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学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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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鬼叫什么?当别人没有——
    ……他的确没有。
    桓修白越发觉得那活跃的笑声刺耳,好像一把尖针,在不适的睡眠惊醒后,执意戳进本就疼痛的脑仁里。他慌乱地瞟了眼正在收拾垃圾桶的阿姨,在心口漫上来一股莫名酸痛之前,快步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叮咚!请于八点半到14楼会议室参加科长级会议】
    接连又来一条。
    【叮咚!鉴于您的出色表现,oba抑制标记委员会评分系统通知您:您已升任[副会长],请继续努力加油,为传播omega权益思想,维护oba稳定贡献力量】
    桓修白看着镜中的自己,因熬夜而眼眶通红,眼里满是血丝,眼下一片青黑,水珠滴滴答答从额发落下,顺着凌厉俊美的轮廓滑到下颌,混乱又颓废。
    他看了一眼消息,眼神陌生而漠然。
    这么快就来了吗?
    也好,省得为此烦心了。
    他掏出cc丸,倒了一把在手心,蔑视着他仇恨的小糖丸,全数塞进嘴里,强迫自己吞下去。
    还有一场恶战要打,在那之前……在他找到那个alpha之前,还不能倒下。
    桓修白强忍住人工信息素不耐带来的作呕感,无所谓地盖好药盖子,走出卫生间。
    或许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标记完成后,立即消失的alpha,对他会抱有怎样的感情呢?
    桓修白忽然扶住门框,在开门之前,往后退了一步,呼吸频率错乱了。
    他一直都忽略了一个可能的事实。
    ——也许是他强迫人家的。
    这确确实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如果是他强迫对方接受自己的感情,那么标记后一切不合理的行迹都能得到完整的解释。
    因为alpha不喜欢他这么强势的o,所以走了。
    他忽然不知道手脚如何安放,更觉得自己不是自己,将罪责主动扛在了自己身上,对自我产生了隐约的厌恶。
    ……如果我,不是这样的omega……会不会能得到,那个人,更多一点的怜爱呢?
    ……至少不会走,哪怕多留一天,陪他度过结合发热期……
    为什么我。
    我就,不配。
    得到这样的关爱?
    我真的……不想当omega了
    啊……
    ※※※※※※※※※※※※※※※※※※※※
    呜呜呜,桓桓,美美爱你的啊!!!你有老公的!比来开房的辣鸡情侣好一万倍!
    我们桓桓怎么这么傻,觉得自己强迫了alpha,才被抛弃了。虽然思路清奇,但居然也算是现实。美美没有抛弃你!你们马上就见面了!撑住!!!(声嘶力竭
    不行了,我们桓,离了美美,根本没法活,整个人眼看就要散了,急需嗑一发美美糖。麻麻好心疼啊(捂嘴吐血
    这是第一更,等我吃完饭再码一更
    ————————————
    感谢仙女教母们给桓桓买奶茶喝,桓桓喝了暖呼呼,就少茫然伤心一些了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齿池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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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墨、丸子很快乐 1瓶;
    第101章 桓桓在线怼人
    早上8:30, moc总部大楼14层会议室。
    协会的常驻正式合同工有上千人, 除了特勤科以外的两个职能部门——监察科与执行科, 不仅内部组织庞杂,人员众多, 涉及的关系与事务也纵横交错,彼此之间相互勾结,又相互倾轧,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沉疴和人员臃肿现象。
