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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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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谢家的大门已经关上了,柴祐琛方才收回眼神来,望了望天空,今日的阳光十分的好,出了正月,春天就要来了。
    柴贵屁颠屁颠的上了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公子,不要怪小的多嘴,这谢三娘子……”
    柴祐琛甩了甩袖子,“知道多嘴你还说?”
    柴贵一梗,忙禁了声。
    公子啊,我是想说,谢三娘子把你的黑袍子上踹出了一个脚印啊!
    第41章 保林师门
    谢景衣回了小院,快速的换了便服,推开了窗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变得舒坦了起来。
    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青山村再好,到底也是做客。只可惜,上辈子,她到死,都是客居宫中,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她甩了甩头,很快的甩掉了这一丝感慨,搬出了各色的颜料,还是调起色来。
    青萍在一旁煮着茶,“三娘子刚刚回来,不歇一会儿么?今日老爷升官,夫人夜里要摆家宴,厨上都忙活开了。”
    谢景衣笑了笑,“这段时日,姚掌柜可有来?”
    青萍惊呼一声,将扇着炉火的扇子一搁,取下了腰间的钥匙,“小娘不提,我都给忘记了,姚掌柜来了,拿了好些银票。目前杭州只有咱们一家出蓝花布,翟家染布坊过年都没有歇,出了好些货,港口的大船,那是一拨接着一拨的,赚了好些钱呐。”
    “翟老爷很高兴,便先分了一次红。说是锦绣坊李家的人,已经从洛阳回来了,他们花大价钱请了个花板师父回来,也开始卖花布了。这一回,怕是分得最多的一次,下次年底再分。”
    谢景衣点了点头,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倒是外祖父,比她想象中的更会抓住机会。没有一样东西,是永远都爆卖的,有人的第一个吃了肉,剩下的人,就只能同他一道儿慢慢喝汤了。
    青萍说着,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子来,“姚掌柜说这银票放在他那儿,他心中发慌,生怕被人偷了去,便拿来府上,要我藏起来了。还说等三娘子回来了,他就同您对账。”
    “知了,还有旁的事情吗?”
    “十五的时候,宋知州府上派人来下过贴子,说宋大娘子邀你一块儿去看灯,不过您没有回来。过了十五,老爷同大公子回来之后,柴二公子来过了,说十五猜灯谜,中了好多灯。府上没有小娘子,便送来给几位娘子玩儿。”
    谢景衣调色的手一顿,“灯呢,在哪里?”
    “奴怕落了灰,收起来了。是盏小驴灯,奴瞅着倒是像三娘子的那头青厥。”
    她说着,提了一盏灯笼过来。
    谢景衣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伸出手来,摸了摸小驴的耳朵。
    柴祐琛是疯了么?江南的灯,东京的灯,宫中的灯,她什么灯没有见过?
    哪里有人会扎驴子形状的灯,一点都不显得吉祥如意。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还哄她阿爹阿哥说,是猜灯谜赢来的。
    “大姐姐同二姐姐的是什么灯?”
    青萍想了想说道,“大娘子的是芙蓉花灯,二娘子的八角宫灯。”
    谢景衣又捏了捏那小驴的嘴,这厮绝对是在讽刺她丑,不配花只配驴!
    谢景衣翻了个白眼儿,“把这灯,挂到青厥那儿去吧,它肯定喜欢。”
    青萍一惊,嘴唇动了动,这么好看的花灯,就送给一头驴了?驴子要什么灯?不过小娘说的话,她是半点不敢反驳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状态不对,一直等到谢保林回来,谢景衣方才调出了一种满意的颜色。
    才走到主院的门口,就闻到了一股让人上头的饭菜香气,谢景衣快步走了进去,谢保林同谢景泽已经在上座喝上了小酒。
    谢景娴则是低着头,有些神游天外,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三囡,快来,有你喜欢的酒酿吃。”谢景音见谢景衣来了,挤眉弄眼了半天,将她拽到了自己身旁。
    谢景衣努了努嘴,“咋回事?”
