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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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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是他们家帮忙的小阿姨,说家里乱套了,让他回去一趟,凌周交代了手边工作,急忙往家赶。
    刚下车,就看见他们家小阿姨站在大门口,看见他,跟看见救星一样,急忙冲过来磕磕巴巴的道:“首,首长跟夫人吵的好凶,您快进去劝劝吧!”凌周把手里的包递给她,快步走了进去.
    刚进屋,就听见他妈用尖利的声音嚷嚷:“就知道你跟陈思燕那个小贱人不干净,当时我问你,你还说为无理取闹,凌守正,你就是个假正经,伪君子,你当我真不知道呢,你心里就去惦记着岳秋蔓那女人,惦记了半辈子,连儿子都差点送出去,最后怎么样,就算你把楚景峰给弄死了,岳秋蔓依旧看不上你……”
    “住嘴,你疯了,胡说什么?”“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最清楚……”忽然看见站在门口的凌周,夫妻俩脸色都变了。
    48、四十八回
    “妈,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凌周几乎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这句话来,他觉得脑子里瞬间纷乱如麻,想理都理不清楚,如果他妈说的是真的,他的人生算什么,他爱了颖儿六年,恨了她六年,到头来,这些都是他父亲暗中操纵的结果,他如何面对自己,更如何面对颖儿,他甚至不敢想以前以后,过去未来,所有东西在这一刻都成了假的,成了阴谋诡计下的牺牲品,他的爱情,他的人生,或许都是他父亲的一场阴谋。
    凌守正率先回过神来,走过来亡羊补牢的说了一句:“别听你妈胡说,没有的事。”凌守正当初就知道陈思燕这女人靠不住,在g省披着美女记者的外衣,跟省里多个领导都有关系,自己也是一次饭局上儿喝醉了,才跟她有了关系。
    凌守正不喜欢陈思燕,这女人太工于心计,一心就往上爬,为了往上爬,跟谁都能上床,不过凌守正很清楚,如果说陈思燕对谁有那么点儿真感情,那就得是楚景峰。
    当年在大学的时候,自己跟楚景峰同时遇上岳秋蔓,岳秋蔓是个无法不让人喜欢的女子,直到如今,凌守正都不会忘记迎新会上,她轻展水袖的那一舞,美得惊心动魄。
    岳秋蔓出身江南望族,即使如今,她身上也遗留着那种世家闺秀的气质,这令在大学女生里,那么特殊,有句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他觉得说的就是岳秋蔓,她的书法承于祖父,颇有风骨,她的国画曾令学校请的国画大师都赞誉有加,她能诗能画,能琴能舞,在大学里,她就仿佛一颗最璀璨的明星,让众多男生着迷,也包括自己跟楚景峰。
    他们几乎同时喜欢上她,但她最后却爱上了景峰,为了嫁给他,她甚至一意孤行的跟家族决裂,也是那时候,凌守正才知道,看上去温婉的岳秋蔓,骨子里却能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他当时嫉妒的发狂,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比的过楚景峰,楚景峰有什么,可岳秋蔓就是选择了楚景峰。
    凌守正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他嫉妒楚景峰,后来两人一起从政,即便楚景峰没有背景加持,却依然闯出了一片天,不知是什么缘分,两人最后竟同时任g省副省,政坛上哪有朋友,楚景峰始终是他的对手,而且他过的太幸福,太一帆风顺了。
    当时岳秋蔓选择楚景峰的时候,自己还想,她肯定会后悔,当她跟着景峰变成个平常庸俗的妇人,每天绕着柴米油盐过日子的时候,她一定会后悔,但他错了,他看到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那种和谐美满,更令他嫉妒如狂。
    陈思燕进入他们学校的时候,景峰跟秋蔓已经是恋人,陈思燕漂亮而工于心计,她从大学时就喜欢楚景峰,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她是g省人,后来成了,g省报的记者,她嫉妒岳秋蔓,正如自己嫉妒楚景峰。
    很多事情,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后悔,但做都做了,后悔也晚了,况且,事情过去了六年之久,凌守正的心也早安稳了,当初还有些顾及岳家,但楚景峰出了那么大事,岳家都没出面,想来就不会插手了。
    其实凌守正早就知道,以岳秋蔓的性子,宁可死,也不会回去求父母,但是现在突然翻出陈思燕的事,他倒不是害怕陈思燕会牵连自己,时过境迁,当年好几个跟陈思燕有事儿的,如今都身居要职,追究起来,对谁都不好,他是怕这件事是针对六年前楚景峰的事,真要翻出来,他就彻底完了,即使凌家也保不住他。
    而且,过去这么久还能把这些视频照片找出来,这个人又岂是一般角色,凌守正这会儿焦头烂额,偏家里还不消停。
    当年娶周代蓝完全是家里做主,反正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跟谁都一样,后来儿子出生,也这么过了几十年,他不在乎周代蓝跟他闹,但是他在乎儿子的想法,凌周虽然身处官场,但内心却仍保留着纯善正义,自己始终是他的目标榜样,如果这些忽然消失,他不敢想凌周会变成什么样儿,毕竟凌周是他的儿子,他不想毁了他。
    凌守正飞快冷静下来,走过来伸手试着拉他:“你回来了,你妈正处在更年期,情绪不稳,别听你妈胡说八道。”凌周被父亲拽到那边沙发坐下。
    凌守正颇利的目光扫过妻子,周代蓝也回过神来,明白这些事让儿子知道不好,可这口气真有点儿咽不下去。
    凌周呆呆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才抬起头直视父亲:“爸,您跟我说句实话,当年楚叔叔的事,跟您没有关系对不对?”