    比如, 在会议室里小声讨论的十个组长,一个科长,连带各自携带的助理秘书们组成的分裂团体。
    执行科长圆墩墩, 胖鼓鼓,长着张弥勒佛似的脸,不知是不是为了完美贴合这一形象, 连头顶的头发都省去了。
    他丈夫, 一个家里有矿的alpha, 从公公婆婆到婶婶叔叔都极度迷信, 坚持认为娶这样的omega对家中风水大有裨益,进了门后,就差把执行科长的大脚供起来烧香了。
    执行组长怀了三胎,笑眯眯地挺着肚子在各排转了一圈,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能生。
    “能生是福, 真的, 你还别不信, 哪家alpha还不跪着求着我们生啊。现在日子好了,不像我老父亲那时候,进产房还要alpha签字。现在,哼,我怀这个孩子,没把他家一层皮扒下来,都算我为爱结婚了。”
    说话的是监察科的信息组组长,瘦了吧唧,精得像猴,经常戴大口径美瞳装楚楚可怜,去年在健身房里意外被标记,听说是那天“日子”来了,不知怎的就忘了吃抑制剂,“悲惨”被个帅a咬了。对方愿意赔偿他一百万,瘦猴组长死活不干,直接一纸诉状告到了协会,由协会出面,强行镇压。为了工作和名誉不受威胁,帅a终于“自愿”答应让他风光嫁进门。
    关于这件事,私下也有不少嘴碎的小o讨论,“长成那副德行还能勾上帅a,我怎么不信呢?”“什么忘记吃药,鬼话连篇,我看是故意不吃药,好去碰瓷吧”
    话是这么说,可羡慕他的也大有人在。
    “弥勒佛”溜达到这排,听到瘦猴尖着嗓子给未婚男青年“布道”,心里一阵不快,便瓮声开了腔:“哟,王组长,肚子挺尖的,这胎肯定是a吧。”
    王组长翻了个白眼:“唐科长,我早就打通关系问了医生,说我儿子jj小,肯定是o。”
    这年头,谁生孩子不盼着生个白白胖胖的omega?国家有补助,社会给优待,高考和考研都能多加10分。生alpha干嘛,造孽啊?还浪费钱养它。
    说人肚子尖,是生a相,这不是变着法子骂人嘛!
    “弥勒佛”笑呵呵的,脸皮层叠皱了起来,“最好是o,否则……这要是生了a啊,小鸡太小,更没人要,王组长可要操心一辈子了。别辛辛苦苦养大了,碰上哪个不带药乱发情的o,王组长一生积蓄就得交待出去啦。”
    “你!!”王组长听出来这是拐弯抹角骂他,气得把桌子一拍,上去就要掐架。
    一群围观的人赶紧拉住,“哎哟使不得使不得,都怀着金蛋呢,哪个也不能碎了打了。”
    王“瘦猴”一边作势被拦着,一边拉拉扯扯喊道:“唐科长还上什么班啊,回家带孩子不是更好。当了五年科长,连升职机会都被个后生抢了,哈哈!我看你真是天生一副‘安稳’相。”
    “瘦猴”是刚晋的组长,没怎么接触过上层,所以不知道“四个副会长的鬼故事”。他这话一出,在场百分之八十看热闹的都瞬间噤声,走的走,散的散,谁也不想沾上半点干系。
    胖弥勒眯着眼,嘴巴都快咧到耳朵边了:“那还真是借你吉言。”
    恰好,主持大局的人来了。克罗兹往屋里一进,就是唐科长也得给两分面子,点点头打个招呼,照样挺着看不出是孕肚的大肚子,小步跑回第一排坐着。
    “肃静。”克罗兹的西装不见一丝皱褶,灰色头发向后梳成背头,一丝不苟坐下,扫视一眼,少了两个人。
    监察科长约萨克,特勤科主任桓修白。
    克罗兹的方框黑边眼镜转向正对自己的弥勒佛,和他交换了个只有彼此能懂的眼神,拖延着调子,又慢又乏味地说:“此番召大家前来,有三件事情想宣布。相信第一件,大家已有所耳闻。”
    众人不约而同露出暧昧的神情,和邻座的人互相笑了下。
    特勤科主任有多不受人待见,开大会的时候就知道了。
    桓修白不爱打官腔,不喜欢搞小团体,平时也从不参加私下的omega聚会,和谁都关系冷淡,见人也懒得给好脸。不论来抱大腿的,还是来表达“善意”求组团刷任务的,统统置之不理。久而久之,自然成了这群倡导“团结合群”的人眼中的刺,肉中的钉,恨不得拔之而后快。
    至于那个moc总部第一a哥的称号,也不过是他们故意扯出来的梗。
    “夸”一个omega比a还a,直接等于在否定他身为o的价值。
    这样的omega,在婚恋市场里,价值等于负数。
