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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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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狼往回走,走到王府正门外,闻沉渊还是忍不住往回望了一眼,可远处的街道上已是空无一人了。
    **
    闻清潇听得通禀,抚琴的动作未有停顿,略略垂眸看了看睡得正熟的妻子,思量再三,到底是未曾惊动她,只为她盖上了薄锦被,便道:“进来罢。”
    闻沉渊入得室内时,闻清潇已是复又抚琴,虞归晏便安然地枕在他的腿上,似乎已然在琴音中睡下了。两人便如神仙眷侣一般,哪怕是不言语,之间的氛围亦是淡静悠远。
    见得这般情形,闻沉渊愣了愣,压低声音问道:“大哥,大嫂睡了吗?”
    闻清潇看了看睡得安稳的妻子,无奈笑道:“天气阴沉,她躺着便睡了。”
    闻沉渊靠近时,他陡然感到寒气侵袭,转了视线便见得闻沉渊一袭天蓝色衣衫被雨染成了深蓝色,连半散半束的头发也浸透了雨,一身都湿透。
    他微蹙了眉心:“你怎么淋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写着写着睡着了呜呜呜呜呜呜
    今天醒来就赶紧补上了
    今晚会有今晚的更新的
    第93章 镇南王离京
    “淋雨?怎么......”闻沉渊那一句“怎么可能”还没说完, 便想起方才去追乔子安时, 外面的确下着雨。
    他微垂首, 发现自己衣衫竟是湿透了, 可此前他竟然完全未曾察觉。他有片刻恍惚, 而后掩饰地笑了笑:“伞坏了, 雨又大, 就...就不小心成这样了。”
    闻沉渊的解释委实拙劣, 闻清潇却也没拆穿他,只道:“我的院子里有你的衣衫, 你先去沐浴,换下湿衣。”
    “谢谢大哥,我这就去。”闻沉渊自然而然地便要去拽闻清潇的衣袖,方才一伸手,便意识到自己浑身湿透, 又缩了回来, 只朝闻清潇讨好地笑着, “我一定快去快回, 不耽搁大哥和大嫂用晚膳!保证不超过两刻钟!”
    他举起手起誓。
    “多大了, 还与没长大一般。”闻清潇全然不介意闻沉渊身上寒凉, 解了身上外袍为他披上, “我与你大嫂用了些莲子羹, 不必顾虑时间,去罢。”
    闻沉渊得了外袍,却是肆无忌惮起来, 没有立刻离开,凑到闻清潇面前,佯装委屈地道:“我还有三年多才弱冠,本来就很小还没长大,所以要父王和大哥的爱护!”
    他要时时刻刻提醒大哥,父王与他都需要他,大嫂也需要他。他要大哥一生都平安顺遂。
    闻清潇无奈笑道:“好,我一定好好护着我们沉渊。”他温声道,“但沉渊也要听大哥的话,现在先去沐浴更衣。”
    “我这就去,很快便回来。”闻沉渊应了,即刻起身便往外走。
    闻清潇道:“你好好沐浴更衣,莫要太急切。”
    “我知道了!”
    闻沉渊的声音遥遥从雨中传来,显然走得很是急切,估摸着也不会听闻清潇的吩咐慢着些了。闻清潇无奈摇头,指尖轻叩在案桌上,闻澹应声停在了屏风外:“世子,世子妃。”
    “吩咐膳房熬碗姜汤送过来。”闻清潇吩咐道。
    “是。”闻澹很快退了出去。
    闻清潇方才抚琴只是因为虞归晏有些心神不宁,要为她静静心,现下她睡过去了,便也止了琴音,小心地打横抱起她。
    虞归晏虽是睡得很熟,可却也容易惊醒,闻清潇不过托住她的身子,她便已是略略蹙了眉,他便也越发放慢放轻了动作。
    将虞归晏安置在床榻上之后,闻清潇挑了一床薄锦被为她盖好。她眉心的褶皱已是在被放下之时散开了,正在他要起身之际,她却是一个侧身,又如同初生幼兽般蜷缩成了一团,连身上的锦被都蜷入怀中了。
    虞归晏睡着后虽然不动不闹,可却一直喜欢这样睡着,哪怕有人将她摆正,她也会自己无意识地侧回去,然后再也不动。若是闻清潇睡在她身边,她会无意识地靠进闻清潇怀里,而后不动不闹地睡去。
    闻清潇持身端方,二十多载以来,他的睡姿也甚是规正庄重,可娶了虞归晏后,他的睡姿却被迫地一变再变,他起初还纠正虞归晏,可自发现妻子早已习惯更改不了后,也便由着她了。
    因此,他仅是轻慢地从她怀里取出锦被,重新为她盖上,又欠身为她拂开因着侧身而覆在面上的青丝。
    也正是在他欠身这一瞬间,虞归晏在睡梦中似乎梦到了什么,低低地唤:“闻......”