    面对儿子的目光,凌守正几乎有些招架不住,目光闪了闪道:“都过去六年了,现在追究这些有意义吗?”“有。”凌周斩钉截铁的道:“爸,我就要您一句话,您告诉我,当年楚叔叔的事跟您无关。”凌周的语气几乎有些恳求。
    凌守正脸色有些晦涩,周代蓝岔嘴道:“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刚才妈都是胡说的,你别当真。”“胡说?”凌周喃喃的道:“我比你们还希望那些都是胡说,如果是真的,我将以你们为耻,以我自己为耻,还有,爸,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
    “你查清楚?”周代蓝嗓音颇尖利的喊起来:“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爸爸,真查出什么,你是不是还想大义灭亲,亲手把你父亲送进大狱,就为了楚颖那小贱人,你连父母都不要了是不是”
    凌周的脸色瞬间惨白,惨白的几乎无一丝人色:“这么说是真的了,楚叔叔的事,真是爸做的对不对?为什么?为了名利?为了地位?为了这些就可以如此泯灭人性的陷害朋友吗,爸,您做这些事的时候,难道就不怕天理昭彰,难道就不觉得愧疚吗?这六年了哎,您晚上睡觉的时候,难道就不做噩梦,不怕楚叔叔回来找您,你太可怕了,你根本不是人……”站起来踉踉跄跄冲了出去。
    周代蓝刚要追过去,被凌守正一把拽住:“让他去,如果真是我儿子把我送进去,我凌守正认了。”
    周代蓝这会儿也安静下来,想起陈思燕,不禁哼了一声道:“都是陈思燕那贱人闹的。”凌守正冷冷瞪着她:“不是你无理取闹,凌周也不会知道这些,你还提她,你懂什么,她连个屁都不算,我是怕她后头那个人,这人既然翻出么多年前的事,绝不会就此罢休。”
    周代蓝道:“不就此罢休,还想怎么样,难道真想替楚景峰翻案?咱们凌家还怕他不成?”凌守正叹口气:“一般人我自然不怕,但就怕这个人是凌家也惹不起的……”“你是说?”凌守正道:“周自寒。”
    周代蓝道:“这里有他什么事?”忽然想起那些绯闻道:“你是说周自寒为了楚颖,会给楚景峰翻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如果周自寒娶了楚颖,楚颖就成了周家的媳妇儿,楚景峰就是他的岳父,女婿给岳父翻案,不是理所应当吗。”
    周代蓝也真害怕了,周家军政两届的影响力,真不是凌家能比肩的:“那怎么办?”凌守正没说话,这不过是他的猜测,先从最坏的打算罢了,底细还不清楚,即使事情真到了这一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那就是楚颖,毕竟他清楚楚颖跟凌周的感情,当年为了凌周的前途,楚颖都能忍痛分手,不连累他,今天会不会同样为了凌周,放自己一条生路……
    楚颖这几天过的很顺,跟周自寒说开了以后,连最后一丝压力都没了,周自寒说喜欢她,她对周自寒呢?谈不上喜欢,但渐渐也开始不纳闷讨厌了,至少不像一开始那样抵触恶心,觉得这个男人一无是处,两人的关系就像拨开了浓雾一样,渐渐清楚了。
    周自寒的性格依旧霸道不讲理,这些,楚颖觉得是天生的,估摸这辈子都改不了,有时想想,周自寒的霸道还挺爷们的,就像在大马路上踹赵军那人渣,楚颖每每想起来,都觉得那时的周自寒虽凶却也可爱,以暴制暴,对付赵军那种人,或许周自寒的方法最有用。
    那天过去之后,她跟刘佳出去逛街,遇上过赵军一次,看见她,远远就避开了,吓的那样儿,猥琐又可笑。
    楚颖这几天都在想,即使不喜欢,就这么跟周自寒下去,也能凑合过,反正就是搭伴儿,合则聚,不合则分,可有些人或事,总会出现。
    楚颖接了岳秋蔓的电话,就回家了,岳秋蔓一见女儿,就把手里的报纸递过去:“颖儿,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楚颖纳闷的看了看报纸,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外头炒得沸沸扬扬,而且苗头很明确的指向凌周的父亲凌守正,楚颖没觉的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岳秋蔓盯着女儿看了一会儿,拽着她坐到沙发上道:“颖儿跟妈说句实话,真放得下凌家那孩子吗?”
