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生？”最终还是蒋珂先打破沉默，他看向病房内，年轻男孩躺在床上，袖口的衣服被挽起来了，桌子上还有几片药丸。
    “我……”言笑生翕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话。
    “你在这里做什么？”蒋珂问。
    “我来帮他，他之前……”言笑生支支吾吾，没继续说下去。
    “他四肢无力，大半夜进医院是不是跟你有关？”
    言笑生抿着唇没说话。
    “你来是为了再补一针吗？就因为他跟我多说了几句话？”
    言笑生握紧了拳头，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什么吗？”蒋珂抬起头，呼了一口气，“言笑生，我是真的相信你会变好，相信你的心格指数会涨回去，相信你可以控制自己，可是现在呢？你昨晚说了什么？你是忘了还是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鬼话都说出来了？”
    言笑生低着头，胸口剧烈起伏着。
    “回去。”言笑生含糊不清地说。
    “什么？”蒋珂没听清言笑生说的什么，皱着眉问道。
    “回去，我跟你解释。”
    蒋珂看着言笑生，没说话。
    “信我。”言笑生近乎乞求道。
    蒋珂走在了前面，言笑生回了一趟病房，把药剂揣进兜里，连忙跟在了蒋珂身后。
    医院离家的路程并不远，可蒋珂竟鬼迷心窍地希望这条路最好不要那么快走完，他害怕面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他害怕言笑生说出不好的话，他也怕言笑生又骗他。
    一切的一切，他都怕。
    “去房间好不好，我不想在这说。”言笑生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蒋珂，小声道。
    蒋珂没说话，他站了起来，上了楼梯。
    言笑生心脏砰砰砰地跳，他把手伸向口袋，指尖触碰到药剂，他心跳慢了一些。言笑生把手背在身后，跟着蒋珂上了楼。
    蒋珂背对着言笑生，他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转身正要开口，接着他双眼瞪大，看着手臂上的针管。
    言笑生把针管拔出来，慢慢后退了几步，嘴里还喃喃着：“我不是，我……我只是……我……”
    蒋珂听着言笑生“我”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被气笑了，原来言笑生的解释就是这个吗？还真是要房间说，不然怎么暗算他呢。
    “你……我看错你了。”蒋珂本想上前几步找言笑生理论，可药力发挥得比他想象中要快，他只感觉到一阵无力，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言笑生赶紧冲上去，把蒋珂扶起来，让他躺在床上。
    “你现在是不是不信我了？”言笑生蹲在床边，看着蒋珂，“我跟你解释，我……跟我有关，可是不是干的，是他自己……”
    言笑生喃喃着，他看着蒋珂扭过去的脸，还有闭着的眼睛，嘴巴忽然就发不出声音了。他几乎是近乎疯狂地跪在了床上，把蒋珂的脸掰回来。
    “蒋珂，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
    蒋珂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言笑生看到了蒋珂眼中的不信任，以及满满的失望。
    “蒋珂……”言笑生喃喃道，他的眼泪猛地往下掉，他想起蒋珂的话，就拿袖子擦了擦眼泪，埋在蒋珂的胸口闷闷地道，“你听我解释，是他自己撞到针管上面的，我那时……”
    言笑生听到了蒋珂平缓的呼吸声，红着眼睛抬起头看着蒋珂的脸。
    “你怎么就睡着了呢？药力没那么快让你睡的……你是不是躲着我？”言笑生摇摇头，摸着蒋珂脸，从额头到鼻尖到下巴，最后在他唇边轻轻摩挲着。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蒋珂，我真的好害怕，我总觉得这不真实，但是我不敢跟你说，我怕你多想，明明……明明我都答应你了，但是我还是做不到。”
    “我为了可以让心格指数涨回去，吃了好多违禁药，老师说他们副作用很大，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天赋异禀，到现在好像都没什么事。”
    言笑生忽然笑了，他继续道：“能再次遇到你我开心死了，所以我是不会放手的，你就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睡梦中的蒋珂自然不会回答他，言笑生全然不顾，他笑了，他笑着说：“蒋珂，你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