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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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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茗儿起身拿起帐内的红绸,在自己白生生的手腕上缠了一圈,朝着鄂琛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原来你是个会玩的……”鄂琛笑得猥琐:“只是把你这细皮嫩肉的美人捆伤了,我还真是心疼。”
    “那就不绑我,绑你。”
    不等鄂琛反应,陈茗儿已经利索地绕过他一只胳膊,将红绸在桌腿上打了个死结。
    “你还真是不一样……”鄂琛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身侧的姑娘,光是这样都已让他浑身滚烫,他自觉将另一只手递过去,舌尖舔着嘴角,“用力。”
    陈茗儿也没客气,使了全身的力气一扯,把他的另一只胳膊也死死地捆在了桌腿上。
    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鄂琛,陈茗儿暂时松了口气,瞬时浑身都有些瘫软。
    她挪到正对着鄂琛的小榻上坐下,呼吸微喘,头也闷闷的,心神迟钝,嗅觉又十分敏锐,房中的花香似乎比方才更浓郁了,这香味钻进五脏,酥酥麻麻,让人心驰摇曳。
    陈茗儿不自觉扯了扯领口,有股难耐的触感从下腹蔓延,她不是没经过人事,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看着她的小动作,鄂琛轻笑两声,“难受吗?茗儿。”
    陈茗儿陡然一惊,努力拉扯回几丝清明,无力道:“你用了什么?”
    “这可是好东西,”鄂琛被绑着,脸贴在桌面上,眼中的醉意散了几分,“不是你,我还不给用呢。”
    “下作……”陈茗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两条腿却似棉花絮子,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身体却越来越烫,有些让人可耻的念头在脑中炸开,陈茗儿用力咬住自己嘴唇,用金钗在手臂上划了几道血口子。
    “哎呦,”鄂琛心疼得只抽气,“你快住手吧,没用的,过不了一刻钟,你就会求着爷的。”
    心智渐渐软弱,手臂上的疼痛已经无法叫她清醒,陈茗儿伏在小榻上,死死地咬住嘴唇,不叫自己发出任何声响,混沌的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沈则好看的眉眼,还有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她腰间的绦带,他低声唤她:“茗儿,茗儿……”
    陈茗儿浑身一抖,滚落的汗珠眯了眼睛,她浑噩地叫着他的名字:“沈元嘉……”
    见陈茗儿已无力抵挡,鄂琛右手用力一别,崩断了红绸,他侧过身慢条斯理地去解另外一只手,肉到了嘴边,反而就没那么着急了。
    只是他这边还没把自己解利索,就听见外头一阵嘈杂,紧跟着,咣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了。
    “哪个不长眼的坏老子的好事……”鄂琛都没看清来人,面上就已经挨了一马鞭,这一鞭子正巧抽在他左眼上,顿时满眼的猩红。
    突然涌入的凉意让陈茗儿终于清醒几分,只是眼前的这张脸,又叫她糊涂了,分不清真假。
    两人衣衫都没乱,况且鄂琛的一只手还捆着,沈则揪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他把陈茗儿揽进怀里,迫使她仰起头来,指腹摁着下唇,轻声道:“别咬,不怕。”
    陈茗儿泪眼朦胧,发丝散乱,唇边挂着血珠,胳膊上也是斑斑血迹,看得沈则心疼不已,用披风把人一裹,拦腰抱起。
    “宁远将军留步,”鄂琛捂着被打伤的眼睛,见沈则要把人抱走,虽是害怕却仍是上前阻拦,“我实话跟你说,这事儿是闵家点了头,你犯不上替闵之出头。”
    沈则一脚踹在鄂琛的要害上,冷怒:“闵家的账我改天再算。”
    鄂琛疼得几乎失声,跪趴在地上直抽搐。
    宁远将军战功赫赫,盛名在外,鄂琛满府的家丁也没人敢吱一声。
    沈则把陈茗儿抱上马车,先喂她喝了几口清水,又把帕子打湿,替她擦了擦脸,想叫她舒服些。
    突然袭来的凉爽叫陈茗儿忍不住哼咛了一声,下一刻她又羞耻地咬住了下唇,再不肯出声。
    沈则抱着软香在怀,心意浮动,他轻轻地揉了揉被陈茗儿咬破的嘴唇,哄着她:“听话,放开,没关系的。”
    陈茗儿慢慢睁开眼睛,湿漉漉的眼神脆弱又妩媚,任人采撷。
    她神情恍惚地伸手去描他的眉眼,呢喃道:“抱抱我吧,沈元嘉。”
    作者有话要说:  沈狗子:那我可就真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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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你抱抱我吧……”姑娘软着嗓音又说了一遍,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合,小巧的舌尖抵在细白的牙齿上,两条细细的胳膊圈住沈则的脖子,前后轻轻摇晃着,像央求又像是撒娇。
    她手臂上有伤,这么一蹭,又有血珠子密密地渗出来,沈则摁住她的腕子,喉结滚动,哑声道:“别动,不疼吗?”
