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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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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不如一个侍妾,身为相府嫡女,那是极大的羞辱,相府也跟着蒙羞,日后她的母亲和弟弟在府中的地位更加不堪。
    太后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
    “好孩子,哀家自然会为你做主。”太后声音又放柔了一些,“禹城进贡了一些丝绸和珠宝,哀家瞧着有好些适合妤儿,让人拿来你挑选。”
    “别道谢了,都是一家人,洋儿这孩子嘴硬心软,总会看到你的好。”
    “嗯。”凌妤垂着眉眼。
    季洋进来时屋内热闹得很。
    他一眼就瞧见他的王妃正低着头,脸色含羞,陈嬷嬷正给她带上一串珍珠项链,珠圆玉滑,莹白无暇,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气质更加温良娴静。
    太后手撑着塌边,见他进来,坐起身子,笑着道,“洋儿来了?正好看看妤儿带的这条珠子好看吗?”
    “哀家觉得甚好,找不到第二个这么配的人了。”
    凌妤头埋得更低了,心情忐忑,慌慌忙忙率先出口道,“承蒙太后厚爱而已。”
    她怕季洋出口讽刺。
    敬茶那日,他当着太后和几位嫔妃的面,将她从头到尾数落了一番。
    说得一无是处。
    季洋继续走过来,随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着茶起来喝一口,在凌妤紧张无比的时候来了一句,“本王觉得还不错。”
    太后也松了一口气,笑得更开,眯着眼看向凌妤,“看吧,哀家觉得这条不错,洋儿也说好看。”
    凌妤垂着眸,眼底也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小欢喜,来源于季洋的认可,也来源于两人关系的缓和。
    太后今天心情好,赏了凌妤很多丝绸和珠宝,又留下两人吃饭。
    季洋难得没摆脸色,也不与太后发生口角,时不时还说话逗她笑,嘉太宫内的笑声久久不断。
    凌妤嘴角也一直泛着笑意,与太后一同用膳,原先她还有些紧张,后面也慢慢放下心来。
    午后,两人从太后寝宫离去。
    季洋走在前,凌妤走在后,她的后面还跟着夏荷和冬香,几人往宫外走。
    沿途经过一个长廊,外面种了许多奇花异草,盛开在葱郁的树丛之中,还有几颗老魁树,苍翠而挺拔,假山后面是小溪,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弯弯绕绕。
    季洋侧头,见她目光移到花园中央,像是随口道,“这是上河园,嘉太宫和次新宫中间的小花园,我和皇兄小的时候时常来这里玩。”
    凌妤收回视线,看向他,接着话,“那王爷都和皇上玩些什么?”
    “掏鸟窝,摘野花,用弹弓打水中的观赏鱼,想做什么做什么,或者设计捉弄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太监宫女。”季洋放缓脚步,把手放在身后。
    “那王爷小时候的生活也是颇为有趣,着实让妾身羡慕。”
    “你们是女孩,自然不能混为一谈。”季洋侧目,看向她,一脸不解,“不过,整日宅在闺房里,真的那么有趣?出去骑马射箭,把酒言欢,那才是畅快。”
    凌妤浅笑,温柔恬淡,“那是王爷的生活,妾身需帮王爷打理好王府,照顾王爷,让王爷不为后宅之事烦恼。”
    “妾身打小便被娘亲逼着学习女红,抄写四书五经练字,每日还要抚琴,完成先生的安排,时隔一日要交上一副作画,也没有空余时间再去做王爷说的那些事了。”
    畅快人生又怎么样?
