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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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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最后,便成了官家同谢景衣二人,眼巴巴的望着可以出外务的他。
    “那啥,逸天啊,记得给我和阿衣带土仪。”
    谢景衣不言语,只是用一双大眼睛盯着他。
    可是残忍的柴祐琛,连一根针都没有带回来过。
    两人很快便到了天不坊,二楼的那间雅室,一直给柴祐琛留着,掌柜的半步都不敢踏进。
    待喝了口热茶,谢景衣便兴致勃勃的站在了窗边,“快来快来,今日有好戏看。”
    柴祐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站到了谢景衣身边,身边的人上蹿下跳手舞足蹈的,像极了一个小孩子。
    隔得近了些,仿佛能够感受到她身体里血脉的温度。
    柴祐琛耳根子一红,强迫自己朝外看去,这一瞅,不要紧,他简直觉得,自己怕不是出现了幻觉。
    对面的屋檐下,站着几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小娘子,其中有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伸出手来想要接雨,她看上去十分高兴,一边伸着手,一边回头说道不知道说着什么。
    那伸在雨中的手臂,很快就被打湿了,流出了红红的水……
    站在她身后的小娘子像是发现了什么,骚动了起来,那小娘子莫名其妙的垂下手去,再抬起来一看,惊叫出声!
    不怪她胆子小,任谁一瞧自己的手淋个雨就变成了鲜红一片的,都会吓尿好吗?
    不一会儿,正阳街上地面上,便慢慢斑驳了起来,红红绿绿一片。
    “哎呀,有人今日成亲啊,那真是对不住了!”
    谢景衣说着,指了指迎面走来的送亲队伍,新郎穿着红色的衣衫,撑着油纸扇,新娘坐在马头,穿着青绿喜服,以扇掩面。
    那送亲的人大多数都是穿着红衣,雨点打在他们身上,身后流下一片鲜红,宛若杀开了一条血路。
    新人不坐马车反倒骑马的,八成是武将之将。
    此时这一队人马已经面黑如锅底,若不是怕误了良辰吉日,怕不是立马就要上战场厮杀去!
    谢景衣吐了吐舌头,啪的一声,将窗子关了。
    柴祐琛指了指窗子,“这是你弄的,给李家的报复?”
    谢景衣点了点头,“我也没有想破坏别人的洞房花烛的,真的!就是姓李的太过分,拿我二姐姐威胁我,非要我的配色方子。我这个人你知道的,有仇必报,一点小仇,定然百倍奉还……于是便给了他假的。”
    说真也是真的,因为真的能够染出那个色来。
    说假也是假的,因为它真的真的很容易褪色。
    她想着浆洗一下褪色,人就去找李家麻烦了。今日出门看热闹,也就是想看看,有没有那不走心的,直接穿出门了,结果一瞅,还真不少!
    要不就是浆洗过了,但是下人们怕担责任,瞒着没有说。
    这下子闹大了,买得起这种丝绸的,都是非富即贵的,若是当街丢了这等大脸,那不找李家打破头才怪。
    谢景衣想着,讪讪的笑了起来。
    柴祐琛拍了拍她的脑袋,推开了窗子,“想笑就笑吧,别憋着了。”
    说话间,只见楼下飞马疾驰而过,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娘子,提着马鞭飞快的朝着李家的布坊而去,她一边跑,还一边骂道:“姓李的,你卖这种黑心布,还我眼来!”
    谢景衣脑袋一缩,“完了,那是关慧知……”
    第60章 抵死不认
    谢景衣一个呼吸之间,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这辈子,打死都不会承认,这事儿是她干的。
    “走走走,咱们看关姐姐打恶棍去。”
    谢景衣甩了甩袖子,激动的下了楼。
    柴祐琛无奈的抓起墙角的油纸伞,跟了过去。
    李家的布坊同天布坊都在同一条街上,相距并不算远。
    谢景衣撑着伞,跑起来木屐打在青石板路上,哒哒哒作响。
    因为关慧知实在是太过凶猛,看热闹的人全追了过来,已经将那李家的布坊围了个水泄不通。
    谢景衣身量不高,在外圈跳了好几下,都瞧不见里头,不由得着急起来。
    她想着,回头看向了柴祐琛。
    柴祐琛脸一黑,不看热闹会死吗?
