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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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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景的确是惨了,他知道不能在人群里跑,万一引起骚乱就坏事了,他就通过一条小巷跑到后街去了,那里空荡荡的,也能跑得开,他一边奔逃,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当看到卫羡那张脸时,只觉得满心苦涩,卫羡这丫头可是从小就开始练拳脚的啊,自己都不一定能打的过她,最为关键的是,就算被她打了,他都不敢动人家一根手指头,因为这个姑娘上面有六个哥哥啊。
    六个哥哥呀,一个个又壮又横,程景这个世子是也不敢惹得呀......
    程景引着一些姑娘们跑了,而朱雀街上还留着很多的人,她们都属于温柔小意型的,因为她们并不去追赶程景,而是非要挤过去看看李叔远李公子的伤势。
    李叔远有个屁的伤势,也就额头上有个红印罢了,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可是痴心的姑娘们不是这样想的啊,人本来就多,姑娘们又这样挤过来,摘星楼这一片开始乱起来,官兵一看情况不妙,万一伤着了沈清这三个就要糟了,于是护着沈清几人下马,就往旁边的摘星楼里进,沈清只觉得自己就像是现代的明星一样,在人群中往前挤,然而身边的官兵们十分的不中用,因为沈清明显感受到自己被人摸了......还不止一个人......
    沈清还在慌乱之间看了看离自己最近的人们,然后心里苦逼,为什么呢?大家想想吧,能挤到最前面的能是什么娇弱的闺秀吗?
    那都是膀大腰圆的大婶啊!!!
    妈的,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被揩油了......
    踏马的还是在礼教森严的古代......
    踏马地还是被大娘大妈们......
    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吓啊......
    程景你大爷的,我跟你势不两立......
    第34章
    这场不大不小的纷争直到下午才结束,幸好没有发生踩踏事故,程景费劲了最后一丝力气才逃出卫羡的魔掌,最后跟一摊烂泥一样躺地上起不来,好不容易回家了,刚到门口就被程侯爷拦住了,看着自家老爹那阴恻恻的眼神,程景很不争气的腿软了。
    今天这件事情其实是有些后怕的,现场人那么多,好些人又往李叔远那挤,万一没有控制好,就很有可能会发生踩踏,好好的喜事估计就要变丧事了,而这件事情的根本起因就是程景朝李叔远扔了一个苹果,可是你要说完全怪程景也太委屈他了,他也没有料到姑娘们那么疯狂以至于要去收拾他,他已经往人少的地方跑了,可是后面姑娘们又往李叔远那挤,这也不是程景能控制的啊……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程景没有扔苹果,怎么会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呢?这件事情是一笔糊涂帐,最终人们说起来也是怪程景。
    程侯爷看着程景,嘴里只吐出两个字:“理由”。
    程景想想自己喜欢的姑娘是别人的了,而今天又差点儿酿成大祸来,眼睛竟有点儿红了,他不是那种权贵子弟视人命入草芥的人,今天要是出人命了,他自己这关都过不去,程景直接跪下了,声音消沉:“这次是儿子错了。”
    “理由?”程侯爷的声音不高,却如泰山一样压在程景身上。
    程景低下头,半天才道:“爹爹给儿子留些面子吧,儿子愿意去顺天府认罪,什么罚儿子都愿意承担。”
    程侯爷直接就往外面走去,程景在小厮的搀扶下起身,也一路垂着头去了。
    顺天府尹张升刚从朱雀街那回来,现在正后怕加恼火呢,他负责这次的跨马游街,本来想着派些人去维持秩序就好了,哪会想到会出这种事,先是状元榜眼探花的人气太高,让他不得不增了好几次人手,后又是镇北侯府的世子拿苹果砸李叔远,这可算是捅了马蜂窝啊,后面的事情真是惊出张升一身冷汗,幸好今天这结果还算好的,但凡出点什么大事,程世子跑不了,他也要跟着担责的呀。
