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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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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穿书]》
    作者:止宁
    文案一:
    年近古稀的宋老侯爷死了,
    于是他养在京郊的那未过门的白嫩娇软的外室容玉,便成了京城里一块人人垂涎的软肉。
    然,他的那些便宜儿子们不好惹。
    文案二:
    容玉穿书了,穿成一位催化主角感情的白月光。
    养母憎恶他勾引前途无量的主角哥哥,一气之下将他送给了京城里那位年近古稀的宋老侯爷当外室。
    昔日主角白月光,终于一步步沦为权贵玩物。
    穿书而来的换芯容玉:“……”
    ——他得好好巴住他那些有权有势的便宜儿子们!
    【这是一个黑莲花穿成白莲花的故事】
    【排雷,视反馈不定期增加】:he,1vs1,双性生子,小受万人迷,男女双儿三性别设定……
    内容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美食 穿书
    主角:容玉 ┃ 配角:新书《朕为将军育龙种[重生]》求预收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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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穿书
    “这事儿也不难!”
    张婆子喝了口烧酒,张嘴就往嘴里丢了两颗地豆,嚼吧着,一双利落的眼珠子转得极快:“那俏人儿尚未过门,左右不过是个养在京郊的没有依仗的外室,如今宋老侯爷享不了这福气,还不让旁人尝尝?”
    对面的男人锦衣丝履,一派风流作态,然他泪堂灰黑,目白滞黄,显是肾气亏虚,沉湎酒色良久,听闻这话,更是火急火燎地给张婆子倒了酒:
    “嫲嫲真有办法?”
    张婆子一笑,并不答话,只又丢了几颗地豆入嘴,猩红的嘴皮子翻搅着,鼻翼那颗深黑的瘊子愈发明显。
    男子福至心灵,咬咬牙从腰际褡裢里摸出几粒金豆子置在桌前,那豆子径长寸许,金光流转,直晃得人眼底花。
    “一点心意——若嫲嫲解我心魔,他日定当重金酬谢!”
    张婆子也不跟他客气,抓在手里掂了掂,摆头一笑:“好说,既是徐大官人求美心切,这金豆子咱婆子涎着脸先拿了,事儿呢,我记下了!”
    她伸出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心口。
    “可平阳侯府那些……”徐昌宗犹自不放心。
    张婆子明白对方担心什么,摆了摆手,宽慰道:“平阳侯府簪缨世胄,根基深厚,还是皇帝姻亲——可这跟那外室又有何干,当初那宋老侯爷悄悄将人置放在京郊就是怕着族里非议,如今老侯爷仙逝,大官人顺手接了这烫手山芋,侯爷府邸上下说不准还得感谢您呢。”
    听闻这话,徐昌宗心里的大石头霎时落下。
    “是我多虑了,嫲嫲说的是。”
    “官人但请安心,你先回去三天,且等婆子的好消息。”
    张婆子颠着金豆,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徐昌宗大喜,对那些金豆子的心疼之意渐渐淡去,倒不是他出不起这个钱,着实是因为这些时日偎红倚翠,太过荒唐,家中那京兆尹老父终于发了火,恁是断了他的诸多财路,这些还是他从一二好友那里支来的,但倘若能让他得美人春风一度,再多的钱财又何妨,如今,他掏心掏肺都是那张美艳得不可直视的脸,连日日流连的藏春馆都不愿去了。
    ——世间怎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也是命中冤孽,那日他从藏春馆狎妓出来,策马行至京郊一处偏僻的院落,突觉腹中紧迫,正欲下马寻一处隐蔽处解个手。
    正解着裤裆,好死不死顶头上木窗开了,一人从窗户那儿露出个脸来,徐昌宗当场就呆滞在那里了,他自诩饱读诗书,可搜罗了一番脑海,竟找不出一句形容眼前美人的诗句,若是勉强将那些陈腔滥调套上去显是玷污了眼前这位美人。
    徐昌宗就那么站在那里,双目瞠大,竟是失禁了,直至美人发现了他,脸一红,急迅将窗户关上了。他恁是呆傻了快一炷香的时日才回过神来,从此着了魔一般四处打听这位美人的消息。
    这才知道,这位竟是那平阳侯宋老侯爷悄悄藏起来的外室。
    那外室叫容玉,是个双儿,两个月前被楚州太守容家送给了宋老侯爷,老侯爷早些年娶了三房妻室皆是早早病殁,得了个克妻的名头后心灰意冷,后房空虚了几近十年,却不想年近耳顺却又动了心思,只还未等他一枝梨花压海棠,好好尝上一口鲜嫩软肉,双脚一蹬便去了。
    想到这儿,徐昌宗又庆幸起来,也亏得宋老侯爷死的恰好,否则先不说平阳侯府威势,光凭着宋家儿郎那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模样,他哪里敢在宋老侯爷手中谋人,更是半分念想都不可能了,这般一想,徐昌宗觉得那宋老侯爷简直死得好死得妙,死的呱呱叫!庆幸之余不由得瞧了瞧对面那座紧闭的虎头大门的小院,心里的炭火立时又生出了熊熊火息。
    美人如今在干嘛?