    “难不成你还要骑我脖子上看不成?谢嬷嬷。”最后三个字,他只做了个口型,并没有发出声音来。
    谢景衣脸一红,但是绝不向敌人低头,睁大了眼睛问道,“可以吗?”
    柴祐琛气了个倒仰,脸皮咋这么厚呢,这个人!
    他想着,将谢景衣往自己身后一拽,大步流星的朝前挤去,站在他前头的人想骂人,扭头一看,这小衙内凶神恶煞,稍有不慎就要拔刀相向的霸道模样,顿时泄了气,乖乖的让开路来。
    谢景衣一瞧乐了,忙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这好不容易挤到了前排,一看,就更高兴了。
    只见关慧知站在店铺中,一手提着马鞭,一手叉腰,骂道,“我穿衣十几载,从未见过这等名贵丝绸,见水即褪色的,简直无耻!今儿个我的眼睛差点都瞎了,日后看美人都看不下去了,这简直是要我小命!”
    “你们东家在哪里?赔我命来!”
    那掌柜的缩了缩脖子,“关小娘子,有话好好说啊,我瞅着您也没有穿我家的布呀!我们布行里的布,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怎么会褪色呢!”
    他这么一说,群情激愤起来,有不少刚刚被坑了的小娘子,都你一言我一语的骂了起来,“还说不褪色,你看看我这手,跟鬼手一般!”
    关慧知一瞧,闭了闭眼,简直瞎了好吗?这世间就不能多一点美好吗?非要伤害无辜又弱小的她!
    “可不是,今日我同人一道儿玩盲人摸象的游戏,好家伙,突然下起雨来,那蒙着布的小娘子,眼睛上流下来的都是红色的水,其中有一人,当场吓晕了过去!你能想象吗?以后我瞧见一个美人,就担心她下一刻钟要流血泪!”
    谢景衣想了想关慧知说的这个场景,更是瑟瑟发抖起来,这辈子,她绝对不会让关慧知知道事情真相!
    真的很吓人啊,站在你面前的人,突然流下了血泪……我滴个娘啊,简直要做噩梦啊!
    关慧知显然已经生气到了极点,宛若一只将要喷火的母暴龙,她二话不说说,提起马鞭朝着柜台上的布抽去。
    一会儿个功夫,那铺子里已经被她抽得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掌柜的抱着脑袋,结结巴巴的说道,“关小娘子,虽然您是关转运使的女儿,但是也不能随便上门砸人家的铺子吧……”
    关慧知抬手拿出一锭金元宝来,扔到了地上,“一点破布,今日小娘子我就全部买下了,若是一把火把这破店烧了,能够让我忘却那一幕,我今日将这小楼买下又何妨?”
    谢景衣倒吸了一口凉气,瞥了一旁的柴祐琛一眼。
    看到没有,这就是世家子弟的霸气,看人家柴祐琛就是开一家赔一家,照开不误;关慧知是想砸就砸,想打就打,反正老娘全买下来!我一点都不酸,真的!