    张升正跟头牛一样地灌茶呢,就听下面人禀告说程侯爷并世子来了,张升倒是想好好发顿火,可是一想到程侯爷那张脸,还是叹口气出去了。
    客厅内,程侯爷站在后面并不说话,程景见张升来了,就走上前去,双手抱拳道:“张大人,今天的事情是我错了,我做事欠考虑,行为不妥,给您添了麻烦,我愿意承担此事造成的一切损失,希望张大人海涵。”
    程景认错态度良好,再加上程侯爷也亲自来了,张升心里的那股气就消散不少,认真想想,觉得此事也不能完全怪程景,于是说教了几句就放过此事了。程侯爷还没走,那边卫将军也来了,张升并不知道卫羡在大街上追赶程景的事,主要是那些官兵们也不认识卫羡,只知道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带着家奴穷追程景不放,张升有些疑惑,还是让人把卫将军请进来了。
    卫将军卫林是标准的武人长相,浓眉大眼,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一眼都能把小孩吓哭那种,他进得厅内,先是看了一眼程侯爷和程景,然后对着张升言辞恳切道:“家中小女今天行为有些欠妥,我已经罚过她了,只是女儿家不好来这里,我代她来认个错,也愿意赔偿损失,请张大人多多体谅。”
    张升这才知道今天追赶程景的是卫将军家的女儿,首先想到的是武将家的女儿就是剽悍,再想到的就是卫林怪不得受皇上信众,就这份谨慎也是其他人比不了的,这次的事情跟卫羡关系并不大,可能就是名声不太好听罢了,但卫林就愿意亲自过来一趟,不给别人留把柄。张升自然不会为难卫将军,客套了几句话就把人送走了,卫林全程并没有与程侯爷说过一句话,到后面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了,程侯爷也不上前客套。
    卫林走了,张升对着程侯爷又说了一句:“孩子还小,一时头脑发热做错了事,只要知错能改就是好的,只是我这好说,只怕皇上那......”
    程侯爷懂张升的意思,若是崇德帝知道了因为程景砸李叔远,差点儿就砸出一场事故来,对程景的印象就要大打折扣了,更严重一点,崇德帝可能还会觉得程景是因为嫉妒李叔远才砸他,对程景就要留下一个“心胸狭窄”的印象了,皇上会这样想,其他人也会这样想,程景就前途堪忧了,程侯爷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程侯爷的眉头皱起,眼神沉沉,他对张升抱拳致谢之后就离开了顺天府,又带着程景进宫去了。
    再说沈清这边,冷静下来之后就觉得这事怕是有些大呀,万一皇上恼起来,程景可是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在回宫时,沈清对着李叔远歉意一笑,正准备说些什么,李叔远先说了:“沈兄放心,我与程景认识的时间长了,自是知道他是什么人,这次只不过是嬉闹太过而已,皇上那里我自会说清楚。”
    沈清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有些多余了,对着李叔远深深弯腰行了一礼。
    御书房内,崇德帝已听说了此次的事情,毕竟沈清他们迟迟未归,崇德帝肯定要问的,听贵远说完之后只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如今的女子们倒是活泼的很”,半句不提程景,而贵远作为崇德帝的贴心老棉袄,也有点儿猜不出崇德帝的意思了。
    稍后沈清他们回来了,拜见皇上时,崇德帝看着李叔远问道:“听说叔远被砸了,如今可还好?”
    李叔远先是一笑,然后摸摸自己的额头,那里看着与平常无异,一点儿被砸的痕迹都没有了,李叔远问道:“皇上说的可是程景砸我一事?”李叔远直接就提出了程景,毫不遮掩,然后一脸趣味说道:“我与程景从小就认识的,关系不错,不要说拿苹果砸我了,以前我俩还总打架呢,我总是打不过他,但我又不服气,有一次就骗他去洗澡,然后偷偷就把他衣服拿走了,皇上你猜后来如何?”
    少年的眼睛清澈见底,表情也格外鲜活,一脸期待地等待皇上来问,倒是有趣的很,崇德帝倒是笑了,想了一想,说道:“总不能光着身子回去呢?”
