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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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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在他值房当差的小吏,曾受过于海棠的小恩惠,小吏感恩于海棠有心,常来常往间难免和魏明义打照面。小吏看出于海棠有意于魏明义,就睁只眼闭只眼,给于海棠递消息行方便。”
    念浅安听得咂舌,“时日不短动静不小,陈内监几天就查清楚了,刘青卓和魏三公子身为当事人,竟然没察觉于海棠意图脚踏两只船?”
    “魏明义性情爽利粗犷,哪里会在于海棠身上多放心思?”楚延卿评价得很公正,略带不耻地接着道:“何况借小吏想贴上他的女子,不止于海棠一个。魏明义如此,刘青卓也不枉多让。御书阁的女史虽是于海棠,但出入御书阁的女官,也不止于海棠一个。”
    据陈宝说,三不五时往御书阁偶遇刘青卓的女官不在少数。
    楚延卿的语气里带出嫌恶来,“刘青卓何止收过于海棠一个荷包。扇套、络子、汗巾,那些女官花样多,刘青卓收得也多。不过是只佩戴于海棠的荷包、只给于海棠一人画花样子罢了。”
    即便恶心刘青卓,念浅安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两位都是青年俊杰,难怪这么能招蜂引蝶。”
    唯一的区别是,魏明义洁身自好全不理会,刘青卓则自视君子来者不拒。
    念浅安默默呸刘青卓,然后极其舒心地给魏明义点赞。
    楚延卿见她眉眼带笑顿时黑脸,磨牙哼道:“青年俊杰?你家亲夫是不是青年俊杰?有没有比他们帅气?”
    小气并且幼稚的某人吃飞醋了?
    念浅安忍不住噗嗤,正想取笑某人,就被某人推倒了。
    扯落的床账须臾轻缓摇晃,念浅安陷在枕被间艰难动了动爪子:又到了隔一天一次的“吉日”,她决定老实认命。
    然而口嫌体正直,数完日子的爪子抓啊抓,搭上楚延卿的腰挠了两下。
    停下来的楚延卿憋红了脸,哑声喊媳妇儿,“乖乖地別闹,嗯?”
    腰部怕痒的,其实是他。
    念浅安眼底沁着水雾坏笑,爪子继续不乖继续闹,渐次艳丽的脸装起可怜来,“我想抱抱你嘛……”
    楚延卿险些哀嚎出声:原来媳妇儿越来越娇气也不尽是好事儿,好比现在,就叫他痛并快乐着。
    他哪儿哪儿都受不住,受不住痒嘶声笑出来,探手去捉念浅安的脚丫,边挠边威胁,“还闹不闹?”
    念浅安举手投降,绷不住尖声笑躲。
    楚延卿分出手捂她的嘴,隔着手背恨恨啄一下,咬牙切齿道:“还有力气使坏,看来你还不够’劳累’,嗯?”
    这一声嗯和之前不同,即绵长又荡漾。
    念浅安随着他荡高漾低,彻彻底底“劳累”了大半夜,次日睁眼没醒在奇怪的地方,成功在舒适大床上睡醒,送走神清气爽的楚延卿后,再次老实认命飘去饭桌怒吃狂补。
    小豆青抽着嘴角添上第三碗饭,递给念浅安低声道:“十然头先出门领饭,在御膳房撞上那位小宫女,又起了争执。”
    念浅安挑挑眉,“继续盯着。”
    小豆青应是,又听念浅安吩咐道:“你去趟七皇女那儿,帮我传几句话。”
    自从被楚延卿嘲讽后,七皇女再没找过她,估计还有忙着干坏事的原因在。
    而刘青卓不仅神经病,还是朵货真价实的水仙花。
    一边和于海棠谈情说爱,一边自持风流享受女官爱慕,一边还能拦她的路满嘴喷粪。
    到底有多自以为是多自恋,才能觉得天下女人都该对他趋之若鹜,都该对他拿得起放不下?
