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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_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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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质的结构在他眼中变得截然不同,那些冷冰冰的眼睛中,再次出现了渴求和兴奋。
    就像是在与更高等存在接触时,终于窃取了更多它们的知识,并加以理解,就像与星之彩交手时。
    爆炸声震耳欲聋,建筑在坍塌在炽热里爆裂,黄衣飘飞,几次试图强行突破炽热形成的阻碍,这正是历史记载上厄港大爆炸的可怖场景。
    但夏一南最后看到的,是黎朔周身狂舞的火焰,和他身上飞溅出的赤金色血液。
    夏一南曾经觉得他们这种人,总会再闹点什么事情,死的时候都灿若流星。
    但他没想到是会在这样突然的战场,这样仓促的告别。
    在黎朔的左胸膛处,本该属于心脏的位置,有一团灿金色的火焰突破了血肉的阻挠熊熊燃烧。随着火焰愈烈,黎朔的力量也越发恐怖,简直像在奋力燃烧自己的每一滴血液,将每一次心跳都献给这最后的战斗——
    朝拜者将灵魂献给克图格亚,从此获得了火焰的力量,忍受灵魂燃烧的痛苦。
    黎朔说过他的时间不多了,那么在这些平和而宁静的日子里,他是怎么承受这剧痛一直生活的?
    夏一南麻木地不敢去思考,只要去想一点点,他就会失去留在原地的勇气。
    黄印越发明亮起来,逐渐和在他体内涌动的思绪,融为了一体。新的知识变得可以理解,就像是古人点亮第一抹火,终于自蒙昧的黑暗时代中迈出第一步。
    时钟还在继续向前,巨大的爆炸声响里,一秒秒格外漫长。
    突然间,夏一南就能看见清晰的、如水痕般的东西流淌过他的指间。
    那是时间。
    他的思绪开始被抽离,最后能看见的,就只有黎朔的背影。
    他站在被烈日灼烧的海中。
    再炽热的烈火,也阻拦不住纷飞的黄色衣袂,一切都在无可逆转地走向结局。赤金色的血爆开在空中,染了重新奔涌回来的冰冷海水。
    厄港遍地狼藉,火焰熄灭了,世界重回黑暗之中。
    夏一南眼前再清晰起来时,他看见了白墙医院外灿烂的阳光。
    他成功了,只是弄丢了自己的同行者。
    麻木退去后,暴怒如咆哮的野兽一样撞进心中,杀戮的欲望汹涌。妈的那些神明算什么,骨子里的狠劲在叫嚣,战意沸腾,夏一南知道伤感无用,也不屑于为此难过——
    与其难过还不如拿着刀,以绝对的理性一直向前,砍死那些他妈的混蛋。他想杀的东西,就没有还活着的。打不过就等十年,等二十年,等上百年,总有一天他会把它们踩在脚下。
    决心已下,夏一南的手微微颤抖,大步向前直到再也看不清东西时,才知道自己哭了。
    他骗了黎朔。
    没有什么说好的,占据他漫长生命中最难忘的两年。
    三四十年前的事情他都已经开始忘却了,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能做到什么呢,能杀死哈斯塔,将黎朔带回身边?说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个笑话。
    没有永恒。在这之前总有一天,他会把所有事情都忘却,和过去一样孑然一身。就算黎雅信的研究是错误的,他也注定见不到黎朔。
    毕竟每个世界的黎朔,都死在了与他相见之前啊。没了穿越时带来的全新生命力,再怎么努力,都不能见到那人了。
    这个时候的白墙医院,就是他们人生的唯一交集点了。
    于是暴怒变得遥远起来,隔了朦朦胧的水雾,再发不出一点咆哮。
    此时是1989,白墙皮在剥落,玻璃上有划痕。老旧收音机的歌声浸着阳光,海面上波光粼粼映出孤独的灯塔——
    万物于此,指向离别。
    第93章 灰色旅者(1)
    我第一次抵达英不落的时候, 那里正处在突飞猛进的阶段。城市里满是污水, 但是一种被称作火车的东西首次奔驰在这片土地上。
    “工业革命”——之后人们是这样称呼它的。
    在这里每天都有数吨的煤炭在燃烧,无数齿轮相互咬合, 飞速旋转,成百上千的烟囱立在楼顶,白色的蒸汽带着变革腾空。
    城市里有横流的污水, 童工在不分昼夜地劳作,但这种生产线给整个帝国带来了全新的生命力, 成为了这片大陆的从未有过的命脉。
    我们家没有足够的钱住在城区内, 而且母亲的健康情况让她无法忍受那些烟雾。
    于是我们住在了英不落城外的山边, 乘车去到城内要一个多小时。我们是从帝国东边来的,刚开始进入这样快节奏的生活里很不适应。
    同样不适应的, 绝对不止是我们一家。和我们住在一起的还有好几户人家,他们的脸色都因为操劳过度很不好,连笑容都很吝啬, 见面也只匆匆点下头。
    有日我和一位朋友前去森林深处,他极为神秘地和我说:“加斯帕尔, 你知道这里的一个传说吗?”
    “什么?”我很不喜欢他卖关子的神情。
    他把我从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带出,在那里已经很接近山脉了。我看见一栋小小的木屋立在那里,没有炊烟升起, 周围也没有任何其他住户了。
    “你知道那里住着谁么?”友人指向那间略带诡异的屋子,压低嗓音, “那里头住着一个男巫师。”
    我嗤笑一声:“你真相信这些?”
    “是真的。”友人还是压着嗓子, “十几年前我爸看见过他, 三个月前又见到过一次。他告诉我,那个人样子连变都没变过。”
    “会不会是他看走眼了?”我还是觉得他在唬我,“又或者他们是父子,只是长得太像了而已。”
    “不可能。”友人掏出一张钞票,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赌你不敢过去。”
    我从他手中抽走钞票,随手揣在裤袋里就过去了。
    走近屋子,我感觉到了一种不近人烟的荒凉,也许是因为这附近的野外,长久以来只有这样一个住客,所以连空气都有些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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