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结束了，休息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光了，最后只剩下她们两个。詹沐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下巴搁到胳膊上笑眯眯地看着白橘衣：“白老师，你听说过间接接吻吗？”
    白橘衣“嗯”了一声，反问：“所以？”
    詹沐笑而不语，一脸占了多大便宜的得意模样。
    白橘衣似乎已经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笑看着詹沐问：“詹少跟别人直接接过吻吗？”
    詹沐有点意外白橘衣问这话，想了想，反问：“白老师是希望我还保留着初吻呢还是已经献出去了呢？”
    白橘衣把饭盒盖上，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嘴唇，淡淡地笑道：“詹少风流多情，能保留住初夜就不错了，初吻应该早就没了。”
    詹沐：“……”
    詹沐的初吻是在念高中的时候送出去的，那晚月黑风高，同社团的人约出来蹦迪，在迪吧里玩嗨了，一个学姐借着酒意对她投怀送抱，她对那学姐也不怀好意很长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搞不清对方是弯是直，试探了很多次对方都欲拒还迎，都打算放弃了，谁料峰回路转，对方竟突然主动送上门来。当晚，两人就抱在一起滚到床上去了。
    那是詹沐的初恋，她真心喜欢过那个学姐，只是交往到最后，最初那份喜欢却慢慢淡了，最终分手收场。
    詹沐回忆往事，心里已经泛不起一丝涟漪，她看着白橘衣道：“可惜当时我不知道后来会遇见白老师。如果知道，我肯定会把我的初吻捍卫到底。”
    白橘衣：“……”
    “不过我也没有后悔，”詹沐接着说，“如果不是因为曾经喜欢过别人，我现在也不会知道，自己是有多么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之小剧场：
    詹少：“筷子我用过……”
    小白菊：“不要紧，我会用餐巾纸擦一擦。”
    詹少：“……”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白橘衣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说：“我还有五分钟休息时间。”
    詹沐立刻殷切地道：“那白老师要不要小憩一下？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靠着。”
    白橘衣笑着摇了摇头：“这五分钟时间我想用来听詹少具体说说到底有多喜欢我。”
    詹沐愣了一下，感觉有点像在课堂上开小差的同学猝不及防被老师点名提问，脑子一片空白。
    “说不出来吗？”白橘衣把玩着手机笑眯眯地问。
    开玩笑，“一时间怎么可能说得出来啊。”詹沐说，“你起码要给我点时间组织语言啊。”有多喜欢……比天高比海深行吗？
    “这又不是写作文。”白橘衣无奈地笑道，“詹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詹沐还真没有这种急才，说甜言蜜语也得看天时地利，没有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也就算了，还给她制造这种临时小考的紧张气氛，能说得出来才怪。
    “要说的我刚刚都说了，现在还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白老师是想考我吗，能不能考点别的？”詹沐看到白橘衣动手收拾桌面，便也站起来帮忙，但其实并没有帮上什么，白橘衣只是把饭盒装进了塑料袋里，然后放到一边。
    “我没有要考詹少，只是纯粹想知道而已。”白橘衣没有坐回去，两只手按在桌面上，垂首看着自己的手机，但目光却是散乱的，“詹少其实对我并没有太了解，我不懂詹少喜欢我什么。”
    詹沐抬头看她，看到她那两排又密又黑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心底便像被羽毛轻轻划过般，痒得不行。
    “我也不懂。”詹沐看着被额发覆盖了眉眼而显得下巴很尖的白橘衣，同样浮现起疑惑，她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轻声道，“如果要具体到喜欢白老师的哪一点，那应该就是声音吧，白老师的声音太性感了。”
    白橘衣眨了眨眼，眼睫毛跟着忽闪着，詹沐立刻感到自己的心很用力地蹦了一下。
    噗通。
    “样子也好看。”詹沐接着补充，边说边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白橘衣的旁边，然后伸手将她的额发撩到了她的耳朵后面。白橘衣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但也只是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没有闪躲。
    詹沐被她闭眼的动作弄得心底更痒痒了，她撩完头发后并没有立刻把手移开，而是顺势用拇指指腹蹭了一下白橘衣的脸颊。
    白橘衣疑惑地睁开双眼，眼神有点迷茫，詹沐不知为何就联想到了某次在花鸟市场看到的一只从木屑里探出脑袋来的小仓鼠。
    萌得詹沐心肝乱颤。
    休息室里没有空调，只有几部落地风扇，但因为他们的位置在角落处，风扇没有对着她们，白橘衣刚吃过东西，鼻尖上冒出了星星点点的小汗珠，詹沐的手像自己有意识似的，没等大脑下达命令，食指便擅自曲起，轻轻地在白橘衣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白橘衣：“……”怎么回事？
    “帮白老师擦擦汗，举手之劳，不用谢。”詹沐垂下手，拇指摩挲着食指指节，不知道是不是汗珠会带走皮肤的热度，白橘衣的鼻尖是温凉的，触感细腻舒服。
    白橘衣注意到她的动作，非常“……”。
    “白老师很怕热吧，老是见你穿背心。”詹沐眯起狭长的桃花眼，上下打量着白橘衣，其实白橘衣到了片场后就没再穿过背心了。今天她穿的也是短袖T恤，米白色，胸口上是个骷髅头的图案，衣服很宽松，她把衣摆前面的一角随意地塞进裤子里，显得很随性不羁。
    “是很热啊，而且我特别容易出汗。”白橘衣说着，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詹沐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抽什么风，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抓住了白橘衣的手腕。
    白橘衣：“……”
    詹沐：“……”
    其实詹沐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是行动比思想还要快，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把白橘衣的另外一只手也抓住了。
    接下来……做什么呢？詹沐的心跳怦怦怦地快了起来。白橘衣没有挣扎，连动都没有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吃惊而忘了反应。
    詹沐脑子里像开了个LED屏，上面重复翻滚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行标语，字体还是红色的，像信号灯，不断闪啊闪啊，催促她赶紧行动。
    “白老师，闭上眼睛，乖。”詹沐说这话时，已经凑到了白橘衣面前，两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詹沐一说话，温热的气息就喷到了白橘衣的脸上。
    詹沐嗅到了从白橘衣身上散发出来的香甜气息，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味道的沐浴露，那味儿不像是花香，反倒像果香。
    苹果？香蕉？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