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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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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璃故作高冷不说话。
    陆东深在屋里头坐着,眼瞧着这一幕后抿唇浅笑,对蒋璃的骄傲放纵万般容忍。
    **
    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洗完后,蒋璃瘫在大木床上好半天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秦川这边洗澡挺传统的,没有花洒,就是头顶上有手腕粗细的竹筒子,先烧好大桶热水灌进热水箱里,然后另一头引山泉水,热水和冷水按照自己洗好去调试,差不多了打开开关,水流就从竹筒子里浇下来。
    蒋璃是泡了个澡,没有浴缸,只有木浴桶,只能坐着不能躺着的那种,但也足以缓解这一路上的倦怠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她又给伤口消了消毒,简单处理过后就去了阮琦房间。
    不想饶尊在。他大汗淋漓的,t恤衫都湿透了,贴着胸膛,结实的肌理暴露得十分嚣张。他正在喝水,见蒋璃进来了扫了一眼,倒是阮琦看着有些心虚,将水壶赶忙放到一旁,跟做了贼似的。
    饶尊这头喝完了正等着她倒水呢,见她半天不动弹,催她,“想什么呢?倒水啊。”
    阮琦这才反应过来,顺手又拎起水壶。
    蒋璃看在眼里心里明镜,将手里的药包往桌上一放,踱步到窗前,朝外一瞧打了个口哨,转头笑看饶尊,“把人家一年的柴都给劈了吧,尊少爷,身残志坚啊。”
    饶尊先是喝了个水饱,放下水杯后爽朗一挥手,“小儿科,再说了,咱们也不能白住吧?”
    “那是,这点活对尊少爷来说算什么呀?”蒋璃背抵着窗台,故意问饶尊,“只是你怎么来人阮琦屋讨水喝了?照直线距离来说你的房间最近。”
    饶尊一抹嘴,风轻云淡的,“我房里没水。”蒋璃恍悟地“哦”了一声,这一声拉得好长,饶尊脸皮厚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阮琦弄了个大红脸,随口道,“那个……你别误会。”
    第493章 你怕她误会什么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把蒋璃给逗乐了,“误会什么啊?你想什么呢?”她走上前,拍了拍桌上的药包,看着阮琦,“双氧水、碘伏和消炎愈合药粉都在里头了,你俩自行处理伤口啊。”
    阮琦一紧张,“别啊,他、他一会儿要下楼的。”蒋璃已经走到门口了,听了这话后转头盯着阮琦笑,“说什么呢?听不懂,他下不下楼的我管呢,反正他现在在你屋呢,你就负责了呗,再说了,他不是说他房里没水吗?
    没水怎么洗澡?”
    阮琦张了半天嘴。
    等蒋璃离开后,饶尊笑问她,“她是陆东深的女朋友,你怕她误会什么?”阮琦舔了舔唇,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她也觉得刚才那句话说得挺莫名其妙的,显得她特别心虚。见她闷着头不说话,饶尊不知怎的就想起之前在崖底的时候,那一吻始终没落下,但每每想起胸口总是燥得慌。这次见面后,他就总想逗逗她、碰碰她,或者惹得她一脸不悦他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刚刚他劈柴的时候她就坐在二楼房间的窗子旁,拄着脸瞧他,他只要抬头她就马上转移视线,他心里就会泛上几分甜,劈柴就更有力气了,竟也不知不觉劈了那么多。
    他问了一句,“是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阮琦脱口,“你先洗吧。”
    饶尊扭头去洗澡了。
    刚要关门,阮琦反应过来了,几步上前一下抵住浴室门,“你、你怎么不回你自己房间洗啊?”
    饶尊懒洋洋的,“我房里没水啊,不是说了吗?”
    阮琦愣在门口。
    不是只是没有喝的水吗……怎么跟蒋璃一个腔调呢?
    正想着,那边饶尊已经把上衣给脱了,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见她还杵在门口,邪笑一声,“一起洗?”