    “你们东家呢?还不滚出来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
    掌柜的眼神往楼上飘了飘,不敢出声,关慧知心领神会,冲上楼去,不一会儿便黑着脸,扯了李老爷下楼。
    李老爷此时已经面黑如墨,当然,他不生气的时候,也黑得如同墨汁一般,大约最白的地方,就在那口黄牙了。
    “关小娘子莫要生气,这其中定然有误会,我们李氏布坊也是几代相传的老店了,不会做出这等砸招牌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在其中捣鬼,等我查清楚了,一定会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现在我便在这里承诺,但凡在我们店里买了褪色布的,全部退钱。”
    李老爷说着,狠狠的剜了谢景衣一眼。
    谢景衣脖子一缩,站在了柴祐琛身后。
    人群中立马议论纷纷起来,李老爷说得没有错,李家别的不说,百年声誉不是吹的,的确是老字号了,这么些年,乃是头一次出这等岔子。
    东家都说全部退钱,已经十分有诚意了,而且关慧知一言不合将人家店铺砸了,不由得太过蛮狠,让人同情起李氏布坊来。
    李老爷瞧着,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这口气松完,就听到人群中有人骂道,“你莫要太过分了,谁在乎那一点破钱,我现在就想知道,我这手还白不白得回来?你拿什么赔我的手?我现在觉得手痒得很,我的手会不会留下什么毛病!谁在乎你退那点破布钱!什么老字号,以后我是绝对不会来你们家买这破布了!”
    谢景衣循声看去,这不正是之前那个拿手接雨的小娘子们,她的身边,跟着几个愤慨的小姐妹。
    大家伙儿一听,又开始激动起来。
    李老爷见今日之事了不了,把心一横,抬手指向了谢景衣,“我这布的配方,都是谢三娘子给的,会不会有毒,那得问问谢三娘子才知道。谢三娘子,事到如今,老夫也不得不说出你了。”
    关慧知闻言,惊讶的从屋子里走出来了,“谢三?”
    谢景衣心中骂了一句老贼,抬手指了指天,“我的天哪!今日下的是雨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下的是脏水呢,我就站在这里看个热闹,这脏水都直接往我头上倒了!”
    她说着,转过身去,对着人群拱了拱手,“诸位父老乡亲,你们给我评评理。大家伙儿都知道,李氏布坊新出了几种新色儿的丝绸。这几种颜色,以前都只有这条街上的天布坊有售。”
    “我同我身边的这位柴二公子,乃是天布坊的东家。试问诸位,我为何要把自家独有的颜色配方,交给我的对手呢?我是嫌银子赚得太多了,还是觉得这位李老爷子生得太美啊?”
    周围的人看了一眼有黑又胖的李老爷,全都哄笑了起来。
    第61章 是我们的
    李老爷瞳孔猛的一缩,“天布坊是柴二公子的,你何必狐假虎威?你敢发誓,那配方不是你给我的?”
    谢景衣笑了笑,看了柴祐琛一眼,“柴二公子,他说天布坊没有我的份。”
    柴祐琛眼睛弯了弯,轻轻的说道,“嗯,是我们的。”
    谢景衣脸一红,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觉得这厮又开始施展美人计了!
    “我外祖父便是这条街上的大布坊的东家,我若是能够从天布坊拿出染料配方来给他人,为何不给我外祖父?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说来说去,你这分明就是欺负我年纪小,故意污蔑于我。”
    “诸位且想想,你们会把下鸡蛋的母鸡,送给自己的死对头么?”
    大家伙儿都摇起头来,别说母鸡了,便是鸡粪都不想送好吗?怕肥了对家的地。
    李老爷抿了抿嘴唇,“你之所以给我,就是为了今日,陷害于我。”
    不等谢景衣说话,站在一旁的关慧知就怒了。
    “李老爷,你是在嘲讽我们脑子不好,眼睛还瞎么?天布坊最近生意有多好,有眼睛的都看得着。考第一名的,犯得着去陷害最后一名吗?吃饱了撑得慌是吧?”
    “再说了,也就是你把这铺子看作是个事儿。谢三同柴二公子,开个铺子不过是耍耍而已,你见谁家公子小娘做买卖还费尽心机对害对手的,躺着数钱不就完事儿了!啊呸!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妄想逃脱了!”
    “分明就是你眼红人家的布卖得好,东施效颦却翻了船罢了,以次充好,竟然还污蔑别人。”
    人群中有不少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娘,听完也都点起头来。
    谢三前些日子,还同她们一道儿在宋光熙家耍呢,若是真心要做买卖,只需开口招呼一声,谁不还去帮衬一二了,他们人人家中都有买卖,但都不过是些下人管的黄白之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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