    李叔远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脸蛋上的酒窝也很是讨喜,他说道:“程景一直熬到天黑没有人了,才偷偷去一个农户人家,拿了人家晾在外面的的衣服就穿上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竟然拿了个裙子,可那也没办法啊,他就穿上裙子回去了,事后程景还说,这是他一生之耻辱呢。”
    李叔远说的有趣,殿里的人都笑起来,崇德帝也觉得挺乐呵,李叔远就趁热打铁说道:“事后程景还让人拿了钱送到那户人家了呢,程景其实是个豁达又心软的,这次也只是想逗我玩来着,结果我头一歪就被砸中了,真是太凑巧了,至于后面的事情,那就是我的错了,谁叫我这么讨姑娘们喜欢呢,她们非要来看我,我也觉得压力很大啊。”李叔远装作很无奈的样子,奈何眼中尽是欢喜,只让人觉得这少年可爱极了。
    李叔远先是说明程景和他关系好,砸他也只是出于玩笑,后来又借衣服一事,说明程景心底善良,而这次只是个意外,不能完全让程景背锅。
    崇德帝就笑开了,他老了呀,就喜欢这些生机盎然的年轻人,此时被李叔远这么一说,本来一场纷争就变成了少年间的嬉闹,还让人觉得年轻人犯点小错是正常的,对程景的成见就小多了,主要是当事人都觉得无所谓了,不过崇德帝还问沈清道:“无浊觉得呢?”
    沈清道:“这样跟皇上说吧,程景以前不怎么爱读书,这次突然发现京城中的姑娘都不喜欢他了,天天就在家里面念小酸诗,最喜欢的一句就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还要配合着一副孤独沧桑的表情,我天天看着觉得饭都不用吃了啊。”
    沈清说完崇德帝就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这程景也不过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罢了,性子还挺有趣,应该不是什么狭隘之辈,此时贵远来禀告说程侯爷带着程世子来了,程世子还在外面跪着呢。
    崇德帝对着沈清三人道:“这次程景可是遭罪喽,他那个爹可是个心狠的”,说完就让两人进来。
    沈清看着崇德帝语调轻松,还在这开玩笑,想着这事应该问题不大了,不由得松一口气,觉得今天这一天可真是够精彩刺激的。
    ……
    崇德帝并没有对程景做什么处罚,略说几句就让人回去了,崇德帝不罚,程侯爷可不会放过程景,为了让他好好长长记性,程侯爷赏了程景二十板子,还亲自在旁看着,打板子的人很有分寸,不会打伤世子,但是就是比较疼了。
    程景先是心伤,后又是身伤,两下一刺激竟然病倒了,一天到晚躺在床上直哼哼,说是活不下去了,沈清带着程萱去看他,问道:“你为什么要砸李叔远啊?你俩有什么仇啊?人家这次还在御前给你说了那么多好话呢。”
    程景嘴唇都有些干裂了,他双眼放空,虚虚地看向前方,口中喃喃道:“夺妻之恨啊。”
    沈清和程萱都懵了,这程景什么时候成亲了啊?沈清摸摸程景的额头,这也不烧啊……
    程景可能是在病弱之中,此时十分有倾诉的欲望,他拉着沈清的手,一脸的悲伤,连眼睛都有些红红的,他道:“为什么她都有婚约了呢?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她竟然还有婚约,婚约对象还是李叔远,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程景正在哀叹上天的不公,程萱则一脸惊讶,想着自家哥哥竟然有喜欢的姑娘了,而沈清确是震惊的要死,他脱口而出道:“你不是喜欢夏琛吗?怎么又喜欢上什么姑娘了?”
    房间里突然就沉默了……
    程景这时的表情怎么说呢?他本来伤心的要死,听到沈清的这句话,整个人就像是被点了穴,他极其缓慢的转头,眼神灼灼地看向沈清,声音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刚刚说什么?”
    沈清觉得自己可能搞错了什么事情……
    而且这次误会的后果好像还有点严重……
    程景的眼睛怎么都要喷火了呀……
    而程萱则是看看自家哥哥,再看看沈清,双眼放光呼吸放缓,心里八卦之火熊熊燃起:这信息量好大啊……好激动好想知道啊……
    第35章
    沈清直觉自己很危险,他本是坐在床边的秀凳上的,这会儿一边想着怎么说,一边悄悄地地把腿往侧面挪,做好随时都能逃跑的姿势以后,他对程景一笑,露出两排格外白亮的牙齿,然后一双眼睛慢慢的眨啊眨的,还带着一丝懵懂和可爱,他缓声问道:“你刚刚说你喜欢什么姑娘来着?”
