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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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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珂抱住韩江阙的脑袋,揉了揉alpha后脑勺上翘起来的一撮发丝。
    “因为我不聪明——你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聪明是很重要的特质,大多数时候,聪明人都是赢的那一方。所以对我来说,应付起来真的有点累。”
    韩江阙顿了顿,声音很平静地继续道:“但如果我们是在武侠的世界,一切就会很不同吧,我觉得我可能会是个大侠,笑傲江湖的那一种。”
    那一刻,文珂忽然感觉自己的胸口有种说不上来的堵塞感。
    拳王的光环还未散去,人潮的簇拥只不过是在十分钟之前。
    那样的突兀和落差,却格外叫人感觉到压抑,像是人头攒动间,一个被遗忘了的少年悲伤而孤独的灵魂一闪而过。
    “你肯定是的,韩大侠。”
    他不得不努力露出有些笑容,才能让自己从那样的氛围中解脱出来,他捏了捏韩江阙的下巴:“可是我不会武功啊,怎么办?”
    “我教你。”
    情绪仿佛一闪而过,韩江阙忽然又好像恢复了精力,他跳了起来,很兴奋地给文珂和自己一人戴上了一只拳套:“来——”
    文珂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打过架,一手戴着不和尺寸的巨大拳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韩江阙已经猝不及防地给了他胸口一拳。
    力道当然完全不重,但是文珂猝不及防,一下子失去平衡狼狈地跌坐在了床上。
    文珂不由楞了一下,一时忍不住有些怀疑人生。
    按照常识来判断,他还以为韩江阙在和他调情;以为韩江阙会让他不轻不重地打几拳,然后两个人就亲热起来。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傻alpha是真的要和他拳击。
    “长颈鹿,起来战斗。”
    韩江阙笑眯眯地说。
    文珂于是咬紧牙跳了起来。
    他想,你说对了,长颈鹿真的是会战斗的。
    文珂故意很凶狠地对着韩江阙的右肩打了一拳,但被韩江阙直接空手就给接住了。
    他抬起一只脚,想要很帅地来一个飞踹,却没想到不仅被韩江阙敏捷地跳了开来,还因为重心不稳而踉跄着了一下——
    “啊啊,救——!”
    文珂吓了一跳,被韩江阙从侧面推了一下,倒也没摔倒,只是又一屁股跌坐在了软软的床上。
    “喔!”韩江阙看着文珂的笨拙操作,笑得格外顽皮:“珂式扫堂?绊自己?腿法。”
    文珂被自己丢脸到了。
    他有点气恼,又特别想笑,于是这次他直接起跳跳到韩江阙的身上,他这是兵行险着,韩江阙不抱他,他、他就滑下来——
    但果然不出所料,还是被韩江阙稳稳地一把抱住。
    于是他诡计得逞,用戴着拳击手套的手一把环住alpha的脑袋,然后轻轻咬住韩江阙的腮帮。
    “喂,不可以咬人。”
    韩江阙被这套连招弄傻了,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床上,文珂这才得意洋洋地松开了嘴,在韩江阙耳边说道:“这是珂式?咬臭小狼?嘴法。”
    韩江阙笑得不行。他一下子把文珂推倒,忽然用一只手把文珂的裤子扒了,露出两瓣雪白浑圆的屁股,然后,开心地用拳击手套打了两拳!
    文珂屁股顿时一疼。
    当然其实也不是特别疼,但主要是人彻底懵了,脸也烫得要命,他磕磕巴巴地道:“你、你干什么?”
    “你认不认识这一招?”韩江阙也得意地道:“这是独孤九剑之破、臀、式。”
    他甚至一字一顿地强调。
    “我破你个——”
    文珂脸红得像是云霞,气到生生哽住。
    第四十五章
    文珂闷闷不乐地光着屁股钻进被子里,他背过身不理韩江阙,拳也不打了。
    韩江阙不由楞了一下,他这才从打架的兴奋中渐渐回过神来,感觉好像有一丝不对,于是低头把拳击手套扔在一边。
    “文珂。”他从后面掀起被子,小心翼翼地拱进了被窝。
    文珂还是不肯吭声。
    “小珂,打疼了吗?”韩江阙问道。
    “……”
    文珂又沉默了两秒钟,直到韩江阙把带着热乎乎鼻息的脸凑了过来,终于还是绷不住了。
    他转过身,把自己团进了韩江阙的怀里,小声地说:“一点点。”
    其实并不疼,只是有那么一点小委屈,因为觉得自己大概是第一个——本来只是想在床上撒个娇,却被自己的alpha认真戴着拳击手套捶屁股的omega。
    韩江阙把手探了下去,揉了揉文珂的屁股。
    只有这样亲密地抱着比记忆中要娇小很多的omega的时候,他好像才会被再次提醒——
    文珂已经是不同的性别了。
    omega是很柔软很脆弱的性别,他不能再像高中时那样肆无忌惮地欺负文珂了。于是这才如梦初醒,然后才很迟钝地反应过来要去呵护。
    他凑过去,安抚似的吻了一下文珂的脸蛋,笨拙地哄道:“让我摸摸,还疼不疼?”