    阮琦这才反应过来,一眼瞧见他赤裸的上身,耳根都红了,扭头就走。
    “哎——”饶尊探出头叫住她。
    她一激灵,回头瞅他。
    “帮我取套换洗的衣服,谢谢。”
    “哦。”
    正要出门,又听饶尊从洗手间里慢悠悠补上了句,“别忘了拿内裤。”
    阮琦拉门的手一哆嗦。
    **蒋璃估摸着陆东深差不多洗完澡的时候去敲门,他开门的时候正在费力穿t恤衫,露着半扇身子,下身配了条休闲长裤,换下来的那身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椅子上,上头都是血。
    蒋璃见状赶忙进来阻了他,“你先别动了。”
    相比她和饶尊,陆东深肩上的伤算是重的了,蒋璃给他上药的时候都是万般小心的。
    他的肩膀摸着挺凉,看来他是冲了冷水澡,蒋璃看了直心疼,边上药边埋怨,“受伤的人洗什么凉水澡啊?这个时候抵抗力本来就弱。”
    陆东深还挺享受被她怼被她怨的时刻,低笑说,“又不是什么大伤,不碍事。”因为之前蒋璃处理得及时,血早就止住了,疼肯定是疼,但还没到不能自理的程度。可这伤口落在蒋璃眼睛里就跟扎在心头上似的,要是能缝上一两针的话会恢复更快,
    现在只能靠愈合伤口的药慢慢长了,落疤在所难免。
    处理完,蒋璃不放心,又扎了一圈纱布。陆东深觉得这点伤这么个处理方式有点隆重,刚开始不愿意扎纱布,嫌费劲,被蒋璃呵斥了后就乖乖任由她去了。等她前一秒刚系好纱布,下一秒他手臂一伸圈住她的腰,微微一用力就将她拉坐在怀里了。
    这种姿势贴近又暧昧的,蒋璃的呼吸变得急促,怕碰到他伤口,挣扎着要起身,陆东深却将她搂紧,整张脸埋在她脖子里,性感呢喃,“好香啊。”
    男人的呼吸和磁性的嗓音一并落在她脖颈时,她只觉得心往上一提,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浑身泛软。
    他们好久没这般亲近了。
    在沧陵的时候她刻意躲着他,哪怕有肢体接触她也表现得很抗拒,现在心结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打开了,她方觉得好想念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体温。
    “你、你的左手怎么样了?”蒋璃其实一直挺担心他失去痛觉这件事的,但这个时候这么问,怎么听着都像是掩饰内心慌乱。
    陆东深在她耳畔低低笑,“还是老样子,不影响抱你。”话毕,左臂圈住她的腰一下将她抱起,朝着床过去。
    木床上的被褥有阳光的味道。
    蒋璃的后背贴上后,只觉得身下软软的,舒服得很,但陆东深压下来的时候她就紧张了,心掀动得很快,快到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觉得……大战在即,我们不好这样。”她说话都没力气,要被他的体温尽数汲取了。
    陆东深一手控着她的身侧,吻在她耳畔游离,嗓音含糊不清,“谁让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蒋璃的手贴在他胸口上,感受到他同她一样激烈的心跳,一时间气促,大脑几番飘忽,心中熟悉的渴望被他快速勾起来。他转脸轻轻啃咬她的唇,低喃,“你不想我吗?囡囡,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她被撩得头昏脑涨,心底攀升最真实的声音来:想,哪怕是看着你的时候我都想得要命。
    这话就在嗓子眼里转,被他的热情堵得瓷实。
    他掀开她的衣服。
    手指与肌肤触碰的瞬间,蒋璃打了个激灵,一时间觉得自己化成了水,动不得,任由他来造形。
    粗粝和柔软,是天地间最原始的力量,是男人和女人的力量。
    楼上突然一声惊叫!
    迷迷糊糊的蒋璃陡然一颤,猛地捧住陆东深的脸,“是阮琦!”
    陆东深呼吸粗嘎,“饶尊在楼上吗?”
    “我离开阮琦房间的时候他在呢。”
    “那就不用担心。”陆东深欲念泛滥,迫不及待压脸下来。
    蒋璃阻了他的热情,捂住他的嘴,“万一是别的事呢?”
    陆东深的声音从她手心里钻出来,“例如?”“例如……”蒋璃听着楼上没动静了,想必也没什么事,一方面懊恼自己大惊小怪,一方面又不想让陆东深看出自己的尴尬来,顺口就说了句,“例如饶尊对阮琦耍流氓。”
    第494章 真正的隐世高手
    陆东深拨开她的手,眼睛里是情欲的黑浪,能将人吞得骨头都不剩,他低头咬她的脖子,略带惩罚似的狠劲,“只要他不对你耍流氓就行,其他人我不管。”
    蒋璃又痒又疼的,连连缩脖子躲避他的攻击,“那你现在干嘛呢?”
    陆东深箍住她的脸,咬牙,“对你耍流氓!”
    蒋璃觉得他现在就像是一头狂野的困兽,连冲出来的呼吸都烫人,她忍不住笑了,他趁机吻上她的唇。
    “咣咣咣!”有人砸门。
    蒋璃一腔春水倏然凝固,身子一僵。
    陆东深一脸不悦,转头冲着门口低吼,“谁?”
    “陆东深,跟我到村里转转,熟悉一下地形!”是饶尊的声音,懒洋洋的。
    恨得陆东深咬牙切齿,又舍不得身下的温柔乡,却无奈门外还站着个盯梢的。许是见屋里一直没回应,饶尊又像催命鬼似的补上了句,“快点!别磨叽!”
    陆东深的大手紧紧箍着蒋璃的纤腰,磨着后牙槽一字一句对她说,“终有一天我非宰了他不可!”