    楚颖愣了一下,颇认真的想了想,缓缓摇摇头:“妈,我自己也不知道,但从跟他分手那一刻,我就没想过再跟他有结果。”
    岳秋蔓轻轻叹口气:“妈就是有句话要跟你说,你爸已经去了,别管因为什么,尘归尘土归土,妈跟你爸一样,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所以,答应妈,不要去追究过去的事,恩怨相报,哪有个头啊!做人得懂得惜福,现在看你这样,妈很满足。”
    楚颖从家里出来,还在想妈妈的话,妈妈妈话中有话,难道爸爸的事会跟凌的父亲有关系吗?那么凌周……刚想到凌周,一抬头就看见了他。
    凌周的神情有些不对,他的车停在小区门口,他倚靠在车门上,看上去有些焦躁颓废,楚颖不想因为凌周跟周自寒再吵,所以她非常想装作没看见他,可凌周却大步走过来,挡在她面前,用一种绝望恳求的语气说:“颖儿,我们必须谈谈,能不能给我一点儿时间……”
    49、四十九回
    楚颖有些犹豫,凌周却忽然抓住她的肩膀:“颖儿,就一会儿……”楚颖愣了一下,讶异的望着凌周,显然今天的凌周情绪有些不对,楚颖想了想:“那车上说好了。”两人上了凌周的车。
    楚颖侧头看了看凌周,从坐进车里,他就伏在方向盘上不说话,浑身散发出一种纠结矛盾的痛苦,楚颖忽然发现,很多事其实没她想的那么深刻,就想现在,她如此平静的跟凌周坐在一起,仿佛过去那些刻骨铭心的事都过去了,所以说,爱情这个东西再深刻也经不住时间。
    楚颖正想开口问他,就听凌周说:“颖儿,当年为什么跟我分手,求求你,告诉我真话,别拿你那套似是而非的话敷衍我,那显得我很愚蠢。”
    楚颖没想到他仍纠结这些事,沉默片刻,开口道:“是你爸找了我,让我跟你分手,他不想你为我放弃出国留学,他怕我耽误了你的前途。”
    凌周忽然抬头看着她:“就因为这个,所以你就把我们的孩子打了。”楚颖跟他对视良久,偏过头去不看他:“凌周,你跟我一样清楚,那个孩子的到来绝对是意外,即使我们没有分手,当时的情况,我们怎么可能要那个孩子。”
    “为什么不可能?”凌周痛苦的低吼:“那也我的孩子,你凭什么一个人就决定了。”凌周心里异常矛盾,他恨不得时间能倒转回去,哪怕倒回到楚颖跟他分手的时候,他都觉得比现在好些,如果那时他们没分手,如果那孩子还在,如果他没出国,或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楚颖回过头,打量他一会儿,试着问:“凌周,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凌周抬起头直直看了她几秒,忽然转过头去:“没什么,颖儿很抱歉,我今天心里很乱,以后……”凌周的话还没说完,伴随一声长长尖锐的喇叭声,接着就是咚,车子被什么撞了一下,直直往前窜出几米,好在前面没车。
    两人同时回头,楚颖不禁按了按太阳穴,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装了定位设施,怎么总能让周自寒找到,而且这男人现在的行为算怎么回事,嫉火攻心想撞死凌周,顺带连自己一起解决了,还是就为了发发邪火。
    楚颖刚推开车门,周自寒已经气势汹汹从后面走过来,根本没理她,直接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伸手抓住凌周的脖领子就拽了出去,抬手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得又狠又重,凌周一个踉跄被他打倒在地,还没等起来,周自寒上去就是一脚,楚颖一看他暴怒的架势,真能把凌周给打死,凌周又不是赵军,而且这是误会好不好。
    楚颖急忙冲过去拦他:“周自寒,你发什么疯,你听我说,听我解释……”“听你个屁解释……”周自寒脸上布满怒意,眼里被嫉火烧的通红,这才过了几天消停日子啊!这凌周又他妈蹦出来搅合,而且,他家大宝敢背着他跟这死男人在一起,真当他周自寒是乌龟王八了。
    周自寒还真不是派人跟踪了楚颖,是今天偶尔听见秘书室几个女孩儿说什么下班跟男朋友看电影啊什么的。
    周自寒回到办公室,就开始琢磨貌似跟他家大宝还没看过电影呢,除了青莲的首映式,那根本不算。
    周自寒都记不清自己上次看电影是什么时候了,十五还是十六,基本上,高中以后他就对这种幼稚无意义的活动失去了兴趣,有那时间,不如直接开房,不更痛快,可现在他忽然又兴起这个念头了,想想一下,跟他家大宝一起,坐在黑黢黢的电影院里,他抱着她,给她拿着饮料和爆米花,虽然有点傻不拉叽,但貌似挺诱人的。
