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圣诞节前最后一场比赛，晚上打一个保级区的萨拉格萨之后就可以开始梦寐以求的假期， 大家都非常高兴——这场被战略性轮换、成为替补的克里斯蒂亚诺也很高兴，毕竟他过几天就可以把自己的第二次世界第一奖杯抱回家了。
    而且更何况，在拿到世界第一奖杯之前， 还能看一场阿奎罗主演的好戏作为暖场节目， 那就更高兴了。
    “你在西甲射手榜上都不是第一！”拉莫斯继续表演，“你连进球都不会， 你还能干嘛？你这种球员在我那个年代就是三级残废、身残志坚！——哦，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一个你的优点了，你身残志坚。恭喜你，你居然还有这么了不起的优点！”
    “马拉多纳先生还打了阿奎罗！”马塞洛兴致|勃|勃地想要扮演马拉多纳、为大家重演马拉多纳暴打阿奎罗的经典画面——但是扮演阿奎罗的拉莫斯先生非常机智地逃跑了、躲到了角落里不给马塞洛任何可趁之机。
    马塞洛非常失望。
    劳尔没理他们，他看着看好戏的克里斯蒂亚诺， “你圣诞节有什么打算吗？除了去领奖。”
    劳尔这句话一出， 更衣室就又大笑起来——就算是在皇马这个昂贵的更衣室里， 有资格去思考世界第一这个头衔的人也仍然只有克里斯蒂亚诺一个， 所以没有人会为这句话感到不适，相反，他们都感到这是一件好事， 毕竟，当你的同伴是世界第一的时候，通常都意味着你要赢球会更容易。
    而克里斯蒂亚诺也不怕在这个更衣室里大方地表现自己的愉悦之情。
    “领奖才是最大的事。”克里斯蒂亚诺并没直接回答关于假期计划的问题，而是顺着领奖说了下去——更衣室里响起了起哄的口哨声。
    劳尔看了一眼卡西，卡西注意到了这个，但是他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克里斯蒂亚诺.福尔摩斯先生，你有什么想推理的？”里奥坐在克里斯蒂亚诺在塞哥维亚买的小别墅的客厅里，对着门德斯先生从MesonCandido[1]打包的烤乳猪和从另外的餐厅打包的伊比利亚火腿以及苹果酒，对克里斯蒂亚诺的话显得没什么兴致，“话说，这家的烤乳猪可以打包外带？”
    今天晚上格外阴冷，因此才显得克里斯蒂亚诺为别墅选择的昏黄的灯光格外有暖意。里奥只是坐在那里，还没有开始吃饭，就已经觉得很舒服、有点熏然了。
    克里斯蒂亚诺一撇嘴，“不知道，不过就算不能，豪尔赫也会想办法打包的，毕竟他不能让你自己去店里吃。顺便一提，你是认真的吗？你居然喝酒！”
    里奥看了一眼克里斯蒂亚诺，“闭嘴，这是苹果酒，女孩子喝了都不会有事——而且只是一小杯。”
    克里斯蒂亚诺露出了一个更嫌弃的表情，“你居然喝女孩子喝的酒！”
    里奥不再理克里斯蒂亚诺，直接把烤乳猪端到了自己面前，似乎一小块都不想分给克里斯蒂亚诺——克里斯蒂亚诺立刻开始争夺餐盘控制权。
    ——其实即使不说，克里斯蒂亚诺觉得里奥也该知道劳尔在想什么。
    劳尔当然还是对卡西去年在颁奖礼前对巴萨的人道歉这件事有很大的心理阴影——虽然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劳尔的心理阴影停留的未免过久了，但是他并非不能理解这个心情。
    劳尔和古蒂很有可能现在就已经知道自己下赛季即将离开皇马了——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当弗洛伦蒂诺认为某个人无用的时候，他绝不可能拖泥带水、因为情面而心软迟疑，最终等到赛季结束才告知对方你可以转会了——于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才更对往事无法释怀。
    他们当然会思考，卡西是不是真的能在他们离开后做好皇马队长——而越想，自然越惴惴不安。
    而克里斯蒂亚诺猜的也不错，就算是他不说，里奥也知道劳尔在想什么。
    而里奥之所以能知道，还是因为皮克。
    是的，非常对不起，但是还是因为皮克。
    而根据皮克转述，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你还是不放心伊卡尔？古蒂坐在休息室外的台阶上，一边玩刚换下来的鞋带，一边这样问劳尔，但是伊卡尔毕竟是以后的队长，你这么做要是让克里斯蒂亚诺看出端倪来就不好了——你知道，到时候他就知道新队长是个不受信任的人，那样的话，伊卡尔的队伍就不好带了。
