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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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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睚眦微微皱眉,道:“这梅四的人头可以埋,但这天机的却不行。”
    侍从问道:“那该怎么处理呢?”
    睚眦哼了一声,道:“你这梅林里可养的有狗?若有,便拿去喂狗吧。”
    侍从见他说的阴毒,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却又不敢擅自做主,便看向了梅三九。梅三九也哼了一声,道:“看我做什么?照做就是了。梅四和我主仆一场,总算有点旧情,这天机又是什么东西?若不是他,梅四怕也不会背叛我。”
    侍从并不知道梅四是因何而死,此时才知原由,心中顿时警醒,提醒自己日后切不可做出背叛主人的事情。待两个侍从走后,梅三九道:“哥哥,小七,咱们这便去客厅吧。既然请那人进来,便算是客,却不好怠慢了。”
    林小七听侍从说这人是因自己而来,心中实在奇怪,不知此人是谁。当下再也按捺不住,率先走出书房。睚眦心中也存有好奇,与梅三九一同跟上。
    三人进了客厅,却见一人正背着双手瞧着墙上的‘四君子图’。林小七一见这人背影,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道:“你……你是老常?”
    那人转过身来,哈哈笑道:“小七兄弟,你没想到会在魔界见到我吧?”此人并非别人却正是常阿满。
    林小七也不说话,绕着常阿满走了几圈,仔细的打量着。
    常阿满奇道:“兄弟,你看什么?”
    林小七停下脚步,呵呵笑道:“老常啊老常,此番真正是脱胎换骨了啊!也不枉你做这魔界使者许久,今日终是一步登天了。”
    常阿满笑道:“这是托兄弟你的福了。”
    林小七忽然变脸,冷笑道:“托我的福吗?这话却是不假。今日想来,当初你处心积虑的结识我,可不正是为了今天吗?记得那年在西驼,你看似不经意的出现,却让我离了师门。而在逍遥岛,你又送我一份大礼。及至今天,你又送来两个人头,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小小的忙……老实说,你所作所为并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相反却助我良多。但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老常,你今天来有什么是要我去做的?”
    常阿满没想到一见面林大公子便冷眼相对,且言之中的,当下心中有些愧疚,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林小七却不依不饶,道:“有什么就直接说了吧,老常……你能来魔界,必是有人算定了我会卖你一个面子。嘿嘿,托我的福?还真是托我的福啊……”在客厅刚见到常阿满时,林小七心中也是欣喜,它乡遇故知,正是人生难得之事。但这欣喜未及浮与脸上,一丝警觉却又生出。自得了大周天剑后,他对两个人最是猜不透。一是怒瞳,二便是这常阿满。这两人对他帮助都不小,但却从不提及为什么会帮他。便是怒瞳说的什么请他唤醒冥神,说的也是虚无飘渺,林小七从未当真。他这人生性谨慎,因此对这二人的帮助虽是笑而纳之,但心里却是时刻提防他们。此时在魔界见了这常阿满,便知道此人突然会在这里出现,多半是来‘收帐’的了。因此,他话里便多了几分冷嘲热讽。只是别人都以为他心中气恼,但却不知他是刻意为之。他早有计较,既然已经猜出这常阿满多半是来‘收帐’的,便语出突兀,好让他心中存疚,到时也好讨价还价。林小七这人虽是奸猾,但却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既然当初收了常阿满的好处,这人情必定是要还的。只是还多还少而已……
    睚眦和梅三九见林小七果然认识来人,却又不知为何他突然发难,当下一时楞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梅三九毕竟是这里的主人,见常阿满有些尴尬,便看向林小七笑道:“小七,这位朋友与你是旧相识吗?既是,何不为我们介绍一二?”
    林小七似笑非笑,道:“这位老兄姓常名阿满,是我在人界里的老朋友了。只是我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魔界见到他……呵呵,说来有些尴尬,当初我欠了他一些东西,今天怕是来找我要帐的。”
    常阿满只得苦笑,对于林小七‘要帐’一辞,他既不好说是,更不敢说不是。要知道他今日前来,恰是应了林小七这‘收帐’一说。且他背后之人是万千世界中屈指可数的强者,他又焉敢违背这人的命令?