    话是这么说,但私下里谁不对桓修白手里那90万点数眼红?moc的点数兑换主源世界货币,汇率高达1:10,桓修白等于拿命拼了900万出来。
    当然,代价也不小。年纪大了,经常外出工作,性格太强势,为人又冷漠,连alpha们看到都要绕道走,别说结婚,连个追求者都没有,实实在在成了moc总部的一“怪”,omega群体之耻。
    弥勒佛出来给克罗兹捧腔:“我们又有新副会长了,这是喜事,应当庆祝。”
    知道内情的听者,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是要在桓修白坟头蹦迪啊,不愧是弥勒佛,够阴险。
    克罗兹难得开了个玩笑:“这要看桓主任愿不愿意自掏腰包请我们大家吃饭了。”
    话音未落,会议室大门粗暴摔在墙面上,吱吱呀呀颤了颤,似乎不敢弹回去。有人站在门口,眼睛扫了一圈,落在谁身上,谁就心虚地打个寒颤,低下头不说话,最后落到克罗兹板正的脸上,鼻子里不屑地哼了声,显然是没把在场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径直走过来,搬了把椅子,拖拽上高台。
    人们看着他那一言不发又狠猛的架势,特别是他手臂锢在椅背,肌肉隆起的样子,人人都觉得脖子一紧,仿佛桓修白臂弯里夹的不是椅子,而是他们细嫩脆弱的脖子,谁要是拂了他的意,他就“嘎吱”一声扭断那人的脖颈,把头揪下来当球踢。
    克罗兹眼看他搬着椅子朝自己这边来,脑门神经作痛,面上却没显出来,反而“大方”地指着一块地方,说道:“桓副会长,你的位置我们给你留好了,就坐在那边,方便我们大家互相沟通。”
    桓修白也不推脱,直接把会议室唯一一把死沉死沉的软面老板椅往台子中央这么一摆,一下子坐进去,在众人的视线中,淡定反问道:“看什么?副会长就是比你们坐得高,没见过?今天就让你们见见。”
    ……果然还是那个刺头,一开口就招人厌,一点都不懂什么是谦虚退让。
    然而这群愚民从未意识到一件事,他们口中的“谦虚退让是美德”,不过是拿来要挟弱者,使其归于群众意识的借口。对于像桓修白这样的强者,他们也只敢冷嘲热讽,背地里说说,要是真的正面杠上,保证连一个屁也不敢放。
    就比如现在,没人敢吭声了。
    谁出头惹“刺头”,谁才是活傻子。
    “刚刚不是骂我骂得挺爽吗?现在怎么不知道吱声了?”桓修白拿手支着额头,眼角上挑,漠漠瞄了他们眼。
    王组长初生牛犊不怕虎,直觉自己在会长面前表现的时机到了,蹭得站起来,刻意把孕肚挺出来,好给自己增加底气。
    “桓修白!”他喊出来。
    桓修白左顾右盼,就是不往他这里看,轮了一圈才转到后排,凉凉说了句:“你在那么后排啊。”
    他们内部排座是论资排辈,王组长刚上位,肯定坐得靠后一些。
    瘦猴似的omega血压攀升,面部酡红,甚至听到几道细微的忍笑声,更是手脚发麻,丢大了面子。他强作镇静,想找回面子,又怕压不住桓修白的气势,就拉出克罗兹,当成己方秤砣,妄图以一打百。“桓修白,你迟到就算了,态度还这么狂妄,是不是没把同僚们和会长大人放在眼里!”
    在座其他高层:……臭婊/子瘦o,敢拉他们全场人下水,该死!
    桓修白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揉着太阳穴,轻飘飘回了一句:“不然呢?”
    王瘦猴好像中了一箭,但马上压着嗓子,代表全体“观众”质问道:“你还窃听了我们在会议室的谈话。”
    桓修白含笑:“你说说,我怎么窃听的。”
    众人突然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瘦猴的嘴太快了:“你没窃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刚才说什么?你大方承——”他忽然止住嘴,没声了。
    弥勒佛在前排清楚说了声:“蠢货。”
    桓修白微微后仰,姿态怡然,靠在椅子中,好整以暇:“既然你代表大家大方承认了,不如就由你继续代表他们,给我好好说一说,我来之前你们是怎么编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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