    她的声音很低很轻,轻到让人完全听不清,可其间的愧疚心疼却不难辨别。
    闻清潇抚在她面上的手微顿,而后若无其事地抚去了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室内暖意正浓,外面却是风雨更甚。闻沉渊沐浴更衣果真很快,片刻的光景,他便折返了,但因着有此前的误入,这次他见着古琴旁没了闻清潇与虞归晏,没直接往里走,只轻声唤道:“大哥,我换好衣衫了。”
    内室,闻清潇闻得声音,为妻子捋开散发后缓缓收回了手,起身往外走。空腹喝姜汤对身体不好,他出去时,闻沉渊刚吃了些糕点,喝完了姜汤,将玉碗递给了侍从。见得闻清潇出来,闻沉渊脸上扯起一个大大的笑意:“大哥要吃些吗?”
    闻清潇摇头道:“我早些时辰用了莲子羹,现下还不怎么想用糕点。也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你少用些糕点。”
    闻沉渊咽下一块甜而不腻的糕点,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锦帕擦净了手:“既然大哥也不怎么饿,大嫂又没醒来,要不我们先去书房?”他起了身,“估摸着用不了多久的时间。”
    闻沉渊的坚持下,闻清潇与他一同去了书房。离开前,闻清潇吩咐了知杏、知香好生照料虞归晏。慎独轩的书房与主卧房相连,不需要冒雨出去。两人很快便到了书房。
    一到书房屏退了旁人,闻沉渊便道:“我近些时日派人守在贤王府,来来往往的人里面,能为贤王出谋划策且深受信任的,有两人。御史大夫万承业、幕僚慕时深。”
    “慕时深。”闻清潇若有所思地道,“贤王心腹幕僚慕时深?”
    慕时深跟在贤王身边多年,为贤王出了无数计谋,深得贤王信赖。可以说,贤王能走到与太子争鼎的今日,除却他身后的世族势力,慕时深功不可没。
    这样一个人,会背叛贤王,算计贤王吗?
    “是。”闻沉渊肯定地颔首,“我观察了很久,发现贤王很是信任这位心腹幕僚。而且......”
    想起跟踪时的经历,他微眯了眼:“而且这位慕先生武功极高,我几次想要近些跟踪他都险些被发现。一个幕僚能有这般高的武功,实在不同寻常!”
    “的确是不寻常。”
    “不过大哥为何要查这个?”
    “我在想,那想当渔翁的人有没有可能就藏身贤王党中。”
    “大哥是说...贤王党之中可能有人想让太子和贤王两败俱伤,然后自己趁机即位?”
    闻沉渊毕竟是世家嫡子,又怎可能真的天真到不知世俗?何况此前林含光殴打公孙翼案子刚出时,闻清潇便同闻沉渊提起过背后也许有渔翁。
    “渔翁应当是有,是否是贤王党却不一定。”闻清潇慢条斯理地道,“我只是猜测,他若是贤王党,让太子与贤王两败俱伤会轻松很多。若真是这位慕时深......”
    他的语气微顿了顿,“要让贤王出手对付太子,再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那便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
    与此同时,慕府。慕先生将一叠宣纸封入信封里,交与下属:“拿去交给林春和,记得,不要惊动任何人。”
    林春和卧房中莫名多出一封书信时,他正在沐浴更衣,待得回到内室,便见着了那封书信。书信很厚,他一拆开,洋洋洒洒的一叠便散落了出来。
    昏黄的烛火下,一页页签字画押的宣纸犹如狰狞的幽灵,张开了一张弥天大网,铺天盖地地朝林春和席卷而来。
    供认不讳的官兵都是签字画押的死士。
    林春和一张张捡起书信,睚眦欲裂。终于,他口齿中涌上淡淡的腥味。
    “老爷!”史氏沐浴更衣踏入内室便见得宣纸被林春和唇边溢出血渐湿。
    **
    翌日,案子上达圣听后很快断了,周昭持身不正,因与大理寺卿政见不合已久,遂唆使其子毒.害林含光嫁祸于公孙翼。其心可诛!但念在太子仁德,为其家眷求情,特赦女眷及未及冠子嗣死罪,流放充州。
    而后,惠信帝又下旨令曲何书填补了周昭的空缺。
    闻得案情,贤王气得险些扫落案上书文:“父皇果真偏心!不仅将太子摘得干干净净,甚至还为他博了个美名!”