    林小七嘿嘿的笑着,又道:“老常,你今天既然送来了天机和梅四的人头,这功课想必早已备足。那么你眼前的这两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常阿满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和睚眦、梅三九见礼,这梅三九也就罢了,那睚眦却绝不敢怠慢。要知道,别说是他常阿满,便是他身后的那人,也不敢轻视了睚眦。当下深深鞠了一躬,道:“小人常阿满,奉‘玉魔神’之命,特来拜见两位前辈。睚眦前辈,梅前辈,小的这里有礼了。”
    “玉魔神?你是费格的属下?”梅三九不由惊叫出声。
    睚眦也皱了皱眉,轻声自语道:“是费格那小子吗?”
    林小七却不知道这玉魔神是何方神圣,道:“老常,原来你的主子就是这什么玉魔神吗?”
    梅三九见他语有轻慢,便提醒道:“小七,这玉魔神乃魔界主宰大魔神座下最受器重的门人,地位犹在暗月之上,你切不可轻待。”
    林小七却毫不在乎,笑道:“前段时间和老睚扯淡,这才知道阿古拓是魔界里的大魔神,是这里的主宰。至于这什么费格我倒没听说过。见都没见过的人,有什么轻待不轻待的?”
    睚眦听他如此说来,不由笑道:“妙极,妙极!如你这般天地无惧的人方才是我睚眦的兄弟,区区一个玉魔神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看向梅三九,又道:“三九啊,今日的你可不象往日的你了,少了点豪气,却多了份圆滑。做人需得象我小七兄弟这般,天地无惧,那才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这话一说,梅三九和常阿满都异常尴尬。常阿满是费格的属下,自然算不上天地无惧,而梅三九经世愈久,往日的那份豪气便愈发的缩减,听了这话,尴尬之余,心中不由唏嘘。
    睚眦看向常阿满,又道:“你送来天机的人头,某家本应是谢你一句的。但如小七所言,这礼物之后多半还有下文,所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常阿满在心中轻叹了一声,他此来原本是打算和林小七先叙叙旧的,两人虽然前不久在人界的德加帝国见过面,时间也不算长,但那毕竟是人界。对与破碎虚空来到魔界的人来说,能在这里见到人界的故友,实在是一件值得称慰的事情。虽然常阿满此来是身肩重任,但在他心中,林小七这个故友也并不比他所负的重任轻上多少。只是,此时此刻,他便是有这个心,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常阿满叹了一声后,便欲直言。但这一叹却被林小七看在眼里,不知为什么,他心里也是一叹,却是将刚才的心思收了起来。他忽然道:“老常,你想喝酒吗?”
    常阿满一呆,道:“喝酒?”
    睚眦和梅三九也是奇怪,却不知道林小七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问出这句话来。
    林小七笑了笑,道:“老常,你我是人界故友,今天在这魔界相见,虽有缘故,但也殊为不易。所以,今天咱们不妨把酒言欢,说些往日趣事,你心中所图之事,却不要提起。若此,你我还是朋友,往日是,今日是,从此往后也一样是!”
    常阿满苦笑道:“说了你不相信,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常某身为玉魔神的属下,有些事情却是不得不为……”
    林小七淡淡一笑,道:“往日的你不过是魔界在人间的行走者,即便在人界,你也不过二流人物。但你现在仔细瞧瞧,现在与你面前的又是何等人物?便是我林某,虽不是仙、魔中人,但又有哪一个仙魔敢瞧不起我?我虽然不知道玉魔神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但想来也绝不会是小事。你自己掂量掂量,他与我,与睚眦前辈之间的事情,你又凭什么来参合?”微微一顿,又道:“老常,我没有半点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是要凭实力来说话的。实话说了吧,我觉得,玉魔神找我的事情不管成与不成,你一旦参合进来,下场想必不会太好。要知道,在强者的眼中,只要是自己手中的棋子,便有舍弃可能。尤其是你这样的过河卒!”