    劳尔看了他手上的鞋带一眼，克里斯蒂亚诺早就该知道了——他曾经亲眼目睹伊卡尔在颁奖典礼前跟巴萨的人道歉，你还指望着他有多相信伊卡尔的智商？再说了，伊卡尔的女友也不是什么省油灯，谁知道她以后会怎么样呢？
    你怕什么？时间长了，伊卡尔当然就会嫌她烦，到时候分手就行了。古蒂不以为意，这又不是大事。
    劳尔摇摇头，但是也没针对这件事反驳古蒂——古蒂当然看得出劳尔不认可自己的说法，但是他也没在说什么，因为他认为自己的想法合乎逻辑。
    劳尔，你其实可以不用那么担心以后的事，古蒂犹豫了一下，这样说，我个人认为，一个人在走上一个位置之后，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做，那不需要别人教导——伊卡尔只是幼稚而已，他只要走上队长这个位子，自然就会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巴萨。我们都是这样的，你记得吗？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怎么才算是体面又强硬，但是我们很快就懂了。
    他已经是副队长了，但是很显然，他还是什么都不明白。劳尔提起卡西，又怒气冲冲起来，他居然还需要克里斯蒂亚诺为他解围——要不然他当时绝对会跟塞尔吉奥吵起来！塞尔吉奥也是一样！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就算不同意伊卡尔的做法，那也不能在巴萨的人面前吵架！
    好了，他们会知道自己该干嘛。古蒂摆摆手，说真的，这些担心都没意义——我们之前还担心卡卡会跟克里斯蒂亚诺争头牌呢，现在不也没有吗？
    这一样吗？他俩拿什么争？劳尔反问了一句，克里斯蒂亚诺的优势太大了，没有人争得过他——就算是巴萨的梅西本人来到皇马，在他真正拿到世界第一之前，他也没法跟克里斯蒂亚诺抢头牌。
    不过梅西的确不一般，古蒂说，你还记得咱们跟巴萨的那场联赛吧？他的整场表现跟克里斯蒂亚诺不相上下。
    劳尔撇了古蒂一眼，站稳立场，他好不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皇马的人必须说克里斯蒂亚诺是世界第一，就像巴萨的人以后也不可能会承认世界上有比梅西更好的球员一样——这不是一个需要讨论事实的问题，这就只是立场。
    古蒂耸耸肩，不管怎么说，反正我要说的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用太担心——卡卡就是个好例子。
    劳尔摇摇头，要是克里斯蒂亚诺是队长就好了，我当然就不会担心这种事。
    你知道这不可能。古蒂说。
    ——里奥讲到这里，终于大发慈悲给把餐盘放回桌子中间、给克里斯蒂亚诺分了一块烤乳猪、并从克里斯蒂亚诺手边的盘子里卷走了一片切的薄薄的伊比利亚火腿、掰了一块面包。
    “你的盘子里有面包！”克里斯蒂亚诺声泪俱下的控诉里奥。
    里奥没理他这句话，“所以说，你跟卡卡现在相处还好？”
    克里斯蒂亚诺哼了一声，“当然，你以为我跟卡卡是你跟博扬吗？卡卡人很不错，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跟人相处不好的人——他很好。”
    “为什么用博扬举例？”里奥问。
    “这不是很明显？大家都知道博扬还认为自己值得培养——不过我听说瓜迪奥拉打算卖掉他了？”克里斯蒂亚诺开始八卦。
    里奥又拿走了一块克里斯蒂亚诺盘子里的面包，“假的吧？我听杰拉德说，博扬还想在巴萨拿到主力位置给瓜迪奥拉先生看看自己的本事。”
    “我跟Kun说，下次去吃你们和马竞队友都常去的那家餐厅的陶盘烤肉。我听说土豆泥很好吃。”里奥用这句话示意八卦时间结束了。
    克里斯蒂亚诺冷酷的拒绝了。
    但是里奥还是没理他，“Kun说，他们的冰沙酒也好喝。”
    克里斯蒂亚诺翻了个白眼，“但是真可惜，你现在可能不能跟阿奎罗先生一起吃饭了——他肯定拉黑你了。”
    “他没有，他还指望着我去帮他跟马拉多纳先生说点好话呢——吉安妮娜好像真的怀孕了。”里奥一边说，一边继续低着头跟烤乳猪奋斗着。
    “你会去说吗？”克里斯蒂亚诺趁里奥不备，又抢走了一块烤乳猪，“顺便，皮克为什么什么事都知道？劳尔跟古蒂的对话我都不知道。”
    里奥抬头看了一眼智障男友。
    “我当然不会去说，说了还看什么热闹？”里奥说，“以及，杰拉德就是什么都知道——我怀疑劳尔在伯纳乌的厕所放了个屁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