    蒋璃先是一愣,紧跟着扑哧笑了。
    **
    秦三婶在安排好陆东深四人后就回老屋睡去了,毕竟对于秦川人来说,现在的大晌午就是他们的大半夜,应该是平时睡得最熟的时候。
    新房后面有一大片的菜园子,蒋璃随便择了两样菜做了简单的饭菜,四人吃过后就开始巡村了。
    现在是最好的走村时间,他们不会被村民当成异类去看,只要不随便入屋,他们去哪都没人管。
    日落而出,日出而眠,听着像是没什么,但置身于秦川就会觉得不舒服,甚至大白天的总觉得后背发凉,就连走过不少荒郊野岭的蒋璃都无法适应这种大白天的安静。这就好比一提到恐怖片都会想到黑夜,可实际上,大白天滋生出来的恐怖才叫真的恐怖,幸好他们是提前知道了秦川人的作息,否则在日头底下都找不到一丝活人气也是够瘆人的。
    整个秦川的面积并不大,不到一小时的光景四人就基本上摸透了村中情况。全村都是秦姓,目前居住人口30户,屋舍100间,依山而建,依势而就,高低错落有序。村中有一圆形空地,中间建有祭祀台,台上竖有祭旗,这里是整个秦川村的中心,
    南北为扇面形展开,像是两支翅膀,因此秦川人称这中心点为飞龙台。村中有围墙,将其跟寂岭山脉隔开,村前有百十米长的弓形墙围绕,很好地保护了秦川的私隐性。由于采用的是闭村隔世的生活习惯,所以全村就只有一条外出的小路,不像外面的其他村落路径发达。秦川唯一那条路就是通往寂岭,供平日村民入山用,至于一旦需要悬棺,那抬棺人也都是要踩着山路前行的。寂岭之下不是秦川人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要是按照秦宇提及的祖先来讲,秦川人肯定不会出现在滇黔桂的交界,战乱年代频频迁徙,秦川人最后来到寂岭脚下应该是明后清初了。建筑是最能体现年代感的存在,秦川这里大多数都是四合院、三合院,不同于山外村落的建筑特点。门楼等级十分严格,门墩讲究雕刻精美,砖雕影壁,家家门墙都有壁画,画工出彩,楹联随处可见。
    偶有高楼,但也不过上下两层,像是秦三婶家的新房。除了居所,秦川还建有凉亭、茶舍和戏台,凉亭于地势最高处,漆红梁柱琉璃瓦,瓦上站有瑞兽,亭内社有竹桌竹椅,造型古朴,身在其中可将整个秦川风貌都纳入眼底,村民往来、土地耕种、茶山采茶、养蚕织布,远远的还有如海的竹林,风过时,竹叶间窃窃私语。
    茶舍不大,挨着戏台,以竹搭建,冬暖夏凉,秦川人自己种茶,均都是古树,所以茶香醇厚。盛夏的夜晚,煮上一壶茶,招上三五人,边喝茶边听戏,也是乐事。
    戏剧的种类他们不得而知,只觉戏台搭得是有模有样,一看就是瞧着古戏台的风骨去的。整个村落看下来,蒋璃等人更加肯定了秦川人不但有丰厚的文化底蕴,而且还对祖祖辈辈留下来的文明、习惯、秩序有着严格的遵守和传承。虽说是村落,但他们就像是真正的隐世高手,自得其乐,但又谨遵传统习俗和祖上规矩,丝毫僭越都不得有。
    经过祠堂的时候,几位族老还在商讨。
    从坍塌的半扇墙甚至都能瞧见族老们的神情,严肃得很。
    蒋璃啧啧了两声,跟陆东深说,“一看秦天宝就跟配方一样重要,把他们为难成这样,都商量多长时间了。”
    陆东深盯着偏厅的方向寻思了少许,说,“他们最终会妥协的。”
    “这么肯定?”蒋璃惊讶。“配方是死的,人是活的。”陆东深慢悠悠地说,“如果就是因为一个配方使得无辜人丧命,那族老们和秦族长日后的关系就变得岌岌可危,难保不留下隐患,那群族老还没那么傻。再者说,我们看见悬棺后以为秦川人心毒手辣,但实际上他们很敬重生命,并且可以舍己为人,就像是秦三婶的丈夫,如果秦川人心肠冷硬,那就不至于到了现在还这么敬重秦三婶了。”
    蒋璃点点头,想来是没错的,陆东深这厮自小就在陆门里耳濡目染,对于人性的揣摩那都是手拿把掐的事。
    四人都没睡意,再加上难得的探村机会,所以谁都没打算回住所补觉。
    他们去了凉亭方向。
    陆东深和饶尊沿着凉亭一路走远,去查看周边情况,蒋璃和阮琦上了凉亭,居高点看着他们两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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