    韩江阙知道自己不太成熟,有时候这样的认知会让他觉得很紧张。
    成熟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一个自然而然的生命阶段;
    可对他来说却恰恰相反,他好像必须要很努力、很缓慢地去习得成熟的意涵。
    因为领悟的过程是后天的,所以要不断练习——
    练习去做一个成熟的alpha。
    “小珂,你信息素的味道好像变浓了。”
    “啊?不、不会吧……?”文珂有点迷茫。
    从分化以来,他一直都是个e级的omega,也习惯了像是无性人一样的日常,在非发情期的时候,即使是这样近的距离,味道也应该微弱得近乎没有。但是s级的alpha对于信息素的敏感非同一般,很少会对信息素的强弱判断失误。
    “真的。”
    韩江阙像是只大型的犬科动物,用温热的鼻子很认真地嗅了嗅文珂的后颈。
    对于s级的alpha来说,那样的味道仍然很弱,可是却可以感觉到从本来微乎其微的青草味道,变得浓郁了一些,他肯定地说:“你更香了。”
    “我……其实只是因为你喜欢我吧。”
    文珂有些害羞,他扭过头也想要闻一下自己,却因为这个动作露出后颈,而忽然被韩江阙猛地压着含住了敏感脆弱的腺体。
    “啊!别……”他不由惊慌地叫了一声。
    韩江阙眯起眼睛,他当然能感觉到文珂的紧张,但是仍然时而狠狠吮吸,时而又用齿间抵上去。
    文珂在他的身下微微颤抖着,又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臂,很微弱地表示着自己的抗拒。
    真的很想咬下去。
    这种生理冲动强烈得远超射精,标记是一个alpha性欲和占有欲的完美结合。
    可是他不能跟着本能行事,因为文珂不愿意让他标记。
    韩江阙最终还是松开了文珂,他像是掩饰刚才的冲动一样,轻轻地舔了一下文珂的脖颈,然后低声说道:“小珂,app的事,不要太担心投资的事。我拿下金腰带之后,主办方会给我一百万奖金,再加上一些其他组织方杂七杂八的奖金,一共也能有二三百万,你拿去先做前期开发。”
    他这番话说得很流畅,显然这套方案之前就已经仔细地考虑过。
    文珂不由愣住了,他这才想起来把自己那只拳套给摘下去放到一边,然后用手捧起韩江阙的脸蛋,有些忧虑地问:“韩江阙,你是为了给我挣钱才这么拼命地打比赛的吗?”
    韩江阙漆黑的眼睛望着文珂,他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那一瞬间,心跳好像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而加快了一些,踌躇片刻,终于轻声说:“我想照顾你,文珂。”
    如果再诚实一点,他希望文珂能看到……他长大了,他是可以被依靠的。
    当年没做到的事,他现在终于能做到了。
    可是面前温柔的omega的神情却渐渐变得凝重,认真地说:“不要这样。”
    “拳击真的太危险了,韩江阙,如果是你自己打心底喜欢,我、我就算再担心,也一定愿意支持你。可是如果你是为了给我赚钱才去打……我绝对不会赞同。我知道我现在状况看起来不好,但是我手里还有点钱,哪怕最后付小羽还是对我的提案不感兴趣,我手里也有资金可以先投入开发,到时候一边开发再一边找关系拉投资,顶多也就是把积蓄都赔进去,即使是那样,我也还有房子、有车,我没那么糟糕到那个程度——如果你为了我受伤,我、我会很伤心。”
    “我……”韩江阙张口想要解释。
    但却被焦急的文珂不自觉地打断,他的语气因为担心已经近乎严厉:“我知道你是想帮我,找付小羽也好、打拳赚钱也好,你都是为了帮我,但是真的不用。我们才刚刚在一起,韩江阙……我、我不想随便拿你这么多的钱,而且我也不想……再欠别人那么多的人情了。”
    他说到最后时,语声已经微微颤抖,却没注意到面前alpha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明明文珂仍然抚摸着他的脸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韩江阙却感觉在那一瞬间,他好像又变得离文珂很远很远。
    远得,就像是十六岁那年,那个永远联络不到文珂的闷热夏天。
    他深沉地盯着文珂,压抑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可是你让卓远帮你了。”
    忽然之间从韩江阙口中听到那个名字,文珂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韩江阙没有就此停下,他似乎终于将耿耿于怀的事显露出来,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你明明可以让卓远帮你。文珂,你也可以接受卓远的钱——不是吗?”
    文珂的脸一下子白了。
    韩江阙的话,忽然之间让他意识到,面前这个alpha从来没有释怀过他和卓远在一起过的事,他从前几天虚幻得像是梦一样的浓情蜜意中骤然被冷水泼醒。
    那一瞬间的心情,除了伤心之外,更多的竟然好像是恐惧。
    他知道韩江阙想要伤害他有多么容易,从十年前那次拿到体检报告时韩江阙直白的嫌恶,曾经让他整晚整晚痛苦得无法入眠,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而现在,他在重逢之后再一次感觉到了类似的害怕——
    像是明明已经溺水,却不敢伸手去抓住面前这个人。
    “韩江阙……”
    文珂像是瑟缩的小老鼠一样,他明明感觉心口都在刺痛,但是踌躇良久,最终只是小声说:“我、我……我去洗个澡,行吗?”
    他不敢等韩江阙的回应,而是从被子里钻了出去,他还光着屁股,只能狼狈地先匆匆提上刚才被韩江阙打闹时被扒下去的裤子,然后才向浴室走去。
    被最心爱的人伤到了,但仍然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上是罪有应得的,所以只能这样窝囊地逃走,想到这一点,只会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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