊壮朗的男子这么配合地穿着跳脱颜色的情侣装,又这么听话地跟在个丫头身边晃,的确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经过奶酪区的时候,有些奶酪被顾客给窜了位置,导致在视觉上的不统一,陆东深经过的时候又返了过来,将那些离开组织的奶酪逐一放回原位。
    旁人看了只觉得这男子素养极高,夏昼却忍不住笑,这么个有强迫症的男人就算失业了也不怕,直接来超市应聘,绝对是码放物品的一把好手。
    今年中秋晚月果然最明最亮。
    精心炮制的食材,芬醇的酒香,又裹着鲜花和水果的气息。银杏之下,茶桌之上,一餐美食,几分情调。
    远离城市喧嚣,山野之夜的气息都是自然深邃,即使枝桠密匝,也能瞧见叶脉间的圆月光影。此情此景此逍遥,哪是那悬于城市高空之上的天际酒店能给予的?
    “在你看来,陆夫人能跟我说什么?”小酌之后,夏昼开门见山了。陆东深见她终于肯开口提及这件事了,心又是放下又是提起的。沉了沉气,“无非是什么门当户对的话。中国是陆门重点的开发市场之一,能借力打力是利益最大化的捷径,其中就包括婚姻。与陆门利益往来较为密切的又有女儿的最大两家,一个是邰家,另一个是林家,这都是陆门比较看重的婚姻联合。当然,就算不是这两家也还有其他的合作伙伴的女儿,所以,我妈来找你,无非就是做了说客的角色。”
    夏昼重重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陆东深见状,心里就更没底了。半天,夏昼才抬眼看他,摇头轻作叹息,“陆东深,我发现你还真是老顽固老俗套啊,就你这思想觉悟,半分都不及陆夫人。”
    第289章 以我妻子的身份
    陆东深一听这话,那颗似在风雨中飘摇的心终于有了安放之地,夏昼能这么说,那肯定不是因为门第之见。可情绪刚安生没几秒,他又警觉了,“还有什么原因能让她来找你?”
    “你想想呗。”夏昼一条胳膊支在桌上拄着脸,一手拿着酒杯浅抿。夜色清朗月儿明,她挑眼看他时眼里是清浅又媚气的光晕,清浅是因为月色,媚气是因为酒色。陆东深想了半天,摇头,如果不涉及商业联姻,他真是想不通还有什么原因,首先他能肯定他父母是喜欢夏昼的,再不济还有一份救命恩情在。在他看来,如果不是讲究利益结合,那么他父母把他这个儿子卖了来还救命恩情也不为过。
    夏昼换了只手拄脸,“如果是你儿子迷恋上一个天芳师,你会怎样?”
    “让他直接娶回家。”陆东深十分坦然地回答。
    夏昼撇嘴,“一看就是不养儿不知父母心,尤其是这做母亲的心思啊,有时候连做父亲的都赶不上。”
    陆东深拿出了威严,指关节在桌上敲了两声,“赶紧说。”
    就这架势,要是搁在会议室里早就让下属心里打鼓了,夏昼可不吃这套,直身坐起,冲着他甩脸子,“你什么态度?”
    陆东深马上软了气势,赔笑,“我这不是着急吗?”
    “着急就冲我嚷嚷?再说了,你有什么好急的?我是不告而别了还是打算跟你分道扬镳了?”夏昼不领情,顺手拿了三只空碗往桌上一摆,“自罚三杯赔罪。”
    陆东深二话没说,抓了酒瓶子就满了三碗,眉头都没眨一下尽数一饮而尽。夏昼爱美酒,所以也爱酿酒,在沧陵的时候她是年年给谭爷酿冬祭的酒,平时也会酿些不需窖藏太久的花果酒。花果酒可谓是夏昼所酿的酒中一绝,采用当下新鲜花果进行压榨发酵,最后成了馥郁芳香的花果酒。
    这晚,桌上摆的就是夏昼酿的花果酒,在眼前这株银杏树下埋着,夏昼连坛子一起刨出来,一堆土还没填上,树下一大窟窿。
    陆东深不大爱喝花果酒,觉得口感偏甜,所以这一晚也都算是硬着头皮去喝,现在让他连喝三碗,先不说度数高低,就说让他入口难以入口的东西也算是不易了。
    将第三只碗往桌上一搁,陆东深伸出拇指擦拭了下嘴角,然后抽过纸巾擦了擦手指,看着夏昼,“满意了吗?”
    让夏昼不由想到去年冬祭那天,他明知道她给的那杯酒里有什么还一饮而尽,然后笑问她满意吗?
    她轻叹一口气,双臂都支在桌上,两手托腮地看着他,“你跟我说实话,你酒量到底大不大?”
    “不知道。”陆东深道。
    夏昼一挑眉,“自己酒量大不大竟然不知道?”
