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初尘应了一句。
    “此生非她不娶？”
    “非她不娶！”
    之后万墨香便陷入了沉默，只是看着白初尘的眼神却无比的复杂，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既然如此，你便下山吧。”
    “师傅，你愿意放我下山？”白初尘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容易。
    因为一旦入了归尘山，此生便都是归尘山的人，不可与红尘染上任何联系。
    而他此番却是要下山成亲的。
    “你都这般跪着求我了，我如何不放？”万墨香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出了房间。
    白初尘在房间里跪了一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清晨这才起身离开。
    万墨香也是一夜无眠，她知道白初尘跪了一夜，也知道离开之前给她磕了三个头，但终究没有开门见他。
    等到白初尘离开之后，凤九卿要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心口。
    这一股酸涩苦楚的感觉还真的是太真切了。
    随后凤九卿重新凝聚精神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一片鲜艳的红。
    到处都挂着红绸缎，门上窗上也都贴着喜字。
    总算是来到婚礼了。
    凤九卿环顾了一下四周，想要找一下白初尘的身影，只不过整个院落却十分的安静，难道婚礼已经结束了？宾客都散了？
    白初尘的武功就是今天被废的吧？
    凤九卿挨个房间找了过去。
    此时，帝凌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本体，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当即咳出了一口鲜血。
    “主子！”躲在一旁的夜七立马上前。
    “无碍。”帝凌天盘腿运功，压下了心底那股翻涌的情绪。
    等到稍稍平缓后，这才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初尘：“为何我刚才好像被一股力量给推出来了？”
    “昭天镜是我师门的镇派之宝，传说是上古法器，力量强大，却也极其有灵性，它将你推出来，怕是与你相冲。”白初尘解释了一句。
    “那她如何出来？”帝凌天看了一眼还混在一旁的凤九卿。
    “你可将出来的办法告知给凤姑娘了？”
    “嗯。”帝凌天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就只能等了。”白初尘低头看着面前的万墨香，眼底多了几分沉浮的情绪。
    这一等便是等了一天一夜，等到凤九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了。
    “卿儿？”帝凌天一直都守在凤九卿身边，见她睁开眼睛，当即上前。
    “唔唔，我……这是回来了？”凤九卿看着面前的帝凌天，询问了句。
    “嗯。”帝凌天点了点头。
    凤九卿随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然后看向一旁的白初尘：“我真心实意帮你，你怎么反过来要害我？你把那破镜子给我的时候怎么没告诉过我还有这种事情？”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之前只听说昭天镜可以窥前世今生，但从未启动过它。此次害凤姑娘涉险，是我的不是。”白初尘认错的态度十分好，这倒是让凤九卿不好再说什么了。
    “算了，反正算是有惊无险的回来了，以后把你这破镜子收好，免得再去祸害其他人。”凤九卿定声。
    “嗯。”白初尘点了点头。
    这昭天镜本就是他们的镇派之宝，基本不会借于外人，这次也是因为万墨香他才拿出来。
    “她怎么样？”凤九卿看了一眼万墨香。
    “圣灵丹的药效已经发挥作用，昭天镜的幻境也已经破除了，想必也快醒来了。”白初尘开口。
    “那就好，你好好照顾她吧，我不打扰你们了。”凤九卿收回落在万墨香身上的视线，由帝凌天扶着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你可有事？”帝凌天将凤九卿扶到了一旁的榻上，沉声问道。
    “还好，除了有些疲惫，没感觉到其他地方不对。”凤九卿动了动身子，开口。
    “你是不是在梦境里看到了别的事？”帝凌天询问。
    “嗯？”凤九卿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方才看万墨香的神情不对劲。”
    “这你都看出来了？分明就只看了她一眼。”凤九卿诧异。
    虽然她只看了一眼，但帝凌天的视线却一直都在她身上，更何况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他很清楚她每一个神情代表的意思。
    “是有什么事情不对吗？”帝凌天薄唇轻启。
    “倒也不是不对，就是……知道了一些真相。”凤九卿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真相？”
    “嗯。”凤九卿低头抿了口杯中的茶，并没有马上回答，看上去好像是在组织语言。
    过了好一会，凤九卿才把自己后面遇到的事情和帝凌天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完凤九卿的话后，帝凌天也陷入了沉默。
    “之前白初尘同我说昭天镜可窥前世今生，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在你离开后我就下了山，我原本是想要去救白初尘的，但是我去的太晚了，他已经成了一个废人，我还没顺着剧情走下去，就又换了个时空。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到后面才察觉那些都是白初尘和万墨香的前世。而他们注定……生生世世都不能相守。”
    凤九卿在昭天镜里看到了所有的前因后果，白初尘和万墨香本是九天之神，奈何私动凡心，又因一己私欲引得天下大乱，最后被打入这凡尘，生生世世受着求而不得之苦。
    不管他们轮回多少世，命运总会让他们相遇，但都将不得善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凤九卿之前代入的是万墨香得身体，以至于她到现在心口都还有些发闷。
    “因果轮回，各安天命，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或许是察觉出了凤九卿的情绪，帝凌天安抚一句。
    “就没有人定胜天的可能吗？为什么就一定要安天命？若是这天命不公呢？也要遵守吗？”凤九卿眉头紧锁。
    就算白初尘和万墨香之前犯了错，但是这么多世轮回下来，身上的罪孽应该也早就已经还清了。
    为什么却要生生世世受这惩罚？
    “你欲何为？”帝凌天垂眸看她。
    “若是有一天老天爷对我不公，我定要拼尽全力与它搏一搏。”凤九卿神情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