    程景紧紧盯着沈清,他此时倒是格外冷静,瞟一眼沈清那蠢蠢欲动的腿,然后将沈清的衣袖缓缓拉到手心又紧紧攥住,平静问道:“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喜欢夏琛?”
    此话刚落,程景的表情就突然凶狠起来,如同酝酿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顷刻间就惊天动地,他对着沈清的脸咆哮道:“夏琛是男的,男的!我怎么会喜欢他!!!”
    沈清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聋了,脸上也布满了程景的口水,只是他此时格外心虚,屁意见都不敢有,还温声解释道:“那天晚上你对夏琛那么殷勤,后来我又问你是不是对夏琛别有图谋,你说是啊,我就想着你喜欢夏琛来着。”
    沈清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程景的目光越来越嗜人,他两手捏着沈清的肩膀就摇晃开了,整个人状若疯癫,嘴中大喊道:“你大爷的,我喜欢的是夏琛的妹妹夏琼,我喜欢的是夏琼,是女人啊,你他妈的才喜欢男人呢!“
    沈清此时就像是狂风暴雨中一片孤苦无依的树叶,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可也只能默默承受,谁让他心思龌龊想歪了呢,他一边拉着自己马上就要被程景拽掉的衣服,一边说道:“那你对夏琛那么殷勤干嘛?我就是误会了嘛,消消气,消消气,还病着呢,不要太激动啊。”
    程景绝对是冷静不下来了,他吼道:“我见不着夏琼,讨好了我未来的大舅子怎么了,你还好意思说你是读书人,哪个读书人像你这样心思龌龊的啊……”
    程景正吼着呢,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他动作一停,审视着沈清道:“既然你搞错了人,那你所说的有婚约一事到底是真的假的?夏琼到底有没有婚约?”
    程景其实长的很想程侯爷,此时那双相似的眼睛看着沈清,竟然还带着几股程侯爷的气势,沈清想了一想,他只是听夏琛说俩家似乎有意定亲,但后来因为离的太远就耽误了,这次夏家回来也先是忙着科举之事,所以应该没有定下吧……
    沈清对程景呵呵呵的笑着,他摇摇头,然后就在程景硕大的拳头即将砸到他的时候,像一道残影一样跑出去了,然后又悄悄地把自己的大脑袋探回来,对着程景说道:“你是不是以为那夏家姑娘跟李叔远有婚约啊,好像是要定,但目前应该还没有。”
    这样一来事情就都说通了,怪不得程景那天要砸李叔远呢。
    程景此时的表情像笑又像哭,他眼睛是红的,可嘴巴又咧开在笑,整个面部表情异常纠结与精彩,可这么复杂的表情都不能代表他内心情感的万分之一,他本想着今生与夏琼无缘了,可竟然是沈清弄错了,他妈的还以为自己是个短袖,他还骗自己说对方有婚约了……如果不是沈清弄错了,他怎么会伤心那么多天,他怎么会去砸李叔远,游街那天怎么会出现那样的事情,他怎么会被老爹打板子……
    整整二十个呀……
    他屁股都快裂成八瓣了……
    这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沈清!!
    话说这天镇北侯府的下人都在忙着呢,就看见先是今年的状元郎,一向气度高华的沈清沈公子跑出来了,速度之快,就像是后面有恶狼追着一样,而后下人们发现竟然真有恶狼,啊不,是有人再追,此人身穿白色里衣,头发披散犹如恶鬼,脸上的表情也是凶狠至极,众人仔细一看,这不是世子嘛?可是世子不是生病在静养嘛,怎么是这个样子的?难道是得了疯病?
