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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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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等她想出应对的方法,那人从她身后跑了过来,高兴地叫道:“我就知道是你,你今天刚到金陵吗?”
    青岚僵笑着转过头去:“是啊,金兄弟,刚进城就碰到你,可真是太巧了。”
    金鸣却在看蒋玥,他的眼神非常奇怪:“阁下,可是姓蒋?”
    蒋玥原本在看他们寒喧,没想到这人居然认得他,他上下打量着金鸣,一时没有回答。
    青岚心里突然有种极其荒唐的感觉,像是一场大戏将要从她的眼前拉开帷幕一般,让她既想留下来看,又想趁机跑得远远的,总觉得,接下来的一切都将可能会失控。
    蒋玥打量着金鸣,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也渐渐变了。
    蒋玥眼神深处像有洪流将要涌出,他甚至紧张地有些结巴了起来:“我姓蒋,请问阁下是?”
    “蒋玥?”金鸣脸色更加阴沉了一层,眉头深锁。
    蒋玥的脸就像点亮了一般:“在下正是蒋玥!你母亲可是金家的金顺儿?”
    金鸣摇了摇头,蒋玥的眼睛随着他那一摇立时黯淡了不少,嘴上应付一句:“那阁下是——”
    这时只听金鸣像是肯定了什么,冷笑一声:“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知道你!”提起拳头,照着面门对着蒋玥就是一拳!
    蒋玥猝不及防,被一拳打到眼睛上,捂着眼睛“啊!”地叫了一声。
    青岚看这情况不对,急忙上前来拦:“金兄这是做什么?!快住手!”
    金鸣一拳下去还不过瘾,但这时蒋玥已经反应了过来,他即使被囚了二十多年,身法还是比金鸣这个普通人快上许多,他一边躲一边怒道:“这位小兄弟,你我素不相识,你作何要打我?!”
    金鸣被青岚按住,却一边挣扎着一边连连冷笑:“不相识?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不相识我打的也是你!”
    此时街上的行人渐多,这边三个人这么大的动静,立刻有不少人看过来。
    蒋玥也被金鸣激怒了:“你这小兔崽子好不讲理,你蒋爷爷我多年不出世,世间莫非是改换了天地不成?连一个小兔崽子也敢对我如此不敬!”
    他眉毛一竖,青岚立刻就知不妙,顾不得多想,一手按住他:“别打了,大街上丢死人了,你们找个地方好好说。”
    金鸣本来就是个普通人,而蒋玥大伤未愈,加上看见金鸣,一时叫他心神失守,被青岚稍稍用力,便拽着走出了繁华的大街。
    青岚没有看见,在她转身的时候,人群中一个相貌普通,穿着蓝布袍子,看着就是一个殷实的小户人家出身的老人追着他们跑了两步。
    不过,此时街上人多,这老头跑跟着青岚他们跑了半条街,终于还是放弃:“没接到上峰的通知,想必白校尉到这儿来是有其他的任务,要是贸然上去认了他,搞不好还会弄乱他的计划。还是回去吧,等白校尉啥时候需要咱们了,咱们再来帮忙。”
    青岚一手一个,找到一间客栈,将这两个一路走一路还要斗的人拽进去:“好了,你们两个,到底是有何恩怨,现在一次说清楚好吗?”
    蒋玥连忙叫屈:“冤枉,我之前都不认识这人,何来恩怨?小子,你来说说!”
    金鸣看来还想去打蒋玥,但青岚立刻站在蒋玥的面前半掩着他的身子,他只能退下,气哼哼道:“背信弃义的小人还打不得吗?”
    蒋玥怒道:“死小子,你怎么在说话?!”
    蒋玥脸一扬,一脸欠揍地凑上来:“怎么?要打我不成?”
    青岚看他们俩这样,说不得等一会儿又要打起来,这样一来,这事只怕越地地要说不清楚,只得喊了声“停”:“这事,我已经有了个猜测,你们都别急,等我一个个地问!”
    这两个虽不服气,但被她一手一个,牢牢按在椅子上,也动弹不得,齐齐哼了一声。
    青岚懒得跟他们多说,直接问蒋玥:“你那夫人是不是姓金?”