    生是女儿身,与男儿不同,言行举止应当处处小心,不然会落得不雅名声,连累夫家和娘家。
    “这么麻烦?那么累做什么?”季洋不解。
    凌妤垂眸,“娘亲说,心灵手巧些,总是好的。”
    话她没说完,凌夫人告诉她,男人喜欢温柔贤惠的女子,打理好家里家外,还要有才华,会多得男人一份疼爱。
    她以前觉得娘亲说得总是没错的,也在努力学习,可,季洋从不曾关注她这些。
    季洋明显不关注这些,两人继续往前走。
    凌妤也没再开口,跟在他身侧。
    两人拐了个弯,迎面与一群人正面对上,走在前面之人身穿绯红宫装,被一群人簇拥着。
    她的手放在微凸的肚子上,微微屈身,声线柔和,“见过显王爷。”
    凌妤也要对她屈身行礼,季洋直接扶着她,对着前面道,“莫贵妃,很巧啊。”
    他话语漫不经心,莫恬嘴角却僵了僵,挤出笑,“是啊,很巧,能在这里遇见显王爷和显王妃。”
    她说完,又看向凌妤,“我们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
    凌妤点头,“上次见是在莫老将军的寿宴上,算起来是有些日子了。”
    她们同岁,又在一个圈子,城中有些夫人会举行一些诗词大会或者赏花会,两人都会去。
    通常会有一些才艺的比拼,大多数时候,最后就剩她们二人。
    季洋爱慕莫恬在城中不是秘密,此时三人见面,凌妤心底一紧,余光默默观察着他的神情。
    没发现什么变化,季洋神色如常。
    “是了。”莫贵妃浅笑,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底染上母性的温柔,看向季洋,“显王妃与王妃这是一同去了嘉太宫?感情实在让人羡慕。”
    闻言,凌妤眼底微闪,她总觉得莫恬是不是有意?想起季洋对她的态度,后背有点发凉,生怕他当场否认,然后对她恶语相加。
    “本王和妤儿住在王府,隔得也挺远,母后想念妤儿,自然要常常带她入宫请安,再者,本王与妤儿是夫妻关系,感情自然好。”季洋自然接着话,凌妤都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若说这话是为了气莫恬,语气却很平和,缓缓道出事实的感觉,情绪丝毫没有一丝起伏。
    莫恬愣了愣,随后笑道,“看来太后挺喜欢显王妃,倒是更让人羡慕了。”
    她看过来,眼底带着探究,凌妤回以一笑,脸上并未露出其余神情。
    “莫贵妃今日也是好雅兴,逛园子都逛到上河园这边来了,那我和王妃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先走一步。”季洋拉过凌妤的手,绕过众人往前走。
    莫恬看着两人的背影,手中的手帕扭成一团,艳红的唇瓣珉紧,目光死盯着一处。
    半晌后,瞥了一眼身后,“采莲。”
    “娘娘。”伸手穿着绿色衣服的宫女走了上来,莫恬伸手,她挽着腰,扶着她的手往一边走。
    其余人等在后面。
    “这件事,你如何看?”等走了一段路,莫恬看着前方,面色未变,吐出一句话。
    “奴婢认为显王爷虽有些变化,但心中依旧牵挂着娘娘,方才那些举动,或许是故意为之,目的是引起娘娘的注意。”采莲低着头。
    “本宫觉得不像。”莫恬轻轻摇了摇头,“季洋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举止太过自然。”
    这一场相遇的确是她设计,她就想看看季洋的反应,好准备接下来的计划。
    季洋的反应让她有点慌张。
    “奴婢觉得是娘娘多虑了,显王爷和显王妃的事情,城中谁不知晓?成亲至现在,两人还未同房,可以说是极大的不认可,显王爷心中只有娘娘一人。”采莲话语笃定,“若是显王爷真有改变,昨夜为何还是去了青楼?”
    莫恬凝眉,看季洋刚刚对凌妤的维护,因为两人关系又好了一点,这一切是表象?