    想今天正好是周末,不如把大宝从家里约出来看看电影,然后出去兜兜风,就像一对最普通的男女那样约会,仿佛她们俩还从没约会过。
    周自寒越想越兴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拿起手机就给家里打了电话,是阿姨接的,说楚颖回她妈妈家了。
    周自寒低头看了看腕表,索性今儿早退一会儿,直接过去接大宝,在外头吃晚饭,看电影,然后去兜兜风。
    周自寒计划的好好,车子停在楚颖家小区外头,还没来得及打电话呢,就看见前头停的那辆车怎么瞅着这么眼熟呢,看看牌照,再看看里面隐约的人影,一瞬间浑身的汗毛都炸了,想都没想,一踩油门就撞了过去,这会儿楚颖还敢拦着他,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敢这么明明白白的护着别的男人了。
    周自寒怒极,脸色都有些扭曲:“你他妈给我闪开,今儿我不废了他,就不是男人。”用力推开楚颖,怒火攻心,哪会控制力道,楚颖被他一下推出去,摔的老远,头撞到便道牙子上,立时觉得额头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楚颖摸了摸是血。
    周自寒那边,凌周已经站了起来,也开始还手了,两人缠斗在一起,跟两只公兽一样,凌周显然远远不是周自寒的对手,几下就被周自寒给按在地上,周自寒一拳重似一拳,照着凌周的脸挥过去,凌周鼻子嘴里都是血沫子,看上去相当可怕。
    但周自寒却一点停手的意思都没有,打的眼睛都红了,这么下去,他真能把凌周打死,楚颖挣扎着起来,冲过去扯周自寒的胳膊:“周自寒你听我说,我真的跟他没什么,就是说了几句话,真的,真的,我发誓……”楚颖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周自寒仿佛冷静了下来,回归了些理智,放下拳头,站起来,却一伸手揪住凌周的脖领子,把他推到后面的树干上抵住,低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老子把楚颖害成现在这样儿,你还有脸来找她,我要是你早他妈滚的远远的了。”松开他,扯着楚颖走了。
    凌周缓了半天才缓过来,踉跄的回去车里呆呆坐了会儿,周自寒说的没错,他还来找楚颖做什么?刚才面对楚颖,他竟然开不了口,他不能想象楚颖恨他的样子,他也没有勇气把事实说出来,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楚颖被周自寒扯上车,车子开了一会儿,楚颖觉得额头越来越痛,周自寒脸色阴沉的扔给她一块毛巾道:“按着额头,想这么死没那么便宜。”他那恶狠狠的语气,楚颖反而松了口气,她现在并不怕周自寒了,他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嘴里说的狠,其实真不会把她怎么样,只不过这男人太易怒,并且不分青红皂白就动粗的毛病,有些可恶。
    楚颖用毛巾按住额头,还是找补了一句:“我跟凌周真不是约好要见面的,我跟他早分了,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谁知周自寒这混蛋点点头道:“我知道,要是约好,也不会约在你家小区门口。”楚颖愕然:“你知道还动粗。”周自寒道:“不管是不是约好,这小子敢来找你,就做好了挨揍的准备。”
    楚颖忽觉脑门的青筋一个劲儿直蹦,深吸一口气道:“周自寒,你以暴制暴那一套,不是对谁都有用的,凌周不是赵军。”
    周自寒哼了一声:“你有完没完,我都没跟你算账呢,怎么,看我揍那小子,心疼了,下车。”楚颖往车外扫了一眼,才发现,周自寒的车停在了医院门口,楚颖不禁抿了抿嘴。
    楚颖额头的伤口还真不轻,三角口子,缝了两针,打了破伤风,两人才出了医院,一坐上车,楚颖就问他:“周自寒,刚才那会儿你是不是真想撞死我们俩?”周自寒倾身给她扣上安全带:“想跟那小子当同命鸳鸯,想的美,我就是想警告你,别背着我爬墙,这回我大人大量原谅你,下回可没这么容易。”
    楚颖不禁白了他一眼:“周自寒你这霸王性子能不能收收,还有,我跟你说过几次了,我跟凌周真的分了。”
