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含玉打断柯子轩的话：“我和你只是朋友的关系。无论是我的安全，还是其它，本来就不应该由你来保护，所以你也不必感到内疚。”
    “你非要跟我把界限画的这么清吗？“柯子轩苦笑道。
    苏含玉静静看着他：“其实我更想告诉你，我和你永远都没可能，你现在投入在我身上的时间，不过全都是浪费而已。”
    “所以呢？”柯子轩反问苏含玉，“你真的觉得，一个人的心，是可以靠这种理智的衡量来左右的吗？含玉，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做不到。”
    苏含玉现在觉得，她不止是胳膊疼，连头都开始疼了。
    “柯子轩，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和你永远都是不可能的。”苏含玉冷冷道，“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我很欢迎，也愿意和你一直做朋友。但是……如果你想更近一步，没有任何希望。”
    她顿了顿，直视着柯子轩的双眼，淡淡道：“我和司瑞远之间发生的一切，都不会顾忌你的心情，你要是对我抱着另一种心情，将来……会很痛苦。”
    “那又如何？”柯子轩丝毫不以为意道，“我愿意。”
    “那就好。”苏含玉闭上双眼，没再说任何话。
    柯子轩就守在她身边，也没有说话。
    安静的空气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沉默蔓延。
    柯子轩静静看着苏含玉的睡颜，半晌，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要不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不再感觉到高中时候，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无法帮助的无礼感而已。
    他并不奢求苏含玉能够回应他的感情，只要她不拒绝他，他就满足了。
    苏含玉虽然闭着眼，但柯子轩那灼灼的目光，还是钻透她的眼皮，让她没办法忽视。
    也让她的心里微微烦躁起来。
    就在她想要睁开眼，让柯子轩离开的时候，病房的门却再一次被人推开了。
    苏含玉还以为是司睿远回来了，结果睁眼一看，却是一个和柯子轩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可爱的女孩。
    看年龄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体恤加蓝色牛仔裤，身材有些偏瘦，但整个人却显得十分活泼机灵。
    特别是那双黑葡萄一样滴溜溜转着的眼睛，让苏含玉第一眼就觉得，这女孩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柯艾，你怎么来了？”柯子轩看到进来的女孩，明显惊了一下。
    听到柯子轩这么叫，苏含玉才猛地想起来，似乎柯子轩有个比他小几岁的妹妹，但基本上常年在国外居住，很少回来。
    当年读高中的时候，她就见过柯艾几次，不过那时候的柯艾还像个小孩子，和现在几乎完全不一样。
    柯艾走进来，对柯子轩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想看看，让哥哥你这么牵肠挂肚的美女是谁吗？”
    柯子轩皱眉，想要把她赶走：“别胡闹，这里是医院，又不是其他地方，你……”
    但柯艾却已经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苏含玉，没理柯子轩的话，几步走到病床前，将苏含玉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疑惑道“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你哥哥的高中，咱们见过。”苏含玉淡淡道，“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忘了也正常。”
    柯艾愣了一下，随即像是猛地想起来什么一样，推了柯子轩一下，撒娇道：“原来哥哥你喜欢的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姐姐啊！怎么不直接跟我说？说了我也不用这么冒失的来打扰你们了！”
    “既然知道是谁了，你还不离开？”柯子轩皱眉道。
    柯艾撇了撇嘴，道：“我才不要离开。当年我和小姐姐处的也很好啊，现在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了，我也想和她好好聊聊嘛。”
    “你……”柯子轩眉头皱的更紧了，刚想说话，却看到柯艾在不停的对他眨眼睛，愣了下，便没再说话了。
    苏含玉把柯艾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忽然觉得，这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到是挺有意思的，而且心思明显够活络。
    “小姐姐，听说你当年和我哥哥关系很好呢！”柯艾坐到苏含玉床的另一边，好奇又羡慕的问道，“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当年的我哥哥是什么样啊？那一定很有意思！”
    “关于这个，你直接去问你哥哥就行了。”苏含玉淡淡道，完全不接她的茬，“过去这么多年，我也忘了。”
    柯艾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下意识转头看了柯子轩一眼。
    柯子轩对她露出一抹苦笑。
    柯艾叹了口气，又问了苏含玉几个人问题，都被苏含玉冷冷淡淡的一句去问你哥哥给堵了回来。
    坐了一会后，柯艾转头，对柯子轩道：“哥，我看小姐姐也累了，她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咱们先离开吧！”
    “嗯。”柯子轩点了点头，转头对苏含玉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回来。”
    “不用，司睿远会帮我买。”苏含玉直接拒绝。
    柯艾的脸色已经隐隐不好看了：“小姐姐，你也不用这样吧？我哥哥是真的对你一片痴心，真心想要为你做什么，你何必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我哥哥喜欢你，还欠着你了不成？”
    “柯艾！”柯子轩皱眉叫了一声。
    苏含玉抬眸，缓缓看了柯艾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哥哥喜欢我，是没欠我什么。但我不喜欢你哥哥，好像也没欠什么吧？我对他是什么态度，难道不是都很正常的吗？难道就因为他喜欢我，所以我跟他说话就得客客气气，顺着他不伤他的心？”
    她故意把话说的这么狠，这么没有退路，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希望柯子轩可以认清现实，不要再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
    她很清楚，她这条路，就是一条不归路，任何与她扯上关系的人，都很有可能被她拉入泥潭，再也无法上来。
    柯子轩对她是真的好，也是她过去的回忆中，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
    所以，她不希望他也被她拉入泥潭，粘的一身狼狈。