    陈茗儿哪里还知道疼,温软的身体颤抖地蹭着沈则的胸膛,她烫得厉害,含着水汽的眼中满是清澈又勾人的情/欲。像带着露珠的罂粟花,既纯净又妖艳。
    沈则原本轻扶住在她腰侧的手倏然收紧,把人拉进了怀里,坐怀不乱四个字怎么写,突然就忘了。
    陈茗儿仰着小脸,呼吸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情/潮翻涌之中似又对男人的克制带了些淡淡的哀怨。
    沈则抬手,一点点拨开她脸颊上濡湿的发丝,眼神温柔:“知道我是谁吗?”
    “沈元嘉。”
    陈茗儿光洁的额头蹭着他的下颚,被他短短的胡茬刮出红痕,沈则把人往上抱了抱,她的唇瓣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脸颊,触感柔软,拉着人沉沦。
    沈则一把攥住陈茗儿柔弱无骨的小手,摩挲着她的指尖,身体的反应无比无比的真实,欲/望被禁锢得滚烫发疼,怀里的人衣襟已微微散开,冰肌半露,小巧的轮廓刺着沈则的神经。
    他闭了闭眼睛,呼吸粗重,低头伏在陈茗儿耳畔,低声问她:“醒来后,会怪我吗?”
    陈茗儿哼咛一声,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沈则也没有听清,因为下一瞬,她便侧过脸吻住了他的嘴唇。
    酥麻的感觉从尾椎骨冲到天灵盖,沈则想躲开,又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应该躲开,但这滋味太好,叫他只想深入。
    陈茗儿并没有感受到沈则此刻浑身的颤栗,轻轻地碾磨之后很不满意地朝咬了他一口。
    “嘶,”沈则捏住她的下巴,手指拂过她柔软的耳骨,眸色晦暗深沉,“我不愿趁你之危,你还反咬一口。”
    陈茗儿懵懵懂懂,又去拽他的衣领。
    沈则把人圈在怀里,嘴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脸颊,叹息似的:“我是想要你,但得正大光明地要。”
    马车停住,沈则深吸一口气,把陈茗儿遮了个严严实实从车上抱下来。
    好在天色昏暗,看不出俩人之间旖旎。
    沈则没看杨平,沉声嘱咐:“想办法弄点药来。”
    这个境况,也无须他多言,杨平自然知道是什么药。
    这药在人体内久了,伤及脏器,总得先纾解一二。沈则找了一把尖刀,将刀尖用火燎过,将陈茗儿的领口扒开,看住穴位,极快地扎了一下,随着鲜血涌出,陈茗儿绷了一路的身体总算松弛些许,朦胧之中,似又唤了他一声。
    “我在。”沈则低头凑过去,陈茗儿已陷入昏睡,却还是蹙着眉,湿漉漉的眼睫上挂着莹亮的泪珠子。
    沈则情不自禁探出指尖碰了碰,把她的眼泪抹碎:“如果我能从荆州回来,你就跑不了了。”
    _
    陈茗儿做了个兵荒马乱的梦,转醒的时候,太还没亮,只在榻边亮着一盏灯,隔着床帐,影影绰绰。
    落入眼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陈茗儿揉了揉额角,脑中仍是一片茫然。胳膊一动,锁骨处有撕扯的疼痛,她低头去找,又看见手臂上的血口子,脑中轰然炸响,她腾地坐起来,撩开纱帐,端起烛台细细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身后一声轻响,隔扇门被推开。
    陈茗儿浑身仍是不自觉地一抖,慌忙转过身去。
    沈则端着一碗水,立于门口,声音清淡:“醒了?”