    林小七此言一出,常阿满不由冷汗淋漓!他并不是个愚笨之人,心知林小七所言非虚,自己之所以一步登天,进了这魔界,正是因为这过河卒的身份。而如林小七所言,往往最容易被舍弃的也正是他这样的过河之卒!
    常阿满强笑道:“小七,你这话危言耸听了吧?”
    林小七摇了摇头,道:“我的话只说到这里,信是不信,行是不行,全在你一念之间。你若是想成全咱们之间的情谊,那便与我喝上一杯,然后抽身走人。若你只念着玉魔神的任务,也只管畅言无忌。”
    睚眦在一旁忽然笑了起来,道:“小七,原来以为你心若铁石,现在瞧来,却也有心慈的一面。”
    林小七笑道:“因凶而恶,因善而仁,小七行事随性,是与非便认定这八字而论。”
    睚眦拍掌笑道:“好,好一个因凶而恶,因善而仁。某家行事无羁,也有恶名在外,但仔细想来,却正合了这八个字。我现在算明白了,为何与你如此投缘,想来便是因为这八个字。”
    林小七嘿嘿笑道:“老睚,这因凶而恶四字你当得上,但因善而仁这四个字你却远远不及。”
    睚眦奇道:“怎么说?”
    林小七似笑非笑,道:“老睚,这因善而仁四个字你敢当着暗月的面说吗?”
    睚眦没料到林小七有这一说,当下一窒,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倒闹了个了大红脸。
    他两人调笑几句,一旁的常阿满却是愁眉苦脸。林小七看着他道:“老常,你想好没有?”
    常阿满叹了口气,道:“小七,往日之事,我多有算计与你。但你此时却一心想顾全我,此等心意我实在是……唉,只是世事难如人愿,进一步,生死难测,但退一步的话,却是有死无生啊!”
    林小七哈哈一笑,道:“老常你能念着你我之间的情分便已足够。这么对你说吧,世事如棋局,你虽是棋子,但如今之棋局,只是初局,此时你尚可抽身。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现在有你没你对于玉魔神来说,已经无关紧要。是以,你大可放心的抽身而退。但在进一步的话,已是中局,到那时,你可是想退难退了。”
    常阿满苦笑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身为玉魔神的属下,又岂是说退便退的?”
    林小七耸了耸肩,道:“这玉魔神将你安插在人界,想来必是因为我这个大周天剑宿主的身份。他如此处心积虑,早早便布下了局,自然是个聪明绝顶之人。所以,你回去后不妨直言告退,他必定不会阻拦于你。依我想来,他多半还会宽言慰你。”
    “这……这不太可能吧?”常阿满半信半疑的道。
    林小七笑道:“一试便知。”
    常阿满皱眉道:“那我该怎样说呢?”
    林小七道:“这简单,无须任何托词,直接将我刚才说的话说出就可!如他这样的聪明人,又岂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睚眦忽然一拍手,笑道:“不错,费格那小子对你可谓蓄谋已久,你这番话传至他的耳中,他便是有火也发不出了。否则,以前布的局岂不白费!”
    林小七却是苦笑,道:“只是值得他这等人物谋划已久的事情想必不是小事,看来本公子的麻烦来了。”
    常阿满一咬牙,道:“小七,你若想知道,我这便告诉你。”睚眦一皱眉,道:“常阿满,小七若想知道,刚才说的话岂不成了废话?罢了,他已替你找好退路,你切莫辜负了他的心意。“微微一顿,又嘿嘿笑道:”对了,你回去后不妨告诉费格,就说我睚眦说了,林小七是某家的兄弟,若有什么事情,便让他自己上门求见,莫在使些下人来了。并且我们只等他一天,时辰一过,我管叫他无处寻我!”
    常阿满一顿脚,道:“小七,大恩不言谢,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我现在就回去。”
    林小七笑道:“不喝一杯再走吗?”
    常阿满笑了一笑,道:“这杯酒常某现在喝来心中有愧,还是等它日心中无愧时,再来与兄弟你喝这杯酒吧!”