    想必又是端着一双水意朦胧的眼睛娇娇怯怯对着窗台,空闺寂寞了吧?
    念此,徐昌宗恨不得立时破门而入,将那美人勾到怀里好好温存一番,也好解去他这些天挠心挠肺的相思之苦。
    ****
    “啊!!!”
    枝头上的麻雀被这声鬼吼鬼叫吓到,哗啦啦飞起。
    一处小院子内,一位白衣少年蹲在一尊水缸前,十指插在如瀑黑发里烦躁地抓了抓,宽袖垂下,露出一段如羊脂玉一般白腻的藕臂,竟是比他身上的湖州缂纱更白得晃目,半晌,他忿忿站了起来,双手再度支撑在水缸边沿处。
    水面里倒映出一张令人无法移目的艳丽的脸。
    眉眼含情,鼻梁挺秀,唇红齿皓,自有一股楚楚风流的姿态,一张桃花脸,杀人于无形,简直是勾魂夺魄。
    ——他怎会想到,昨夜他酒后看的一本官场进阶小说《宦海》,今日他就穿成了里面的一个悲催的配角——一位着名的京城美艳玩物。
    这位配角本是个被人遗弃的双性人,被一地方官家的老夫人在礼佛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修佛之人自然见不得这等人间惨剧,便捡了回去养在府里,后来还顶着大夫人的憋气窝火硬是记在她名下,就这么当了个大户人家的养子。
    这本对那配角来说是件好事,若是他本本分分的,那么这一生哪怕无才无能,至少可保衣食无忧,顺顺当当地长大并娶妻生子,运气好的话,还可靠着祖荫谋一份一辈子的好差事,但他居然作死地跟书中的主角、他那名义上的哥哥容长风相爱了。
    容家哪里允许这样荒唐的事情,何况那容长风更是容家子弟里最出类拔萃的那个,前途不可限量,容家上下自然是同仇敌忾。
    尤其是大夫人,名门闺秀的她本是看这个弱柳扶风之姿的貌美养子不忿,又是阴阳难辨的角儿,因这明里暗里被妯娌讽了多少次,只容老夫人在前,这窝囊气出也出不得,如今出了这样的丑事,还牵扯上了她那前程似锦的嫡子,自是气得心血上头。
    好在容老夫人已于前年去世,唯一的阻碍也没了,她便听从胞妹建议直接将这祸害送给了后房空虚良久的宋老侯爷。
    她了解自己儿子的,平阳侯府如今势大,容长风再是多情,也断不会为私欲葬送自己家族的前程,这般一来只是伤了几年的母子情分,换来的却是家族的安宁以及前程,有何不可为,就是容玉自己看了书,也觉得容夫人这一番处置实在得当得很——虽然他想不到,有一天,他竟会悲催地穿着这位同名同姓的配角。
    作为一本书里面的美貌软弱配角,他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虽然现在他那主角大哥为痛失他而伤心欲绝,但很快他就会振作,化悲痛为动力,昼耕夜诵,夙夜匪懈,直至一朝进京,金榜题名,开启他官场进阶的一生,并在他的仕途生涯中与另外一位门当户对的美人一起走向他完美的人生。
    而容玉,正是悲催一生的开始——他本就是平阳侯府见不得光的存在,宋老侯爷去世后,京城里的那些浪荡子们纷纷闻着肉香上门了,很快,他这院子就会忙碌起来,各色人等诸般手段威逼利诱,最后容玉左支右绌,为了自保,只能在这些登徒子半哄半诱半胁迫的情况下,当了一名着名的京城交际花,直到故事的最后,残花败柳的他绝望于世自尽而死。
    ——简直就是被嫌弃的容玉的一生。
    容玉对着水缸里的倒影摸了摸那张惹事的脸,心里想,这货剩的也仅仅只是美貌而已了——他跟容长风虽无血缘关系,但他早已入了容家的宗谱,一个宗族大家怎会允许前程似锦的嫡长子传出那样的断送前程的不伦事情。
    他居然可笑地寄希望于他那大哥身上,殷殷期盼着容长风有朝一日能来救他,简直可笑之至。
    当然不可否认,容长风对他是动了真感情的,但这样的时代,一个浸淫在儒家正统、伦理纲常里成长起来的家族嫡长子,情爱的分量有多重?