    她的心情有放缓了一些,“查一查,今日凌妤在太后那都做了些什么。”
    “是。”采莲应下,扶着她继续往前走。
    此时,凌妤被季洋拉着,他腿长跨不大,她要加快脚步才跟得上,难免走得有些急。
    走了很长一段路,季洋似乎也发现了,放慢了脚步。
    凌妤安安静静跟在他身边,余光观察着他,不敢又太大动作,一切行动都小心翼翼。
    在她看来,他方才那些话,多少有些因为莫恬在的缘故,不可当真。
    倏然,季洋听了下来,转头看她,凌妤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眼底有些无措慌张。
    “怕本王?”季洋将她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脸色一下沉了,“怎么?躲着本王?”
    凌妤哪敢承认?季洋非剥了她的皮不可,他现在就是个敏感多疑的人,惹到他,指不定又要搞出什么花招折腾。
    想着,她也没收敛自己的情绪,拘谨道,“王爷每回见莫贵妃情绪总会变换些,妾身的确是害怕,怕自己惹得王爷不高兴。”
    上一次带回歌姬,也是进宫见了莫贵妃,又是青楼又是窑子,像是在发泄,脸色也是阴沉得可怕。
    “谁说的?”季洋面容瞬间冷若冰霜,目光税利如刀剑,直直射向她。
    “王爷息怒。”夏荷和冬香赶紧跪下来,凌妤脸色也煞白,好似踩中了他的尾巴?
    季洋往前走半步,眯着眼看她,凌妤咽了咽口水,不敢直视他的眼。
    “本王知道城中有些传言,妤儿,你是我的王妃,别人可以胡乱传,你不可以胡乱猜,莫恬是我皇嫂,按照你这么说,是我不顾道德伦理,觊觎皇兄的女人?”季洋倏然变得严肃。
    “妾身并无这个意思。”凌妤脸色也跟着骤变,随意定论皇家之事,那可要诛九族,她说着便要跪下。
    季洋扶住她,唇齿间突然溢出一声笑,紧接着出言,“王妃胆子也挺小嘛。”
    凌妤呆滞,抬头看向他,对方恢复了那副寻常姿态,见她看过来,唇角微微挑了一下。
    她回神,低眉顺眼,“是妾身的错,请王爷责罚。”
    “行了,动不动责罚责罚。”季洋看向她,“既然是夫妻,就是同等的,不必这么提心吊胆,还有,莫恬的事情,你也别跟着瞎起哄,虽说曾有迎娶心思,如今她嫁给皇兄,那就是皇嫂,此外别无其他。”
    “妾身记住了。”凌妤点头,两人继续往前走,
    她望着前面季洋的身影,他还真没什么其他反应,难道真如他所说,早就忘记?
    趁着对方心情好,她小步上前,斟酌道,“王爷,妾身能否问个问题。”
    “问。”季洋双手放在身后,姿态悠闲往前走。
    “王爷可曾因为未娶到心中之人而失望?”这句话是她鼓起勇气问的。
    会不会因为没娶到莫恬而伤心,反而娶了她代替了留给莫恬的位置。
    季洋停下脚步,目光望向她,“本王的确曾心仪莫小姐,那是因为两年前本王在石庙遇刺,是她与本王一起遇难,试图舍身救本王。”
    “我的失望,从来不是因为没娶到她,而是她和别人一样,在我和皇兄之间……”
    他没把话说完,拉下脸转了身,不想再说这个问题。
    凌妤俨然间有些石化,瞳孔猛地一缩,心底涌起惊涛骇浪的情绪,颤抖着声音,“王爷确定两年前在石庙和您一起遇难的是莫小姐吗?”
    他没称莫恬为莫贵妃,说的也是对方未出嫁时的事情。
    “本王当然确定,当时她身穿一袭浅粉的衣服,插着银鎏金簪子,虽说我身负重伤,但我认得清那衣服和簪子。”季洋笃定,而后又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既然她选择皇兄,那我也没什么好说。”
    “当皇兄的贵妃比我的王妃地位高得多,我又何必去强求别人?也不会为难自己,此事早就翻篇。”
    季洋转身往一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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