    常阿满也是个决绝之人,明白其中暗藏的利害时,当下说走就走,如此作风,倒是让睚眦赞了一回。只是林小七却在一旁揉起了眉心,喃喃道:“莫非这万千世界真有什么大劫不成,否则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早早便盯上我?”
    第七十六章
    “你说什么?”费格紧紧的盯着常阿满,眼中露出一丝骇人的煞气。原本手上一对滴溜溜转着的玉胆也停了下来。
    在他面前,常阿满一脸惶恐,正自跪在地上。他自梅林中出来之后,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找到费格,并将自己在梅林里的遭遇一一禀告。他深知其中容不得一丝虚假,所以将林小七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林小七虽然对此事甚有把握,但他常阿满却是没有半分把握。毕竟这条小命是自己的,别人说什么有把握,那也只是用嘴说说,并不需要用性命来验证这后果。
    费格见常阿满惶恐,又哼了一声,道:“这姓林的果真就是这么说的吗?”
    常阿满急道:“小人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一字一句都不曾遗漏。”
    费格冷笑道:“看来他对你倒是不错啊。”
    常阿满不敢答话,心中却甚是恼怒,暗道:“若林兄弟与我之间没甚情谊,你又岂会用得着我?”
    费格又道:“这林小七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不过,常阿满,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常阿满脸上神色依旧惶恐,道:“小人本是人界一无名小辈,能有今日全靠主上恩赐,这生也罢,死也罢,全凭主上一句话,常阿满绝无半句怨言。”
    费格哼了一声,道:“你倒知机……”他面上神色变幻,虽然少了点刚才的煞气,但却多了几分羞恼。其实如他这般的人物,常阿满是生是死原本就没放在心上,便是放他一条生路也无所谓。但他心中不爽的是林小八早替他做出决定,此时,常阿满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了。除了阿古拓,费格平生从未受制于人,性情向来自负。他没料到,林小七看穿自己有求与他,是以便来了这么一招。费格心中清楚,林小七这一招表面上看去是示恩于常阿满,但细一琢磨,却又何尝不是一招投石探路呢?他林小七不就是想知道自己的底限吗?可是……可是自己却又无法反击!
    唉,罢了,罢了,大事未成,且由着他轻狂吧……费格轻轻叹了口气,忽然道:“常阿满,你起来吧。”
    常阿满一楞,道:“小人不敢。”
    费格笑了笑,道:“起来吧,他林大公子既然想你脱身事外,那我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说起来,你们只是朋友,你和我却是主仆,他与你有情谊,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吗?快起来吧,我刚才生气是因为这林小七太过轻狂,却是替我做了回主。至于你嘛……呵呵,你且瞧瞧,我身边仆从、属下无数,若不犯错,我何曾处置过他们?”
    常阿满心中一喜,站起身来,道:“那……主上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小的去做吗?”
    费格淡淡笑道:“常阿满,你无须再叫我主上了,自这一刻起,你便不再是我的属下。林小七的话虽然只是以小人之心度我之腹,但既然他已然这么说了,那么我的姿态却也只得放高一点了。”
    常阿满心中又是一喜,但脸上却装出更加的惶恐,道:“主上,你……你真要赶走小的吗?”
    费格似有无奈,叹道:“我也不想啊,你跟我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做事处世却深得我心,让你走,我也舍不得。但我此时急需林小七一臂之力,所以也只能随他的话去做了。”
    这主仆二人俱是惺惺作态,当下都说了些肉麻的话。
    常阿满既得自由之身,便想早点离开费格,废话一番后便准备告辞。费格见他欲走,却道:“是了,我还有一事欲托你去办……不过你放心,此事简单之极,且事后你可直接离开,再不用回来复命了。”
    常阿满虽得自由身,但在这玉魔神面前,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依旧叫了一声主上,道:“主上有命,但请示下。”
    费格笑道:“你再去一趟梅林,就说三日之后,我在月岛恭候睚眦和林小七大驾。”
    常阿满领命而去不提,费格却是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想道,这姓林的如此桀骜不驯,将来怕是难以说动。说不得在那逍遥岛上要多下点工夫了。只是仅这林小七一人也就罢了,麻烦就麻烦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睚眦,这人怕是连大魔神他老人家也要头疼几分吧?