    ……
    两人的追逐最终以程景的岔气结束,沈清又不得不把他扶回房间。知道自己喜欢的姑娘没有婚约了,程景觉得自己的病也好了一大半,又恢复成了那个潇洒恣意的侯府世子,不过他显然不想放过沈清,此时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跟个大爷一样的吩咐沈清道:“我想见见夏家姑娘呢。”
    沈清此时对程景倒是很有补偿心理,只是这个要求嘛……沈清真想说一声:臣妾做不到啊。
    沈清斟酌了一番,用尽量柔和的语气说道:“大哥啊,不是我不帮你,我也做不到啊,而且夏家姑娘虽然此刻并没有与李叔远定下婚约,但是这是迟早的事啊,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不管”,程景跟个小孩似的,很是蛮不讲理:“要是有婚约就算了,明明现在没有,我肯定要试试的,要不然我以后还不得悔死,只要没有婚约,就有咱们发挥的余地,就算有婚约了”,程景眼珠子一转:“咱最好也给他们搞黄了。”
    程景如今想开了,只要没成婚,一切都不是问题,自己以前就是太善良了,经过这一遭,程景自觉爱情上面不应该讲道理的,自己这次可一定要好好争取。
    只是直接见夏琼的确是有些为难沈清了,于是程景有了新想法,他小跑到沈清面前,商量道:“要不这样吧,你不是说夏家刚从江南回来嘛,夏琼与李叔远肯定没有感情,你去问问李叔远的想法,万一他有别的喜欢的人呢?对,就是这样”,程景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李叔远这个年纪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喜欢的女人啊,说不定家里还好几个小妾呢,要是他主动退了与夏家的亲事,自己不就有机会了嘛?
    程景的眼睛越来越亮,沈清想着自己的确对不起人家,就答应道:“好,我明天就去。”
    “什么明天?现在就去,我和你一起去”,程景就要起身收拾。
    沈清看看外面,大喊道:“大哥,马上就要天黑了呀。”
    “那刚好,你就说约李叔远吃晚饭,快点。”
    ……
    沈清在程景的胁迫之下来到了李府,程景在远处看着,他觉得自己在场的话,李叔远不一定说真话,于是决定隐藏起来,到时候就在酒楼隔壁的房间里偷偷听着就好,而沈清这边说明了来意之后就在门房里等着。而这时的李府除了李叔远一家人外,还有夏琛一家人,包括程景暗恋的对象夏琼,夏家来李家做客,也有商量亲事的意思。
    此刻的李府内,李家人和夏家人集聚一堂,李夫人看看远处正和家中儿媳呆在一起的夏琼,她今日穿月华上衫配靛蓝色凤尾裙,气质娴雅落落大方,此时不知说到了什么开心事,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嘴边两个小小的梨涡格外可爱,还透着一股江南女子的娇美来。李夫人含笑说道:“琼儿出落的越发好了,我这辈子算是没有生女儿的命了,就喜欢年轻女孩子的”,她看向夏夫人:“嫂子可还记得咱们以前的约定,你这有了女儿,可不能给别人啊。”
    夏夫人与夏大人对视一眼,然后笑着说道:“自是没有忘,只是咱都是开明的人家,还是希望小儿女们都愿意才好”,说着眼光就飘向李叔远,这是想让李叔远表态呢。
    李叔远一向淡定的脸上此时倒有些慌张,他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试图说些什么,可酝酿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两家人还想着李叔远害羞来着,倒是纷纷笑起来,李夫人直接说道:“我这儿子读书还好,就是性子腼腆点”,然后又问李叔远:“远儿,琼儿妹妹可好?”
    李叔远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恰在此时下人前来禀告,说沈清沈公子正在门外等三公子,李叔远在家排三。
    李叔远如释重负,站起身来对着两家人抱拳道:“我去去就来。”
    “我也去”,夏琛也跟上了。
    沈清看着远远走来的两人,心下哀叹道:夏琛也在,可见两家人关系的确亲密,可这该怎么问啊?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就谈人家的妹子啊……
    三人寒暄之后,沈清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请叔远吃个饭,夏大哥既然在,就一起去,也不知你们有空吗?”
    “有的有的”,李叔远今天倒格外热情,对着身边的小厮说道:“你回去说一声,就说我和夏大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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