    “是分了,可是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一点儿他的影子了?我可还记得,你病糊涂的时候,嘴里凌周凌周的,叫的别提多亲热了,我他妈还以为你叫的是我呢,为此高兴了好几天,闹半天,是会错意,你嘴里叫的,心里想的,都是你的老情人,还有那个脚链儿,我就不明白,那小子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放不下,心心念念的惦记了六年之久。”
    “脚链儿?”楚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的脚链儿在你哪儿?”周自寒哼了一声:“别想要了,我早扔了。”语气酸的跟喝了半缸醋一样。
    车子停进车库,楚颖下车,一瘸一拐的往里走,脚脖子崴了一下,周自寒这厮简直就是暴力男,就推了她一下差点弄成重伤残。
    没走几步呢,被周自寒从后面拦腰抱起来,楚颖眨眨眼,这男人刚才在医院,还气的连扶都不扶她一下,就让她这么瘸着出来的,这会儿怎么又抱她了。
    周自寒低头见楚颖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没好气的道:“背着我找别的男人,今儿你有功了,我得抱着你进去。”那别扭的表情,看上去颇有几分古怪,楚颖忽然想笑,她发现,其实周自寒这男人暴力之外真挺幼稚的。
    50、五十回
    陈思燕遮遮掩掩的进了包厢,周自寒颇闲适的靠在沙发上,目光扫过她,挑了挑眉:“放心,这里是是私人会所,闲杂人等进不来。”
    陈思燕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一阵阵发寒,她知道周自寒这是间接告诉她,她的行为有多可笑。周自寒,周家的老二,周家什么家底儿背景,陈思燕怎会不清楚,说白了,只要周自寒想,就没什么做不到的事,某种意义上讲,这男人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一开始,自己的艳照视频曝光的时候,陈思燕还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谁这么神通广大,把这些都找了出来,其实这些在这个圈子里也不叫什么大事,这谁都知道,但曝光在大众下,后果却不堪设想。
    陈思燕一看见那些照片视频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完了,那些人遇上这事儿,第一个就先把自己摘清楚,哪会管她的死活,况且那些人她一个都得罪不起。
    陈思燕现在就像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说,连躲藏的地儿都没有,落到这般境地,她都没弄清楚,到底是谁这么跟她过不去,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周自寒让助理约她的时候,陈思燕仿佛才明白了一些。
    只是还不怎么相信,周自寒会为了楚颖,而从她找突破口,去翻楚景峰的案子,毕竟这案子非同小可,牵扯到凌守正,为一个女人跟凌家交恶,从哪儿说,也不是他们这样的人会干出的事。
    楚颖是挺漂亮,可之于周自寒,也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女人在他们这样的男人手里,又算什么,陈思燕太了解周自寒这类人,所以,即使那天在林老头的寿宴上看见周自寒对楚颖不一般,也没想到后面会捅出这么大篓子。
    其实,即使周自寒要为楚颖拔份儿,想去翻楚景峰的案子,虽然还是会找到自己这里,但完全可以遵循官场的一套规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弄的人尽皆知,甚至,可以在不动凌家的前提下,还楚景峰一个清白,只要再找一个倒霉蛋顶缸,什么事儿都解决了,显然周自寒不想用这个途径把楚景峰的案子翻过来,他的目的远没有这么简单。
    但不管哪一种,陈思燕都知道,自己这辈子再无翻身的机会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却完全取决于周自寒……
    陈思燕把围巾和墨镜摘下来,露出一张有些憔悴苍老的脸,眼角的皱纹再也遮挡不住,浑身流露出一种穷途末路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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