    慕先生却是淡淡道:“至少太子殿下折了周昭,殿下却没得罪公孙家,局面倒也算不得糟。”他道,“何况纵使陛下再属意,太子总归是比不过殿下的。”
    慕先生的劝阻起了些作用,贤王不再如最开始般生气,可不过多时,他又想起什么,起身在室内踱步:“本王与太子都是父皇的子嗣,父皇缘何便偏心至此!太子又蠢又笨,父皇却还是偏想着他!”
    他踱步到慕先生面前:“先生你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何父皇便这般偏心!”
    贤王素日里是个稳重的性子,今日这般,显然也是累积多时的怨气在此刻终于一次性爆发了。
    被问及话,慕先生握着竹筴的微微收紧,连搅动沸水的动作都在不自觉间止了,直至汹涌激荡的沸水起伏到他手上,烫起一连串的红痕,他方才堪堪回了神,却也只是微蹙了眉心,完全没管手背上的红痕,仿佛被伤了手的不是自己,若无其事地继续翻搅沸水:“殿下,手背只是皮而已。”
    **
    林含光事毕,贤王派人去齐王府走了一遭,得到的依然是不软不硬的钉子,但好在至少齐王世子未明确表态偏向太子,贤王倒是笑眯眯地回了。
    而后,长安难得的平静。
    其间,齐王世子将养了些时日,携齐王世子妃回门后,镇南王在不久之后登临齐王府大门,言说是因着赏春宴上的事,要亲自向齐王世子与齐王世子妃致歉。
    京中勋贵谁人不知赏春宴那日发生了什么,无一不是目光紧盯着齐王府,盼望着出点什么乱子,又增谈资,可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齐王世子与镇南王似乎和睦得很。
    一月后,镇南王向今上辞别离京了。藩王到底是不能久留京城的,今年因着意外,镇南王已是滞留了许多时日,也差不多该离开了。
    正逢梅雨时节,京中连日未开。
    又一日阴雨连天,慕光匆匆入得室内时,慕先生笔锋刚一个转落。
    “主子。”
    慕先生不疾不徐地勾完最后一笔,一幅春深图惟妙惟肖:“何事惊慌?”
    慕光心知慕先生最不喜有人一惊一乍,略略止了气息,道:“镇南王离京了!”
    **
    “镇南王离京了?”虞归晏若有所思地问道。
    乔锦瑟道:“王爷与镇南王是挚友,今日为镇南王践行,一大早便离开府邸了,现在还未归来。”她抚着嫡妹的发髻,“不过镇南王也该离开了,耽搁了这么些时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撒纯糖撒得差不多了,毕竟我写这么多糖了(应该都是糖是吧?),应该差不多够了?
    好的,够了。
    我们可以开始下一段剧情了。
    ————
    今天瞅到有宝宝说闻清潇经历和另外一个人相似,我就去快速刷了一些,差不多今天别的事情都没做,就刷它了。
    尴尬地发现还真有些地方像,有些地名还撞了。
    我把能修的地方都修一修,避开一下,毕竟现在撞到很容易尴尬。
    其实闻家半取材于历史,但是现在不能剧透具体取材的哪个家族,剧透了你们就可以推测一部分剧情展开了。
    闻清潇人设也是半取材于历史,本来只是像齐王一样的纯君子人设,但是后来因为觉得只是像齐王一样的迂腐君子人设太单薄,就又升华了一下。
    至于最近的闻清潇独自背负齐王妃的死,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的,这一段是我跟朋友商量后加的(还能找到微信截图),是的,就是最近才加改的大纲!所以还能找到微信截图,就刚好是十一月中下旬的时候的事情。
    因为朋友说,如果一个人强大,但是又有让人心疼的地方,人设会更丰满。
    这也是我最近卡文的原因之一,因为中途修改了大纲的一部分,有点手忙脚乱。
    本来是想丰满人设,没想到emmm丰满出了相似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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