    陈茗儿松了口气,弯腰将烛台搁下,人也顺势坐下来,揉了揉鬓角,才喃喃道:“我想起来了。”
    她这会儿是真的全都想起来了,想起了沈则见到她的时候,她该是多么的不堪。
    “先喝口水,”沈则把碗递给陈茗儿,自己则端起烛台将铜枝灯一一点燃,等屋里彻底亮起来,他才转头问陈茗儿,“饿不饿?”
    陈茗儿死死地抠着碗边,轻轻摇了摇头。
    沈则人靠在窗前,也不走近,抱臂打量着她,等她喝完了水,气息平顺下来,才开口:“还难受吗?”
    陈茗儿摇摇头,模样极乖顺。
    沈则不由得舔了舔被她咬破的唇角,有点想笑。
    “既然不难受了,我跟你说两句话。”
    陈茗儿抬起头,手指捏拢,紧张不安地咽了口,才细细道:“你说。”
    “不管你高不高兴,我都要替你做个主,”沈则站着,低头看她,莫名威严,“绣作坊你是别想回去了,就留在我这儿。只是,我很快也得去荆州了,不过你放心,走之前,我会把你安顿好。”
    陈茗儿吸了吸鼻子,声音很轻:“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沈则笑笑:“那你也太瞧不起我了,不管是闵源还是鄂琛,都算不上麻烦。”
    光影绰绰,他的神色是从没有过的柔和。
    陈茗儿忽然想起什么,担忧道:“大夫人若是知道你院子里突然多了个人,会问的。之前念夏就……就被……”
    沈则摇摇头,起身往外走,“能操这份心,看来是真没什么事儿了。”
    药效散去,陈茗儿才觉出浑身疼来,她钻回榻上,将薄被往身上拉了拉,被角有很淡的香气,陈茗儿伸手往枕下一摸,果然拽出了她先前送给沈则的香囊。
    他虽然没戴在身上,却日夜搁在身边。
    看着香囊,陈茗儿的心里是高兴的,除了高兴,还有些酸胀。她揉了揉眼角,又把香囊塞回去,心想赶在他去荆州前要多做几个给他带上,这般盘算着,眼皮却越来越沉,人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再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陈茗儿坐在榻边醒了半天神,把衣衫拢好,这才小心翼翼地出来。
    沈则的院子很安静,院中竹林掩映,将骄阳的灼热削减五分,真可谓色侵书帙晚,隐过酒罅凉。
    碰巧杨平从东稍间出来,看见陈茗儿,咧嘴一笑:“姑娘起了,屋子也刚收拾好,以后姑娘就住这里。
    “我不能……”陈茗儿连连摆手,哪有丫鬟住稍间的。
    “是五爷吩咐的,姑娘放心住,哦对了,”杨平又追了一句:“五爷说姑娘今天先别出去了,在屋里好好养养。伤口上该敷的药,也都放在屋里了。”
    “那五爷去哪了?”
    杨平顿了一下,道:“闵源来找大夫人了,五爷刚出去。”
    “我知道了,”陈茗儿勾唇笑笑,“多谢你了。”
    —
    此时的上院,大夫人听着闵源不停歇地说了半个时辰,耳朵直嗡嗡,几不可查皱了皱眉头,温声劝她:“你喝口水。”
    “哎呀,我的侯夫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不着急啊?”
    大夫人端起茶碗,徐徐地吹了吹面上的浮沫,笑得有些尴尬:“其实我没太懂你的意思,你是说,闵之退了婚的媳妇人在我们小五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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