    “我从来没喝醉过,所以不知道自己酒量大不大。”陆东深说着,身子前倾对上她的眼睛,“除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被你害了。”
    夏昼闪烁着萌亮的目光,“所以说,我想害你可以无声无息。”
    陆东深闻言这话先是微怔,然后微微眯眼,看着她似有思量。稍许后他坐直身体,说,“原来是这个原因。”
    原因其实不难想,只不过是会不会往这方面想的问题。夏昼也坐直了,手指轻轻摩挲着酒瓶上的花纹,说,“陆夫人有忌讳,留我在你身边,怕我在利益之下生了害你的心,但不留我在你身边,又怕你白白失去了有力的武器。”
    陆东深皱眉,“我从没把你当成是什么武器。”
    “也许我形容的不打恰当,但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不敢留却又不舍得弃。”
    陆东深不以为然,“可笑的理由。”
    “还是那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夏昼轻声说,“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别管怎么样,你爸妈是真心疼你。这世上谁都可能背叛你,但你爸妈绝对不会。”
    陆东深看着她,“我相信你也不会背叛我。”
    “是。”夏昼目光灼灼,“我不会背叛你,就像是我不会背叛我自己一样。”
    陆东深心中动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所以,我妈怎么能认为她会说服你离开我呢?”
    “她没认为她能说服得了我。”夏昼如实相告。
    陆东深一愣。“你是陆门长子,身份注定跟普通人不同,以后肩上的担子更重,所经历的风雨和背叛、欺诈就更多。陆夫人说不管你是否联姻,都要走条披荆斩棘带血的路。何姿仪对邰国强所做的事令整个商圈震惊,所以陆夫人有担忧不是不无道理,或者说她对我的担忧就不是担忧,其实是未雨绸缪,她是个好妈妈,希望能尽自己一切力量帮你铲平路上的荆棘。”
    夏昼的嗓音很轻柔,在这样一个圆月当空的夜晚里,徐徐晚风过,她的声音也似花间细语般动听。
    “ 她不希望我嫁进陆家,同时也不希望看着我被他人所用,可是,她没找到一种可权衡的办法,所以,她来找我,无非是想向我要一份保证。”
    “保证?”陆东深不解。
    夏昼起身走到他身边,双臂一环他的脖子顺势坐在他腿上,他的大手也自然而然地环住了她的腰。
    她轻笑,“是啊,保证,换句话说就是承诺。承诺我不会被利益所惑,承诺我时刻都要记着你是我所爱的男人,不会对你心生歹意。”
    陆东深看着她,眼神深邃复杂。
    夏昼搂紧他的脖子,“既然她想要份安心,那我就给她安心,反正也是我心里所想心里所念,我做这种承诺出来并不违心。”
    陆东深提出质疑,“她只是要你一句承诺?”
    “当然。”夏昼笑,“难道你认为你妈还能让我签什么生死状吗?”
    陆东深眉间深思,“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简单。”“简单?”夏昼两手捧着他的脸,“如果我不是真心爱你,或是对你真有什么企图,你当陆夫人会看不出?能生出你这样儿子的女人都不简单,你眼睛毒辣,她眼睛可能比你还要毒辣。”陆东深见她言辞凿凿无懈可击的也就放心了,大手一收,把她往怀里近贴了贴,眉眼间的笑也轻松了不少,“那我是不是该庆幸给陆家找了个很能体贴长辈心思的儿媳妇?”
    “我体谅他们也是因为你啊。”夏昼笑嘻嘻的,“深哥哥,你说我好不好?”
    见她笑了,陆东深不知怎的又是莫名的心疼,忍不住将她搂紧,轻声说,“囡囡,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这么爱我。”陆东深心里满满的,胸腔里自然汹涌澎湃,都是无法形容的激动和满足。
    夏昼的脸贴着他的脸颊,笑而不语。
    脑中闪过的是中午时秦苏跟她的对话。“夏小姐,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离开东深,而我也不想日后东深会恨上我,但是,所有的山盟海誓都会随着时间转移和利益纠葛消之殆尽,因此,你需要给我一个最有力的定心丸。”“一直以来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对桃毛过敏,但他们都以为只是过敏,例如皮肤红肿瘙痒的常规过敏反应,事实上,我一旦接触桃毛过多,轻则鼻子会在一段时间里失灵,
    什么都闻不到,重则会严重刺激鼻腔粘膜彻底成为废人,生不如死。陆夫人,不知道这个定心丸是不是你想要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你放心,你的秘密不会从我嘴里出去。”
    生于陆门,最需要做的事就是步步为营,所以口头承诺怎会让秦苏放心?拥有能牵制她的方法,这才是秦苏最想要的,防患于未然。
    “囡囡。”陆东深轻喃她的名字,“十一我走不开,等过了十一假期,你跟我回趟陆家看看我爸吧。”
    “跟你回家?”
    陆东深微微拉开她,目光落在她脸上,“不仅仅是回家,还有陆门。”
    夏昼倒吸一口气。“这几天我正让使馆区出具证明文件,十一假期一过我们就去民政局领证。”陆东深语气坚决,“所以你需要跟我一起回陆门,以我妻子的身份。”
    第290章 可能出事了
    中秋之后气温就降下来了,国庆节压着脚就来了。
    不管是老城区还是新城区都拉上了国旗,住在北京的,大批的都离京了,住在外地的,大批都来北京了。
    季节进了十月,在京城就切切实实能体会到“秋高气爽”这四个字,没了夏季的暑热,多了秋季清朗的气息。
    南方桂花香,北方菊花香,可不管是哪种花香,都跟满城挂着的“阳澄湖”大闸蟹挺相配。
    天际酒店推出全蟹宴,蟹子个顶个的大,光是吃清口的就是满眼流黄,更别提利用丰甜的蟹肉和蟹黄做出各色佳肴。杨远全权负责天际酒店国庆期间的所有管理事宜,每天累得跟孙子似的,见着夏昼就翻白眼进行数落:都说重色轻友这句话是形容女人的,我看拿来形容你老公也挺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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