    谢景音压低了声音,“阿爹要给大姐姐说亲呢!”
    啥玩意?
    “哪一家?”
    谢景音摇了摇头,“不是杭州的。是京城的,说是阿爹以前的旧友,家中有个儿子同阿姐年纪相仿,以前还开玩笑提过说要结亲,也不知道人如今成亲了没有。阿爹就是提了一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谢景音咯噔一下,“姓什么?”
    “姓韩好像是……不过阿爹就是添个人选罢了。阿爹现在是通判了,大姐姐可选的人就多了。”
    谢景衣松了一口气,偷偷的看了谢保林一眼,还好她阿爹没有先皇喝多了就乱点鸳鸯谱的毛病。
    “倒是没有听阿爹提过,在京城还有旧友呢?”
    谢保林听到了谢景衣的话,看了过来,“你们两个在一旁嘀嘀咕咕些什么。有什么事情,直接问阿爹便是。”
    “阿爹也是堂堂正正科举出仕,哪里没有同窗,没有师门了。什么姓韩的,你韩伯伯姓韩名江,乃是比阿爹早几年入仕的师兄。阿爹这么多年,都是个小小县令,也不大好意思,多联系旧友,总觉得丢了老师的脸面。”
    谢保林说着,眸光闪动了起来,“徐家的事情,阿爹已经知晓了;还有这次遇袭,柴二公子也同我说了里头的虚实。阿爹年纪不小了,此番若是不进一步,便想着一辈子就做个县令做到老了。”
    “比起在老师面前丢脸,阿爹啊,还是不想在囡囡面前丢脸。遇到了危险,都要靠囡囡来保护,阿爹惭愧……此番往京城去了一封信,也不知道师兄是否还惦念着旧情。”
    “如今阿爹也做了这通判之位,也算是略略有一些底气了……”
    谢保林还絮絮叨叨的说着,谢景衣已经脑子嗡嗡作响了。
    上辈子她到底活了个什么名堂,为何什么都不知晓呢?
    谢保林同韩江,乃是师兄弟。韩江的老师是谁?那是即将飞黄腾达的王公啊!所以,她的阿爹,竟然是王公门生。
    王公在先皇时期,一直不得志,手底下的门生,混得好的也寥寥无几,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熙宁二年已经来了。
    在阿爹和大兄的灵堂之上,她也不记得,是否有韩江的身影。
    她那时候,悲痛欲绝,又一个人都不认识,便是来了,也只当是看在了永平侯府的脸面上,竟然对此毫无所知。
    谢景衣想着,闭了闭眼睛,轻笑出声。
    “阿爹真好!我喜欢阿爹。”
    谢保林老脸一红,他们家囡囡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过直白,他想着,拿起筷子,给谢景衣夹了一个大鸡腿,阿爹也喜欢你们啊!
    第42章 偷偷心悦
    “夫君升迁乃是大喜之事,可需要开门宴客庆祝一番?”
    翟氏今日是难得的高兴,便是没有饮酒,也双颊飞红,容光焕发。
    谢保林迟疑了片刻,又给翟氏夹了一筷子鱼,摇了摇头,“咱们年前才发生那样不幸的事情,你又有孕在身不得操劳,便是此番升了官,咱们在这杭州也还是个小人物。还是关起门来,自己一家子高兴高兴便是了。”
    翟氏深觉谢保林体贴,更是捂着嘴笑了起来,“都依夫君的。给府里的人,都多赏一个月的月钱。”
    谢景衣听着松了口气。
    “阿娘,阿爹蒸蒸日上,是不是该给大姐二姐各请一个教养嬷嬷了?你瞧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娘子,哪个身边不是有美貌小丫鬟跟着,还有厉害的嬷嬷操持。日后若是再遇到徐家那等恶心事儿,小丫鬟拉不下脸来,嬷嬷起码能够护主不是?”
    “日后去到了婆家,有个嬷嬷跟着,也不慌不是?”