    念浅安差点吃不下饭,果断决定不能只恶心自己,必须让七皇女也恶心一下。
    小豆青不问缘由,只照本宣科,拿陈宝查出的首尾恶心七皇女去了。
    七皇女确实正忙着暗中安排人手,当下被念浅安又添一把柴火,铺排起来越发如火如荼。
    动静传不到皇子所,太阳底下无新事,唯有比往年密集的夏雨一阵又一阵。
    念浅安望着时晴时雨的天发呆,半晌才挪去劈做小书房的东厢房,也不要人磨墨铺纸,自己动手埋头写写画画。
    这日一早撤下饭菜,刚喝完小吴太医的药膳汤,就听外头一阵突如其来的喧哗。
    小豆青不等吩咐,就喊了个小宫女去打探,很快回转禀道:“是四皇子院传出来的动静。具体怎么回事没能打探出来。倒是小吴太医刚进皇子所,本是来给皇妃请平安脉的,半路就被拦下请去了四皇子院。”
    念浅安对上小豆青微闪的目光,慢慢点了点头,“让小豆花去门房盯着,瞧瞧后续有什么动静。”
    小豆青折身出屋,打发走小豆花举目四望,略一沉吟又招来远山近水,低声交待了几句。
    四大丫鬟各自散去,小豆青依旧回屋听命。
    念浅安喝完药膳汤,正准备继续喝康德书孝敬的补汤,就听脚步霍霍,门帘被人大力掀开,露出姜姑姑阴沉的脸,敷衍一蹲身,张口就道:“六皇子妃,贵妃有请。”
    第226章 先发制人
    “姜姑姑可真是稀客。”小豆青笑着开口,语气有意外也有探究,“这不年不节不早不晚的,姜贵妃怎么突然想见我们皇妃?姜姑姑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实在叫人听得糊涂。”
    笑完落下脸,徒然厉声喝斥,“今儿是哪个在外头听差?平时连句囫囵话都不会说就罢了,这会儿竟连通传也不会了?不知所谓没规矩,看门狗都当不好!”
    她何曾这样疾言厉色过,门外立即响起小宫女怯懦的请罪声。
    姜姑姑哪里听不出这是指着和尚骂秃驴,脸上阴沉更重一分,却不接小豆青的话茬,垂下眼绷着嘴角道:“好叫六皇子妃知道,贵妃正在四皇子院里,抬脚就能到的地儿,还请六皇子妃随奴婢走一趟。”
    她不是来撕破脸的,且忍这一时。
    比起阴阳怪气的姜姑姑,显然康德书亲手熬的补汤更吸引念浅安。
    “姜姑姑跟着姜贵妃时规行矩步,离了姜贵妃倒抖起豪奴威风来了。”念浅安连楚延卿都没少怼,何况是姜姑姑,啜口补汤眯起眼接着道:“既然姜姑姑请人不会请,说话不会说,那就换个知礼数会说话的来。”
    姜姑姑猛地抬眼,身后门帘同时动,小豆花应声而入,规矩行礼不慌不乱道:“禀皇妃,原来方才那阵动静是四皇子妃受了惊吓,动了胎气略微见红,这才急慌慌拦截走小吴太医。四皇子妃临盆在即,遵着医嘱早晚绕院子走动,今儿晨起绕完院子正要回屋,赶巧碰上领回早膳的小宫女。
    那小宫女笨手笨脚得很,忙着请安倒带翻了食盒,跌出一盅鱼片粥,没烫着四皇子妃倒引来一只馋嘴猫儿,闻着味儿就往四皇子妃身上扑,惊得人仰马翻,幸而四皇子妃的丫鬟反应快,没叫四皇子妃摔实了。”
    说罢瞥向姜姑姑,反话说得很正,“姜姑姑关心则乱,得亏小吴太医让药童去御药局抓药,奴婢才能打听囫囵回个囫囵。”
    小豆青恍然大悟,和小豆花一唱一和,“竟出了这般惊险的大事儿,怪道姑姑顾不上规矩礼仪,是我错怪姑姑了。”
    姜姑姑心下冷笑,只看上首,“六皇子妃身边都是口角剪断的能耐人儿,倒替奴婢省了不少口舌工夫。事儿都说清楚了,六皇子妃请移步。”
    念浅安慢悠悠喝完汤,只问四皇子妃,“四嫂没事儿吧?”
    姜姑姑闻言微噎,阴沉脸略有松动,“劳六皇子妃动问,四皇子妃正卧床安养,幸亏丫鬟护主及时,又有精通妇儿科的小吴太医在,四皇子妃肚里的小主子有惊无险。”
    强闯半晌,可算说了句最入耳最得体的话。
    后怕庆幸之情不似作伪。
    念浅安微挑眉梢,擦嘴擦手起身点头:“那是该去瞧瞧四嫂。姑姑稍等,我去换件能见人的大衣裳。”
    “我们皇妃刚用完早膳呢,一身饭菜味儿没得熏着四皇子妃。”小豆花上前挡在姜姑姑侧方,假笑很真,“且是去见姜贵妃,总不能失了礼数不是?”