    蒋玥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没跟你说过啊。”
    青岚此时心里更加有数,蒋玥大约之前被他师父和师姐追杀得怕了,在路上青岚几次问起他夫人的情况,都被他含糊其辞地过去了。青岚也不再追问,免得还被人在心里扣个“不怀好意”的帽子,反正迟早是要见到人的。否则,之前在他报出他夫人住平康巷的时候,她就该猜出来蒋玥找的是谁了。
    谁能想到像蒋玥这样也算师承极有渊缘,为人高傲的人怎么会愿意入赘一个商户之家呢?
    真没想到,事情巧在了一起。
    青岚吸了一口气:“若我没猜错,你的夫人就是他的姐姐,金陵金氏的金夫人!”
    蒋玥愣愣地把目光转到金鸣身上,金鸣阴着脸:“一个混帐,也敢说是我姐夫?”
    这已是间接承认了。
    蒋玥神色悲喜变幻,哆嗦着嘴皮子,一时无法出声。
    青岚却不好不说话:“金兄,这真不能怪他。他也是情非得以,他之前遭歹人暗算,身陷于囚营,近日才得脱身回来。”
    金鸣眼里的警戒卸了些,却仍半信半疑:“真的?”
    青岚重重点头,这时蒋玥也回过神来,虽不知自己是怎么多出个小舅子来的,但也明白此人在金夫人眼里是什么地位了,连忙辩白道:“是真的,我被仇人锁在牢里二十多年,没有哪一日不思念着你姐姐,盼着回来的。”
    他早年被囚,的确如此,因而这一番放说得十分情真意切。
    金鸣跟人做生意能做这么大,靠的就是这副察言观色的本事,立时便信了三分,眼神也柔和了一些,只是仍有疑问:“那你怎么会被人囚禁这么久?到底是什么仇人对你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这一点,青岚和蒋玥早在路上商量好了,药谷的存在不能向普通人透露,蒋玥含了眼泪道:“当年我与你姐姐成婚时曾经说过,我家里没人了,不知你知不知道?”
    金鸣想了想,随即面色一变:“莫非你是在骗我姐姐?”
    蒋玥忙道:“不是不是,我没骗你们,只是,我有一点没说,我家里人是被仇人所杀,为避祸,我才逃出家乡。那年我出门跑商,正巧在路上遇到了仇人,他把我认出来,当时便把我捉了回去。”
    金鸣却没那么好糊弄:“胡说!你仇人把你全家杀了,怎么还会单单放过你一个人?”
    蒋玥早就想好了:“我当年隐姓埋名逃出家乡,为了怕仇人有线索找到我,一直没有对人说,其实我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我那仇人对我虽狠,但他家里有个患了重病的老母,他一直囚着我,就是想让我给他母亲治病。”
    金鸣沉默下来,青岚见状,忙帮着敲着边鼓:“金兄,蒋兄的确一身医术通神。他跟我连着赶路赶了这么多天,就是急着想来见金夫人。”
    她倒不亏心,反正她只赞了蒋玥的医术,别的什么都没说。只不过,在这种气氛下说出来,难免会有故意佐证,引人误解之嫌。
    金鸣敌意去了一些,却仍不大放心:“那你今天怎么又来了?你不怕你的仇人了?”
    蒋玥道:“仇人已死,这你大可放心。”说这话时,蒋玥脸上却不是释然,大约,把自己的师父当成仇人来说,他肯定不会高兴到哪去。
    金鸣这时突然转向青岚:“那你呢?白轩,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的?”
    青岚不慌不忙道:“我跟蒋兄一见如故,彼此投契,结伴一道到金陵来,在路上时便得知了蒋兄的不幸遭遇,深为唏嘘,只是没想到,他口中心心念念不忘的夫人竟是令姐。”
    金鸣将信将疑,但神情已经不再那么抵抗。
    蒋鸣心急难耐:“贤弟,你姐姐她现在可还好?”
    金鸣又开始一副冷笑的样子:“被她丈夫一丢就是二十年,她还能好吗?”
    这人,怎么就是不肯好好说话呢?
    青岚理解他为姐姐含了满腹的怨气,只不过,看来这两人再这样说下去,只怕时间白浪费不说,还得打一架。
    她不耐烦地道:“问这个干什么,直接去金宅里见她去啊!”
    蒋玥神色一振,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迅速黯淡下来:“她……”
    青岚可不跟这两人“她”去“她”来的,又是一边一个,夹着两人出门,在路边叫了一辆车赶往了金宅。
    金鸣大约是觉得青岚不会骗她,倒也没闹腾什么。
    蒋玥却不安地小声问道:“岚岚,你说,我夫人她会不会对我有意见?”