    所以,他那大哥被幽禁一段时间,并经历了更多的事情后,最终放下了情爱,走上了进阶一国首辅的道路。
    而他容玉,也只是他人生长河中的一颗小石子,虽然在投进去之初有一点涟漪,但很快就会偃旗息鼓,丝毫不影响他作为主人公长河奔腾、波澜壮阔的一生。
    容玉已经没有时间伤春感秋了,因为他这会儿的处境实在太不妙了,不仅是院外豺狼窥视,连基本的生存都已经出现问题了,这个配角原身软弱可欺,在宋老侯爷去世以后,平阳侯府上下自然没理会过他这厢,小院子里的下人们个个都有眼力见,在外人撺掇下,早就纷纷偷了细软全跑了,如今小院上上下下莫说钱财,连吃食也没有半点了。
    容玉穿过来的时候,正是他饿了好些天的时候。
    他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这原身虽是一名养子,但这些年有容老夫人在前,容家自是没有苛待他半分,吃的用的一应都是按照少爷份例待之,这些年娇生惯养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份苦。
    正饥火烧肠之际,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
    第2章 贼婆子
    容玉心中警铃大起。
    他在现实生活中虽有练习近身格斗的经验,但凭着这幅娇怯怯的身子哪里施展得出来,更何况现在他饿得半点气力都无,若真是登徒子上门,可真算是栽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那里,悄悄往门缝上一看。
    一个兔头麞脑的老妪拎着一个食盒站在那里,鼻翼一颗偌大的瘊子醒目,容玉皱着眉头思虑一会儿,顿时明白对方的身份了。
    张婆子!
    要说容玉这个配角的沦落之路,张婆子可算是功不可没。
    容玉略微思索片刻,便吱呀一声打开了门,放那张婆子进来了。
    张婆子刚刚进门,眼皮一抬,上下扫了两圈面容清减的容玉便哎唷一声,掏出帕子,眼泪很快挤出来了几滴。
    “瞧瞧,才几天不见,怎么就到这般光景?”
    她揩着眼泪:“怪我没有思虑周全,你院里个个都是精明的,瞧着老侯爷一去,猴精儿似的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竟是半分人情都不讲了?瞧瞧,花一样的人,都瘦了一圈了。”
    容玉心里冷笑,虽说趋利避害是动物的本能,但总不至于全数人皆背信弃义。宋老侯爷去世后,这小院子断了供养,正人心惶惶之际,几个还算厚道的就是被张婆子各般撺掇着才携私而逃的。
    原身沦为京城交际花后,张婆子可是在他身上得了不少的好处,连她家里的儿子都靠着容玉的皮肉谋到了一个巡防营的好差事,也难怪她此刻这么上赶着对容玉好,这么一项一本万利的人情投资为何不做。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心防也是最薄弱的时候,一点小恩小惠都足以让人感激涕零。
    虽容玉这种人精半分都不信她说的每一个字,可原身当时身心皆处于最低谷的时候——被家族抛弃,与爱人分离,身陷群狼环伺的境地,连温饱都成了问题,一个娇生惯养的环境里长大的少爷自然是要多绝望就有多绝望。
    在这样的境地,张婆子适时出现,一番无微不至的关怀自然令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简直将对方当做了亲娘一般的存在,直至被这糟老婆子一点点指引着,最后走向了堕落之路。
    当然原身后来也知道了张婆子在他的堕落人生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那时他已容颜尽去,疾病缠身,人憎狗嫌,连报复都做不到,加之形容落魄间看见容长风跟他那端庄淑慧的妻子伉俪情深地在胭脂铺挑花钿,最后一丝希冀破碎,当晚他喝得伶仃大醉,一尺白绫结束了自己可悲的生命。
    看着犹自揩泪的张婆子,容玉心中憎恶,但面上仍不发作,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是这具肉身的好了,不作任何表情,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哪里晓得这具无辜皮下竟有一颗谲诈多端的心。
    同样的金玉其外,但没穿书前的容玉,可不像外表那般好相与的。
    ——一个被丢弃在孤儿院的私生子,一路走到策动手下数家公司上市的四大所并购高管,靠得可不单单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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