    趁着翟氏高兴,谢景衣忙开口提到。
    翟氏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请!上次之后,阿娘也想过了,总不能日后遇到了事,还要你这个小娘子来张口怼回去。便是怼赢了,也难免被人冠上牙尖嘴利,刻薄的名声。只是这教养嬷嬷不好请。”
    “这宫里头放出来的,京城里都不够分,哪里轮得到咱们杭州?便是到了杭州,还有旁的豪门大户的女儿呢,这挑来选去的,就怕选到不好的,反而是你姐姐们的拖累。”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起来,翟氏这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忠心又厉害的嬷嬷,可不是这么容易寻到的,还有府上那些家丁,也该添一些有拳脚功夫傍身的了,不然的话,下次遇到“山匪”照样是绝境。
    柴祐琛便是再闲得蛋疼,也不会次次都恰好路过,救他们脱险了。
    这一顿饭吃了许久,直到谢保林有些微醺了,一家子人方才散去。
    翌日一大早,谢景衣便骑了小毛驴,朝着正阳街行去。
    要说这正阳街,乃是城中的正街,繁华无比,可同时并排通行十二辆马车。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娘子,亦或者是来杭州打货的外地商贩们。
    若说兴南街乃是平头百姓的市集,这里便是有钱人的销金窟了。
    “就是这家了,走吧,咱们进去吧。”谢景衣抬手指了指,翻身下了小毛驴,那门口守着的伙计,激动的迎了过来,伸手牵驴。
    青萍挠了挠头,“柴二公子也没有说,小娘如何知道是这一家?”
    谢景衣挑了挑眉毛,“你没有瞧见么?整个正阳街,个个铺子都门庭若市,唯独这一家,连过路的雀儿都不想给眼神。看咱们一来,这位小哥激动得像十年之后再见父老乡亲一般!”
    小毛驴青厥一听,嗷了一嗓子,好像在响应着谢景衣的话。
    牵着小毛驴的伙计,小脸一红,他也不知道为何,他们家的铺子就是没有人来,这应该是玄学吧,这肯定就是玄学!
    一进铺子,谢景衣放眼一看,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铺子的位置一般般,在正阳街属于相对比较偏一些的位置。毕竟这街上多是老字号,任他柴祐琛再嚣张,也不能将人家的祖业给霸占了不是。
    铺子的木地板儿,干净得可以照出人影子来,可见这里的确是门庭冷落,八成她是今日第一个登门的客人。
    掌柜的生得胖乎乎的,看上去有些憨厚,“小的姓庞,是这铺子里的掌柜。我们东家在楼上等候多时了。”
    谢景衣点了点头,提了裙角往楼上走去。
    在走廊的最深处,有一件雅室的门开着,柴祐琛正站在里头,背对着门口,看着墙上的画。
    这是一副红梅图,若是懂画的人看过谢景衣腊月里画的那一章,定是要吃惊得以为两张画的画师是同一人。
    “裴少都倒是舍得,又送你伞,又送你画。”谢景衣走了进去,对青萍摆了摆手,青萍点了点头,将身上的包袱往桌子上一搁,便同柴贵一道儿,去楼梯口守着了。
    说起来,柴祐琛同官家,还有裴少都年幼之时,可以说是一通长大的。
    柴家是勋贵,裴家乃名门。
    同柴祐琛一心国事不同,裴少都年少成名,并不走科举之路,只好作画,官家为了他行走宫中方便,便给了他一个宫廷大画师的称号。
    最后官家郁郁而终,她同柴祐琛身败名裂没落个好死,倒是裴少都独善其身。
    “我这铺子,为何没有人进来?你说兴南街的不能奢华,百姓不敢进来。可这里是正阳街。”
    谢景衣笑了笑,“柴二公子喝酒要去樊楼,听曲要去南苑,穿衣专爱蜀中记,便是吃一口点心,也要买京城的小黄斋。你如此,杭州的贵人们,亦是如此。”
    柴祐琛转过身来,看了看谢景衣,身后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
    “你如此了解我,莫不是偷偷心悦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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