    姜姑姑再是豪奴也是奴,什么都能驳,唯独不能驳规矩礼数。
    何况饭厅能闯,卧室可不能乱闯。
    小豆青扶着念浅安转进卧室,抖开大衣裳低声道:“小豆花打探来的那些话,和皇妃先前指点的都对上了。竟真牵连上了四皇子妃,竟发作得这样突然这样快……”
    宫斗三大利器:酒菜茶点、药物熏香、阿猫阿狗。
    “都是套路。”念浅安撇撇嘴,动手系腰带,“姜姑姑的态度有所保留,四嫂怀的是嫡子亲孙,现在看来,那小宫女和不知名老嬷嬷,恐怕和椒房殿无关。”
    小豆青替念浅安抻衣裙,动作慢语气迟疑,“四皇子妃母子平安,单论这个结果,椒房殿背后指使的可能性仍是五五开。”
    可惜她们暗中防备了这些天,仍没能揪出那位老嬷嬷。
    念浅安点点头没再做声,收拾停当招呼上姜姑姑,官方笑容相当客气,“姑姑请带路,别让四嫂久等。”
    她是去探望妯娌,而不是被抓去“喝茶”的。
    这会儿怕人久等,早干什么去了?
    如此浅薄的嘴皮官司,姜姑姑心下冷笑更甚。
    六皇子妃还是那个公主之女,半点没长进,分不清轻重搞不懂状况。
    眼下越拿骄,回头就越难堪。
    姜姑姑扯了扯嘴角,跨出正院就真真切切笑了,她带来的粗使太监正拖拽出陈喜往外走,被反剪手脚的陈喜挣扎不得,只能尖声喊叫,“皇妃救命!这帮龟孙子诬陷奴才,诬陷皇妃!嘴里生疮的王八蛋龟孙子!无凭无据就混说冲撞四皇子妃的是咱家小黑,还说是皇妃指使的!我呸!咱家小……”
    黑字被块臭汗巾堵回嘴里,半截喊话清晰落入满院攒动的下人耳里。
    管事嬷嬷管事太监各个震惊,小宫女小太监各个不安。
    小豆青扶着念浅安的手一紧,嘴角也抿得紧紧的。
    小豆花全无先前淡定,目光剐过姜姑姑落在满院下人中,招来四大宫女强笑道:“我和小豆青服侍皇妃出门一趟,正院就暂时交给几位妹妹了。”
    百然三人忙低下头应是,十然也底下眉眼忙蹲身,“姐姐放心,正院绝不会乱。”
    小豆花胡乱点点头,快走几步护在念浅安左右。
    姜姑姑看在眼里嗤笑在心,看向念浅安时依旧只半抬视线,“贵妃为什么突然想见六皇子妃,想来六皇子妃也该全都看明白了。事关四皇子妃和肚里小主子,干系重大事急从权,六皇子妃别怪奴婢僭越了。”
    “原来椒房殿还兼职慎刑司,抓起人来招呼都不带打一声的。”念浅安反而是最在状况外的那一个,有一句怼一句,“姜姑姑话说半截事做半截,藏藏掖掖的做派实在上不得台面。小心豪奴变恶奴,最后给姜贵妃抹黑。”
    “六皇子妃若是担心喜公公的安危,则大可不必。”姜姑姑不为所动,姿态越发挑不出错儿,“贵妃一向贤德公正,不过是请喜公公一道去问问话,岂会跟慎刑司似的动辄乱用私刑?”
    憋着恶气闹出这番动静,不过是为了造势,也好让院里院外瞧清楚听清楚,她是为什么请走六皇子妃。
    姜姑姑暗出一口长气,掐袖扬手,“六皇子妃请吧。”
    念浅安不请,转头对上闻讯而来眉头紧锁的大嬷嬷,反而笑了,“我去探望四嫂陪陪贵妃,劳烦嬷嬷留下坐镇,管好内院外院,可别像隔壁似的,主子事儿多下人没礼貌。”
    满院下人:“……”
    主子事儿多不多下人有没有礼貌,此时此刻难道是重点?
    一圈打在棉花上的姜姑姑:“……”
    六皇子妃这是缺心眼啊,还是傻大胆啊?
    断定念浅安是傻大胆的大嬷嬷也:“……”
    她肯定老眼昏花了,为什么皇妃的笑容仿佛略兴奋?
    弯弯笑眼险些亮瞎她的老眼。
    这可真是……
    大嬷嬷眼底闪过幽光,耳听念浅安又道:“对了,大李氏这些天作息紊乱,嬷嬷别让外头吵闹惊动东跨院。”
    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居然还有闲心关心妾室。
    姜姑姑怒极反笑,随即神色微变,仿佛也刚想起来似的,“有老姐姐代为坐镇,想来六皇子妃也能安心随我去了。事情尚未定论,贵妃不曾惊动四皇子,我多句嘴劝老姐姐一句,内宅琐事可大可小,若非必要还是别拿去烦劳六皇子得好。”
    仿佛很替六皇子院考虑,很给念浅安留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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