    青岚白他一眼,心说,你还知道啊?赶情你这一路就一点心也没担吗?
    她懒得跟他多说,这次没想到跟金家撞到一路去了,一想到有行踪暴露的危险,她恨不得马上就跳下马车离开金陵城,只不过是凭着丝理智勉强留在这里罢了。
    不过,半个时辰过后,青岚没料到她的预想竟落了空:那两个有情人一见面,视线全粘在了一起,根本不用她这个局外人调停,金夫人就给她在外历劫而归的夫君脑补了一大堆的苦头,心疼都不够的,还有功夫跟她弟弟一样地怀疑来怀疑去吗?
    金鸣大约没见过自家姐姐这样对待过一个男人,尤其还是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十分不是滋味地说了一句:“姐姐,这人失踪了二十多年都没回来,你就不怀疑他是去哪里干了什么坏事?或者是,早就另有了一房娇妻?”
    金夫人瞪他一眼:“胡说,我的夫君我还没有你了解?我才不像你,一个不知哪里出身的娼妇,便把你勾得忘了祖宗!”
    这话可重,青岚多少年跟金鸣相交,知道他跟金夫人对雨诗的事分歧极大,但从来没有当着客人的面口出恶言,想来,这段时间他跟金夫人没少为这事起冲突。
    金鸣气得深呼吸了几下,甩袖走了出去。
    青岚一看屋里剩下她一个硕大的灯泡,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忙跟在金鸣的后面出了屋。
    正在她琢磨着怎么跟金鸣掰个理由,让他务必把自己的行踪不透漏出去。
    冷不丁,金鸣走了回来,一看见她就是一句话:“白兄,你昨晚上去了花楼吗?身上的香味这么浓?”
    青岚一怔,她身上有味吗?怎么她没闻出来?
    金鸣肯定地点头:“当然有了,刚刚我见到你就想问,你熏的是什么香,这香味还挺浓的。”
    青岚回想了一下,想起来她之前被宇白喂了一颗百花丸,一颗服下去,体香三年。金鸣所说的香味,大概就是这个味道了。
    青岚皱了皱眉:特种兵特别讲究隐藏自己,不止是样貌上不能有特异之处,身上也最好一点气味都没有,才是完全的达标。
    多年以来,她一直很注意这一点,但突然拥有了独特的气味,这令她十分不适,隐隐还有些不安。
    但她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好不安的,治好了,也不过是多香三年,过后自散,治得不好,也不过是一年之内就要去死,那时候谁还管它体香体臭的,都要化为尘泥。
    那头金鸣还挺感兴趣地一再在追问:“白兄,你这味道不错,真不知道是什么香吗?”
    青岚不想告诉他,便嘲笑道:“你一个男人缠着我问什么香不香的,难道你要用?害不害臊?”
    金鸣一瞪眼:“谁说我用的,我是觉得这香肯定适合雨诗,便想给她用上一点。怎么?难道你真是昨天去了哪家画舫,才说不出这香的来历?”
    青岚想到金夫人刚刚的态度:“雨诗?你是不是还没说服你姐姐,还让人家住在外面?”
    金鸣一说到这个,立刻犯起愁来,也顾不上追问青岚了:“是啊,我都没敢说让雨诗为妻,只说让她住到府里来,姐姐都不同意,还骂得那么难听,哎。”
    青岚心道,以你宠雨诗的疯魔劲,你姐姐怎么敢让她进府?没进府就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了,进了府还能了得?
    但她不能这么说,眼珠转了转,想到刚刚为难的事情:“其实我倒有个办法,说不得你能一偿心愿。”
    金鸣猛地抬头:“什么办法?白兄你快告诉我。”
    金夫人跟蒋玥这一诉衷肠就到了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金夫人红光满面,眼滴春水,一看就是被狠狠滋润过的样子。
    金鸣看他姐心情好,便笑着问道:“姐夫既然回来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蒋玥正要说话,金夫人一横眼睛,蒋玥立刻缩着脖子不作声了,她这才转过头来,柔声对自己弟弟道:“还能干什么?他也没别的本事,只是能写会算,你看看家里有没有帐房空出来,就让他到哪里去当个帐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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