    他思来想去,却忽然一拍脑袋,笑道:“费格啊费格,枉你自诩聪明,既已定了见面的地点,却何不请这地主出面呢?有了她,那睚眦总得卖几分面子吧?”他想起睚眦和暗月那一段纠缠不清的情事,心中顿时有了主张。
    而此时的梅林之中,睚眦却是大赞林小七。
    “小七啊,你这一招妙啊!既让常阿满脱身事外,又顺便探了费格的底限。某家经世也不知有多少年了,自诩也算是个聪明人,但与你一比较起来,却是大大的不如啊!”待常阿满走后,他细加琢磨,便想通了林小七这一招其中的深意。
    林小七却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我此一招虽有深意,但究其原因,却多半是为了老常着想。他这人脾性不错,与我也颇为投契,所以不想他涉足太深……”微微一顿,又道:“不说这个了,左右不过是赌博时的伎俩,只是想看看别人口袋里装着多少银子罢了。老睚,我对魔界不熟,你且说说,这个什么费格究竟要图我些什么呢?会不会是因为大周天剑的原因?”
    睚眦冷笑道:“这原因在大周天剑上那是确定无疑的了。只是想要图你些什么的未必就是这费格,我瞧多半还有他人。”
    林小七奇道:“还有他人?是谁?”
    睚眦笑道:“是谁?这万千世界中,能让玉魔神听命的还会有谁呢?”
    林小七一呆,道:“你……你的意思是说阿古拓?”
    睚眦点头道:“不错,我猜的这人就是阿古拓。”
    林小七皱眉道:“为什么呢?”
    睚眦解释道:“这原因其实很简单,你那大周天剑是至尊凶器,可说是遇魔杀魔,遇仙屠仙。当然,这前提是你有足够的实力。而在这魔界之中,实力在费格之上唯有阿古拓,若费格想借你之力,用大周天剑对付阿古拓,这也并非是不可能。但仔细想来,这样的猜测却又不合情理,因为费格并没有暗中行事。常阿满送来天机和梅四的人头时,这梅林中有不少人见到了。他若想对阿古拓不利,断不至于如此张扬,必是暗中接洽才是。所以我便推断,真正想借助与你是阿古拓才对!”
    林小七微微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便明白了。不过你刚才也说了,我这大周天剑是遇魔杀魔,遇仙屠仙,但也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而在这魔界里,他阿古拓便是至尊,又有谁会搞不定呢?即便是有,他扳不倒的人,我又岂是对手?”
    睚眦叹了口气,道:“阿古拓与仙界的大光明王有万年的宿怨,我想他要对付的就大光明王吧。按照实力来说,阿古拓的实力在大光明王之上,但到了他们这个境界的人,实力虽有强弱,但却无法彻底的消灭对方。无论是大光明王,还是阿古拓,他们本命真元俱不在本体之内,灭不了本命真元,这本体灭了却还会再生,如此往复,却是永远也杀不死的。”微微一顿,他揉了揉眉心,又道:“而你的大周天剑却能斩仙屠魔,一剑下去,无论仙、魔,也无论是本体还是本命真元,都管叫他毁灰飞湮灭!所以,不管是那一任宿主,自一现世,仙魔两界的人必定都会牢牢的盯紧。只是在你身上有了些例外,许是历任宿主不堪大任,俱是做了剑中之灵,所以到了你这里,仙界的人竟是没有注意到你。或许是他们认为你也只是匆匆过客,懒的多理。呵……这却是便宜了阿古拓。”
    林小七对此早有所猜测,所以当睚眦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也并不显得吃惊。只是哼了一声,道:“如你这么说来,我和大周天剑一样,左右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刀而已。只是本公子有些臭脾气,最不喜欢的就是做别人的刀,这次怕是要让阿古拓失望了。”
    睚眦道:“你的意思是要拒绝阿古拓?”
    林小七笑道:“若要我做刀,那自然是拒绝他了。不过事已至此,我想要完全的置身事外怕也是不能,且他又没说就一定是让我做刀,所以咱们不妨先等等他们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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